【挥剑诗篇】（第十二卷772）

作者：大魔男

2024年8月13日发表于pixiv

＜第十二卷＞ 七百七十二、土灵族

舞台上布置着一座浪漫主义风格的古老城市，背景是一片壮丽的夜空，画上去的点点星星，通过舞台的灯光效果，看起来就像真的在黑色幕布上闪烁着。

舞台的一侧是一座古老的城墙，用木板雕刻出来、画上材质纹理的石墙上面，粘满了假的藤蔓和鲜花。另一侧是一座精致庭院，庭院中有一个美丽的喷泉，水流从喷泉中溅起，闪烁着微弱的月光（舞台光照）。

舞台中央是一座庄严的神殿，高大的尖顶上镶嵌着彩色的玻璃窗。神殿的大门敞开，周围是一片繁忙的市集，演员们穿着战国时期流行的服饰，手持各种商品，熙熙攘攘地走动着。

这里是位于自由之都中央广场的彩虹剧院，我早晨宠幸完瑞贝卡以后，就拉着她一起过来观看戏剧演出。

今天演的这一出戏名叫《罗格与仙蒂》，是战国时代最着名的剧作家赛斯比亚创作的传世名篇。

该剧讲述大贵族家的女儿仙蒂与另一个大贵族的儿子罗格诚挚相爱，誓言相依，但因两家世代为仇而受到阻挠，最后两人双双殉情的故事，是拉斯伐瑞托大陆上最脍炙人口的爱情悲剧。

现在自由之都的形势一天比一天严峻，除了瘟疫和失控的难民问题，还有即将到来的可怕战争，但是戏剧演出却并没有被终止，生意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火爆，剧场经常人满为患。人们只要佩戴好在大街上随处都能买到的防疫护符——鬼知道那些玩意到底有没有用——就会被允许入场观看。有条件的市民们，都想通过观看戏剧，暂时的逃离那越来越令人不安的现实。

我之所以会来这儿，除了久仰彩虹剧团大名，想要一睹其演出风采以外，更重要的是来确认一个人。

一个女人。

伴随下一幕的灯光亮起，舞台中央出现了一位年轻美丽的少女，她身穿一袭雪白长裙，面容憔悴忧伤。她就是仙蒂，这位被家族仇恨缠绕的少女。她站在神殿的门口凝视前方，等待着情人罗格的出现。

饰演仙蒂这个角色的女演员，拥有一头米橙色的秀发，身材性感高挑。

她叫做蜜丝缇？沙坦弗，二十三岁，是彩虹剧团最炙手可热的女演员。在进入剧场之前，我看了门口的海报就已经能确定个八九成，此刻见到本人，我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个叫蜜丝缇的女子，就是当日我在滚石镇时，从卫兵们手下解救出来的那个女人，同时，她也是我在地下空间里遇到的怪盗幻夜之猫！

那个女人，当时从地下空间出来以后立刻就溜了，现在被我给逮到真身，我一定要想办法教训教训这个偷我宝剑的女贼。不过现在战事在即，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这笔账就暂且记下，等后面我办完正事再收拾她。

随着舞台上的灯光变化，其他演员也陆续登场。他们扮演着仙蒂的家人和罗格的朋友，他们分别站在庭院和城墙两侧，注视着仙蒂，每个人的表情都充满了对爱情的矛盾和挣扎。

舞台上的气氛渐渐紧张起来，扮演仙蒂的蜜丝缇开始了她的独白。她的声音柔美而哀怨，满溢着对命运的不公和对爱情的无奈。她讲述自己与罗格的离别和对家族的忠诚，她对世界的迷茫和对死亡的恐惧。

蜜丝缇不愧是一线女明星，演技十分出色，表演时浑然忘我、全情投入，自己完全代入了仙蒂这个角色。舞台上，她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剧场，述说着爱情的悲剧和命运的残酷，她激情而细腻的表演充满了戏剧张力，深深的吸引着在场每一位观众的眼睛。坐在我旁边的瑞贝卡本来对戏剧毫无兴趣，是被我硬拽着来的，此刻却早已看得全神贯注，甚至被情节感动得哭了。

我不知道蜜丝缇有没有在台下的观众席中发现我，不过她既然是一名优秀的演员，那么即便是看到了我，出于自己的职业素养，她也不可能做出任何异样的表现，导致破坏整场戏的演出效果。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让人相信，那个说话做事都大大咧咧的幻夜之猫蜜丝缇，居然能够把仙蒂这个为情所困、举止斯文有礼的大家闺秀演绎得如此活灵活现，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员啊！

借着这次难得的放松，我一边欣赏着舞台上面的表演，一边在心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思考收服土灵族的计划。

土灵族人是生活在土灵湖盆地的土着，已经在那里生活了几百年。他们的祭司精通土石异能，可以用法力裂开大地，也可以在深坑上造出浮丘。利用自然异能生成的陷阱，完全和周围的环境融成一体，就是老道的斥候也无法发现异常。这便是“土灵”一族名字的由来。

土灵族们主要靠打猎为生，擅长射箭和投矛，每年跟自由之都进行两次贸易，用兽皮和山中的特产换取盐铁，两边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没想到这个原本不起眼的土着民族，今次居然也学别人打起歪了主意，联合前滚石镇长阿鲁卡鲁德，密谋侵犯自由之都。

当然，在阿鲁卡鲁德那龟孙子嗝屁以后，土灵族那边立刻就消停了，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跟自由之都保持和睦相处。本来土灵族就只想趁火打劫捞一把而已，既然有大佬肯带他们，他们当然乐意加入，如今连大佬都挂了，那还玩个屁？这些土着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凭本族那仨瓜俩枣根本没资格硬碰自由之都。

本来事情这样就结束了，但是我们的茜茜领主可是非常记仇的，她坚信“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道理，土灵族既然这次敢对自由之都打歪脑筋，那就代表以后也敢，他们这次虽然阴谋破产，可是谁又敢保证他们以后不会狠狠地捅自由之都一刀？

“所以，为了自由之都今后的安全着想，必须把那些不知感恩的土着连根铲除！时间可不等人啊，若是等巴德兰茨的大军杀到，那就晚了。必须、立刻、马上就要行动！兰特大人，这么重要的任务，当然就一如既往的拜托你了喔！”

茜茜那小丫头不安好心的笑脸浮现在我眼前。

让我去讨伐土灵族，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因为根据我的分析，土灵族对自由之都压根儿就构不成威胁，在这个即将兵临城下的节骨眼儿去收拾那些土人，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何况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茜茜那死丫头就是想把我从奥菲利娅公主身边支开，所以才故意给我派发了这个跑腿任务而已！他妈的，我真想狠狠打她一顿屁股！

不过后来仔细一想，我又有了兴趣。

第一点嘛，就是我已经知道，原来土灵族的女人普遍都很漂亮。做为一个享受着众多奴族侍奉的大贵族，我不介意再多收一个土着做奴族，每年享用他们进贡的土着美女。

第二点，则是跟塞西莉亚她们那一批南蛮女子有关。

那批蛮女是我收的第一个奴族，同时也是最特殊的一个，因为她们是从奴隶贩子手里买来的，全都是女性。

不同于即便全是女性也能靠生命之树自行繁衍的精灵族，那些蛮女自己是无法女女生子的，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族群终究是要消亡的，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不过土灵族的出现，却令我脑中蹦出一个灵感：如果我能把土灵族跟那些蛮女进行“融合”，不就可以让蛮女们的血脉从此延续下去了吗？

之所以选择土灵族，是因为土灵人的肤色都是浅褐色的，跟深褐色皮肤的蛮女站在一起不会有太多违和感。在进行民族大融合以后，生出来的后代肤色肯定跟双方接近，这样一来，两边也就都能接受。

他妈的，强迫两个少数民族像马跟驴子一样进行配种，然后生下骡子，这是多么邪恶的念头！不过我却越想越来劲，已兴奋至扯旗啊！

说干就干。倒霉的土灵人啊，谁让你们勾结敌人，让我找到了收拾你们的借口呢，你们这个民族今后就成为我埃唐代啦？多拉埃姆蓄养的奴隶吧！

舞台上的戏剧演出在进行着，观众席上的我，则自顾自胸有成竹的笑了起来，因为我已经想出了一个以最快速度拿下土灵族的计划。

※※※

不可否认，帝国公民对土着人总是有种先天的优越感。土着人粗野低俗，土着人丑陋贪婪，土着人懒惰愚鲁，土着人肮脏贫贱等等。

在吟游诗人的故事里，土着人不断以跳梁小丑的面目给英勇神武的英雄们添堵，然后被爽快的轰杀掉。

然而，纵然诗歌里的土着人在英雄的大能面前，不过是飞灰般的存在，可偏偏这些飞灰，没有一点儿弱者的自觉，总是悍不畏死的发动冲锋，然后尽数仆街。

冥顽不灵，悍不畏死，杀之不尽，难以教化，这就是土着人给人的另一个印象。

因此，帝国公民对土着人其实也有种不愿承认的恐惧感。

拉斯伐瑞托帝国的疆域实在太广阔了，即便经过千年的大力开发，蛮荒地域还是处处可见。这些不毛之地荒凉贫瘠，到处都是瘴气毒虫，正常人待不到一个月，就可能会无聊到发疯。

穷山恶水养刁民，也只有生命力堪与蟑螂媲美的土着人，才能在这种环境中逍遥自在。

土灵湖盆地地势险要，环境却算不上多么恶劣，除了土石疏松、地质不稳、地表不时会塌陷外，没什么大的灾难。熟悉地形的土灵人，可以凭着与生俱来的本能，轻松找到安全道路。不过对入侵者，这块地脉紊乱的土地，绝对是恐怖的梦魇。

很多年以前，曾有一个地位不低的贵族因为某件事情跟土灵族人结仇，派出大军前去围剿，发誓要把土灵人从这片土地上连根除去。

可是当初去围剿土灵人的那支军队，不时就会碰到地面塌陷，整队的士兵陷进深坑里。那些狡猾的土灵人，则趁势从坑道涌出，用投矛和弓箭进行攻击。

一旦士兵贸然冲进坑道，却又会被坍塌的土石活埋，用常规战术根本无处发力。手头的兵力越多，伤损反而越大，压根就找不到交战的机会。

最终，那位颜面尽失的贵族只能自认倒霉，铩羽而归。

由此可见，想要剿灭所有土灵族人，其实是十分耗时耗力的苦差事，哪怕是出动飞空艇，效果也不见得有多么好。

所以，我是不会采用那种浪费时间又收效甚微的蠢办法对付土灵族的，我会用更快捷有效的制敌方案——我要从土灵族的信仰下手。

※※※

土灵人信仰一位名叫“金角蚯龙”的荒野众神。它图腾的造型，是一条有着近丈粗腰围，百余丈身长，头生金色龙角的巨大蚯蚓。

土灵族人认为，就是这条大蚯蚓当初赐予了他们祖先神力，才让土灵族人世世代代拥有土石异能，因此每年都会向这位荒野神进行祭拜，以示尊敬与感激，并乞求金角蚯龙大神保佑土灵族风调雨顺。

不过，这位金角蚯龙的脾气可不太好，它要的祭品是一位正当妙龄的处女。只有当它将处女吞下去之后，它才会感到开心，并继续保佑土灵族人，否则，它就会给土灵族降下可怕的灾祸！

更让人头疼的是，这位可怜的处女必须是部族的一员，不能用外人滥竿充数，而且献祭的处女越是美貌，金角蚯龙大人也就会越开心，会给予土灵族更多的关照。

这次被献祭的女孩，长得眉清目秀，身材婀娜动人，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的。

女孩秀发乌黑，扎双马尾辫，只披着一件丝绸祭袍，在两名持矛武士的驱赶下，缓缓向丛林中走去，那是金角蚯龙祭坛的所在地。

走到丛林的边缘，两名武士再不敢向前，一齐低声呼喝，赞美着金角蚯龙的强大，慢慢向后退去。

被献祭的女孩心中害怕，却不敢跟着退回。她从十岁起就跟一批同龄的女孩被选中作为祭品，从此不再从事劳作，每天都有精美的食物吃，傍晚的时候，则在寨子的祭坛上歌唱舞蹈。

她从年老的嬷嬷们那里知道，她们的身体是要奉献给金角蚯龙大人的，只要她虔诚的将自己奉献给金角蚯龙，她的家人就会得到族民的照顾和尊敬，而她的灵魂也可以得到永恒。

因为土着们的头脑简单，这种原始宗教信仰的洗脑效果十分强大。

虽然知道自己是要被金角蚯龙当作果腹之物，女孩颇觉紧张害怕，但是却不畏缩，大胆的向幽暗的丛林深处走去。

丛林深处是一片泥沼湖，在岸边有一座土灵族人修建的石头祭坛，隐隐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少女看到祭坛周围都是破叶败枝，但是祭台却是清洁如镜，顿时引为神迹。那尊金角蚯龙的图腾木雕看起来高大威猛，凶恶狰狞，更加深了少女心中对这位荒野之神的崇仰跟敬畏。

她脸上洋溢着向神明献身的圣洁神情，轻柔地脱掉祭袍，缓缓迈动着动人步伐，向祭台上走去。

月光照耀在这个土灵族少女散发着青春气息的柔美胴体上，柔腻的浅褐色肌肤具有如同橄榄油一样鲜亮的色泽，充分证明了女孩的健康和活力。

女孩走到祭台中央，面对泥沼湖轻轻跪倒，双掌在胸前合十，喃喃自语地祈祷：“伟大的金角蚯龙，请来享用我们这些卑微的人们向您奉献的肉体和灵魂吧！”

看着虔诚的女孩正忐忑不安的祷念对金角蚯龙的颂词，躲在蚯龙图腾后面的我，不禁在心里发出感叹：

难怪土灵族的那些大祭司能把其他土灵人唬住那么久，这些普通土灵人的头脑也实在太单纯了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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