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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情 (18)作者:爱德华一世

[db:作者] 2025-06-26 14:45 长篇小说 9520 ℃

【当年情】(18)

作者:爱德华一世

2025/06/07发表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是

字数:9,210 字

第十八节

汪禹霞一夜未眠。厚重的窗帘虽然遮蔽了晨光,却无法遮挡她内心翻涌的思绪。她侧躺在宽大的床上,身下的丝质床单凉意十足,却抵不住她心头那股灼热的煎熬。

李迪的吻,像一枚炽热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唇上,也刻在了她的心头。二十多年来,她一直活得坚强、刚毅、果决、一丝不苟。

情感,尤其是男女之情,在她的这段人生里,几乎是空白。她也因为一些原因和男人交往过,但要说感情,那是几乎没有。王小波的去世,和李国钦的离异,让她可以全心全意跃入事业的洪流,也让她筑起了心墙。她以为自己早已对情爱绝缘,然而,李迪的出现,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坚不可摧的外壳,让她重新体验到了那种久违的、令人心悸的颤栗。

他们是母子。这个最简单、最神圣的伦理关系,此刻却成了横亘在她心间最沉重的枷锁。汪禹霞反复告诫自己,这份吸引,这份悸动,都必须被严格限制在母子亲情的范畴之内。但她无法欺骗自己,那种从肌肤相亲中传递而来的电流,那种被他灼热目光审视时的心跳加速,那种渴望被他拥抱、被他亲吻的冲动,分明是男女之间最原始、最强烈的爱欲。

她深爱着这个男人。

不仅仅因为李迪是她失而复得的儿子,更因为他周全的思虑、超凡的能力、以及那份不加掩饰的、对她的欣赏和占有欲。李迪像一团火,轻易就点燃了她沉寂已久的女性本能。可她又如此矛盾,这份“爱”究竟是母爱的变质?还是失散多年后,情感爆发带来的错觉?又或者,只是李迪这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对她作为一个“姿色尚可的女人”的身体的贪恋?

她渴望得到答案,却又无法开口询问。 作为女人,她有自己的矜持;作为母亲,她有自己的伦理底线;而长期身居高位,更让她习惯了掌控,而非暴露内心的脆弱和困惑。这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像潮水般反复冲刷着她,让她彻夜难眠,双眼下泛起了淡淡的黑眼圈。

汪禹霞翻身坐起,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八点整。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咚咚。”

汪禹霞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知道是谁。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才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正是风尘仆仆的李迪。他换了一身休闲服,头发微微凌乱,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却掩盖不住那份内敛的自信和神采。他手里提着几个纸袋,显然是带回来了早餐。

李迪走进房间,目光落在汪禹霞眼底那两圈明显的青影上,心中顿时了然。他知道汪禹霞一夜未眠,也明白自己昨晚的“冒犯”给她带来了困扰。

李迪暗暗责备自己的孟浪,却又忍不住在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因为这至少说明,她的内心并非毫无波澜。这份喜悦中,还夹杂着一丝男人征服女人后特有的自豪感。

李迪将早餐放到餐桌上,拿出热腾腾的粥和精致的点心。

“妈,吃点早餐吧。唉,京城这么大的地方,吃的东西还是太粗糙,可能不合您的口味,阿图也不在这里,只能将就一下了。”李迪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温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他从包里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颗白色药片,递给汪禹霞,“这是我特制的助眠药,我每天都在服用,能够非常有效的提高睡眠质量。一会儿化妆师会上门服务,给您做头发和化妆的时候,您可以再睡一会儿。” 汪禹霞看着他递来的药片,又看看他眼中复杂的情绪,几次欲言又止。她想问他昨晚的吻意味着什么,想问他她在他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但那些话语,到了嘴边却又被矜持和恐惧堵了回去。

李迪仿佛看穿了她的犹豫和挣扎。他放下药片,上前一步,温柔地将汪禹霞拥入怀中。他的怀抱宽阔而温暖,带着一股浓浓的男性气息,让汪禹霞紧绷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

“妈,对不起,昨晚是我冒犯了。”李迪的声音低沉且充满歉意,但他拥抱的力道却很坚定,“您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更不要觉得困扰。我们两人,永远是最亲密的母子,也是最好的朋友。”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暧昧,却又带着一丝无法拒绝的温柔,“至于其他的……就让它自然发生吧。”

汪禹霞没有挣开李迪的拥抱,她的头颅顺从地靠在李迪的肩头,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侧。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缓缓打湿了李迪肩头的衣衫。 这一刻的汪禹霞,不再是那个雷厉风行的警察局局长,而是一个委屈、迷茫、百感交集的小女人。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她想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知道自己已经陷进去了,而李迪的“自然发生”,又把这份禁忌的界限推向了更危险的深渊。

李迪轻轻拍了拍汪禹霞的背,柔声说:“妈,吃点早点吧。”

汪禹霞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不想吃……”

“那把药吃了,再睡一会儿。”李迪递过一颗药丸。

这时,化妆师敲门走了进来。汪禹霞顺从地躺在沙发上,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和头发上忙碌。也许是昨晚彻夜未眠的疲惫,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她很快便沉沉睡去。

睡眠质量极好,汪禹霞醒来时,觉得自己精神焕发,身体的疲惫一扫而空。她看见李迪正坐在单人沙发上,茶几上的电脑屏幕泛着微光。察觉到她醒来,李迪立刻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来到镜子前。

“妈,看看喜欢吗?”李迪指着镜中的她,眼中带着明显的期待。

镜中的汪禹霞,已然焕发出另一种光彩。她的发型被巧妙地打理成一个低垂的侧马尾,几缕发丝随意地落在耳畔,不显丝毫的刻意和华丽,却尽显大方与稳重。脸上的妆容也极其朴素,仅用淡雅的底妆匀净了肤色,眉形自然,眼尾轻描,唇色是浅浅的豆沙色,完美烘托出她知性而内敛的气质,将她骨子里的温婉与坚毅衬托得恰到好处。换上半礼服后,整体搭配更是协调得体,优雅而不张扬,正好适合参加他人的孩子满月聚会,没有丝毫喧宾夺主之感。

汪禹霞主动转身,拉住李迪的手,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问道:“怀安,你……你爱我,是爱我作为你的妈妈这个身份,还是……爱我这个人?还是……”她犹豫了一下,脸颊泛起一片红晕,却还是勇敢地问出了口,“还是……爱我作为女人的这具肉体?”

李迪没有丝毫犹豫,将汪禹霞紧紧地抱入怀中。他低声在她耳边说:“妈妈,我爱的是您,包含您的一切。”

这句话说得有些滑头,似乎回应了汪禹霞的所有关切,又似乎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答案,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包裹其中,既是对她的安抚,也是对她更深层次的邀请。

汪禹霞在李迪的怀中,忽然岔开了话题。她轻声问道:“我们去倪小宝那里,估计会停留多长时间?”说着,她轻轻挣开李迪的怀抱,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直视着李迪,眼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仿佛在试探着什么,“我计划晚上约警察部的一位老领导见面。当年我能够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这位老领导给了我很多帮助。我也……曾经和他暗地里保持了一段时间的男女关系。”她停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李迪,问道:“你能接受吗?”

李迪再次将汪禹霞抱入怀中,比刚才更加用力,力道中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誓言般落在她耳畔:“妈妈,我完全明白并理解您当初的身不由己。那时您是孤独的,只能去寻找依靠。但现在,有我帮助您,您不用再委屈自己。所以,从个人情感来讲,我不希望您再去见这位领导。”

李迪松开汪禹霞,眼眸凝视着汪禹霞的眼镜,话锋一转,“但是,如果晚上真有时间,见见他也无妨。多一份力量,无论如何对我们都是必要的。我陪你一起去见他。对了,他是谁?”

汪禹霞轻轻“嗯”了一声,这一声“嗯”,带着几分顺从,几分释然,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

汪禹霞接着说,“他是警察部常务副部长况云逸。他是从南星港市走出来的。自从他调到警察部,就和他基本断绝了联系。”

汪禹霞停了一下,红着脸继续说,“我和他……,他在南星港担任警察局局长时,我们有过一段时间来往,后来他调任省厅厅长,就没有和他来往了,但他在省厅还是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李迪点点头,语气平静地告诉汪禹霞:“今天参加倪小宝儿子满月聚会的主要目的,实际上是为了见到倪同望,但他的行踪是保密的,不知道具体什么时间能见到,但一定是能见到的,倪同望答应了今天会来看看重孙子。”

李迪接着安排道:“明天上午我安排好了给您做一个全面体检,我给您定制一个身体健康计划,后面一段时间的局面对您的身体健康要求很高,一定不能马虎。这边的事了,我们明天晚上回南星港市。”

周末的清晨,本该是放松休憩的时光,然而省监察厅的大会议室内却依旧坐满了人,气氛严肃。省监察事物厅厅长许修廉亲自主持会议,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此刻更是写满了凝重。他部署着全省,尤其是南星港市的监察审计任务,语调沉稳而有力。

“根据省委何旭升书记的重要指示,此次行动,旨在全面摸清我省,特别是南星港市,对各单位的工作运作进行深入监察审计,了解各单位和尤其是主要领导的工作状况,纠正可能存在的偏差!”许修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他宣布,将分派人手到南星港市的各个主要部门进行驻点,被派驻的人员将拥有自由调阅各类文件、档案的权力。

然而,许修廉的言语随即一转,语调变得意味深长:“但是,各位同志也要注意,各项工作开展时,在保证工作顺利进行的前提下,强化工作力度的同时,注重策略与方法,避免对日常工作造成不必要的冲击。”

在座的都是官场上的“千年狐狸”,个个精明,瞬间便领会到了许修廉的言外之意:这次监察审计,名为“找罪状”,实则是一场政治博弈。关键在于“避免对日常工作造成不必要的冲击”这句话,它为接下来的行动留下了巨大的操作空间,也暗示了某些结果或许早已被预设。

元子强作为其中一员,被分配到了南星港市警察局驻点。听到这个安排,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汪禹霞那丰腴的身体和美丽的容貌,心中不禁激荡起来。然而,这份悸动很快就被一丝寒意取代——他随即想起汪禹霞在上次冲突中对自己拍案而起的气势,以及她那毫不留情的威胁话语,这让他心头又有些胆颤。

元子强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坚决不能得罪汪禹霞这个女人。这次过去,他会先去拜访汪禹霞,向她说明自己的苦衷和身不由己。然后,他便会严格按照许修廉的“精神”行事——雷声大,雨点小。 反正许厅长也说了“避免对日常工作造成不必要的冲击”,那么,至于档案、资料,人家给不给,给多少,自己都可以找借口说是为了避免对日常工作造成不必要的冲击而“妥协”了。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样一来,既能完成任务,又不得罪汪禹霞,何乐而不为?

散会时,许修廉最后强调,让大家会后利用一周时间,整理工作思路,制定详细的工作方案,并汇报给他。之后,众人才能各自奔赴目的地。他特别强调了这段时间内工作的保密性,严禁将此次监察审计的工作计划外泄。

散会后,许修廉没有片刻耽搁,立刻拨通了南星港市市委书记赵向前的电话。他将省监察厅派驻干部进行检查审计的工作安排做了口头通报,语气官方而严肃。许修廉在电话中特别强调,这项工作是在省委书记何旭升的亲自指示下开展的。同时,他又不忘提及自己在会上对下属的指示,即要“务必要把握好分寸,确保在查清事实真相的同时,不干扰各单位的正常运作”。最后,他表示希望南星港市市委市政府能够密切配合,共同把这次监察审计工作做好。

赵向前在电话里满口答应,语气客气而配合。然而,挂下电话,他不禁哂笑一声,摇了摇头。许修廉这番看似尽心尽力的部署,不过是对何旭升的敷衍和推脱罢了。这何旭升,究竟是多不得人心啊,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如此草率地运作起来。他真以为地方和部委是一回事吗?看来,南岭省又要迎接新的省委书记咯。想了想,赵向前拨通了京城的电话。

倪小宝住在一个高档社区,三层楼的别墅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气派。前门是一大片修剪整齐的花园,草坪如茵,各色花卉争奇斗艳。屋后则是一个碧波荡漾的泳池,今天的聚会就安排在一楼和屋后的泳池休息区,餐品以精致的冷食为主,主打一个轻松惬意。

汪禹霞看到倪小宝时,心里着实吓了一跳。也许是受李迪沉稳帅气形象的影响,加上之前听说倪小宝是倪家在商业领域的代表,她一直先入为主地认为倪小宝会是个成熟稳重的形象。然而,眼前这个朋克风十足的年轻人却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倪小宝的头发混染着紫色、绿色、红色、银灰色,眼影画得极深,右耳耳垂上戴着好几个大小不一的耳环。他看到李迪,立刻夸张地张开双臂,大笑着迎了上来,给了李迪一个大大的拥抱。

“迪哥,你可算来了!”倪小宝的声音带着兴奋。

李迪搂着汪禹霞的肩膀,介绍道:“这是我妈妈,汪禹霞。妈妈,这是倪小宝。”倪小宝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正想热情地给汪禹霞一个拥抱,却被李迪眼疾手快地一把推开。

“别动手动脚的,这是我妈!”李迪半开玩笑地警告道,语气里透着认真,“再乱来,我就偷偷给你喂化学阉割药!反正你儿子都有了,给倪家延续香火的任务也完成了,免得以后再祸害他人。”

“哎哟喂,迪哥你可真狠!”倪小宝捂着胸口,嘴上抱怨,脸上却笑嘻嘻的。显然两人关系非常熟络。

李迪将头向汪禹霞靠了靠,“我妈可是南星港市的警察局局长,厉害吧。” 倪小宝眼里闪过了然,伸出手和汪禹霞握手,“汪阿姨,你好,我是倪小宝,李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很高兴见到您,您真漂亮,看到你就像看到我亲妈一样。” 汪禹霞点头回应,握住倪小宝的手,感受到他的真诚与热忱。她心里暗道,确实如李迪所说,倪小宝身上完全没有高官家庭出身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反而透着一股让人放松的少年气。

“迪子,跟我去见我爷爷,他刚来一会儿,马上就要走了。”倪小宝说着,又特别看了一眼汪禹霞,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暗示。

李迪像是没有看到倪小宝地暗示,拉着汪禹霞的手,“妈妈,走,一起去看看倪部长。”

倪小宝点点头,在前面带路向二楼走去。一路上,屋里的人看见李迪,不少人都站起来热情的打招呼,或点头致意,或低声问候,看得出,李迪和大家关系挺熟的。

二楼婴儿房里,倪同望正坐在婴儿床边,慈爱地逗弄着曾孙,满脸的笑容。他身边,两位的女性围着婴儿床,笑容满面,构成了温馨的画面。

“爷爷,您看看谁来了。”倪小宝带着二人走进屋,声音里带着几分邀功的雀跃。

李迪快走两步到老人面前,深深地一鞠躬,姿态恭敬而又不失亲昵:“爷爷,恭喜您喜得曾孙啊!”他又伸出手,主动握住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的右手,眼神中带着礼节性的热络,“阿姨,恭喜您当奶奶了。”

“这就是高燕。”汪禹霞想起李迪之前告诉她的秘辛,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高燕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这个女人长相艳丽,媚骨天成,眉眼间流露着一种成熟的魅惑,一举一动都透出万种风情。

李迪又伸出拳头,和另外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轻松地碰了碰拳,语气里带着同辈的亲近和打趣:“伊娃,恭喜恭喜,当妈的感觉好不好?给侄儿准备了一个机器狗,有些重,车还在路上。”

李迪的到来让几个人脸上笑容更甚,伊娃高兴地问道:“是不是带AI的机器狗?”

“必须是的,你回头玩玩就知道,特别聪明。”李迪说着,便将汪禹霞拉上前,右手自然地挽着汪禹霞的胳膊,那姿态既像是介绍一位长辈,又像是宣示一种亲密所有权:“这是我妈,现在担任南星港市警察局局长。”

高燕和伊娃都是聪明人,闻言立即起身,高燕弯腰将宝宝抱入怀中,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我们把孩子抱下去给大家看看,您们聊。”说着,便和伊娃一起离开了房间,为他们留下了私密交谈的空间。

第一次在这种私下场合近距离接触中央领导,汪禹霞少有的拘谨起来,那种长久以来在官场养成的谨慎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叫了声“倪部长”,便不知该如何继续。

倪同望点点头,目光带着一丝审视,却也夹杂着长者特有的温和:“坐。” 房间里安静下来,几人各找座椅坐下。李迪见气氛有些凝滞,便轻松地开口打破了沉寂:“爷爷,最近又有事要麻烦您啦。”

汪禹霞被李迪的直白吓了一跳,心头猛地一跳,暗自冒汗。 这可是跟倪同望这样一位位高权重的中央大佬讲话啊,如此开门见山,简直有些……放肆。 倪同望余光瞟了一眼汪禹霞,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目光却深邃地看着李迪,等待他后面的话。

“我最近想在国内建一个人工智能数据园区,搞人工智能的开发应用和服务,但我家小业小,拿不出这么多钱,还得请您帮忙啊!”李迪用夸张的语气诉苦,语气中带着一种面对最亲近长辈才有的撒娇与无赖。

“啥?”倪小宝惊讶地问出声,瞪大眼睛,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李迪的AI在药物研发领域取得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这就是一块金字招牌,一颗摇钱树。业界不知道多少资金求着投资李迪都被李迪拒绝,要不是倪小宝在美国和李迪就关系好,在李迪还没有取得成绩时就大手笔投入,想让李迪到康瑞生物担任首席技术官是完全不可能的。

建人工智能数据园区,只要李迪提出要求,别说一个,十个都是轻轻松松。但现在,李迪居然请倪同望给予帮助,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般的荒谬。

倪同望是知道李迪的价值的,他神色不变,但心中却已是掀起波澜,权衡着其中的深意。随即,他目光锐利地正眼看了一眼汪禹霞,心中的疑问瞬间明了,对李迪的真实要求已是了然于胸。他再看向李迪,言语简洁且清晰,没有任何推脱:“你需要什么帮助?”

李迪笑着说:“钱、地、政策,啥都要。”他的笑容灿烂,仿佛得逞的狐狸。 倪同望点点头,也不再问细节,仿佛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那就这么定了,你回头拿个具体的方案出来,我争取尽快把项目落实下来。我觉得江城市就不错,那里高科技产业集中,小宝的叔叔在那里担任市委书记,也可以给你更多的扶持。”

倪小宝仍然处于震惊中,嘴巴微张,表情僵硬,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李迪,仿佛第一次认识他:“这小子,吃错药了吗?你找爷爷干什么?这点钱我都能给你啊!”

汪禹霞也一时没有看明白李迪的用意。要不是她知道眼前这个老人是真的中央领导,她一定会认为这二人在玩家家酒,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

李迪似乎很开心,笑得非常灿烂,那份愉悦直达眼底,充满了算计成功后的满足:“太感谢爷爷了,我愁得不得了的事,觉都睡不好,在您这就一句话的事!” 倪同望笑着摇摇头,眼中带着一丝喜爱和赞赏:“你这个小滑头。”

随即,他的目光转向汪禹霞,眼神带着几分深意:“小汪啊,南星港市是我们国家改革开放的最前沿,你这个警察局局长压力可不小啊。”

汪禹霞立刻坐直身子,姿态严谨,如同面对上级视察一般:“倪部长,各级领导对我的工作都给予了极大帮助,南星港警察局工作开展得很顺利。”

倪同望点点头,目光中带着审视:“上下一心才是工作成功的保障啊,领导干部就要给基层同志撑腰站台。我对你们的工作一直很关心,你们不要怕麻烦,有成绩和经验要主动汇报,你们是改革开放的排头兵,有好的经验就应该向全国推广嘛。”

汪禹霞心头猛然一震,瞬间领悟了倪同望话里的深意。倪同望这是在告诉自己,他对省里对她的不公待遇是不满的,他会力挺和帮助自己。但是,令她不解的是,明明是李迪有求于他,怎么反倒像是他欠了李迪天大的人情似的?

倪同望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似乎充满意味深长:“小汪啊,你今年多少岁了?”

汪禹霞赶紧收回思绪,身体不自觉地坐得更直,恭敬地回答:“倪部长,我今年53岁了。”

倪同望点点头,目光锐利地在她脸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嗯,年纪很轻嘛。趁着年轻身体好,多做出点成绩,争取更多的进步。” 汪禹霞的心脏开始激烈的跳动起来,胸腔里仿佛擂起了闷鼓。她呼吸都似乎有些不畅,瞳孔微微放大,“更多的进步!” 这句话在她脑海里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这意味着什么?她现在是正厅级干部,再进步,她不敢想下去了。

“嗯,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汪禹霞的声音有些发颤,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一丝恍惚。她知道,倪同望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自己的儿子李迪,此刻在她眼中忽然变得全然陌生,高深莫测,可也正是这份深不可测,让他在她心中的分量,沉甸甸地落了下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 她现在只想扑进李迪怀里,放声狂笑,纵情嘶喊,狠狠地释放心头那股喷薄欲出的狂喜。

这份喜悦,像是沉寂多年的火山骤然爆发,岩浆滚烫,席卷了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让她几乎要窒息在这巨大的惊喜之中。

此刻的她,愿意为儿子做一切,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而存在,没有任何禁忌能阻挡她这份狂热的母爱与依恋。

听到这里,倪小宝也终于明白过来,他看向汪禹霞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带着一丝震惊和恍然大悟。

坐在后院休息区的椅子上,汪禹霞仍然处于恍惚中,耳朵嗡嗡作响。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倪同望那句“争取更多的进步”在不断回响。一旁的李迪正耐心细致地教伊娃使用那台炫酷的机器狗,几个小朋友好奇地围在旁边,伊娃时不时爆发出夸张的笑声,让整个后院充满了轻松愉快的氛围。

忽然,汪禹霞的眼睛有了焦距,她的视线锁定了不远处的一幕:高燕不知何时走到了李迪身边,她身体微微倾斜,与李迪亲昵地低语着什么,甚至旁若无人地挽住了李迪的胳膊,那动作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暧昧。

汪禹霞的心头猛地一跳,一股莫名的烦躁与不适瞬间涌上心头。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径直走到李迪身边。

“怀安,过来,我问你点事。”她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却又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说着,她不顾高燕略显尴尬的笑容,拉着李迪就往旁边走了几步。待两人离高燕稍远,汪禹霞立刻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与醋意:“你和高燕离远点!她看你的眼神就不正常!刚才还挽你的胳膊,胸都快贴上去了,这么多人,要注意影响!”

李迪看着汪禹霞微蹙的眉头和泛红的脸颊,不禁哭笑不得。这……是吃醋了吗?他心中暗喜,但脸上却带着无奈,解释道:“妈,我和他们在美国住一个社区,经常在一起聚会,关系都非常熟。这里的人也都和我关系不错,没人会有什么歪心思的。”

“那也不行!你和她远一些!”汪禹霞撅着嘴,语气里带着一股孩子般的固执与不容置疑。

“嗯,我听妈妈的。”李迪笑着妥协,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他看得清楚,汪禹霞此时的心思还被倪同望的话搅得一团乱麻,对于他真正的价值和意图,她还没完全明白。

李迪决定把话说得更透彻一些。他靠近汪禹霞,轻声解释道:“妈,我找倪同望要帮助,实际是在向国家表态,我要和国家一起发展人工智能产业。我愿意把我的技术交给国家,倪同望明白其中的意义,这个对国家很重要,所以一口就答应了。”

“哦……”汪禹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眼中仍带着一丝困惑,显然还没有完全理解这其中的分量。她想了想,好奇地问道:“你还一直没跟我说过,你现在……到底多有钱?”

李迪沉吟片刻,给了一个相对保守的数字:“现金大概有七亿多美金。主要是我卖给爸爸公司那个专利,我可以持续获得销售收益,还有康瑞生物支付给我的专利费。”

汪禹霞虽然知道李迪很有钱,但听到“七亿多美金”这个数字时,还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她并不知道,李迪在日本和美国的企业股权价值,远比他口中的现金多出不少。

“你们做药物的……这么挣钱?!”她发出了一声惊叹,难以置信。

李迪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沉稳:“花钱也挺多的。可能一个项目投入十几亿,最后却一分钱收益都没有。”

“那你把你的技术都交给国家了,对你影响大吗?”汪禹霞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没什么影响,技术是不断进步的,最早的技术我也已经卖了,新的架构我已经在开发中了,把手里的技术交出去也没啥,更何况,产业建立起来,我也能得到不少收益。”李迪拍了拍汪禹霞的手,安慰着她,掌心传来温热的安心。 “嗯,你也别为了妈妈什么都让出去。”汪禹霞轻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份母性的心疼与不舍。

李迪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他握紧了汪禹霞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妈,为了你,什么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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