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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与馒头 (1)作者:子归无言

2025-03-24 17:14 长篇小说 7050 ℃

【母亲与馒头】(1)

作者:子归无言

2025.2.11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9799

秋天的风正凉着,带走了我身上的热意,只感觉丝丝缕缕的凉意侵入心脾。 我正郁闷地蹲在家门口前的小槐树下打着盹儿,突然感觉一丝香气飘入鼻间,带着股诱人的气息钻入鼻尖。我咽了咽口水,还是选择将头偏到一旁,直到一只雪白朴素的手端着一叠馒头在我眼前晃了下。

“真的不恰?”耳边传来娘亲的笑声,带着丝狡黠,又有几分俏皮。 女人蒸的馒头仿佛有种魔力,即便不听不看,自己的胃,唾液也会跟着起反应。

“真烦”我捂着耳朵,小声抱怨道。

“这可是娘亲手蒸了两个时辰滴”半晌着清晰熟悉的笑声,女人撅了一块到我嘴边,

“真不恰?倪不恰我自个恰了哦”娘亲笑吟吟地蹲在我身前,手往我嘴前轻轻递了递。

我双手捂着耳,抬眸,对上母亲那清澈与温柔的眼睛,似乎还带着一丝抓住我心思的趣意。

“哼,说了……嗯?”我的嘴被堵上了,只能下意识地从鼻子里哼哼出俩道不同的音节。

俏皮的手指灵活地趁空钻进了我的嘴里,撑开牙齿,偷偷地完成了一次投喂。我愤恨地瞪着眼前的女人,却见她已经笑着缩回了手,反掐着自己的腰道,“怎么样?”

“勉强能吃!”我嘴里抨击着,却伸手要去抓那剩下的,女人手中的碟子一扫而空。

“咋?娃气消了没?”母亲笑吟吟地问道。

也不知这女人什么情况,我玩泥巴说土话时,她讲普通话,现在我说学校里的普通话时,她又改土话咧,真滴是无法理解的主。

不过这件事算是我有错在先,又在学校被母亲抓了个正着,我属实没脸和母亲怄气。

“我本来就没生气……我,…唉”我叹了口气,心想,“以后陆姐姐该怎么看我”

母亲站起了身,迎着秋风,撸了撸袖子,“起来,喜欢人家姑娘就大胆追求,畏畏缩缩地算个啥啊”

“你真的同意我追陆姐姐?”

“娘什么时候反对你啦?”母亲这个时候改为了土话,嗔了我一眼,将盘子舂到我面前,“恰完了洗碗,整天满脑子的陆姑娘”

看着母亲转身的背影,我也气呼呼地改成土话回击了,“不是你撞破昂好事,我俩早成嘞”

母亲叫张秀兰,挺土的一个名字,可母亲的人可不土,当年知青下乡的那批人,来到村里支援乡村建设,妈妈本身是学医的,在村里帮助了不少人,在其他人选择回到城市里的时候,她却选择了留下来,在附近镇的一所中学当老师。 我十岁时,父亲开货车遇难了,也没赔多少钱,最后还是乡亲们帮助着在家里建了新房,以前的知青们知道母亲的境遇不好,找到母亲,让她为娃考虑,转业到了附近镇上的一所中学教书。

母亲的前半生坎坷,但一直很坚强,所以哪怕是村里的其他男人都很钦佩她,不敢造次。

母亲的门前不乏来说媒的老婆婆老太太的,但母亲意不在此,一来二去之后,便少了这些心思。不过由于母亲的勤劳,热心,落落大方。这些年来倒是一直与乡里邻居亲的跟一家人似的。

别人给母亲送来山上砍好晒干的柴火,母亲则用自己的巧手,递给这些老人们喜爱吃的蔬菜,油饼,馒头。

不过因母亲虽然含辛茹苦拉扯我长大,可身材依旧那么傲人,容颜依旧那么美丽动人,所以她是村里的妇女团体中妥妥的核心人物。

勤劳,能吃苦,热情大方,待人接物有礼有矩,这就是村里对我母亲的评价。 母亲的来历很神秘,即便是村长都不是太清楚,只知道自己母亲每逢佳节时会报告村长外出一段时间,然后带着我换上干净整齐的新衣进城里见外公外婆。 母亲是厨房里的好手,平日里农活不忙时,还会抽空应邀一些人家来做掌勺的活,每逢村里谁家有些喜事,要来摆酒,都会请母亲来。上了年纪的大娘都直夸母亲虽是城里来的,却难得和她们相处的没有半分龃龉。

除了农活厨事,母亲大人最喜好的一点就是蒸馒头,那新鲜刚出炉的大白馒头,冒着呼呼的热气,拿出炉时,满屋的香气。连隔壁家的娃子,时不时闻到点味,都喜滋滋地跑过来,不好意思地在门槛边眺望。

别人以为母亲做这些是疼爱自家娃,可我却明白,这些只是一个母亲恰好觉醒的兴趣罢了。

每逢节日村里邀宴,母亲和一些大娘们就喜欢端着一些刚蒸好的馒头,油饼,和那些大爷们唠嗑,主要是大娘们,我妈倒显得文静,尽管衣着打扮普通,可依旧难掩那张俏丽的瓜子脸,身高略显同龄妇女更为出挑,保守的蓝色格子衬衫,纯绿色的裤子,站在人群中哪怕不显眼,也能一眼瞧出些知青味来,母亲的头发在往日习惯扎成马尾辫,只有到了家中才会披散下来,显露出成熟女人的隐藏韵味。

实际上在村里待了这么些年,大家早已习惯了母亲的独特存在,家家户户都不以为意,更恍说母亲平日就能和这些大大咧咧的妇女打成一片。

母亲在外是英气,干练的,只有到家才显露出一些不寻常的特质来。 比如说,喜欢端盘新做的馒头来折腾儿子。喜欢看儿子苦恼却又不得不接受的模样,家里只有两个人,不折腾儿子折腾谁?

况且,母亲做这些也是为了儿子。

知青下乡的最后一年母亲参与了进来,那个时候女人还有着冲劲,新思想与旧观念在她的身上,排斥,融合,最后完全地融入。

值得一提的是母亲虽然学医,可她自己却有梦游症,经常晚上提着一笼包子或者馒头进到我的房间,所以我没被母亲噎死也是万幸。只是幸好母亲的夜游症,并不是多么严重,出房的时候身上还穿着里衣,只是大半夜地提盒馒头或者包子,显得骇人罢了。

也是幸好我的生物是妈妈教的,所以我才对这方面没那么骇然。也是受母亲的影响,我的思想观念才没那么守旧。

每逢佳节,母亲都会换上干净整洁的新衣服带我去城里逛逛,有时候是去看望外公,有时又是去买新奇的食材,调料等。

我看着城里人穿的花花绿绿的,服装自由地风刮入中华大地,恍的我眼花缭乱地,母亲倒显得见怪不怪,拉着还刚上初中的我四处走走逛逛,这个时候济南,已经流行穿时髦,现代,复古等风格的街头流行服饰,我问母亲大伙怎么这么穿,母亲只是摸摸我的头,笑着说香港那边传过来的。我看了看脚上穿的解放鞋,上面还有一些没洗干净的黄泥,不由地拉住母亲的手说我也要这么穿。

母亲则蹲下身帮我解开快要打死结的鞋带,认真的重新系好后,又理了理我的绿军装和雷锋帽,温声说道我这样穿着去见外公,他会更高兴的。

我看了看街上其他女人小孩穿的T 恤,喇叭裤,短裙,牛仔裤等,郁闷地叹了口气后,只能作罢。

母亲在穿着上保守,对我也同样如此,不允许我和这些小孩瞎闹,但是在杂书上却宽容的很,给我买各种各样的连环画,自然杂志书籍,在教育上展现了远非农村妇女的眼光和见识。什么《通向延安的路》,《唐老鸭上当记》,《金斧头与铁斧头》,《少林寺的传说》等等,一些买不到的母亲就找人借阅。可以说,农村那鸟叫蝉鸣的无数个夜晚,母亲都是一边驱除着蚊虫,一边陪我玩的。 即便如此,我依旧觉得母亲很美丽,这种印象源自于我童年的一次经历。 那个时候父亲病重,母亲寻人始终救不得,不得已亲自去找了外公外婆,我也是在那次事件过后知道我原来是有外公外婆这样的关系的。

那是一个初夏的时节,母亲穿着玲珑得体的旗袍,那是她第一次穿,后面也没见她穿过了,甚至不知放没放在行李箱。

往日文静、郁郁的眉眼间,则是眼波流转,楚楚动人,娇小玲珑的身段儿,犹如朦胧烟雨笼罩的江南雨巷,着青花瓷旗袍,撑着粉红油纸伞的姑娘,走在两侧白灰斑驳剥落的青白石墙以及滴水的屋檐之间。

一双高跟凉鞋踏在青石板路上,踏过涓涓而流的雨水,身后房舍的飞檐勾角、林木的蓊蓊郁郁、昏暗的天穹………都笼罩在漫天烟雨之中。

晚上微风细雨,秋月如钩,秋天的凉意终于是送进了千家万户之中,晚上母亲给我的床铺换上了一层较厚实的毯子,并叮嘱我不要把毯子踢到床下了。 静谧的夜,温柔慈爱的母亲,温暖的毛毯,一切都是如此安静。我心中嘀咕,妈妈晚上不会再梦游吧,这样想着我不由地就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

“咋滴,我的儿啊还害怕他老娘?”母亲伸手弹了我小鸡鸡一下,谁知那家伙就立马在下一秒勃起,胀大。

“娘……”我不甘地捂着自己的裤裆,却换来母亲的一阵嘲笑。

“娃大了,经不起娘逗了……难怪想找丫头嘞……”

“娘~别说了”

“好好,娘不说~,瞧你脸红的”母亲捂嘴轻笑,继而慢慢靠近,那张朴素但白皙的面容凑近我的脸,婉约和娇俏的风韵并存。在晕黄的煤油灯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那小丫头真这么漂亮?”母亲的气息温热而悠长,配合上她那白净婉约的面容,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想亲近的感觉。

我缓缓点头,母亲见我反应,不由笑了一下,慈蔼的语气蓦地让我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儿大不由娘咯”

母亲见我脸上愈加红润,缓缓抓过我的手,轻声寻问那位的过往履历。 我感受着手上柔软的触感,不自觉地反握紧了母亲的手,说实话,母亲私里的言行举止,思想之开朗真不像是一个生长在农村的村妇。如果不是被母亲的梦游症所困扰,我也不会这么习惯与母亲过于亲近的肢体接触的。

“陆姐姐是萍乡人,家在……学习也还可以……”我一五一十的说着陆玉儿姐姐的家庭父母,大多都是很浅显的信息,陆玉儿是附近十里八乡的美人胚子,还在念书就有很多人想上门订下亲事,这些信息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没想到母亲竟也有耐心听完。

聊至半夜,母亲也生了困意,她伸手打了个哈欠,见我睁着大眼睛看她,不知怎地,突然问道,“娘漂亮,还是她漂亮?”

我刚恢复平常的脸,蹭地就红了,母亲这一问题问的我猝不及防,导致我支吾愣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

“娘……你,你……”我心中当然知道答案,要论及美貌,陆玉儿再投胎三世也比不上母亲的钟灵毓秀,我只遗传了母亲三分的特点,便能收获住美人胚子的欢心。

“咯咯咯……你呀……”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母亲脸上却也看不出什么恼色,她和蔼地过来帮我掖着被角,说回去了,你晚上要早点睡,可别蹬被子。我刚想说您刚刚不是说想和我一起睡的么……可看了看母亲那俏眸似蕴藏深意的样子,我终究是没有敢问出口。

农村的夜晚是安静的,各家各户都睡的很早,偶尔传来一俩声村口的犬吠声,又很快消融于这秋雨的柔和声音里。

我躺在床上,不知怎地,左右辗转就是睡不着,听着窗外秋雨绵绵打在枫叶上的声音,心里才稍微平和些。不知怎地,脑中时不时浮现出母亲那在晕黄的煤油灯下的瓜子脸,想着她穿青花瓷旗袍的身段,那柄粉红色的油纸伞,还有那往日在夜梦中送来的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

我的脸不由变得滚烫,总感觉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野兽在觉醒着,咆哮着。我努力捂着自己的脑袋,卷着被子,只想赶紧睡着,让这场秋雨吹散我心中的旖旎。

不知是不是错觉,就连这场秋雨我都觉得是旖旎的,耳边传来娘若有若无的娇啼,那声音仿佛在哭,又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声音嘶哑而尖锐,仿佛能穿过雨声,穿过雾气弥漫的空气,传到我的耳里。

我蓦地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却不知心里在惊慌什么,只感觉下体生硬,仿佛想将母亲亲手晾晒的毯子洞穿。

那声音渐渐小了,仿佛突然消失在了秋雨里,一场大雾散去,留下了秋雨绵绵之后的绿水青山,妩媚如初。

我终于是能够安安静静地睡将过去了,秋夜中传来瓢舀水缸的声音,我隐隐约约听不分明,但那种惊心动魄的旖旎感却再也没有了。

第二日,母亲照例起来的很早,一只手将我卷成一条麻花的被子推开,打扰到我沉迷多年的美梦,母亲也不觉不好意思,只是颇为奇怪地盯着我那湿漉漉的下体,眼神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意味。

我大感羞愧,都上初二了还尿床,其实更让我不敢与母亲对视的是,昨晚我居然梦见了母亲白花花的肉体,那个夜晚,母亲赤裸着苗条曼妙的躯体,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放在小院里的大水缸,此时夜晚被乌云遮盖着,却遮掩不住她娇躯的雪白,那对大而饱满的白兔在风雨里跳脱着,仿佛在互相打闹,院子里的水缸沉满了秋雨的馈赠,而母亲只是简单地拿过窗户旁挂着的瓢,一勺一勺地借着秋雨洗刷自己的娇躯。那在风雨中依旧白皙坚韧的玉臂,仿佛母亲年轻时搂着我哄睡的臂膀。

我在母亲的催促下很快地就洗漱完了,刚出小门,又见母亲端着一叠盛好的衣物过来,

“洗澡去,热水给你倒好了,娘先整熟面团啊”

母亲将衣物塞进我怀里,转身就走进了厨房,我没看到母亲脸上的神采,但总感觉母亲似乎对我抱有脾气,不比平常亲近了……无奈我也只能自己抱着换洗的衣裤去茅草棚搭建的“卫生间”洗把洗把身子。

母亲的厨艺依旧能抓住人的胃,仿佛只要咬上那一口热气腾腾的馒头,少年人的烦恼便能随着那口馒头碎屑与唾沫一起吞进胃中。

母亲见我胃口好,原本平淡无波的柳梢眉微斜,慈蔼的面庞露的笑意,撑着下巴看我吃,见我依旧不爱吃水煮蛋,便皱皱眉,说“这么挑食可不好” 我其实不是不爱吃农村老母鸡下的鸡蛋,我只是吃不惯水煮蛋的做法,太清淡了,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吃茶叶蛋和煎蛋。

不同于往常的是,这次母亲抓住了我的手,说不吃完她煮的两个鸡蛋就不允许去学校。好吧,见母亲大人如此坚定的样子,我便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忍着胃口的不适,硬塞了进去,黄色的蛋黄碎屑都从嘴边滑下。

母亲见我吃了,再度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声音直比屋外的黄雀。女人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接着说以后我每天早上一个,这样对记忆力好,对背课文也有益处。我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可母亲压根不管我的眼神,自顾自地收拾碗筷了。 母亲的课在下午,所以学校方面并不怎么强制她这么早到学校,可我就不行了,我提着个斜肩书包,骑上了母亲借来的自行车吭哧吭哧地就开往学校。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小腹处有一股热流,整个身体都仿佛敏捷了很多,看着石子路俩旁的野花草竟都觉得有一股美妙的感觉。

陆姐姐终于还是答应我的追求了,在我几天锲而不舍的追求下,女孩在操场上答应了我的追求。我看着女孩那比一般农村姑娘更白皙,更娇艳动人的面庞,心里想着以后能不能请求母亲让他把她娶进门来。周围的同学们都看的好笑,却也羡慕不已,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入内地,很多地区正处于新思想萌芽,旧观念淘汰的时候,倒也不是让很多人不能接受。只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小玉姐可能要被我抱得美人归了。

陆玉儿的心思倒也朴实,就是感觉看我看的对眼,加之我平日里在学生间老实仗义的作风,倒也偷偷将芳心暗许过来。

说是说彼此看对了眼,可要光明正大地在师生眼皮底下手拉手还是做不到的,顶多午间吃饭的时候我帮她打饭,而女孩儿则会默默地帮我占着个位置。 陆玉儿问我以后的理想是干什么,我说我想当老师,加入祖国的园丁事业的一分子,陆玉儿便说那你得考上高中咯,不然我可不嫁给你。女孩虽然是用严肃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可临到末尾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那笑容阳光明媚,透露着对未来的期待与欣喜,这不由地让我看呆了些。

可一阵风吹来,我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打了个寒颤,那风里有山上桑葚果的气息,黑而脆的果皮下是鲜红的肉汁,我情不自禁地扭头回望,却只能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以前娘喜欢在中午的时候,将自己作为老师的那份菜分我一半,初中老师的菜品里油水和种类都比学生丰富,母亲担心我长不高个子,营养不够,便每餐都喜欢拉着我一起吃。今天却……我看着她和另外一个中年老师有说有笑地走了。

“怎么了?”陆玉儿好奇问道。

我看了看那个紧紧跟在母亲身边的男老师,虽然男人表现的风度翩翩,可我总觉得他在哪里见过面。

“他是……”我看向陆玉儿,只觉得嗓子发干,后面半句话说不出口。 “他是我们萍乡中学的校长……你这都不晓得?”陆玉儿用着半方半普的语句笑着问我,同时用筷子敲击着我的碗,

“他好像是副校长……平日里挺低调的,学校里也很少见着他”

“噢”我点头,闷头吃饭。

陆玉儿见我突然不说话了,心中奇怪,却也没有说什么,陪我一同吃饭。这顿饭本来应该吃的很慢很甜蜜的,可我却仿佛坐不住是的,吃到一半就说我肚子不舒服,想去操场那边的厕所那方便一下。

陆玉儿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我看到女孩嘴角上的饭粒,不知为什么突然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母亲以前也是这般陪我吃饭的……只是她更温柔,更美丽。我心中闪过母亲吃饭时的样子,以前中午都是和她一起在学生食堂吃的,女人会笑着将提前打好的饭菜放在位置上,等我随着学生浪潮赶来时,她便将分好的饭菜推至我面前,我大份,她却只有小小的一碗。女人一边谈笑风生地和我讲着老师们之间的事,一边问我学习上的近况,以前在我看来显得很枯燥无趣的记忆,此时却让人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现在有其他人陪母亲了……

我迫不及待地辞别了陆玉儿,却没有赶着去上厕所,而是重新打了一份饭菜,然后盖上盒子就飞奔式地去了教师食堂,母亲不在那。也对,老师之间……在没看到母亲的身影的情况下,我飞快的把师生食堂周围都看了一遍,依旧没找到母亲。

我抱着温暖的饭盒气喘吁吁地沿着篮球场的水泥路面,穿过一道道爬满爬山虎的单墙小路上,终于看到了母亲,那绿油油的爬山虎像壁虎一样此时整覆盖了高高的墙面。

而此时那个中年男人正和母亲肩并肩地走着,男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小路上时不时传来他成熟有磁性的声音。我看见他正试图伸手去握母亲的手,而母亲却低着头走路,明明一言不发,却给人一种像这爬山虎一般婉约安静的感觉,随着秋风泛起,满壁的爬山虎如女人的发髻般摇晃出声。

我一把拦在了母亲和他面前,大声说道,“妈!”

嘹亮的嗓音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母亲看了看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我,又看了看旁边的中年男子,终究是和他保持住一段距离。

“咳……”中年男人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然后看向我。他明显是知道我的。

见我略有些充满敌意的眼神,母亲无奈地叹息一声,轻轻叫了叫我的小名,“离离”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这是母亲最喜欢的诗句,象征着她艰苦却又不屈的一生,母亲同样希望我能像那野草一样,面对命运的抗争时,要学会坚强与斗争。

见我始终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中年副校长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他和蔼可亲地跟着叫了声“离离”

我没有搭理他,只是将目光看向了母亲,中年男人见我不答话,再次试探着说道,“离离啊,这是打饭过来打算和你娘一起吃吧”

母亲这时候开口了,“不好意思,王校长……”

我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向母亲,母亲说那话的时候仿佛也在看着我,四目相对,我仿佛见到了母亲在那晚如秋雨绵绵,隐藏在薄雾中的心湖。

“呵呵……张老师……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母子俩用饭啦……”中年男人有些尴尬却又不失礼貌地对母亲说道。

母亲嗯了嗯,见着中年男人一边离去又一边用期待的眼神回顾过来,母亲沉默了会儿,还是轻声叹道。

“对不起……”

似乎是得到答案,副校长苦笑着转过了头,挥了挥手转身没入到了拐角处。 一时间,小路上只剩下了我和母亲两个人,母亲静静地看着我,似乎想要张嘴说什么,可我却已经丢下饭盒一把跑过去抱住了她,女人被我撞的身体不稳,踩着软皮鞋的脚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本想着洋怒地骂上我俩句,可在看到我眼角的泪光后,又沉默了下去,只得叹息一声,抬起手来抚摸着我的头。

“咋啦,哭哭啼啼的”

母亲笑着说出一句缓解气氛的话,可我听到后却更加死死地抱着她,眼角泛出了泪花。

女人被迫仰起了胸口,为了维持住平衡,便只能反抱着我的身体,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咋拉,娃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啦?谁欺负的你的?”

女人笑着说道。

我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就是死死地抱着母亲的腰不松手,仿佛只要一松手,下一秒这个女人就会投入到其他男人的怀抱。

左边的墙上还有昨日秋雨留下的痕迹,爬山虎碧油油的,被雨水浇灌过,一阵巷风拂过,吹的它仿佛母亲的睫毛般抖动。

母亲挑了挑眉,突然道,“你不是吃了饭?咋又打了一份”

我回过头,松开搂着母亲的手,才见到自己重新打来的饭菜正摔在地上。 “你不是正在和她……那陆丫头吃饭吗?”

“她……她肚子不舒服先回去了?”我为自己撒的谎感到荒谬而脸红。 母亲接着我的话,掐腰道,“她不陪你,你就找老娘嘞?”

“妈,你别和副校长在一起好不?”

“咋啦?你管事还管到妈的头上了?”

“我只想要妈妈”

几秒过后,我凌乱地将头埋入母亲的胸口,不说话了。

母亲又好气又好笑,眼角却闪过柔和的光,那仿佛爬山虎一样长而翘的睫毛微微挑起,显示着雨后天晴般的心情。

母亲将手放在我的头上,“你呀~”

——完结

番外

纱窗外有黄鸡咕咕地叫,它们在低头吃着母亲喂给它们的生菜。

这次事情过后,我想清了很多,对人与爱也有了更多的理解,我果然还是少年,对人与感情的世界了解太少。陆玉儿对我的想法很是惊奇,觉得我一下子成熟了不少,虽然让他成熟的人并不是她。

不过陆玉儿并不悲伤,她觉得我还会再次找她的,那个时候的他将更加成熟且稳重,而她也会变得婉约迷人。虽然她并不知道有一个人会在此之前捷足先登。 母亲的夜游症好像改善了很多,又好像更加恶化了。

女人梦游的频率越来越少,但……

“娃啊…………娘好冷,跟你挤一挤”母亲穿着单薄的睡衣自顾自的说道,然后就钻进了我的被窝。

“离离……娘漂亮还是那陆丫头漂亮……”

母亲只穿着市里才有的那种白色蕾丝内衣,端着碟馒头慢慢走进我的卧室。 有一个周末下午,母亲正在日头下晾晒着我房间里的被子,有几只母鸡跃过了低矮的砖头,低头叼着母亲清理菜园后留下的水萝卜皮,慢慢啃食着。墙边挂着晾晒好了的小鱼干,还有几个鸡蛋正随意地摆放在窗口的位置。

母亲撸着袖管,将被子铺平晾在竹竿上,有几只母鸡正咕咕地围绕在她身边转,好像在抗议着女人刚刚偷了它们的蛋。

我喝了几口茶叶泡的开水,继续翻出之前做错的习题来看,就见母亲在窗外喊道,“娃啊,出来吃西瓜!”

我想努力读书,这样以后可以回村里,回到初校当老师,母亲便说不要太辛苦了,要劳逸结合才对,可我却总想发奋地学习,这样才能回报母亲养育的恩情。 农村的学习条件是很差的,不过我的书房,母亲却省吃俭用地添加了很多东西,俨然成了个小私塾,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杂书和习题。

夏天的蚊虫很多,母亲提着盒熏香缓缓过来,远远地就看到了我学习的身影,她轻手轻脚地将香放在了稍远的靠窗的地方,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到了太阳斜斜地照在我的脸上时,母亲提着把扫帚进来,给我的房间打扫卫生,同时命我出去,她说厨房里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

我进到厨房,掀开竹篓盖子,见到了葱油饼,绿豆汤,韭菜饺子,唯独没有看见到我喜爱的馒头。我叼着块油饼去问母亲,女人只是道,留在晚上给你。我没多想,谢过母亲后,端着碗绿豆汤再次进到书房。

夜晚,我熄灭了燃油灯,借着月色整理好了课本,闭上眼回忆了一会儿今天学习的东西,就打算躺倒在床上睡觉,明天礼拜一又是新一轮的复习阶段。 好像自从那次紧紧抱紧母亲,说出了我只想要妈妈的话后,母亲就再也没有梦游了,那个梦游症也好了很多。

只是我的念头刚一想起,突然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母亲赤裸着雪白的娇躯,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紧闭着温柔婉约的双目,手里端着一叠香喷喷,热腾腾的馒头,走了进来。一走一停,身形妖娆如鬼魅。

我吃惊地张大着嘴巴,手不自觉抵在女人爬上床后,缓缓靠近的双肩上。只是睡梦中的妈妈,好像力气极大,手一下子滑落推在了母亲绵软却又弹性极佳的乳房上。

“呐……娃儿,娘做的馒头好吃吗?”

母亲骑在了我的小腹上,一只手摁在我的胸口,一只手举着叠大而松软的热馒头,缓缓递到了我嘴边。

那婉约的妙目紧闭着,酷似爬山虎一般的睫毛却像整个夏天的风吹过,茂盛的生长着。

3.续

母亲赤裸着雪白的娇躯,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紧闭着温柔婉约的妙目,手里端着一叠香喷喷,热腾腾的馒头,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步步生莲,虽然是紧闭着双眼,可对于这间生活了十八年的人而言,即便是闭着眼也如睁开妙目。 我吃惊地张着嘴巴,倒不是没见过母亲梦游时的情形,而是从没见过母亲赤裸着身体梦游地走入我的房间。

她浑身白的耀眼,白的惊人,在平日里的保守服饰看来,此时母亲的肌肤简直是个闪着光的钻石矿。小脚白皙,哪怕踩在尘土里,也无法掩盖她的光芒,腿圆而修长,笔直地像初春的嫩笋,既有千金之家小姐的苗条匀称,又无其弱不禁风之感,此时缓缓地走来,趴在女人经常趴的地方。熟练之感顿时驱散了我心中的恐惧。

母亲的头发披散在圆润的双肩上,屁股微微翘起,给人一种火辣性感的此时手不自觉抵在女人爬上床后,缓缓靠近的双肩上。只是睡梦中的妈妈,好像力气极大,手一下子滑落推在了母亲绵软却又弹性极佳的乳房上。

“呐……娃儿,娘做的馒头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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