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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晴光霁雪任芳歇
王世子尚未归来,今天也是个清闲日子。王榭燕百无聊赖,便带着越菱奚和妞儿,在延川县的街道中闲逛。
看似和和美美的一家三口,王榭燕却心事重重。
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实,终究会败露,届时,越菱奚会如何看她,绍宰宜和世俗又会怎么对待这种关系?
她并非有意欺骗越菱奚,只是情难自禁,待清醒过来,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她一路想着,以至于忽略了妞儿娘俩。
妞儿一路沉默,也不提什么要求,见到陌生男人就躲到王榭燕身后,似乎很怕生。
“卖包子喽......卖包子喽......”面前飘来包子的香味,迎面走来一个挑着担子的行商,不停吆喝,声音洪亮,惊醒了王榭燕。
“妞儿呢?”
她扭头看了看,只见妞儿的两只小手正揪着她下摆,躲在身后,脸偷偷往一侧探出,露出渴望的神情,直勾勾盯着行商。
王榭燕这才意识到冷落了娘俩,连忙摸着妞儿的头,怜爱地道:“妞儿想吃包子吗?”
妞儿被戳穿了心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却倔强地不说话,只是捏着衣角。
王榭燕感到一阵心疼,这孩子,大概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任性、可以依赖他人。
她赶忙叫住行商:“包子怎么卖?”接着,蹲下身来,认真地看着妞儿:“妞儿想吃几个?几个都行。”
妞儿眼睛一亮,小声道:“一个就够了。”
王榭燕愣了一下,轻轻将她抱起来,揉着她的头说:“咱妞儿,以后想要什么都可以说出来,娘亲和我都听着呢。”
这时,行商来到跟前,放下挑子,擦了擦汗,满脸堆笑道:“您要什么馅的,肉馅三文钱,菜馅和糖馅的两文。”
王榭燕看出妞儿眼里的犹疑,爽快道:“一样来三个,给我家妞儿就行。”
“一共二十五文。”
越菱奚过意不去地道:“完颜公子,不必如此破费。”
“我对我女儿好,怎么了?”
王榭燕利落的付了钱,小贩便把包子用油纸包好,一大包沉甸甸地递给妞儿。
她迟疑地接过去,忍不住露出甜美的笑容,仿佛甜到了王榭燕心里。
越菱奚看着王榭燕哄妞儿,心里一阵发紧。她低下头,不敢看他们的笑脸,生怕一动心,便不舍得走了。
三人沿着街道缓缓前行,晚冬柔和的阳光斜洒在石板路上,路边积雪尚未融化。
妞儿一边小口啃着糖馅包子,一边回头看王榭燕,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小鹿。忽然,她转过头来,扬起软软的声音道:“叔叔也吃。”说着,把包子递了过来。
王榭燕一愣,低头对上她那认真又有点紧张的神情,心忽地被拴紧了,接过包子咬了一口,故作惊讶地夸张道:“哎呀,这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包子了!”
妞儿“咯咯”笑了起来,嘴角沾着糖汁也不自知。
王榭燕蹲下来,用手指帮她擦了擦嘴角,语气柔软:“咱妞儿真懂事。”
一旁的越菱奚听着这话,手指却悄悄收紧了袖口。
这本不是她们的生活,她明明只是借住几日,却让心情,一点点沉溺进了这温暖的幻象里。她知道,自己不能贪这一点安稳,更不能让妞儿习惯这份短暂的好。她低头看了看女儿,眼底一片潮湿。
这时,三人来到一家脂粉铺前,王榭燕也不询问越菱奚是否需要,便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越菱奚轻轻道:“公子,奴家残花败柳之姿,就不劳您破费了,”
王榭燕打趣道:“本公子既是出于仁爱之心,自然不挑什么残花败柳还是大家闺秀......是你就好。”
前半句把越菱奚说得正要发作,末了又哄得她心里一甜。
她又羞又气,忍不住白了王榭燕一眼,发起女儿家脾气来,娇嗔道:“你若再说什么‘出于仁爱’,我可要打你了。”
就连生气,都那么甜美。
她们仿佛真正的一家三口般,愉快地度过了一天,直到日光变得昏黄,才踏上回家的路,每个人都洋溢着笑容。
王榭燕已然决定,若绍宰宜问起,便谎称越菱奚是自己闺蜜,顺便带回王府。以世子妃的身份,这点事还是办得到的。
“这一天如此短暂。”
当王榭燕孤身一人,坐在空屋里,听着窗外的夜风声,回想起白日的甜蜜时,忍不住如此感慨道。
她手里攥着越菱奚留下的信,信纸微微发颤,就像写下这些字的人也在抖。
“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走了。
今天过得太快乐了,快乐得让我害怕。妞儿笑得那么开心,你也说,愿意带我们回家……我听到了。
可正因为听到了,我才知道,我不能留下。
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用真心换来的。但我,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个清白的名字都不剩。你的家族会如何看待我?我不想再做一个需要你遮掩、需要你说谎的负担。
也许我很傻,但我真想靠自己活一回。哪怕走得慢,哪怕摔得疼,也想有朝一日,能以一个真正站得直的人,与你并肩而立。
谢谢你为我和妞儿撑起这片短暂的晴天。
若有缘再见,我希望我能配得上你。
我,真的真的很希望,有朝一日,与你重逢。
——菱奚”
“你为什么,这么倔强呢,可是,也许就是这样,我才喜欢你。”王榭燕微微叹息。
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天涯海角,天上地下。
王榭燕一丝不苟,将信折起,珍重地放入怀中,信上仿佛还沾着她的体温,她的心疼,她的不舍。
这个夜晚特别难熬,她思绪纷扰,在床上翻来覆去,真切地听到雄鸡报晓,却不知自己是否成眠。
王榭燕意识到,自己并无勇气、也无能力去对抗现实,就像不敢对越菱奚承认自己的女儿身。相比于越菱奚,她并不高高在上,只是在使用身份权利任性罢了。
光线从窗户和门缝里扫进来,她这才艰难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算一算日子,绍宰宜也差不多该到了,临走前,该去跟枚老大两人道个别,感谢一路来承蒙关照。
这两小子虽说是街头混混,却颇讲义气。那日有人盯上王榭燕,趁着夜晚,在一道偏僻的巷子里拦住三人。
对面有五个人,都蒙着面罩,料想见王榭燕出手阔绰,便一直留心踩点,终于给他们逮着机会。
为首大汉右耳戴一个耳环,上来就劝枚老大两人:“这位公子一看就很有钱,你一天才赚几个子?不如我们合伙把他做了,分钱。”
丈六子一听这话,怒目圆瞪地看着枚老大,问:“这像话吗?”
枚老大拔刀往地上一锉,厉声斥道:“这是瞧不起我哥俩?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事传出去,信誉砸了,咱怎么做生意?拿屁股见人?”
大汉拦住作势动手的小弟,嘿嘿笑道:“此处除了你我,哪有别人?”
枚老大也笑了:“你他妈谁啊,我信你?你以为我傻?”
这话一下戳中了他的破绽。五人互相打了个眼色,便溜之大吉。
虽说五对三,这伙毛贼属实没什么胜算,想来不过讹人。
(二十八)天人五衰道未济
王榭燕梳妆打扮完毕,只觉身心疲惫,大脑仍旧一片昏沉,索性和衣倒在榻上,罕见地睡起了回笼觉。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王榭燕一个激灵爬起身,抹了抹发涩的眼睛,慵懒道:“谁。”
门外传来丈六子的声音:“公子爷,有个男的闯进来,说跟他老婆约定在这间客房见面,枚老大正拦着他,您这......什么情况?”
王榭燕一听,赶紧起身开门,道:“带路。”
她仍然想着越菱奚的事,但眼下,先回王府交差要紧。
丈六子便带着她,去到前堂。只见柜台前,枚老大正和绍宰宜攀谈,老远瞧见她来,挥手招呼道:“公子爷。”
王榭燕应一声,快步上前。绍宰宜上下打量她半晌,笑着蹦出一句话:“好俊的公子,让我捏一捏可好。”
枚老大这憨人,立马瞪了他一眼,扯着嗓子道:“对我家公子客气些。我还想捏呢。”
绍宰宜反问道:“你谁啊,我老婆怎么能给你捏?”
王榭燕“噗哧”笑出声来,白了两人一眼,随后坦白自己的身份,顺便对绍宰宜说起一路的经历。
两人得知公子竟是女人,一时间瞠目结舌。
绍宰宜听得津津有味,听到两人见利仗义一节,更是大为赞赏,拍掌道:“好一对义士!”
夸得两人都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丈六子抓耳挠腮地道:“哪里哪里,这是咱俩的本分。”
王榭燕说罢,随手掏出几张银票递过去:“枚老大,丈六子,这几天辛苦了,这点小意思,拿着吧,不用找。”
两人几时见过这般阔绰主儿,顿时两眼放光,一人收下一半,连连道谢:“多谢公子爷,就此别过。”
绍宰宜忽然开口道:“慢,在下谆亲王世子绍宰宜,看两位一表人才,又有忠义之心,不知可愿入我谆亲王府效力。”
这阵子父王飞鸽传书,言辞迫切,催他速回,八成出了大事。绍宰宜打定主意,要招揽忠心可靠的新血,以应对变局。
两人面面相觑,这是撞了什么大运?
还是丈六子机灵,赶紧拱手抱拳,道:“王世子大恩大德,必当犬马以报。”
枚老大也跟着行礼,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只见绍宰宜伸出手掌,丈六子瞬间会意,“啪”地与他击掌,只觉两掌相击的瞬间,掌心一阵清凉,直入经脉,顿时灵台清明,浑身舒泰。
枚老大接着效仿,便算定下了效忠的契约。
秀才寮悦然也跟来了,坐在马车里等候。于是一行五人,由枚老大驾驶着马车,风风火火赶回王府。
家人听到世子归来,自然无需通传,立刻打开了大门。
绍宰宜抖了抖袍子,踏入府中,朝侍立在门旁的家丁问道:“父王这阵子过得可好?”
家丁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声道:“王爷十分思念世子,每日只在天养阁二楼作息,无心回正殿。”
“天养阁?莫非父王身体抱恙?”
绍宰宜心中一紧,脚下匆匆,便往天养阁方向走,一边对身后嘱咐道:“燕儿,你且留下,安置好两位新来的护院,和寮兄弟。”
片刻后,绍宰宜来到天养阁,老远闻着一股恶臭从楼上传来,他思父心切,捂着鼻子急奔二楼。
只见父王呆呆地坐在床头,眼神暗淡无光,面无生气,原本只是灰黑的头发,变得花白如雪,衣服像很久没洗一样,沾满了灰尘、油腻、汗水,使得一些布片完全黏在一起。
几天不见,绍曲辛好像老了几十岁。
绍宰宜不由感到一阵揪心,又警惕地感觉到,这一切并非自然。以他如今的阅历,他猜测能够使父亲陷入天人五衰之神力,唯有昊宁帝一人而已。
一见绍宰宜,谆亲王声音破碎地唤道:“吾儿......”
绍宰宜知道,重大时刻即将到来,他两手垂落,鼻子似已习惯了恶臭。接着绷直了身子上前,恭敬地跪在地上,伏首磕头,战栗道:“儿臣在。”
谆亲王伸出手,掌心摊开,现出一方绶印。
这绶印,连日来一直握在手上,不知握了多久,绍宰宜接过去时,只觉热得发烫。
就像谆亲王生命的余火,也一并交了去。
待绍宰宜接过绶印,谆亲王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喃喃道:“吾儿......你记着。”
“儿臣谨记。”绍宰宜大气也不敢出,重责大任瞬间压在身上,如芒刺在背。
彻底告别自己的少年,真的能做到吗?
绍曲辛忽地抬起手,颤抖地伸出食指,戳着天花板,哑声道:“我走之后,你要提防绍涂辛......家族的希望,在你身上了。”声音低沉无力,语气却充满了刻骨的怨毒与恨意,竟对皇帝直呼其名。
绍宰宜心中一凛,低声但坚定地道:“儿臣,定不辱使命。”
昊宁二十九年,谆亲王薨逝,王妃悲难自抑,亦随泉下,天为之雪。王天资仁厚,妙手文章,长于筹略,历任节镇,恪勤无失,深孚众望。薨讯传出,京中三日停鼓,九门缟素;诸王宿卫,皆佩麻戴杖,哭临其丧。是故昊宁帝绍涂辛、天下兵马大元帅、铁帽子王、厉亲王绍烈辛亲赴葬仪,追谥恭成公,由其嫡长子绍宰宜奉诏袭封,进号恪亲王。
葬礼期间,绍宰宜始终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
只曾闻名、不曾见面的皇伯,总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在绍宰宜行过跪拜礼后,忽然不经意地抛出一个问题:“观楼在什么地方,可有何故事?”
绍宰宜直觉地预感到,皇帝在试图窥探什么,紧张得流汗,回道:“观楼位于王府西苑,直通微臣为世子之居所,人迹罕及,唯微臣因此地高爽,以为习武之地,故家人常称为‘世子楼’。”
“哦。”绍涂辛淡淡地哦了一声,眼中却闪过一道凌厉的精光,一闪即逝。
绍宰宜一凛,心知此事必有蹊跷,绍涂辛定是通过皇土明宗之权能,掌握了未来之事。
即便自己不愿,也已然隐隐成为皇权的威胁,为今之计,不如未雨绸缪,早做打算。
父王临终前的叮嘱,言犹在耳:“家族......在你身上了......”
尸骨未寒,如何敢忘?
绍宰宜起身,抬起眸子,平视这位素未谋面的皇伯,却仍保持着谦恭有礼的态度。
目光交汇间,仿佛刀来剑往。
(二十九)韬光养晦敛锋芒
谆亲王府,如今已换了张牌匾,上书恪亲王府。
东偏殿,欢艳楼前,几个家丁围在花园一角,窃窃私语。
一个面孔瘦削,穿蓝色短衫的年轻人轻声道:“这恪亲王,即位后天天守着欢艳楼,跟他那些姨娘们”
稍老一些的青衣家丁道:“哎,恪亲王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这般不顾人伦。”
粉红衣服的婢女道:“我听说,那些蛮族,便是如此。琉璃帝国送去和亲的公主可不少,还不是接受了。”
青衣家丁不屑道:“蛮族就是蛮族。”
年轻人面色微红,斥道:“休得胡说,那和成公主,促使我朝与图般和谐共处,传播文明,不辱使命,士人之典范,在你嘴里,怎么就成蛮族了。”
夜半更深,欢艳楼内仍传出箫鼓丝竹、女子娇笑声。
这座楼乃是谆亲王纵欲之处,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绒毯。厅中设有一个圆形高台,中间围着一圈半人高栏杆,栏杆开有一扇门,从门里进去,沿着阶梯往下三五步,便是浴池,这浴池直连地心之火,乃是一个天生的温泉!
只见云蒸雾绕间,一条条娇娆的身影,在高台上翩翩起舞,动作整齐有致,仿佛连呼吸都有韵律。灯火辉映下,裙摆翻飞间,肉光致致,腰肢如柳,汗珠滑落玉颈,似晨露点缀芙蓉。
时而曼妙旋身,背对着看官,展现光滑的背脊,让人不禁遐想,这美背的主人,究竟是如何绝世容颜。时而高抬粉腿,胯下粉嫩的阴阜一闪而过,勾得人心头火起。
绍宰宜端坐厅前蒲团上,却是面色凝重,丝毫不为这香艳旖旎的气氛所动。寮悦然与他对坐,隔着一个棋盘,手里执一枚子,道:“王爷佯作放荡,麻痹对手,实在是高!”
说着,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舞台。
绍宰宜道:“枯坐数日,始终不得要领,不知寮兄有何高见。”
寮悦然将头凑近他耳畔,一手遮挡着嘴,不知说了些什么。
绍宰宜闻言,忽然大笑而起,道:“妙哉。如此,那便劳烦寮兄,着枚、丈二人,速速准备。”
寮悦然得令,起身告退,默默消失在厅中……
绍宰宜目送寮悦然背影,复大声道:“姨娘们,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们是我父王的妻子,本王当以礼相待。然王府诸务纷扰,实不宜留诸女眷居于内。这几日便去并总管处,领了资遣费,自行过日子去罢。”
末了,他意犹未尽,又道:“青怜姨娘,请上前来。其他人退下吧。”记住网站不丢失:7m a og e.c om
一道柔弱妖娆的身影,且步且摇、袅袅婷婷地走下高台,来到绍宰宜面前。
其他姨娘见状,纷纷告退,心里却艳羡青怜能继续得宠。
其实谆亲王的妾室,一个个姿容绝艳,不输青怜,更有许多都曾被绍宰宜幻想过。只是绍宰宜跟青怜有了那一夜,他念情分,也懂得了青怜姨娘的苦楚,对她已是情根深种。
这,就是命运吧。
青怜穿着白色轻纱舞裙,细腻的肌肤若隐若现,胸前露出一道沟壑,此时被黑色的光影遮盖住,看不清深浅。温柔的米色裙子,只及脚踝,裙下映出两条曲线玲珑的影子。
她的脚踝,确是十分精致的,骨肉匀称,嫩得像藕节。脚上穿着艳红色船鞋,颜色明艳,鞋底却是保守的黑色。鞋面露出整个白皙细腻的脚背,发出珍珠般的光泽,隐隐可见青筋纵横,突起的趾根从鞋尖伸出,鞋尖是尖尖的,尖得刺人,装饰着一朵洁白简约的玫瑰,与主体的红色形成鲜明反差。
既魅惑,又清纯。
这时绍宰宜坐在地面,只垫着一个蒲团,青怜却是站着的。
绍宰宜细细地欣赏着美脚,忍不住伸手抚摸她脚背,温暖柔滑,甚至能感受到微突的青筋。
青怜脸带微笑,嗔道:“这便是以礼相待?”
绍宰宜闻言,忙不迭地收手,仿佛摸了烫手的山芋,只是心中意难平,喃喃道:“姨娘,你的脚好美。”
青怜见他说得坦荡,忍不住笑道:“哎哟,看来姨娘带坏你了,变成如今这个小色鬼。”
绍宰宜如今已贵为亲王,被她一口一个小色鬼,倒是毫不见外。
他故作懊恼道:“放肆。”
青怜姨娘索性坐到他怀里,花枝乱颤:“那我便放肆个够,你待怎样。”
“你”一股强烈的没药香,绍宰宜不敢抬眸看她,怕忍不住便要狠狠惩罚一番。
“老子真想扒了她的鞋,舔她白嫩的脚心,咬她那青筋鼓起的脚背,再狠狠操她那骚屄,让她叫得满楼都听见。”
绍宰宜心念一动,立即凝神静气,这才平息欲念,静静道:“青怜姨娘,你被这王府幽禁半生,纵然本王很喜欢你,不介意你是我姨娘,我也必须征求你的意见,你想要自由,我便还你自由。”
怀中娇躯一颤,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他表情严肃,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她便信了,轻轻道:“如此,多谢王爷。”
话中虽有一丝幽怨和不舍,却义无反顾。
绍宰宜心中一扯,不舍地搂紧了她弱不禁风的娇躯,近乎霸道地道:“不行,本王后悔了,你这小贱人,可是要去找别的男人风流快活,留本王一人孤单。”
青怜闻言,眼眶泛红,轻微哽咽道:“姨娘我也,实在很喜欢王爷,可是终此一生,我都想再见他一面。”
绍宰宜想起青怜的悲惨往事,不由也神色黯然,愀然道:“你可知,你跟他已毫无可能,便是找到了他,又能如何?”
青怜目光浮动,隐现泪花,道:“这十几年来,我想了好多话,要对他说,想问问他过得怎么样,还记不记得,那个经常施舍食物的小女孩。”
相见不如不见,道理谁都明白。至此,绍宰宜也只能叹息,却又不甘心地问道:“你不怕本王吃醋吗,竟然敢如此深情”
青怜不忍地安慰道:“只要真心常在,终有一日相见。”
绍宰宜放心地把头靠在她柔软的胸口,感受着奶香与柔软,一面不依不饶地道:“你对他一片深情,那我的深情怎么办?我也想姨娘一辈子陪在身边。”
哼,我才不会说,我想玩姨娘的香脚脚一辈子,摸了舔,舔了吻,吻了吮。
绍宰宜忽地冒出这个孩子气的想法。
青怜泪痕未干,忽地绽开一个明媚动人的笑容,道:“那今夜,便让姨娘偿还了王爷的深情。”说着,像条蛇似地,主动攀上他宽厚的肩膀,把柔软的香舌伸在他下颌,灵活地伸卷着。
这女人,变脸之快,简直妖孽!也难怪能从父王手底下,争得一丝地位。
她再不是当年那个向人乞食的小女孩了。
可我也不是个只贪恋温香软玉的登徒子。
(三十)一朝巫山云别雨
绍宰宜本垂着眸,一眼便看到那条修长粉嫩的舌头,像蛇吐着信子,发出危险的邀约。他轻轻地伸出舌头,便与香舌热烈地缠绕在一起。
唾液滴落在蒲团上,泛起淫靡的水光。
绍宰宜动情地捧着她的俏脸,指腹在她细腻的脸颊上摩挲,掌控感如电流般窜过全身。
青怜柔顺地迎合着,越来越近,近到能感受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她的唇十分饱满,像熟透的樱桃,鲜艳欲滴,闪着水润光泽。唾液从嘴角流出,光洁的下颌上,留下一滩白沫和水痕,淫靡之极。
她肌肤白嫩细腻,甚至能看到细小的青色血管,从嘴角延伸到脸颊,再分叉,勾勒出脆弱而诱惑的曲线。
鲜艳的红唇与雪白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一支在冰山上怒放的红玫瑰,更令人想要撷取。
朱唇轻启,香舌便从一排洁白贝齿间伸出来,贝齿的微缝中,隐隐可见粉嫩的口腔粘膜,像无声的勾引。
绍宰宜再也按捺不住,将舌头霸道地伸入红润的唇瓣间,她便迫不及待打开齿关,香舌热烈迎接着他的入侵。唇贴着唇,脸贴着脸。
他一边吻,一边扶着她,双双站起身来。
舌头在她口腔内搅动、交缠,吸吮着香津玉液。娇艳花容尽收眼底,甚至能看清楚每一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细腻的肌理。
在这个距离才看到,原来她的脸并非毫无瑕疵,微微的汗毛,几点淡淡的色斑,这却让他更加有真实感,也更动情。
激烈热吻下,她娇喘吁吁,媚眼如丝,满脸春情和陶醉。
她的口腔,湿热柔软,端的是个妙处。
一想到这么美丽的唇瓣,含过父王尿尿的鸡巴,也将含着自己尿尿的鸡巴,那条柔软的小舌头,在父王的尿道口上轻柔打卷,又要来刮擦自己的马眼,绍宰宜不禁感到莫名的兴奋,吮得更加卖力,吮得她香舌发麻,反应迟钝起来、被动地任他含着,再施展不出任何花招。
绍宰宜吻得越发深入,像要将她的气息一点点夺走般,唇齿交缠,舌尖在她口腔里翻搅、纠缠,带着炽热的侵略性。他捧着她的脸,却像是捧着某种甜美而易碎的果实,细细吮吸,含住她的舌头反复舔弄,像在品尝某种让人欲罢不能的蜜汁。
在他凌厉的进攻下,青怜快喘不过气来,娇躯微颤,喉咙里断续发出“唔唔”的声音。她努力抬起手去抵住他的胸膛,可力气软得像飘絮,一点推拒的力量都没有。反倒像在撒娇,又像在无声求索。
绍宰宜本就比她高大许多,吻到忘情处,竟搂着腰肢便将她提了起来,两只娇小玲珑的脚在空中乱蹬,把鞋跟都踢掉了,露出微红的脚后跟来,只剩鞋尖吊在脚尖上,不住晃荡。
他吻得太狠,太深,像是要将她整个吞没一般,唇齿厮磨间,她的唇瓣已经肿胀得泛起水光,舌头也开始发麻,像连呼吸都被他剥夺,只能任他摆布。
她的腿悬空荡着,鞋尖最终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啪嗒”一声。那声音像某种破防的信号,让绍宰宜眼神彻底暗沉下来。他低头,看见她脚踝微红,脚趾蜷缩,软绵绵地落在自己腿侧,令人血脉贲张。
“再咬一下,”他低声在她唇角呢喃,嗓音低哑得像是从喉咙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某种沉溺与压抑,“就一下,就让我进去……”
他一边说,一边重新啃住她的下唇,用牙齿轻轻磨咬,像在惩罚她太甜,也像在索取更多。
她身上的香气、细汗、唾液混在一起,如同催情的迷药,刺激着他的感官。他的手终于从她腰侧一路滑下,停在她大腿内侧那片细腻柔软之处,指腹轻轻一触,青怜整个人一抖,腰肢弯成柔软的弧线。
“怕了?”他低声笑着,却又像在诱哄,“看你这副骚样,分明早就想要了。”
青怜忽然感到身子空了,瞬间失去了依靠,绍宰松开了她,开始慢条斯理地解着腰带。
青怜是个成熟的女人,她当然知道,男人幻想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是那种不需要你说,就会主动配合,却又不过分主动,而是百依百顺、婉转承欢。
青怜很想他现在就插进来,填满自己,但男人理想中的女人,永远不提自己想要什么,而是富有耐心、循循善诱,从男人想做的事开始,引导男人-最终,他们总会进入正题,女人也不必太过着急。
总而言之,不表现自我,只要顺从、享受。
青怜当然知道他要什么。
而她,更清楚怎么让他以为,这一切是他的主意。
所以她顺从地跪下去,一脸崇拜地仰视着他胯间,唇角却藏着几不可察的笑意。
随着腰带松开,绍宰宜的下袍滑落地上,露出两条健壮的腿,小腿上还有些细微的腿毛。
接着,一条亵裤裹在青怜脸上,蒙住了她魅惑的眼睛,她什么也看不见,只闻到亵裤上淡淡的尿骚味,和雄性气息,隐约余有体温,刺激得她猛地阴道一紧。
一根肉棒在她脸上胡乱顶撞,她无所适从地大张着嘴,却没法准确地衔住他。
绍宰宜戏谑道:“姨娘想要宜儿相公的鸡巴吗?”
青怜腻声道:“你这孩子,还装什么正人君子,鸡巴都硬得像铁了,不快给姨娘尝尝。”
“既然姨娘开口相求,那本王就恩准了。”绍宰宜看着她又爱又惧的骚模样,早就按捺不住了,当即一手按住她头顶,低头将鸡巴对准那大张的嘴,猛地捣了进去。
青怜却像早已料到,两片嘴唇轻轻合上,便丝滑地接住了肉棒,这一下捣得太深,她黛眉轻蹙,喉咙里发出呕吐的声音,脸颊瞬间被塞得鼓鼓囊囊,鸡巴轻轻一回退,又瘪了下去。
绍宰宜一下撞进她咽喉,顿觉鸡巴传来一阵强烈快感,差点就交代了,他不敢怠慢,立即放缓动作,在她口腔里微微耸动。青怜苦尽甘来,主动地用舌头在阴茎上舔卷,两边脸颊凹陷进去,“咂咂”地用力吸吮,强大的吸力,湿滑温热又柔软的口腔,令他倒吸凉气,只觉浑身酥软。
绍宰宜赞道:“姨娘上面这张嘴,可真不输给下面的骚屄。”
青怜不语,只是“咂咂”吸吮,螓首前后摇动,咽喉不住吞咽,步摇发出碰撞的响声。动作越来越快,像要把他榨干。
花径源源不断地渗出淫水,阴道早已奇痒无比,花瓣迫切渴望被狂暴地插入,被尽情蹂躏。
她的唇舌功夫非常熟练,无论绍宰宜如何狂暴,两片肉唇始终包裹着,不让牙齿磕碰他敏感的鸡巴,扫了兴致。
绍宰宜看出她已急不可耐,却故意逗弄,摒弃杂念,把住精关,直嗦得她嘴唇发麻,仍是无动于衷。
青怜筋疲力尽,腰肢一沉,硕大的阴茎便淌着口涎,从她嘴里滑溜出来。
她微微喘着,满脸红潮,红到了脖子根,娇声道:“姨娘认输,饶了姨娘吧,快些操弄姨娘的小骚屄。”
“噗呲。”
青怜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袭上了脸颊。接着眼前一亮,绍宰宜揭掉她头上的亵裤,随手扔掉。
眼前那硕大的龟头一抖一抖,喷射出白浊的水箭来,青怜猝不及防之下,射进了眼睛里,忙不迭地闭上眼。
绍宰宜最后抖了几抖,这才扶着她嫩滑的香肩,拉她起身,仔细欣赏自己的杰作。
只见花靥上糊满了白浊如牛乳的液体,他伸出手,小心地擦去睫毛上的精液,然后在她脸上涂抹均匀,使得花容像被一层透明黏液包裹,更添妩媚和淫靡。
他庄重得像对待精心包裹的圣礼。
青怜香舌微吐,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边的精液,媚笑道:“今晚想怎么操姨娘,都随宜儿的心意。”
想到将要诀别,绍宰宜干脆说出了自己的幻想:“青怜姨娘,我是你儿子,儿子我喜欢你这骚货,我要娶了你,我就是你相公。你应该叫我相公吾儿。”
青怜会意,觉得这说法怪新鲜,忍俊不禁地笑道:“知道了,相公吾儿......相公吾儿......”声音越来越媚,越来越浪。
绍宰宜被这一声声相公吾儿喊得心痒痒,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低吼:‘你这小骚货,胸脯抖得我鸡巴都硬了。’他大手覆上她腰,隔着薄纱揉捏,感受她臀瓣的饱满,一面吃豆腐,一面举步走向浴池。
青怜只觉身子骤然腾空,轻飘飘如浮在云端,他的臂弯又是如此坚强有力,令她安全感十足。
她娇羞地“啊”地高叫一声,故作挣扎,两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捶打着他胸膛,玉足凌空踢踏,纱裙不住飘动。
这些小动作,让绍宰宜心中充满了征服的快感。
温泉水波荡漾,玫瑰花瓣漂浮,热气氤氲,青怜的轻纱湿透,贴着肌肤,勾勒出胸前双峰和臀瓣的曲线,似水妖在灯火下摇曳。
绍宰宜凝视着她,喉头紧了紧,低声道:“本王该还你自由,可你这身子在水里晃得我他妈心都乱了。”
青怜轻笑,滑入池中,水流冲刷她玉颈,湿发贴着脸颊,似墨染宣纸。她凑近他,香气混着水汽钻入鼻间,柔声道:“王爷若想要,姨娘这身子今晚都给你。”指尖滑过他胸膛,温热肌肤引得他心头一颤。
水波轻拍,青怜半靠池边,湿裙滑落,露出白腻的腿根和颤巍巍的双乳,汗珠混着水珠,从下颌滑到胸前,泛着珍珠光泽。绍宰宜低吼:“你这骚货,奶子湿得我鸡巴硬得要炸了!”当即撕开她纱裙,嘴含住她乳尖,舌头打着圈。大手探入水下,揉她臀瓣,触到阴阜的软热,湿滑得让他血脉贲张。
青怜娇喘:“王爷,姨娘还想着他,可这身子早就脏了……今晚就让你操个够!”
绍宰宜霸道打断:“操你的时候别提他,今晚你是我一个人的骚屄!”
青怜跨坐他腿上,湿热的阴道口蹭着他硬挺的鸡巴,娇喘道:“王爷这家伙好大,姨娘怕受不住。”
他将她压在池边,水花四溅,硬挺的鸡巴顶开她湿滑的阴道,狠狠插了进去,抽插间水波荡漾,拍打着她的臀瓣。
久违了,这肉穴还是这么舒服。
青怜浪叫着:“王爷,操深点,姨娘的骚屄要被你操坏了!”
她发丝散乱,娇躯在水光中泛着柔辉,玫瑰花瓣黏在她胸前,随水流起伏。水流冲刷两人交合处,湿热包裹他鸡巴,青怜腿根被水拍得发麻,浪叫更急。
绍宰宜喘息道:“本王想操你这骚货一辈子,可又怕操坏了你这让人心疼的小身子。”说着,身子往后一躺,靠在温泉边缘的软枕上。
他双手一左一右,分别扣住青怜纤细的柳腰,指甲陷入白肉里,接着,手上用力,拉着青怜的肉体往鸡巴上挤。
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到两人结合的部位,这让他感到更加刺激。
青怜那白得炫目的身体,不住地一上一下,乳房便也跟着耸动,温泉激荡飞溅,发出“啪啪”的水声。伴随着抽插,两片阴唇翻卷,宛如蝶翼,翻出里面褶皱交迭的红肉,细小的尿道口不时往外滋水。
绍宰宜啧啧赞道:“姨娘这个肉壶水真多,真想喝上一口。”
青怜第一次被操得尿失禁,羞赧道:“相公......吾......儿,你好......猛,把姨......娘操......出尿......来......了。”
忽觉身子猛地被抽空,“啊啊”地连声浪叫起来。只见绍宰宜拔出鸡巴,迅速把青怜抱上台阶。
青怜那粉嫩可爱的小阴道口呈现在眼前,像失水的鱼嘴一样,不住开合伸缩,里面汩汩地吐出淫水。绍宰宜伸手进去,先是两个手指,然后是三个......最后竟伸进去四指,把阴道翻了出来,然后把头凑上去就舔起来。
“啊。”这一下,舔得青怜浑身酥软。他的舌头柔软,又湿滑滚烫,温柔地刺激着敏感的阴蒂。
她极力试图夹紧双腿,却被一双大手紧紧抓住,动弹不得,宛如待宰羔羊,暴露出最脆弱的部分,任君非礼。
巨大的快感侵袭下,尿意袭来,她咬唇低吟,腿根颤抖,似在竭力忍住某种冲动,颤声道:“相......公吾......儿,你莫......非......真想喝......姨娘......骚......屄......的尿......”
绍宰宜想起岳父家的仪式,心道:“既然尿液酿酒都喝过,姨娘这水一般的身子,尿应该很鲜美。”
他舔着阴蒂,戏谑道:‘姨娘这骚屄水这么多,尿了也没人知道。”
又舔了几下,青怜终于憋不住了,双股战栗,一股细小而强劲的尿液,从阴道口喷射而出。
绍宰宜马上张口,啜住尿道口,喉结滚动,连一滴都不舍得浪费地喝了下去。
娇躯停止抖动,绍宰宜这才移开嘴唇,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姨娘的骚尿真好喝,你不会嫌弃宜儿是个变态吧?”
青怜瞠目结舌,一条粉嫩美腿伸出,在他肚子上轻轻踹了一脚,绍宰宜顺势躺倒,又把鸡巴套进她肉穴。
在情欲的驱使下,他变成了一个自己完全无法想象的人。觉得喝尿刺激,他就这么做了。
回过神来,才自觉已越界。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他把青怜那双湿漉漉的大白腿并拢,举到面前,一边挺动下身抽插,一边含着她粉嫩可爱的脚趾吮吸。
她的脚趾泛着水光,微微卷起,像一只刚醒的猫,脚背上细细的血管映着窗外晃动的阳光,趾甲上涂满鲜艳的凤仙花汁,连每一根趾缝之间的阴影,都像一种默默张开的邀请。
他顶入深处,阴道越来越热,越来越紧,褶皱旋转着擦刮敏感的龟头,他浑身仿佛要爆炸,原始的欲望驱动他更加猛力抽插。
随着他的大力挞伐,青怜娇躯紧绷,不住颤抖,扭动着腰肢迎合。她已经只剩下本身体的本能反应,那些取悦男人的小心机,也用不上了,只能全身心地享受绍宰宜的操弄。
肉体撞击处,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和水声,水溅得到处都是,溅湿了舞台的绒垫。
她的脚趾宛如熟透的葡萄,在绍宰宜嘴里不住卷曲、挣扎 ,两只美脚竭力伸展,恨不能绷得笔直。朱唇轻启,香舌微吐,发出销魂荡魄的淫叫声,声嘶力竭般,充斥了整座楼。
楼外家丁听到动静,摇头低语:“这小子比他爹还疯,玩姨娘玩得楼都震了。”
“啊。”绍宰宜只觉龟头一阵麻痒,舒服得他魂飞天外,不由嘶吼了出来。阴道里的鸡巴开始一阵阵跳动,潮水冲击着龟头。
青怜高亢地荡叫一生,脚尖差点顶到他喉咙,一双皓腕紧紧扣着池壁,雪臀被撞得通红,娇躯像虾子一样反弹,不住痉挛,美目翻白,嘴角不自觉地流出白沫。
“青怜姨娘,你太美了,弄得宜儿好舒服,更舍不得了。”
鸡巴仍埋在湿热的的骚屄里,他俯身压上她娇躯,感受她高潮后的抽搐。亲吻如雨点般落在她脸上,享受这片刻温存。
青怜浑身无力,眼神迷离,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妩媚动人。樱唇微张,娇喘连连,肉体不时抽搐着,仍沉醉在高潮的快感中。
绍宰宜轻轻咬着她白嫩的耳珠,温柔道:“姨娘老说自己脏,其实我们这些人,看着高贵,还不是流着肮脏的血。我父王扒灰,我喝姨娘的尿。”
他竟然吃吃地笑起来:“被姨娘这骚屄一套住,我连礼法都不认了。什么礼法,只有视而不见的时候才有礼法。这礼法是用来蒙眼睛的,只要看不到血溅出来,大家都能安心吃饭。”
(三十一)长袖善舞一身臊
绍节绍礼两庶子,趁着清晨人少,鬼鬼祟祟地穿过王府,一路东张西望。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两兄弟刚出大门,就见大哥倚着门口石狮,懒洋洋的腔调:“这是去哪呀?”
绍礼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绍节眼珠子一转,道:“王......王兄,我带弟弟出门见见世面。”话语间却有些哆嗦。
绍宰宜满脸和善,伸手拍了拍绍节的肩膀,微笑道:“大哥也想去。”
绍礼低下头,憋得满脸通红,欲言又止。
绍节道:“都是些下九流的场所,莫毁了王兄清誉,大嫂怕也......”一提起大嫂,他竟噎住了,不敢往下说。
绍宰宜道:“本王只听说及时行乐,正想尝尝那赌坊青楼的滋味呢,听说青楼的妮子,狐媚功夫十分了得。啧啧。”一副想入非非、色授魂与的模样。
绍节一听,知道王兄心里亮堂,干脆和盘托出:“绍礼这呆子,老缠着我要去青楼,正好今晚那延太江有士子佳人,举办文会,我便带他去见识一番。”
绍礼辩解道:“不是我缠着他,是他......”
绍节瞪了他一眼,绍礼又不敢说了。
绍宰宜抚掌道:“走吧,我倒看看,你们俩兄弟一天到晚搞些什么。”
绍节芒刺在背,只得硬着头皮带路。三人跟着绍节,到王府外马厩,一人牵了一匹马骑上,便启程前往街上。
绍节在赌坊玩了半天牌九,输得暴跳如雷,又去跟街边地痞斗蟋蟀,也没赢,看得绍宰宜直打哈欠。
“妈的又输了。”绍节扒开人群,摊手伸到绍礼面前。
绍礼会意,摸着怀里抠抠索索半天,摸出来几串铜板,又数了一下,这才放到绍节手心里,道:“五贯钱。”
绍宰宜疑惑道:“咋的,绍礼欠你钱?”
绍礼道:“他借我的。”
绍节觉得很丢脸,没好气道:“又不是不还了,月钱发了就给你,还一倍!”接着回头又去斗鸡了。
绍宰宜对斗鸡毫无兴趣,只是瞅着路过的美女,上手就摸,吓得人惊叫一声,香臀一扭,纷纷跑走。
他此番出行,一来要打响新任亲王“荒淫放纵”的名号,传到皇帝耳里最好。二是顺便试探一下弟弟们,有没有跟着他干的觉悟。
迎面走了一对年轻男女,女的十分标致,芙蓉面,丹杏眼,走路如风摆柳。
待她路过,一阵香风袭来,绍宰宜若无其事,悄悄伸手,往她臀部捏了一把。
果不其然,对方尖叫一声,扑到一旁男人的怀里,一手指着绍宰宜,撒娇道:“钮公子,这个混混刚才非礼了我,您不会嫌弃我不干净吧?”
那钮公子相貌平平,穿一袭整洁的文士青衫,腰佩着香囊玉佩,料不是寻常百姓。只见他安慰地拍着怀里女子的背,一边用那双斗鸡眼瞪着绍宰宜,怒吼道:“你这泼皮,好生大胆,信不信本公子送你见官?本公子可是天子门生。”
绍宰宜淡淡道:“兄台别激动,本王摸一下怎么了?”
钮公子当场傻眼,等等,这是王爷?
女子猛地推开钮公子,身段婀娜地上前行了个万福,眼波流转,眉目含情地望着绍宰宜,换了一副娇滴滴的语调道:“哎呦,原来是王爷殿下,小女恩萃沅,乃本地恩员外家的小姐。方才应是小女不慎,擦碰了王爷,以致有此误会。望登门拜谒,以表歉意。”
接着,瞥了傻站着的钮公子一眼,道:“钮大哥一时鲁莽,冲撞了王爷,我这做义妹的给王爷赔不是了。”
从钮公子到钮大哥,姓钮的那厮一时蒙在鼓里,脸色阴沉,却不好发作。
绍宰宜忍不住忖道:“这女人,太会了。”
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今晚本王要去青楼,明日你挑一个时间吧。”
送上门的肉,不吃白不吃。
恩萃沅黛眉微蹙,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地道:“方才小女失态,自当凭王爷责罚......小女子自幼体弱,经不得惊吓,唯恐一时失了仪态,反叫王爷生厌……还望王爷怜惜着点。”
绍宰宜心中一荡,暗道:“小狐狸精。”
面上却笑得温吞:“那便看你明日如何赔罪了,本王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
心里已打定主意:“看本王不操得你死去活来。”
绍宰宜目送着恩萃沅扭着腰肢离去,肩上猛然被拍了一下,却是绍节。
只见绍节直勾勾盯着恩萃沅的背影,哈喇子都快留流来了,不无艳羡地道:“王兄艳福不浅啊。”
绍宰宜哑然失笑:“你喜欢这种女人?本王让给你,不过那得看你自己本事。”
绍节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绍礼凑过来道:“王兄,天色不早了。”
便由绍节带头,三人沿着街道往河岸走去。
绍宰宜一边走着,忍不住讥诮道:“看来我们老实巴交的三弟急着要见世面。”
绍礼脸一红,期期艾艾地道:“这次与会的,乃是名动京左士林的延太四艳之首,才女书如是。”说着,露出憧憬的神色。
绍宰宜冷笑道:“什么才不才,莫不是奇丑如猴,黝黑矮小,浑身汗毛,只能用才做个幌子立名?”
绍节可不乐意了,插嘴道:“王兄真是孤陋寡闻,琴棋诗画我不懂,要说容貌,这娘们长得,那叫一个闭......闭目羞花,总之,谁见了都心痒痒!”
绍宰宜笑道:“既然你这么动心,本王做主,聘了她与你为妻。”
绍礼断然道:“使不得,王兄,你博览经史儒学,怎能不知,娶一个风尘女子为妻,有违礼法名教,岂非斯文扫地?”
绍节讪讪地笑道:“是啊,虽然二弟我不学无术,也想着有日凭王府的荫蔽,进入仕途,须得珍惜羽毛,方能与士人们打成一片。”
“好嘛好嘛,不提这事。”
说话间,天色已暗下来,云朵仿若火烧,夕阳半掩,宽阔的河流横在面前,金波粼粼,一艘艘巨大的画舫,停靠在岸边。
绍节忽然站住,转头对着绍宰宜,满脸谄媚的笑容:“王兄,今天钱输光了,才女风采难得一见,还得仰仗王兄美意。”
绍宰宜问道:“多少钱?”
“一百两。”绍节又补充道,“一个人。”
真贵。绍宰宜咋舌。
灯笼照亮甲板,绍宰宜在登船口交了门票,三人便顺着梯子上去,到了一处宽阔的场地,周围矗立着精致的香阁闺房,窗花雕栏,暗香浮动。
甲板广场中,书案座椅排列得井井有条,羽扇纶巾,甚或穿戴官服的士人们都已就坐于书案前,面对好风良夜,不免摇头晃脑,沉醉、吟哦一番,以示风雅。
其中最年轻的,也有三四十岁。
绍宰宜毫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坐了上首,离花魁最近的座位之一。两兄弟比较识趣,另择了个偏僻位置。
旁边老儒生瞪他一眼,悄声道:这是前礼部侍郎,宝嘉行大人的位子。
绍宰宜道:“本王不认识。”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那儒生无奈作罢。没一会,一名五六十岁的官员带着书童登船,径直来到绍宰宜身旁,料是那礼部侍郎。
老儒生咳了一声,似记起了他,仍压低声音道:“亲王殿下,您贵体金贵,怎的也得顾一顾规矩。这席间分位,乃依德依才而排——”
绍宰宜打断他:“那我坐这儿,是不是说明我最有才?”
说罢,还悠然自得地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眼角挑着,分明在挑衅。
宝嘉行只得立在席边,脸色发青,强笑道:“既有青年俊彦在上,本官倒也愿意让贤。”语气不冷不热,满是讽刺。
只听得一阵清响,似是铜铃轻摇,又似玉盘泠泠。一扇香阁小门悄然开启,女子缓缓走出。
(三十二)画皮满座青眼争
书如是一袭素纱,未施脂粉,鬓边斜插一枝梅骨玉簪,衣袂曳地,如月光洒落,步履端庄。
眉目如画,却孤寂清冷,如同寒夜的月光,照在身上,便凉透了。
众人哗然之时,她只是垂首掸了掸衣角,似在整理衣褶,唇边挂着一抹娴静的微笑。
绍礼呼吸一紧,手指下意识揪住衣角:“是她了……书如是。”
绍节挠了挠头,嘀咕道:“怎么不似传闻中那般妖娆?”
绍宰宜却微微眯了眯眼——
这女子不媚不娇,反倒叫人移不开眼,像一幅只应悬在庙堂的丹青,被人硬生生丢进烟花柳巷中。
书如是缓步而至,一眼便瞧见绍宰宜坐在宝嘉行席位上,眉头一皱,面露不悦。于席间拱手为礼,语声清冷:“秋风易扰,拙诗难成,倘有唐突,诸君勿怪。”
她一句“拙诗”,竟使得座中几名自诩风雅的老士人纷纷点头,恨不能即刻将她列入“贤女列传”。
绍宰宜倚在席间,一杯酒下肚,色迷迷盯着那清清冷冷的才女,唇角微扬。
书如是正拈笔在书案上写字,灯下纤手如玉,青丝垂落鬓角,肌肤胜雪。
他不知哪根筋动了,伸手便覆上她执笔的手背,指腹轻轻摩挲着,感受肌肤的细腻柔滑。
“咱们才女的手,果然比书法还漂亮。”
笔顿时歪了,墨汁在宣纸上泼了一块。
书如是没有躲,只是静静地抬起头,眼波冷冽。
“王爷贵为宗室,却不知男女授受不亲?”
绍宰宜嘿嘿笑道:“你的手好看,我想摸,何罪之有?”
书如是看着他年轻俊朗的脸,真挚的眼神,心头不禁一颤,仿佛古井里投了个石头,脸上却更寒:“发乎情,止乎礼,圣人之训,男女之礼,请王爷自重,莫效登徒之无行。”
她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自尊心隐隐作痛。
那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不是人,只是供人把玩的物什。
“只因我是妓女,所以他认为可以随意碰触?
在他眼里,我即便能文能书、即便清誉在外,也不过是个可以随时“试手”的玩意儿?”
心头涌上一阵剧痛,如一记闷雷击在胸口,又冷又重,仿佛将她心中多年来用才名、风骨苦苦堆砌起的防线,一寸寸震裂。
她竭力不让自己退后一步,哪怕只是一寸。
不能退,退了,他就真的以为,我心甘情愿被他轻薄。
鄙夷、不忿的目光,聚焦在绍宰宜身上。
“在场的诸位名士鸿儒,倒是都知道男女之礼。”绍宰宜长身而起,端起酒杯,环顾四周一圈,随后下巴一抬,将酒一饮而尽,戏谑道:“可是,诸位还能行男女之礼吗?”
话一说出,在座的老头纷纷面露羞愤,交头接耳。
原本假装闲适的宝嘉行,此时也耐不住性子,面色通红,浑身发抖,怒斥道:“殿下,老夫仗着年长几岁,应该有说话的资格。”
绍宰宜瞥他一眼,道:“说。”
宝嘉行道:“我朝以德行治天下,在座诸位皆是京左仕林翘楚,年高德劭,高风亮节......”
“打住,别东拉西扯。”绍宰宜道,“我就问你们还能不能行男女之礼,说这一大串,听不懂。”
宝嘉行额头上青筋暴起,由书童扶着才勉强没倒下去,张口结舌道:“才子佳人......不论年齿......”一时词穷,开始之乎者也起来。
绍宰宜讥诮地看着他,不作回应。
书如是被他这一番闹腾,禁不住蛾眉倒竖,发起怒来,斥道:“长幼有序,圣人之道,定名分,随教化。恪亲王背德失礼,纵为王爵,亦必为天下人所......所......”
她似是不惯说狠话,气得胸膛微微起伏,眼中浮上一层泪光,却死死绷住身形。那双素手依然端在身侧,仿佛即使失礼,也不能乱了分寸。她强自镇定,一字一顿逼出一个“指”来,声音轻得仿佛一枚针落在宣纸上,却寒意逼人。
那登徒子却猛地凑近,对着她耳边吹气,道:“啧……偏爱装清高?不装的时候,说不定更动人。”
他的呼吸烫得书如是心头一窒。久违的年轻男子气息,令她不由满脸绯红,心头狂跳。
身体却做出违心的反应,一边伸手试图把他推开,嘴里怒斥道:“休要污人名节。”
名节,这是她在风尘之中,唯一维护脆弱自尊的一点东西,好像有了它,自己跟别的妓女就不一样,终有一日能被士大夫、被体面世界真正接纳,拥有一席之地。
就在这刻,文士们一阵哗然,眼见一堆人冲来,拉住绍宰宜直拽。
绍节快步过来,按剑怒喝道“大胆,竟敢忤逆王爷!”
这帮酸臭腐儒疯了吗,宗室也敢冒犯?
饶是绍礼这老实人,此刻也没法置身事外了。他长身而起,见对方人多势众,远远喊道:“王兄,要不小弟先回去拉一个骑兵营过来。”
一个老士人一边拉一边道歉:“冒犯了殿下,我等实在无法坐视你唐突佳人,肆意轻薄,为免毁坏皇家声誉。”
“二弟三弟,你们看戏就好。”绍宰宜嘻嘻笑着,任他们拽回座位。
宝嘉行趁乱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握住书如是的柔荑,满脸认真、言辞恳切地道:“书姑娘风雪为神,断不致为这等俗人玷污清白!在我心里,你纯洁无暇,跟寻常女子毫无二致。俗人只爱你色相,我却看你克己守礼,贤德自持。”浑不顾在场众多士人艳羡的目光。
书如是又恢复了冰冷的面容,宝嘉行的话语,浑没让她高兴,只隐隐感到安心。
还好,她还是他们要求、幻想的那样。
或许她不是妓女,只要够洁身自好、克己守礼,只要她继续恪守圣人之言、装出世家千金的模样,他们就会把她从泥潭中抬出来,娶她为正妻。
她知道这不过是他们意淫出的“清流偶像”——既能慰他们的风流之兴,又不妨碍他们宣讲礼教的体面。
可她宁愿信,哪怕只是一刻,也好像真的“脱籍”了,与尘世的其他女子不同了,就能找到一个真心爱她的人,把她写进族谱里。
她想起自己的前任丈夫,那个人曾官至宰相,风烛残年之际,买下她做妾,仅仅几年便撒手人寰,夫人便迫不及待地虐待、侮辱她,使她终于不得不逃出来。
为了报复,她便以“故宰相之妻”为名,再张艳帜。她疯狂地渴求着士人,仿佛一只扑火的飞蛾,进士节仲礼、解元别云鹤,贡生占子毫......一个又一个,青年俊彦,才情横溢,为她吟诗作赋,字字深情,令她沦陷、相恋,日复一日地同居唱和,共赏晨钟暮鼓。
连大家都说,他和她恋爱了,又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
她曾经相信,他会娶自己回家,给她一个名字,一个位置,一个不必在风月场上反复挣扎的归宿。
可最后他们却无一不被妻子揪回了家。
如今,她又结识了礼部侍郎宝嘉行,二十岁便高中探花,实为状元的旷世奇才。
相比以前那些年轻知己,例如贡子毫,年方十八便已娶了知县之女,结识书如是时才二十八岁,正处于入仕期望中,前途未稳。如今想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甘愿冒抛家弃业,仕途毁灭之风险?
宝嘉行虽老朽,但名重权高,世称名士。他的妻子也已年老失宠,根本无法约束他再婚。他本人又自命风雅,若一朝情难自控,或许会因愧疚和道德而“自愿”补偿,给予她名分。
她志在必得。
于是有了这场文会。
可文会的气氛,却已是全然不成了。
士大夫们心情异常激愤,纷纷作诗痛骂恪亲王,有人甚至扬言要上奏折弹劾他。书如是素手扶额,大口大口地喝着酒,迥异于闺阁女子,俏脸微红,青春活泼的风流情态,更引人侧目。
唯独恪亲王神态自若地盘膝而坐,自顾自喝着酒,没喝几杯,脸已微红。
宝嘉行讥讽道:“红腚猴儿不知仪,胡不挂冠埋桑梓。”
绍宰宜淡淡一笑,出口道:“缱绻良夜妖氛起,满座风流看画皮。”
此句一出,书如是不由抬眼看了他一眼。
这浪荡子,倒也非不学无术。书如是嗜才,众所周知。
可惜了。
(三十三)仕林群演名逐利
一路上,绍宰宜都在想着书如是凄冷的目光。
怎样一个人,才肯把自己冰封起来?
三人缓缓并辔而行,绍宰宜夹在中间,忽地出声道:“二弟,三弟,你们都是王府的一员,若王府遭逢变故,你们会如何行事?”说时,眉头紧锁,脸色凝重。
绍节不假思索道:“我等宗室,马上打天下,是太祖最初的力量来源。便是皇帝要妄动,我王府也势必全力一搏,绝不坐以待毙!”
这小子挺狠。
绍礼慨然道:“方今天下,人若失了权力,便如鱼肉。我等已站在权力顶峰,焉能忍辱再为奴隶之人?”
看来绍礼也没这么迂腐,绍宰宜不禁感叹,这两个庶子,见识倒都不比绍宰宜浅。
绍宰宜沉声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未必服气,当初也许都想过,有朝一日取我而代之。可如今我们站在浪尖上,皇帝一声令下,我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此时若还有人背我,别说王府,连你们自己也活不了。这话我不愿多说,你们该懂。”
绍节心头一凛,犹疑道:“皇帝......莫非真的......”
绍礼使了个眼色,道:“愿听王兄调遣。”
绍宰宜这才稍稍放心,笑道:“得兄弟如此,本王之幸。”双腿一夹马腹,向着星月奔去。
天刚破晓,四名壮汉抬着一顶轿子,在王府门口放下。
恩萃沅打扮得花枝招展,从轿中钻了出来,急匆匆付了钱,把轿夫打发走。
清晨正是男人阳气勃发的时刻,她赶着见恪亲王。
开门的却是绍节,他色迷迷地盯着恩萃沅,道:“恩姑娘真是美丽动人,不过王兄夜宿青楼未归,只能由本座款待姑娘,本座乃是谆亲王次子、富都郡王绍节,上回见过恩姑娘。”
绍宰宜假装不在,只因上回答应把恩萃沅让给绍节,故意制造机会。
恩萃沅眼珠一转,心里盘算,郡王虽然也很好,但既然有机会与亲王相好,只能暂时搁置,不可让亲王以为自己是随便的女人。且不要得罪他,日后也多个选择。
她微微一笑,嘴上客气道:“郡王真是一表人才,丝毫不输令兄,令小女子颇为心动。只是......此行是来向亲王赔礼,若亲王不在,只能多谢美意,小女这便回去了。”
心里暗暗埋怨,刚才支走了轿夫,这下只能步行回去了。
绍节一看有机会,忙道:“路途遥远,怕累着姑娘,我骑马送你。”
恩萃沅故作娇羞地捧脸道:“哎呀,这怎么使得,男女授受不亲,在马上贴胸贴背的......小女也不会骑马。”说着,竟真觉得脸上发起热来。
绍节坏坏地暗道:“就是这样才好呢。”
嘴上惋惜道:“那便无能为力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用王府的马车,只是这没便宜的事,绍节可不干。再说了,这女人嘴上说得好听,谁不知道她是怕王兄“误会”?
恩萃沅抿着嘴唇,心中暗恼,却无可奈何,只得默默转身。
这天杀的,连马车都不舍得让我坐一坐。
不过想到以后可以跟人吹嘘,“恪亲王很喜欢我,叫我去他府上,陪他弹琴下棋,吟风赏月。恪亲王真是温柔又英俊,才华横溢的男子,这么完美的男人,竟然会看上我呢......姐妹,你那位公子想必也不输恪亲王吧。”不禁又心花怒放。
今天这趟车费,花得值了。下回见王爷,可得挑个离家近些的地方。
春雨淅淅沥沥,空气中尚带湿冷。高楼上,宝嘉行一袭青色文士衫,满头白发,正倚着栏杆,望向远处,那里有一座楼正在修建,工匠们冒着小雨忙碌,不时擦拭汗珠。
宝嘉行身旁,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年龄相仿,态度却极为谦卑,连连拱手道:“农斋先生,犬子宝层的仕途,还望照拂。”
“唉。”宝嘉行轻叹道:“旭意兄,我们既是同僚,更是同族,贤侄之事,我岂能不忧?说出来怕您笑话,我也快六十岁的人了,竟深陷情网,颇为烦心。那女子呵,眉目间尽是才情风骨,我念她至深,这‘我闻楼’,取如是我闻之意,正是为她而建。”说到此处,遥指远处那新楼,语气中竟带些温柔,“赎她出青楼,自然要用不少银两。我老朽一介书生,能有几多积蓄?如今处处周转为难,实在无力顾及旁事。”
他话说得温和,又带几分疲惫,好像不是在拒绝,而是在陈情。
宝旭意的脸微微涨红,却仍忍耐着,低声问道:“先生若有指点……”
宝嘉行拂了拂袍袖,轻声道:“若是世侄的家人,真有一份心意,便替我分一分这情债,也好令我少些愧疚。你我之间,自不必言明,旭意兄明白便是。”
宝旭意一咬牙,截口道:“先生需要多少,我当尽力而为。”
宝嘉行嘴角勾出一个弧度,道:“三千两银。”
宝旭意微微扶额,道:“我这就去想办法。”说完便急匆匆转身离去。
宝嘉行眯着眼睛,满面春风,仿佛年轻了许多。楼梯间“噔噔”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仿佛看见舞榭歌台上,书如是那柔嫩美丽的脸庞,朝着他微笑。娇柔曼妙的身体,越来越靠近。
他那根枯朽的鸡巴,竟似有了反应。
就在文会当晚,众人散去,书如是独留下他,脸带羞涩地递来一幅诗作。
“声名真似汉扶风,妙理玄规更不同。一室茶香开澹暗,千行墨妙破冥蒙。竺西瓶拂因缘在,江左风流物论雄。今日沾沾诚御李,东山葱岭莫辞从。”
这分明是表明心迹,将他比为国士,并暗藏相许之意。
宝嘉行得意已极,当场占诗一首:文君放诞想流风,脸际眉间讶许同。枉自梦刀思燕婉,还将抟土问鸿蒙。沾花丈室何曾染?折柳章台也自雄。但似王昌消息好,履箱擎了便相从。
书如是一听,不禁喜上眉梢。只见她低首垂眸,面若桃花,尽显女儿家情态,咬着唇道:“口说无凭,我要你为我盖一座楼,楼名我闻。”
那夜与她通宵论诗,意犹未尽,须得早早迎她进门,日夜吟诗相和。
想到那晚,宝嘉行不禁捋了捋胡须,颇为得意。
那么多青年才俊,仕林高儒,最终她还是看中了他。
至于那个小王爷,哼,纨绔子弟,丧性败德,不值一提。
待我闻楼盖成,便是他金屋藏娇的日子。
“老夫聊为秉烛游,青春浑似在红楼。买回世上千金笑,送尽平生百岁忧。”
虽然他早早地有了妻子,后来又有了两位妾室,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嫖。在他的潜意识里,书如是仍然是“红楼”的一部分,他只是把红楼搬进了家。
“书如是啊书如是,你何其有幸,得以遇上我这良人,救你出苦海。”宝嘉行陶醉地想道。
与此同时,书如是端坐梳妆镜前,梳理着如云秀发,喃喃道:“他愿为我写诗百篇,却未必肯予我立足一席。”镜子里的容颜,仍然青春貌美,却苍白凄凉,宛如已死过千百回。“那便让他亲手盖那座楼。诗可以忘,楼不能拆。哪怕日后他要舍我而去,也须先搬空他自己的脸面。”
(三十四)宫廷只影不胜寒
昊宁帝提着下袍,急切地奔进了荣极殿。两名侍卫尾随,目送皇帝入内后,左右把守住门口。
荣极殿是皇贵妃藤洛丹舟之寝宫,贵妃出身琉璃朝岐族世家,元启元年,琉太祖率芝族同袍,击败岐族,统一全国,藤洛家为新朝所用,统合新旧仕林,人才辈出,至于今日。
贵妃之兄长藤洛启法,文武双全,科举中进士第三十七名入仕,镇边平叛屡建奇功,如今官至大将军,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更受九锡。
由此朝堂内外,无不慑服。其路遇芝族王公贵族,亦不跪拜,一些旁落宗室甚至反而拜他。更常与厉亲王绍烈辛书信互斥。芝族王公对此多有不满,担忧岐族势力过盛,终成大祸。
懿显皇贵妃藤洛丹舟,五年前进宫时年仅十六,生得肤白如雪,娇俏可爱,又才情兼具,懂规矩,知礼仪。
宫中规矩,皇后在世时不得册封皇贵妃,而藤洛丹舟短短几年,便破例受封皇贵妃。可惜,生两子皆早夭,此时刚生下皇十四女不过半月。
细数这五年间,昊宁帝子女,竟全是懿显皇贵妃所出。
富丽的荣极殿内,却氤氲着不相称的愁云惨雾。远远听到皇贵妃的抽泣声,宫女们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内殿的香炉依旧袅袅,帷幔轻垂,
眼见绍涂辛心急火燎地冲进内殿,众人赶忙请安。
藤洛丹舟也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下榻,正要跪拜,却被皇帝一把扶住。
“爱妃,免礼。”绍涂辛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床上,喉咙发紧。“皇儿......怎么样了?”
藤洛丹舟倒在皇帝肩膀上,声泪俱下,发鬓凌乱,指甲深深嵌入锦被之中:“臣妾照护不周......惊了她……他才……才走的……”
一旁的摇车里,一个尚未满月的婴儿,被包裹在银红襁褓中,面如白纸,绍涂辛伸手一探,已是气息全无,小小的脸蛋,触手冰凉。
这是她的第三个孩子,也是他的十四公主,唯一一个由他亲自取名、亲自抱过的孩儿。
再看怀里的藤洛丹舟,嘴唇发白,不住哆嗦着。绍涂辛心里一疼,紧紧搂住她,语气里带着无法掩饰的痛苦:“丹儿不要责怪自己,是这孩子不孝,害母亲担惊受怕。你没......你没事就好。”
说罢,慢慢将皇贵妃放倒在榻上,随后倏地站起身来,目光如刺,刺向跪在地上的宫人:“宗庙大典在即,内务府连一个小孩都看不住?宣太医总署全部御医,给朕一个交代。”
宫女们听令,面露惧色,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不敢多言,只得纷纷提着裙子,奔向殿外,眨眼不见了影。
藤洛丹舟静静地躺在榻上,她已经太累,连哭都没有力气。
入宫以来,皇贵妃所出,连连早夭,无一例外。反观芝族妃嫔,即便地位低微,一旦有嗣,大部分都能健康成长。
绍涂辛心中悲痛,隐隐感到背后有一股强大势力在操纵后宫,一切都藏得滴水不漏,甚至可能是几股势力联手的结果。
且皇贵妃长兄藤洛启法,居功自傲,目无尊卑,滥权结党,长此以往必将威胁皇权,可碍着皇贵妃在,昊宁帝一再偏袒,如今,终于到了极限。
他当然爱贵妃,可皇帝是不配爱的,除非他爱她胜过爱自己。权力的稳定,才最重要。
天下没了,皇帝又何处可去?
保权,就是保天下,保自己。
此情此景,绍涂辛只能颓然地坐在床沿,紧紧地握住她冰凉的手,暗暗咬着牙,悲伤地看着他最宠爱的女人。
“该死的太医,有什么用,杀了。”绍涂辛狠狠地想道。
皇帝的怒火,总要发泄出来的。
就在绍涂辛恨得牙痒痒时,从殿外传来一声洪亮的通传:“司礼监总管英仁贞求见陛下,乞商议宗庙祭祀事宜。”
绍涂辛收拾心情,沉声道:“进来。”
英仁贞穿着宽大的官袍,身形消瘦,长长的白眉垂到两颊,疾步走入内殿,见到皇帝即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绍涂辛面无表情地道:“爱卿平身,后宫不宜议事。何事来此寻朕?”
英仁贞缓缓起身,瞥了皇贵妃一眼,目露悲悯,道:“也不是什么机密要事,关于宗庙大典一事,诸王献金标准为何?”
绍涂辛沉吟片刻,道:“日前尚书和一干文臣,极力上疏,抨击大......”想到藤洛丹舟在旁,把“大将军”给憋回去了,接道。“抨击恪亲王绍宰宜,说他荒淫放荡,害民毁礼。”
英仁贞面上浮现一丝波动,瞬间消失,平静地道:“陛下如何以为?”
心里却在冷笑:“这帮老酸儒,管到宗室头上了,且看皇帝心情吧。”
绍涂辛面露厉色,道:“朕观此子有异象,不可容。”
英仁贞会意,眨眼道:“臣明白了。”
“退下吧。”
“是。”英仁贞拱手道。
英仁贞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昊宁帝绍涂辛转过身子,面向内壁,半晌无言。
没有人看到,昊宁帝哆嗦着嘴唇,双目尽赤,任泪水打湿眼眶的样子。
他也不容许任何人看到。
昊宁三十年春,懿显皇贵妃所出皇十四女早殇,宫廷震怒,赐死太医院事大臣炫秋祺。据传,炫秋祺接旨后,未即受戮,闭门写下血书,着传旨太监交予皇帝,随后自缢于门前。血书内容,已不可考。
方今天下,和平日久,却有一支骑兵,全副武装,围着一顶奢华的轿子,整齐有序地行走在延川县道上。盔甲和长枪在阳光反射下,光芒耀眼。。
轿子由四匹马拉着,上面撑起一个巨大的花伞盖,黑色的绸缎从伞盖上垂下,将轿子遮掩得密不透风,里面不时传出男女压抑的喘息声。
这是恪亲王的队伍,他正要进京,参加一年一度的宗庙大典。
轿厢里,绍宰宜坐在座位上,将膝盖伸进了王榭燕的双腿间,将她整个顶到自己身上坐着。她的纱裙垂落在他腿上,露出秀美白皙的小腿。
王榭燕娇嗔道:“相公,怎的在路上就憋不住了?也不害臊,难怪被人说你荒淫。”
绍宰宜双手不闲着,狠狠揉搓她柔软又丰满的双峰,色迷迷地道:“要怪就怪我娶的妻子太漂亮了。”
王榭燕上衣半褪,肩颈一片白腻光泽,盈润的锁骨下,一对木瓜似的玉乳,被搓得通红,隐隐露出细微的血管。
酥胸胀痛难忍,她双手搂住绍宰宜脖子,咬着唇,仰起脸,媚眼如丝,腰肢不住扭动,微微娇喘道:“怎么能怪我呢,你那么多老相好......”
轿外的亲兵们非常自觉,往耳朵里塞了棉花。
(三十五)路满春情赴京都
绍宰宜尴尬地愣了一下,心中有愧。没想到她都知道了,于是柔声道:“燕儿,咱们不是寻常人家,王爷叁妻四妾的很正常,你这么贤良淑德,不会吃醋的。”
王榭燕撅起嘴,赌气道:“那我要是有别的男人呢?”
绍宰宜狠狠亲一下她肉嘟嘟的小嘴,霸道地道:“你是本王一个人的......等等,你不会真的?”
王榭燕对上他的眼睛,心里害怕起来,不自主地躲闪。
他们是夫妇,却也是君臣,这种权力关系,注定难以坦诚。王妃若被查知,下场只有一个。
心里却止不住地想,越菱奚母女过得可好?
绍宰宜看出她有心事,也放下色心,面色转为凝重,诚恳道:“燕儿,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就算喜欢别的男人,只要确保生下我的继承人,本王都随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认定的道理是,人有权利去爱,所以他放走青怜。可王榭燕是王妃,事关血脉继承,他可以允许王榭燕爱别人,但不能损坏王族的利益。
忠贞节烈,名教礼法,究根到底,不就是权力者们害怕家业落到外人血脉手中吗?绍宰宜看得很透,却难以免俗。
她想起越菱奚在月下替她整理发鬓的温柔神情,心底泛起一丝苦涩,试探着问道:“若臣妾喜欢的,是一个女人呢?”
“女人?姐妹之情?”绍宰宜猛然一惊,旋即笑道:“若是美女,本王求之不得。”
心中忖道:“你尽管把那可人儿带来,早晚叫她二女共事一夫。”
想得正美,就看到王榭燕的白眼瞪过来,不由立刻收敛了笑容。
只见她嘟着嘴,一双眼瞪得黑白分明,格外娇憨可爱,尤其是两瓣娇艳的红唇,令绍宰宜恨不得把鸡巴塞进去,嗦得她嘴唇红肿。
但他忍住了,王榭燕毕竟是正妻,是主母,是宗法唯一认可的配偶,将来要进族谱,掌管着家族的内务,不可随意逾矩。与妾不同,妾在礼制里的地位,只是特殊的婢女,是为取悦家主的存在。
他搂紧了她,肆意感受她身体的丰腴和柔软。
她发间淡淡的兰麝香扑鼻而来,混杂着微促的喘息,让他心神一荡,用嘴唇叼住她娇艳的下唇,轻轻拉扯,便露出洁白的牙齿,粉嫩的牙龈上,沾满了亮晶晶的唾液。右手悄悄探进她腿间。
裙摆已濡湿,紧紧黏在肌肤上,勾勒出阴阜的清晰轮廓,他手指一滑,轻易找到那处肉穴,带着布料慢慢插了进去,里面已一片泥淖。
“哦。”怀里的娇躯猛地轻颤,发出销魂的低吟。
绍宰宜只觉阴茎猛然挺立,胯间火热。
王榭燕闭着眼,仰起脸,把下巴和粉颈的优美线条尽现眼前。洁白的下颌,鹅颈修长纤细,仿佛轻轻一握就会拧断。喉结浅浅,上下滑动着,如同被按捺的心跳。隐隐可见颈动脉,让他忍不住把手掌覆盖上去,轻轻掐住她细弱的脖子,感受情欲的温度。
王榭燕娇哼道:“相公,你弄脏我多少裙子了。”腰肢不安分地扭动,妄图躲避他怪手的攻击。
绍宰宜叼着她嘴唇轻扯,复松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亲昵道:“就让为夫用种子补偿你。”
一想到他那根能顶到肠子的鸡巴,王榭燕禁不住又羞又惧。她发现,自己虽然喜欢女人,却对男人的那根东西,也有着强烈的渴望。
她香舌微吐,吐气如兰,鼻子里发出诱人的娇哼,一只手从他壮实的胸膛往下,探索着,揭开了他的腰带。
“恩......相公......我好想......你......狠狠......插进来......”王榭燕面若桃花,气息咻咻地发出邀请。
绍宰宜欣赏着妻子动人的媚态,手指越来越快,在肉穴里不住旋转、刮擦。王榭燕无法控制地从嘴角流出香涎,一滩亮晶晶的白沫,顺着白嫩的下巴,流到他手上。
绍宰宜松开她脖子,伸出舌头舔舐着手上的唾液,王榭燕见状,也伸出红艳艳的舌头,两条舌头在空中接触,绍宰宜正要凑近,只见王榭燕调皮一笑,把舌头缩了回去。
绍宰宜调笑道:“好你个燕儿,竟敢调戏你相公。”说着,便凑嘴去亲,正接住她再度伸出的香舌,上面盈满了口水。
柔软湿润的舌尖缠绕着,轻舔、试探,又贪婪地纠缠在一起,口腔里盈满了甜腻的气息。两条舌头若即若离,交缠打转,牵扯出一道细细的、晶亮的银丝,在唇齿间摇曳。
王榭燕微微喘息,温热的鼻息拂在绍宰宜的下巴上,带着隐隐战栗。柔软香臀坐在鸡巴上,硌得生疼,下体被手指弄得又麻又痒,生起一阵空虚感。
绍宰宜眯起眼,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吞进喉咙深处一般,又蓄着一分笑意,舍不得放开。
绍宰宜把手抽出肉穴,顺手撩起她裙子,道:“娘子,相公要回家了。”
说着,不待王榭燕反应过来,一手扶着阴茎,对准洞口,轻轻顶开阴阜,那里早已湿得一塌糊涂,洞府大开,龟头便顺势滑入,却不深入,在洞口轻轻旋转摩擦。
王榭燕娇躯颤抖,再也顾不得矜持,腰肢一挺,主动迎了上去,身体被瞬间填满。
“唔......”王榭燕咬唇想忍住喷涌的热流,却徒劳无功,羞耻地想,身为正妻,怎能如此放纵?可身体却诚实地迎合着他,她不住痉挛着,娇躯一阵震动,潮水喷涌而出。
低头一看,裙子湿得厉害,淫水混着小便,滴滴答答地滴在轿舆的木板上。
“燕儿尿得真快,喝了多少水。”绍宰宜舔了舔舌头,忍住口渴的冲动。
绍宰宜甫入肉穴,却并不急着大加挞伐,只是轻柔地挺送,阴道里发出“滋滋”的水声。
这时队伍行走在一条崎岖的山道上,轿子不时颠簸摇晃,每震一下,王榭燕的叫声就忍不住抬高。
她无力地趴在他身上娇喘浪叫着,肉穴里传来畅美的滋味,令她浑身酥软,双腿紧紧夹着门户,腰肢扭动,像磨豆浆一样,摩擦着肉穴里的鸡巴。
“相公,我好..哦....痒,受不..恩....了......了,你用...唔唔...力点..啊....没吃饭吗?”王榭燕有气无力地翻着白眼,浪叫道。
绍宰宜板起脸道:“那便让相公好好教训你这口无遮拦的骚蹄子。”说着沉身一挺,没根而入。
这一下,仿佛贯穿了她,把她顶上云端,载浮载沉。
绍宰宜用力顶了一下,又回复温柔的力道,开始玩“九浅一深”的把戏,爽得王榭燕叫喊连连,银牙紧咬,螓首狂摇,额间沁出细微香汗,鬓发散乱,粘在雪白的肌肤上。娇躯绷得笔直,四肢如八爪鱼般缠住他,两条粉腿紧紧夹在他背上,白嫩的脚趾一颤一颤,香汗淋漓。
“相公......啊......唔......操得我......好......舒服......我......要......啊啊......哦要死......啊啊。”王榭燕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无与伦比的快感,欲仙欲死,魂飞魄散。
十足的浪态,看得绍宰宜心旌摇荡,血脉贲张,浑身像要爆裂,鸡巴再也不顾什么章法,一路顶到她的花心,肉穴深处,仿佛里面有一张小嘴,不住啜吸着鸡巴。
一阵狂抽猛插后,腰间一麻,精关已松。
“啊啊啊”,龟头一阵跳动,他狠狠地最后顶了几下,顶得怀里的美人合不拢嘴,两眼翻白,肉体一阵抽搐,发出打嗝似的声音。
他心满意足地退出,“啵”的一声响,仿佛从真空瓶子拔出瓶塞的声音。惹得她又一阵剧烈哆嗦。
(三十六)金銮殿上官场相
走过九九八十一阶,两侧御林军枪戟林立,头上悬着一面金底大匾,上书“九五至尊”。踏过高高的门槛,步入大厅,文臣们宽袍缓带,肃立两旁,中间留出一片宽敞的空间,正中最深处,昊宁帝绍涂辛身着衮服,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睥睨群臣。
恪亲王绍宰宜首次上朝,有意站在宝嘉行身后,颇为玩味地打量着朝堂。
绍涂辛眉头紧锁,难掩怒气:“朕早就说过,司礼监总管英仁贞,忠诚为用,贤能是举,此事勿要复议,昨天又收七份奏折,毁谤肱股,是何居心?还有谁要一起参奏的,朕一道收了!”
声音回荡在大殿中,久久不绝。
众臣闻言,心头震颤,纷纷低下头,不敢作声。
绍宰宜不免讥笑,悄悄推了宝嘉行一吧。宝嘉行吓得心胆俱裂,哪敢回头看,瑟瑟不已。
英仁贞本站在左列最前,当即出列,伏首跪谢道:“皇上圣明,臣忠心不二,天日可鉴。”
他满脸得色,借着低头而无人看见。
这时,响起一个愤怒的声音:“臣吏科给事中许誉卿附议,英仁贞大逆不道,妄称九千岁,广结党羽,排斥异己,迫害同僚。又贪敛无度,残民以逞,此等馋臣,何言忠义!”慷慨陈词,掷地有声。
绍宰宜正眼瞧去,却见一员文官出列,跪在英仁贞旁。
英仁贞把头埋得更低,恭敬道:“臣之冤屈,唯陛下定夺。”
这时,几个与英仁贞交好的督抚、文官也纷纷出列,齐齐叩首,声泪俱下地辩护道:“望陛下明查,英仁贞者,国之名臣,内廷重器!监督东厂,夙夜不懈,”
细一看,除了几个督抚文臣,连边将奂文发也在其中,人称“国之长城”,统领远中诸军。
当年若邪族铁骑叩关,势如破竹,京师危如累卵,奂文发临危受命,不但守下京师,反将敌寇逼退至关外,更镇守边境,长年抵抗,方不使外敌内侵。
经年累月,背后是军饷的消耗。
绍宰宜见状,也跟着出列,憋住笑,朗声道:“素问宝嘉行侍郎大人,名重西林,堪称士人中的典范,臣以为,应该听听他的意见。”
昊宁帝目光炯炯地投过来,道:“宝爱卿,你一向通晓朕意,这件事,你怎么说?”
宝嘉行顿时头皮一紧,只得出列,拱手大拜,“这这这”支吾了好一阵,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
“我势必不能支持英仁贞,否则今后在仕林怎么做人?可当下更不能反对他,圣上已有言在先,触怒龙颜的后果,我可担待不起!”
当即打定主意,一口咬定:“臣臣并不清楚这些事。”
昊宁帝神色稍缓和,又看向绍宰宜,正想试探他一番,便道:“恪亲王有何高见?”
得,这戏看不成了,少不得掺和一脚。
绍宰宜学着宝嘉行的样,缩着脖子,浑浑噩噩地道:“我认为英仁贞总管是清高之人,因为他存天理,灭人欲。”
说完,又故作天真地叹一句:“如此人物,正应为朝廷重用,岂可屈在小小内廷之职!”
英仁贞把头一磕到底,脸上笑开了花,没想这朝堂之上,真遇到知己了。
这句话,听在文臣耳里,极为刺耳。可昊宁帝竟然面露微笑,嘉许道:“爱卿言之有理。”话锋一转,厉声道:“许誉卿毁谤能臣,公然违逆,众爱卿以为如何处置?”
绍宰宜眼珠一转,预感皇帝想大开杀戒,许誉卿是朝廷难得的清流,他有心力保,当即拱手道:“这等乡野蛮人,纵然可靠入仕,终究不登大雅之堂,皇上无需大动肝火,恐伤了龙体。依我看,只需去其官职,令其反省即可。”
昊宁帝眼底掠过一丝寒意。绍宰宜如此插手朝政,日后恐怕更难制衡。
面上却笑意不减,颔首道:“就依亲王之见。”
语气温和,仿佛真是被绍宰宜的劝谏打动。
可就在这时,他的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一扣,又立刻恢复静止,仿佛方才那点不耐从未存在过。
“罢了,今日没有他的把柄,倒不如卖个顺水人情。”
昊宁帝眸色微沉,心思却已经转向朝堂之外。“但朕迟早要看看,这位亲王能得意到几时。”
越是忌惮一个人,就越要装得不动声色,甚至顺着他,让他毫无防备。
一场早朝,便在荒诞中落下帷幕。
散朝后,宝嘉行走出大殿,拍着袍袖,边偷眼瞪绍宰宜,发现绍宰宜正在看他,吓得赶紧转头,咬牙切齿,心中暗骂:“这小鬼,还记得那晚的过节,故意整我呢。”
没想到,绍宰宜满脸和气地迎过来,恭敬地道:“宝大人,一把年纪了,还在操持国务,忠君勤政,我辈之楷模。在下却是第一次上朝,实属惭愧。”
言辞颇为客气,竟称起在下来。宝嘉行心里犯着嘀咕,也只得礼貌应付:“哪里哪里,这只是为臣的义务,说起来,近来烦心事不少呢。”
说着,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绍宰宜,状似烦忧地叹口气,道:“未曾想我年过半百,居然情海泛波,那叫书如是的女子,延太江群芳之最,王爷应该知道,貌美如花,才情双绝,又高洁守礼,天下仕人称之。”
他顿了一顿,绍宰宜脱口道:“哦,我知道,这女子端的是个尤物,本王景仰得很。不过,料想她应该跟你没关系。”结尾不忘酸他一句。
这糟老头子想吃天鹅肉?去他的黄粱美梦。
宝嘉行又重重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道:“唉,老朽也以为如此,没想,她竟自述倾心于我,与我终夜对坐,论诗,论史,论国是,毫无倦怠,更暗示委身于我的意思。老朽我受宠若惊,实在不忍拂了佳人美意,便修我闻堂一座,以示交好。”
绍宰宜闻言一竟,不禁惋惜:“咦,如此美人,与我无缘了,宝老好福气啊。如是我闻,好名字,宝老好才情!若此楼落成,不介意的话,本王欲奉上亲笔题字,届时请务必邀请本王。”
宝嘉行心中狐疑,忖道:“这纨绔唱的哪一出?”又见他一脸失落,心中豁然,更是得意,暗想道:“行,到时老朽肯定让你看看,如是与我卿卿我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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