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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魅影 (1-4)作者:dsun1983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8-10 10:15 长篇小说 3110 ℃

【镜中魅影】(1-4)

作者:dsun1983

2025/7/1发表于:sis001

字数:12257

  序章 甜筒

  考场里的空调嗡嗡响,吹得试卷角落直翻。我叫卓然,高二,市一中的学霸。期末考的数学试卷对我来说跟其实没什么意义,我提前十分钟就写完,靠在椅背上玩橡皮,数着它在桌上转了多少圈。监考老师推了推眼镜,瞪我一眼,我赶紧低头装做认真写试卷。

  “时间到,收卷!”老师一声令下,教室里一片哀嚎。我伸个懒腰,收拾书包往外走,刚出教室门,背后传来一声嚷嚷:“卓然!不够意思啊哥们儿!我在你后面都快拿笔把你背捅漏了!你倒是动一动啊!一个字儿都不肯漏给我?忒不仗义了!”

  我回头一看,是张旭,我家隔壁的豆芽菜,瘦得像根竹竿,眼睛贼兮兮的,咧嘴笑得跟个二流子似的。

  张旭跟我一起长大,住我家隔壁,两家父母关系好,硬把我们凑成朋友。他这人,调皮捣蛋,不学无术,考试全靠蒙,偏偏嘴甜会来事,老师都拿他没办法。我无奈地翻着白眼:“大哥,你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监考老李全程跟雷达似的锁定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但凡侧个身,皱个眉头,他都能给我记个作弊未遂。咱俩要是一起完蛋,你暑假是没得玩,我暑假就是地狱补习营,懂?”

  张旭双手抱头,夸张地哀嚎道:“啊——!天要亡我啊!完了完了,这次铁定砸了!暑假!我的游戏!我的懒觉!我的自由!全泡汤了!我妈非得把我焊在书桌前不可!” 我懒得理他这副戏精上身的德行,抬脚就要走。跟这活宝在一起,太容易成为焦点。

  “卓然!”

  一个清亮、带着笑意的女声适时地插了进来

  我循声望去。李薇青站在几步开外,夕阳的金辉恰好洒在她身上,给她的校服镶了道柔和的边。她微微歪着头,笑容明媚,那双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考得怎么样?不用问,估计这次又是毫无悬念的年级第一吧?”

  张旭瞅见薇青,挤眉弄眼,酸溜溜地小声说道:“啧,女朋友又来找你了。得,小的这就识趣儿告退,不耽误二位了哈!”说完,他冲我做了个极其欠揍的鬼脸,一溜烟儿钻进了放学的人流里,跑得比兔子还快。

  “张旭!胡说什么!”我对着他消失的方向没好气地吼了一句,脸上有点发烫,转回头看向李薇青时,努力维持着镇定,“别听他瞎扯。他今天考试考崩了,正在发疯。”

  李薇青噗嗤一笑,显然没把豆芽菜的话当真。她很自然地走到我身边,跟我并肩往校门口走,聊起了刚才考试的几道难题。她的发丝被微风轻轻拂动,传来淡淡的、好闻的洗发水香味。周围同学投来的目光,有羡慕,有好奇,让我心里那点因为豆芽菜起哄带来的不自在,又悄悄冒了点头。

  走到校门口,喧闹更甚。就在我准备和李薇青道别时,一个充满活力、辨识度极高的声音穿透了人群的嘈杂:

  “卓然!这里!儿子!”

  我循声望去,心脏猛地一跳。

  校门口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下,我那亲爱的妈妈,周唯琛女士,正使劲朝我挥着手。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浅灰色女士西装套裙,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职业女性的干练范儿十足。前提是忽略掉她此刻脸上过于灿烂的笑容,以及……她手里那个已经被消灭了一半的甜筒冰淇淋。

  “咦?”李薇青也看到了,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露出善意的笑容,“期末考试你妈妈还专程来接你啊?你们母子感情真好呢!”她语气里带着真诚的羡慕,然后很体贴地对我摆摆手,“那我先走啦,卓然,暑假愉快!”

  “呃,暑假愉快。”我有点窘迫地回应,看着她轻盈地汇入人流。

  李薇青那句“母子感情真好”多少让我有点尴尬,总觉得她好像是取笑我和妈妈的相处模式。

  我妈妈37岁的人了,长得是漂亮,气质也好,可有时候那行为模式,跟她的年龄和外表格格不入。比如现在,她举着那个吃了一半的甜筒,笑得像个放学被家长接走的小学生,完全不顾周围学生和家长投来的各色目光。

  “妈,”我加快脚步走到她跟前,压低声音,带着点委屈和无奈,“不是说了嘛,以后别来接我了。我都高二了,同学看到会笑话我的。”

  周唯琛女士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一点,她微微撅起嘴:“唉,儿子长大了,嫌弃妈妈了是不是?你小时候都最喜欢妈妈来接你了,每次都扑过来要抱抱的!现在好了,跟妈妈都不亲了……”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忙解释,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点,“就是……就是觉得没必要专门跑一趟嘛,我自己能回去。”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她瞬间变脸,刚才的委屈烟消云散,换上一种“我懂你”的了然表情,笑嘻嘻地用拿着甜筒的手点了点我,“小男生要面子嘛!理解理解!喏,”她忽然把手里的甜筒往我面前一递,“妈妈要开车,这个给你吃,别不高兴了啊。”

  我下意识地接了过来。甜筒的脆皮边缘已经被她咬得有点软塌,粉色的草莓冰淇淋球融化了大半,黏糊糊地顺着蛋卷筒流下来一些,更重要的是——冰淇淋表面,清晰地残留着她刚才舔舐过的痕迹,一道半圆形的、湿润的凹痕。

  一股热浪毫无预兆地从脖子根直冲上我的脸颊和耳朵,烫得惊人。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耳廓在嗡嗡作响。手里的甜筒瞬间变得像个烫手山芋。

  “发什么呆啊?快吃,要化了!”妈妈毫无所觉,已经转身朝停车的地方走去,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我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半个甜筒,指尖能感受到冰淇淋融化带来的冰凉湿意,可脸上却热得能煎鸡蛋。视线无法控制地落在那道清晰的痕迹上,心跳得有点快,还有点乱。

  周围放学的喧闹仿佛都隔了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只有手里这个甜筒的存在感被无限放大。

  我微微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顺着那道她留下的半圆形轨迹,轻轻地舔了上去。

  冰凉、甜腻的草莓味瞬间在舌尖弥漫开,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感觉我的脸更红了,赶紧低下头,掩饰性地又舔了一口,快步跟上了妈妈那踩着高跟鞋依然活力四射的背影。

  第一章 为另一个世界开一扇床

  书包沉重地落在书桌旁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刚脱下校服外套,客厅里就传来妈妈清亮的声音:“卓然,先给爸爸上柱香。然后就准备开饭啦!”

  “知道了。”我应了一声,声音不高,但足够她听见。

  爸爸。那个温和、总是带着笑的男人的影像,在三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后,就永远定格在了客厅那张黑白照片里。照片前,常年摆着一个小小的香炉。那场意外,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猝不及防地劈开了我们原本圆满温馨的世界。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妈妈接到电话时,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的惨白,她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毯上,无声地崩溃,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碎裂了。  但妈妈崩溃的时间,短得惊人。快得让我当时年幼的心都感到茫然无措。仿佛只是一夜之间,她就重新挺直了脊背,擦干了眼泪,用她那过于灿烂的笑容掩盖了眼底深处无法愈合的伤口。我知道,那份痛楚从未真正消失,她只是怕影响我,怕正在关键成长期的我被悲伤彻底压垮。所以,从那之后,“消极”这个词,似乎就从她面对我的字典里彻底删除了。她变得……甚至有点过于开朗,过于活跃,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永动机。

  我走到客厅,香炉里插着昨天燃尽的香梗。我默默抽出三支新的线香,在蜡烛上点燃,看着青烟袅袅升起,对着照片上爸爸依旧温和的笑容拜了三拜,然后小心地插进香炉的灰里。

  做完这一切,我直起身。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清脆声响,还有妈妈哼着不成调的歌儿。她应该在快准备好晚饭了。但按照她的习惯,做完饭,她第一件事一定是换回舒服的家居服。

  我下意识地看向我的房间——那个藏着我最深秘密的地方。

  脚步不受控制地走向书架。那是一个高大书柜,塞满了我的课本、习题集和一些课外读物。我屏住呼吸,动作极轻,带着一种混合了罪恶感和强烈渴望的紧张,小心翼翼地挪开了书柜最角落、几本厚重如砖头般的大辞典。

  书柜后面,紧贴着墙壁的地方,赫然露出一扇小小的、不起眼的玻璃窗。那是我小时候,大概七八岁最淘气的时候,像只小猴子一样在家里爬高钻低发现的“秘密通道”。这扇小窗,恰好正对着隔壁妈妈卧室里那个巨大的、镶着金边的落地穿衣镜。而穿衣镜的角度,能将妈妈床上相当一部分区域清晰地映射过来。  小时候,这纯粹是恶作剧的工具。我会偷偷趴在这里,看她对着镜子试新裙子,或者把要给我的礼物偷偷藏起来,然后突然在她走出卧室时,冷不丁地说一句:“妈妈,你刚才穿那条蓝色的裙子真好看!”或者“妈妈,你刚才是不是又给我准备了礼物?”看着她瞬间错愕、继而哭笑不得地追问我怎么知道的样子,是我童年隐秘的快乐。

  但不知从何时起……也许是在爸爸过早的离开了,这个“恶作剧”的工具,性质悄然发生了改变。它不再仅仅是好奇和顽皮,它变成了一个……更深、更暗、让我自己都感到困惑和羞耻的秘密。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手心微微沁出薄汗。我将耳朵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厨房的声响暂时停下来 ,然后是……主卧门被轻轻关上的“咔哒”声。

  她进去了。

  一股灼热猛地冲上我的脸颊和耳根,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我像着了魔一般,几乎是半跪下来,将眼睛凑近了那扇小小的、布满灰尘的玻璃窗。

  视野有些模糊,但穿衣镜的镜面清晰地映照出对面房间的景象。

  妈妈的身影出现在了镜中。她背对着镜子,站在床边,抬手解开了那身束缚了她一天的浅灰色西装外套的扣子。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职业女性特有的干练。外套被脱下,随意地搭在床尾的椅背上。

  镜子里清晰地映出她里面穿着的那件质地柔软的米白色真丝衬衫。接着,她的手移到了腰间,解开了及膝铅笔裙的侧拉链。拉链滑下的细微声响仿佛能穿透墙壁,直接钻进我的耳朵里。裙子顺着她笔直修长的腿滑落在地毯上。

  现在,镜子里只剩下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的风景,以及……那包裹在薄薄肉色丝袜下的、线条优美的双腿。光线透过她卧室的窗户洒进来,给那柔和的曲线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我的喉咙发紧,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视线却如同被磁石吸住,牢牢钉在镜中那幅画面里。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发出轰鸣的声响,盖过了周遭的一切。罪恶感像冰冷的潮水从脚底涌上,几乎要将我淹没,然而另一种更为原始、更为灼热的力量却在身体深处猛烈地冲撞、叫嚣,让我无法移开目光。

  妈妈似乎毫无所觉,她微微弯下腰,开始动手解开衬衫的纽扣。镜子里,那白皙光滑的背部曲线,以及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的……淡紫色蕾丝内衣的肩带,都清晰地落入了我的眼中。

  就在那第一颗纽扣即将被解开,镜中的画面即将发生更致命的变化时——  “卓然?香上好了吗?准备洗手吃饭咯!”镜中的妈妈突然站直了身体对着我的方向喊道,声音毫无预兆地从穿透房门,清晰地传了进来!

  那声音如同惊雷,在我混乱沸腾的脑海里炸响!

  我猛地一个激灵,像被最滚烫的烙铁烫到,身体以最快的速度向后弹开,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巨大的惊慌失措让我手忙脚乱,膝盖狠狠撞在了书柜的硬角上,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我却顾不上去揉。

  “上……上好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我手忙脚乱将那几本厚重的大辞典重新塞回原位,死死地堵住那扇小小的窗户。  “哦,那快点哦,菜要凉啦!”妈妈的声音依旧轻快,刚才那声变调的回应并未引起她的任何怀疑。

  我用力闭了闭眼,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和呼吸。

  第三章 心中的人是谁?

  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糖醋排骨颜色看着还行,但一入口那酸甜比例就透着点任性;清炒时蔬看着倒是碧绿诱人,只是盐粒似乎没化开,咬到时会突然咸得皱眉;那碗飘着蛋花的汤……我舀起一勺吹了吹,小心翼翼抿了一口,眉心立刻拧成了疙瘩。

  “妈,”我放下勺子,苦笑着指了指汤碗,“这汤……您是不是盐放多了?还有这肉丝,好像炒得有点……嗯,有点老。” 我尽量说得委婉,毕竟每一道菜都看得出她的用心。

  妈妈闻言立刻拿起自己的勺子,挨个尝了一遍。她漂亮的脸蛋先是皱成一团,随即又无奈地舒展开,带着点孩子气的懊恼:“唉……儿子,你妈我尽力了,真的。看来在厨艺这条道上,老天爷是真没给我开半点窍。”

  她放下勺子,托着腮,苦恼地看着桌上的“作品”,那神情与其说是沮丧,不如说更像在思考一道无解的难题。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心里那股因为下午偷窥而残留的燥热和负罪感,奇异地被冲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好笑和……心疼的柔软。明明工作能力那么强,偏偏在厨房里像个笨拙的学生。可这份笨拙,又透着她固执的、想要照顾好我的那份心意。

  “没事,能吃就行,营养都在里面。” 我夹起一块排骨,用尽全力的咬了下去。

  饭桌上安静了一会儿,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忽然,妈妈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语气带着点试探:

  “卓然,今天跟你一起走出校门的那个女孩儿,是叫李薇青吧?”

  我拿着筷子的手顿住了,诧异地看着她:“咦?妈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李薇青在学校是风云人物,但妈妈应该没机会认识她才对。

  “等你的时候,旁边几个接孩子的妈妈聊起来的呀。” 妈妈笑眯眯地,仿佛在分享什么有趣的八卦,“她们都说,那可是你们学校大名鼎鼎的校花呢!长得可漂亮了,学习也好。”

  她顿了顿,放下筷子,努力做出开明的样子说道“儿子,你自律能力强,成绩拔尖,从小到大都没让妈妈操过什么心。妈妈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所以……如果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妈妈不反对的。”

  “噗——咳咳咳……” 我一口饭差点直接喷出来,呛得满脸通红,咳得惊天动地。“妈!你……你胡说什么呢!” 我好不容易顺过气,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带着明显的慌乱,“我跟李薇青就是普通同学!今天正好考完试一起出校门而已!” 我急于撇清,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心底真正藏着的不敢为任何人尤其是眼前人知晓的秘密。

  “好好好,知道你们没什么,知道你们没什么!” 妈妈见我反应这么大,反而笑得更开心了,眼睛弯成了月牙,里面闪烁着促狭的光芒,仿佛很享受我这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炸毛样子。“

  妈妈就是随口一说,你就当妈妈今天盐吃多了齁着脑子胡言乱语,好吧?快吃饭快吃饭!” 她摆摆手,一副“你别激动”的表情,自己却乐不可支地继续吃饭。

  我低下头,用力扒拉着碗里的饭粒,脸颊依旧滚烫。我对李薇青的确有好感,她漂亮、优秀,是学校里无数男生的梦中情人。但是……刚才妈妈那句话,对我来说更像是无意间把李薇青和眼前人放在一起做了个比较,而比较出来对我而言更要重要的人……,此刻就坐在我对面,正因为我刚才的窘态而偷乐。

  我忍不住,飞快地偷眼看了她一下。暖黄的灯光洒在她脸上,细腻的皮肤几乎看不到毛孔,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还噙着那抹促狭的笑意。岁月似乎真的对她格外宽容,没有留下多少痕迹,还像我记忆深处那个抱着我、哄我入睡的年轻妈妈一样美丽。恍惚间,从小到大她照顾我的画面纷至沓来:下雨天背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回家的狼狈;我生病时她彻夜不眠守在床边的焦急;还有爸爸刚走那会儿,她明明自己摇摇欲坠,却还要努力挺直腰板给我一个依靠的坚强……

  “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沾饭粒了?” 妈妈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打断了我的恍惚。

  “没……没什么!” 我像被抓包的小偷,猛地低下头,把脸几乎埋进碗里,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饭,用咀嚼的动作掩饰着狂乱的心跳和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饭菜的味道已经不重要了,咸也好,硬也罢,都成了此刻混乱内心的背景音。

  “对了,” 妈妈像是想起了正事,语气轻松地宣布,“今天你爸那边的亲戚有个聚会,说是好久没见了,让我过去一趟。估计晚饭我就不在家吃了。” 她顿了顿,瞥了一眼桌上的菜,用一种带着点委屈和任性的口吻补充道:“反正我做的菜你也不爱吃,晚上你自己在外面随便对付一下好了,别饿着就行。”  这突如其来的“负气”宣言让我哭笑不得。明明是她自己承认厨艺不佳,现在倒像是我嫌弃她似的。

  “妈……” 我刚想解释两句。

  “就这么定了。” 她干脆利落地截断我的话,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动作依旧带着她特有的活力,“我一会儿收拾完就出门,你吃完把碗放水池就行,我回来洗。在家好好的啊,别光顾着打游戏,记得看书!”

  看着她端着碗碟走向厨房的背影,那纤细却仿佛蕴藏着无穷能量的腰肢,那随着走动微微晃动的长发……刚才在书柜后那惊鸿一瞥的画面,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第三章 我会一直保护你

  家里很快又恢复了安静,对于高中生的我来说这种安静并不陌生。

  我甩甩头,试图甩掉那些不该有的念头。走到书桌前,习惯性地抽出那些熟悉的习题集和课本。

  做题。专注。这是我能为妈妈做的最实际的事情。

  自从爸爸离开后,那个曾经在厨房笨拙忙碌、偶尔还会对着账单发愁的背影,就成了我心底最深的烙印。我看着她强颜欢笑,看着她用加倍的“开朗”来掩饰疲惫和悲伤,看着她一个人扛起所有。就在爸爸葬礼后那个无眠的夜晚,我在心里对着冰冷的月光发誓:绝不能再让她为我操心了。尤其是在她最看重、也寄托了最大期望的学业上。

  我并非天生学霸。那些公式、定理、复杂的逻辑推理,也曾让我头疼。但那个誓言,那份不想让已经那么辛苦的她再添一丝忧虑的决心,成了最强劲的引擎。它驱动着我,在每个困倦的深夜,在每个想要松懈的瞬间,咬紧牙关,一遍遍演算,一遍遍记忆。像过去无数个夜晚一样,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成了房间里唯一的旋律,将纷乱的思绪暂时隔绝在外。

  时间在专注中流逝。直到脖子传来一阵僵硬的酸痛,我才抬起头。墙上的挂钟指针清晰地指向十一点半。

  结束了。一天的学业任务终于完成了。

  一股习惯性的踏实感尚未完全升起,就被另一种莫名的情绪取代。家里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慌。我下意识地又看向挂钟。十一点半……妈妈还没回来。  那个亲戚聚会,需要这么久吗?

  一丝不安在我心中慢慢升起。我站起身,机械地去浴室冲了个澡。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心底逐渐扩大的焦虑。躺回床上,黑暗包裹着我,耳朵却异常敏锐地捕捉着门外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寂静无声。

  翻来覆去,床单被揉搓得不成样子。我忍不住摸出手机,拨通妈妈的号码。  “嘟……嘟……嘟……” 长久的忙音,无人接听。

  再拨。依旧如此。

  第三次……“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沉甸甸地压下来,几乎让人窒息。她在哪?是不是出事了?醉酒?车祸?无数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每一个都让我手脚冰凉。

  我在床上像困兽一样挣扎了近两个小时,时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恐惧和焦虑几乎要将我吞噬。

  就在我几乎要崩溃,准备冲出门去找时——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

  我几乎是弹跳起来,光着脚冲出卧室。悬着的心刚要放下,却在看到客厅景象的瞬间,骤然冻结,随即被一股冰冷的怒火取代!

  门口站着两个人。

  我的妈妈软软地倚靠在另一个人身上。她双眼紧闭,脸颊酡红,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气,显然醉得不轻。而扶着她的人,正是我爸爸的哥哥,我的大爹——一个年过四十,身材臃肿肥胖,头顶地中海在玄关灯光下反着油光的男人!

  “大爹?怎么回事!” 我声音紧绷,快步上前,想把妈妈接过来。

  大爹看到我,脸上堆起一种故作镇定的、甚至带着点长辈威严的笑容:“哦,卓然还没睡啊?没事没事,别担心。今天饭桌上大家聊起你爸以前的事,你妈妈可能是……触景生情了,心里难受,就多喝了几杯。你看,醉成这样了。没事儿啊,大爹在呢,我把她扶回屋休息就好了。你快去睡吧,小孩子别管这些。”  他那副“天塌下来有我顶着”的做作姿态,和他身上散发出的油腻气息混合在一起,让我胃里一阵翻腾,强烈的厌恶感油然而生。

  “我来扶!” 我伸手想去接妈妈。

  “哎呀,不用不用,你小孩子家家的哪有力气,别把你妈摔了!” 大爹不由分说地侧身避开我的手,几乎是半搂半抱地将妈妈往她的卧室方向带。他的手臂紧紧箍在妈妈的腰侧,那姿势让我看得瞳孔猛缩!

  我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把我醉得不省人事的妈妈扶进了她的卧室,关上了门!

  那扇门隔绝了我的视线,却隔绝不了我脑中瞬间炸开的可怕想象!

  他为什么还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是我对的煎熬。我站在客厅的阴影里,浑身冰冷,血液却在太阳穴突突地狂跳。一股冰冷的、足以冻结骨髓的寒意从脚底升起,随即又被一股狂暴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怒火瞬间点燃!

  三分钟!

  整整三分钟了!他在里面干什么?!

  “操!” 一声低吼从我紧咬的牙关里迸出。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猛地转身冲回自己的房间!目标明确——书柜!

  那几本沉重如砖的大辞典被我粗暴地、近乎疯狂地拽开,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甚至顾不得膝盖再次撞上书架的剧痛,整个人扑向那扇小小的玻璃窗,眼睛死死地贴了上去!

  视野因为急促的呼吸和极致的愤怒而有些模糊晃动,但穿衣镜里映出的画面,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我的视网膜上!

  昏暗的卧室灯光下,我美丽而毫无防备的妈妈,像易碎的瓷器一样躺在床上。而那个肥胖丑陋的男人——我的大爹!——正俯身压在她上方!他的一只手,那只令人作呕的手,正贪婪地抚摸着她穿着肉色丝袜、线条优美的大腿!另一只手撑在她身侧,他那张油腻的脸,正凑在她白皙脆弱的脖颈上,像恶心的蛞蝓一样蠕动着,亲吻着!

  禽兽!畜生!他妈的禽兽不如!!!

  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火焰,混合著极致的恶心、愤怒和保护欲,轰然冲上我的头顶!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顾虑,在这一刻被焚烧殆尽!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他!

  我甚至没有思考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我像一颗出膛的炮弹,冲出房间,几步冲到妈妈紧闭的卧室门前,积蓄了全身的怒火和力量,狠狠地——

  “砰!!!”

  一声巨响!房门被我一脚踹开,重重撞在墙壁上!

  房间里,大爹的动作瞬间僵住!他像被施了定身咒,猛地抬起头,那张油腻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猝不及防的恐慌!他触电般地把那只放在妈妈腿上的手缩了回来,身体狼狈地向后一缩,差点从床边摔下去!

  “卓……卓然?!”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他显然做梦也想不到,我竟然会在这个时刻,以这种方式闯进来,撞破他这龌龊至极的行径!

  我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那里面燃烧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足以让任何清醒的人感到恐惧。我没有说话,只是那样死死地盯着他,像盯着一具即将被我撕碎的尸体。

  “卓然……你听大爹解释……我……我只是看你妈不舒服,想帮她……” 他语无伦次,试图狡辩,身体却因为恐惧而筛糠般抖动着。

  “滚。”

  我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像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

  “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我向前逼近一步,那气势让他惊恐地又往后缩了一下。

  “不然,” 我微微眯起眼,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疯狂和毁灭欲,“我对天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

  这句话,不是威胁,是陈述。是我此刻唯一能想到的、最真实的念头。  大爹被我眼中那赤裸裸的、如同野兽般的血红杀意彻底吓破了胆。他连滚带爬地从床边站起来,裤子似乎都湿了一片,连看都不敢再看我一眼,更不敢看床上的妈妈,仿佛被恶鬼追赶一样,跌跌撞撞、屁滚尿流地冲出了卧室,冲出了我家的大门。

  “砰!” 我用力甩上大门,反锁。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还在疯狂地擂动,全身的肌肉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紧张而微微颤抖。

  平息了几秒,我转身,一步步走回妈妈的卧室。

  房间里还残留着那个畜生令人作呕的气味。我走到床边。

  妈妈依旧沉沉地睡着,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暖黄的灯光下,她醉后的容颜显得格外脆弱,又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红润的嘴唇微微张着,呼吸均匀。她像沉睡的公主,毫无防备,刚刚才从觊觎她的恶龙爪下被夺回。

  刚才那狂暴的怒火在看到她的瞬间,奇异地沉淀下来,化作一种更深沉、更汹涌的、混杂着心疼、后怕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的情绪。她那么美,那么脆弱,那么容易受到伤害……而我,是唯一能保护她的人。

  一股强烈的冲动,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我的理智。

  我俯下身,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目光在她美丽的脸庞上流连,最终定格在那微微开启的、红润饱满的唇瓣上。

  我……没忍住。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遵循着本能。我的嘴唇,轻轻地、颤抖地,印上了她的唇。

  那触感,柔软、微凉,带着淡淡的酒香和她特有的气息。

  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巨大的罪恶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将我淹没,几乎让我窒息。但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禁忌的、带着毁灭性甜蜜的悸动,也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

  我猛地直起身,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脸颊滚烫得像要燃烧起来。我看着她依旧安睡的容颜,声音低哑得如同耳语:

  “妈妈……别怕。我一定会……守护好你的。”

  这句话,是对她的承诺,也是对我自己对自己誓言。

  第四章 察觉

  第二天,我比平时起得更早。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看了一眼妈妈紧闭的房门。里面很安静,她大概还在宿醉的头痛中挣扎。昨晚的惊心动魄和那个……越界的吻,像烙印一样刻在脑海里,让我的心跳依旧有些不稳。

  没有吵醒她。我悄悄出门,去了小区门口那家她最喜欢的早点铺子。买了热腾腾的豆浆,刚出笼的鲜肉小笼包,还有一杯她偶尔会喝的美式咖啡。回到家,轻轻推开她的房门。

  昏暗的光线下,她侧身蜷缩在被子里,长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睡颜带着一丝孩子气的疲惫和脆弱。昨晚那令人作呕的一幕和此刻她毫无防备的样子形成强烈的对比,让我心头又是一紧,涌上强烈的保护欲和……一丝后怕。如果我没发现……如果我没冲进去……

  我把还温热的早餐和咖啡轻轻放在她的床头柜上,没有叫醒她。该去学校参加下一场考试了。

  考场上的题目依旧不算太难,但我的思绪却时不时飘回家中。她醒了吗?看到早餐了吗?头还痛不痛?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我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归心似箭。

  推开家门,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妈妈穿着柔软的居家服,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我买的那杯咖啡,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小笼包,像只努力进食的仓鼠。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昨晚的狼狈和脆弱仿佛被洗涤一空,只剩下一种日常的、带着点迷糊的可爱。

  “卓然,回来啦?”她看到我,眼睛弯了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还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妈妈昨天……好像有点喝过头了。辛苦你照顾妈妈了。”

  她语气轻松,努力维持着平时开朗的样子,似乎想把昨晚的失态和可能的“脆弱”都轻描淡写地带过,不想给我任何负担。

  我心里微微一涩,走过去:“没事,你感觉好点了吗?头还疼吗?”

  “好多了好多了!喝了你的咖啡,满血复活!”她夸张地挥了挥小拳头,然后指了指床头柜,“谢谢你的早餐,儿子真贴心!”

  我松了口气,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沉默了几秒,我决定面对那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妈,”我斟酌着开口,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还有件事……你房间的门锁,坏了。”

  “嗯?”她果然愣了一下,放下咖啡杯,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房门方向,“门锁坏了?怎么坏的?”

  她显然完全不记得昨晚回房后发生了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着她:“昨天你喝多了,是大爹送你回来的。他把你送到房间后……” 我停顿了一下,清晰地看到妈妈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是努力回想的神色,“……他想对你做不好的事。是我踹开门,把他赶走的。”  “什么?!”妈妈脸上的轻松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她猛地坐直身体,眼睛瞪圆了,“大爹他……?!”

  我用力点头,眼神严肃:“妈,以后千万要离他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才像个操碎了心的长辈,而她则是那个需要被保护、被提醒的“女儿”。

  妈妈没有立刻说话。她微蹙着眉,眼神放空,似乎在努力拼凑昨晚模糊的记忆碎片。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带着一丝恍然地低声说:“……难怪……他昨天扶我回来的时候,那眼神……是有点不对劲……”

  她语气里没有太多的愤怒,反而是一种被欺骗和被冒犯的后知后觉,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恶心。

  然后,她突然站起身,朝我走过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张开手臂,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带着温暖气息的拥抱!

  “还好……”她把脸埋在我肩膀的衣服里,声音闷闷的,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种深沉的依赖,“还好有我儿子在……还好有你保护妈妈……”

  她的手臂收得很紧,仿佛我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这突如其来的、毫无隔阂的亲密接触,瞬间引爆了我全身的神经!昨晚那个偷吻的触感、书柜后窥视的画面、还有此刻她紧贴着我身体的柔软触感和温热气息……无数禁忌的、滚烫的念头如同岩浆般在脑中喷涌!脸颊“腾”地一下烧得通红,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妈!”我几乎是带着惊慌失措的力道,猛地将她推开,身体向后弹开一步,声音都有些变调,“别……别这样!我……我去倒杯水!”

  我语无伦次,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想立刻逃离这让人窒息的亲密。

  妈妈被我激烈的反应弄得有些错愕,手臂还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悬在半空,看着我明显绯红的侧脸和慌乱的样子,眼神里掠过一丝困惑。

  但紧接着,这困惑迅速沉淀下去,被一种更深沉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所取代。

  她没有再追问拥抱的事,只是慢慢地放下手臂,重新坐回沙发。她的目光不再温和,而是像探照灯一样,紧紧地锁定在我身上,语气也沉了下来:

  “但是……卓然。”

  妈妈突然转变的语气让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盯着我,一字一句,清晰地问:“你刚才说,是你踹开门,把他赶走的。那么……你是怎么知道他在房间里,正在”对我做不好的事“的?”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开!我瞬间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刚才急于坦白大爹的恶行,却忘了最关键的一点——我如何“恰好”在那个时间点冲进去,并且如此精准地知道他在做什么?!

  “那个……我……我……”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血液仿佛瞬间倒流,手脚冰凉。我眼神躲闪,语无伦次,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只剩下心虚的惨白,“是……是看他进你房间……好半天都没出来……猜……猜的!对!猜的!”  这个回答苍白无力到了极点,配合着我此刻慌乱躲闪的眼神和瞬间煞白的脸色,简直是把“此地无银三百两”写在了脸上。

  妈妈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了平日的笑意和迷糊,只剩下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和……一种让我心惊肉跳的、冰冷的审视。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她显然一个字都不信。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无声的压力压垮,冷汗浸透后背时,妈妈脸上的冰冷和审视,如同潮水般,迅速地、几乎是刻意地褪去了。

  她移开了目光,仿佛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对峙从未发生过。她重新拿起那个咬了一半的小笼包,低下头,若无其事地咬了一口,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带着点刻意的轻松:

  “哦。这样啊。”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像是自言自语。

  随后她又轻声补充道:“妈妈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喝酒了。”

  说完,她便专心地吃起包子来,仿佛刚才那个足以掀翻平静水面、触及深渊秘密的致命问题,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今天天气怎么样”。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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