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的悲哀】（1）

作者：soulshine8

2024/12/28发表于：s8

字数：3542

第一章

夜，无耻地降临了。

——谨以此句向大薮春彦致敬。

多年前，曾偶尔读到过署名大薮春彦的书。在那个没有电脑、手机的年代，除了录像厅之外，获取有关性方面的东西，最便利的渠道就是书摊。对大薮君的书，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对女人渴望被征服的心理的描写。那不是后来署名霞飞，夏飞之辈写一大串口子旁的拟声词以及大段感叹号的文字所能比。

我记得有一个桥段，是警探和妻子以及一位科学家一起落难到了一个山洞里，那个科学家特别恐惧，说需要借警探妻子的乳房含着才能镇静。妻子望着警探征求意见，警探点点头给予肯定的眼神，于是妻子解开扣子，敞开衣服，科学家就一口含住了警探妻子的乳房，然后另外一只手伸进去摸着另外一只乳房，慢慢从惊恐中平静了下来。而警探的妻子则抚摸着科学家的头，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呻吟。

那个场景虽说本身不是描写的淫妻，而是科学家像婴儿一样寻找安全感，可是警探丈夫看着妻子的乳房被别的男人吮吸抚摸，发出呻吟，那种奇怪的感觉却让人内心荡漾。也许就是这样的文学的启蒙，埋下了我淫妻心理的种子。 那时候，这种书在几个熟络的同学之间传看。当时我有个好友，是个瘦削的男生，特别喜欢班上一个叫媛媛的女生。有一次，我们闲聊时候不知怎么谈起了女生，他说，媛媛被一伙强盗绑架了，然后扒光衣服给污奸了，然后呵呵笑起来。

当时的我不能理解，你这么喜欢媛媛，为什么会想象那么污秽不堪的情节呢？污奸，他特别喜欢说这样的倒装词。多年后，儿时的片段大多已经记不清了，只有这个词，那个笑，我还依稀记得。

有人说，越看透人性，就越讨厌大多数人，因为人性深处，太丑恶，太阴暗。人性似乎跟道德在很多地方是相互对立的。一个人直面自己并不容易，当看到自己内心的欲望的时候，也常会有是非善恶判断的摇摆和折磨。一边是道德，一边是人欲，哪个该存，哪个该灭？被誉为集诸儒之大成者的朱熹说，存天理，灭人欲。但是野史记载，朱熹本人却是纳妾和扒灰的践行者。当曾经身为帝师的朱熹接受宋宁宗的问询的时候，只是说，深省昨非，细寻今是。昨非是什么，今是又是什么？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站在今天去看昨天的事，认为是错的。而今天认为是对的东西，也许在未来看又是错的。有些时候，为了不犯错，什么都没做。而什么都没做，恰恰可能是最大的错误。

刚跟老婆谈恋爱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淫妻的情节，准确地说，完全没有。想起来，那时候有些事放到今天，可能反而是求之不得，而当时的自己却如同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一样，怒不可遏。

最早那会，老婆跟她的几个好姐妹一起练拉丁舞。我曾经提出去接，当时老婆一个闺蜜说，只要你受得了就来。她们一起练舞的都是女学员，老师是个男的，据说很帅。老婆闺蜜说，老师很喜欢跟老婆一起练。大家自行脑补一下拉丁舞的画面就知道了，据说拉丁舞就是模仿男女恋爱到交欢的动作而来的。那时候的我听到这些很烦躁，觉得自己被蔑视了。一直到老婆学完了拉丁舞，我都一次没去看过，也没去接送过她。那时候的我，似乎完全接受不了老婆被另一个男人搂着旋转，进退。

当时我的一个好哥们跟老婆的闺密在处对象，我的好哥们跟我说听闺蜜讲，老婆以前有个男朋友，是个老外，年纪比较大，所以他觉得我的老婆经历挺复杂的。我从来没见过老婆那个老外男友。只是后来跟老婆聊起以前对象的经历的时候，老婆说过，那个老外是个美国外教，个子不高，但是很壮实，曾经参加过海湾战争，当然这个可能是吹的。老外跟老婆说过很多甜言蜜语，比如带她去世界旅游，以后会爱她一辈子，带她去美国之类的。

我问老婆，那你跟老外发展到哪一步了。老婆说，也没怎么发展，就是吃吃饭，逛逛街，牵牵手，就吻过一次。那次是逛街的时候，突然下了大雨，身上都淋湿了，就到老外的房子里去洗澡。老婆说她洗完澡，裹了条浴巾，就在沙发上睡了。后来老外洗完澡来，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就醒了。我问，后来发生了什么？老婆嗔怒地说，你希望发生什么？后来什么都没有。衣服烘干了，雨停了，就穿起衣服走了。

老婆在中国人眼里不能算是美女，但是年轻的时候因为经常练舞蹈，身材确实是不错，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胸大腰细屁股翘。我曾经想，一个像老年康纳利那样的白胡子花白头发的老外，洗了澡就围一条浴巾光着膀子出来。看到一个小巧玲珑的东方性感女人，就裹了一条浴巾趟在沙发上熟睡。难道只是吻一下额头那么简单？我曾追问老婆，你那时候洗完澡出来，里面什么都没穿吧？老婆说，都淋湿了，怎么穿？衣服都放在老外的洗衣机里烘干。我说，那内裤呢？也湿了？老婆嗔骂我神经病。或许西方人确实有那么绅士的吧，又或许那个老外不举，也可能是gay，对女人没有性趣。总之，这个故事成了永远的一个谜。 另外一个前任，是老婆的大学同学。这是老婆自己说的，她说那个男孩子比我帅，比我高。我问，你们接吻过么？老婆说，那当然。我问，那摸过屁股吧？老婆笑着说，很自然啊。我又问，那有没有摸过胸，亲过乳房啊？老婆说，哪有这么老公这么问老婆的啊？于是，也就成了另一宗悬案。老婆说，谈了一年，后来那男孩劈腿了，找了新的女朋友，他们就分手了。

我唯一见过的一个，感觉跟老婆有点暧昧关系的男的，是老婆的高中同学阿伟。那时候，我跟老婆已经确定了关系。阿伟结婚前，专门宴请高中同学。当时我作为家属也去了。那个酒店很有特色，每一桌都是用从房顶上垂下了的几条宽的红纱幔隔起来的，每一桌就像用红纱隔成的包间，特别适合做婚宴的氛围。 席间，即将做新郎官阿伟喝了好多酒。老婆坐在阿伟旁边，阿伟的未婚妻，一个白白胖胖的四川大脸妹子坐在阿伟的另一边。有一会，阿伟的未婚妻去上厕所了，同学们就接着酒劲开始瞎扯。有一个也是喝高了的男同学就跟我老婆说，你看看不把握机会吧，现在阿伟娶别人咯。这简直就是把我当空气了。老婆笑着说，什么呀，老娘现在也是名花有主的人啦。而阿伟则二昏二昏地说，什么有没有主，要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导师，master，你要不乖乖地听话，看我怎么整你。说着，阿伟还一只手握成拳头，另一只手捏了几下，就像拳击手活动关节一样。

当时我那个气啊，估计脸色非常难看。但是想到是人家大喜宴客，我也不好发作。那些同学起哄说，你是哪方面的导师咯？阿伟说，全方位的。老婆笑着说，就你还导师，把自己导清楚就好了。阿伟说，看来你是忘了我是怎么整你的吧？说着，竟然伸手过去掐老婆的后颈。我实在气不过，就把阿伟的手给扒开了。这时候，阿伟的未婚妻也回来了，这出荒唐的闹剧也就戛然而止了。

当年的自己还是年轻气盛，对于老婆有种宣示主权的感觉，哪堪其他男人动手动脚。现在想来，那是多好的机会啊。后来，有其他同学见气氛不对，就扯别的去了。我就拉着老婆以时间不早了为由，先离席了。我只记得当时阿伟红通通的脸，醉醺醺的眼，口里一直说着，看我怎么整你，我是你的master。 后来，又与阿伟见过几次面。一次是在深圳，当时跟老婆一起去香港玩了一圈回来经过深圳，阿伟和他老婆接我们一起吃了饭。再后来，阿伟的父亲过世，我正好陪老婆回娘家探亲，也见过一次，我们包了一个白信封1001给他，他坚决没有要。阿伟婚后一直没有孩子。丈母娘曾经跟我说过，阿伟也挺好的，又是本地人。言下之意，对于我把她女儿带走，总还是有点点遗憾的，假设老婆跟阿伟结婚了，就不会离开父母那么远了。

关于阿伟跟老婆的关系，还是我那好哥们跟我讲的，老婆闺蜜爆料，说老婆在快毕业实习的时候，跟单位的领导比较暧昧。那个领导已婚，对她很好。好到什么程度，用今天的话来说，叫“你懂的”。总之结果之一，就是一直暗恋老婆的阿伟，本以为老婆跟男朋友分手之后自己有机会，但发现老婆跟那个领导过从甚密之后，愤然离开本地，南下深圳。有没有这回事，我无从考证。老婆倒也承认领导确实对她很好，特别关心他，但只是像个兄长。后来老婆从那单位离职，就去了一家外语培训机构，认识了老外。至于那个领导，唯一的交集就是有一年股市特别好的时候，他告诉了老婆两支股票，作为股市小白的我们先赚后赔，此后就再没有联系。

这些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回忆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年少不识绿滋味，而今昔日盼重来。人生就是这样吧，经过五彩斑斓的青春岁月，人到中年，只是在平平淡淡中重复着度过一天又一天。有人说，再不疯狂就老了。但也许多数人都是到老了，也没有疯狂过。

如果没有发生后面的故事，我和老婆就是那许多到老都没疯狂过的人们之一。但机缘巧合，让我和老婆走上了一条淫妻的不归之路。我不知道后来发生的，对于我和老婆来说，是幸运还是悲哀。抑或这都不重要，只是对于这个世界，我们来过，走过一段不寻常的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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