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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游戏 (第二卷 25-27) 作者:someguy1

2025-03-06 21:52 长篇小说 97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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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游戏】

作者:someguy12021/03/15 发表于:sexin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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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燕朝阴霾

第二十五章:闲话武林

我和唐禹仁吊在马车后大约二十米外,假装很悠闲地在漫步。每当马车要脱离视野时唐禹仁便会拉着我走进旁边的小巷走迷宫似的发足狂奔一番然后从另一端出来补上距离。如此重复了三四次之后我不得不瑞斯拜了,唐禹仁对越城的长街短巷也太熟悉了,停都不带停的就左拐右拐地找到了精准的对应方位。

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码头附近。我气喘吁吁地跟唐禹仁说道:“唐兄,看来这马车中途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直奔码头了。”

唐禹仁紧紧盯着不远处放缓速度的马车答道:“小心一点,他们可能要在附近停下来了。”

我们蹑手蹑脚地跟在马车后,看着它一路来到岸边的一间小库房。在一团黑暗中似乎有人出门跟马夫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到码头旁的一艘漕船。

我眯着眼睛看了半晌,但是今晚乌云遮蔽了月亮,以我的眼力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便轻轻问道:“唐兄,库房里出来的人是谁?那船你认得出来吗?”

唐禹仁语气冰冷:“人我不认识,但我认得那船,那是徐富贵用过的船。”

“徐富贵……嘶,那个人牙子?”这个名字我立刻想起,正是跟龙头帮有着长期合作的越城三大“正规”人牙子之一。

“就是他。我之前也怀疑过这些所谓的正规商人,但没想到他们真的如此大胆。”

我俩在沉默里继续观察,看到马车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走了下来开始上传。唐禹仁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得上前一点标记一下这艘船,你在这里别动。”

说完后他的身影犹如狸猫般藏在阴影下无声地接近。我紧张地蹲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看着不远处的动静。唐禹仁在离码头十米外的地方便停了下来。几分钟后,所有女子都上了船,之前那个库房里出来的人吩咐了几句之后,马车便掉头开始离开。而不久后,漕船也无声地离岸,趁著夜色飘然顺着江水远去。

唐禹仁也在这时迅速地回到我身旁说道:“咱们去刚才那个库房瞧一瞧。”

我们悄然走到十数米外的那个小库房,周围绕了一圈,却没发现窗户。

我有点紧张地问道:“唐兄,你该不会想进去一探吧?”

唐禹仁皱眉环视了一周,小声答道:“你拉开点距离,我要看看里面到底什么回事。”

我闻言赶紧往后退了十米然后找了个角落偷偷探头看。唐禹仁在库房旁轻轻一借力便无声无息地跃上了屋顶,然后在上面捣鼓了一阵。他在上面待了十分钟不到便又翻身下来然后找到我这里。

“唐兄,有什么发现吗?”

“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和一些杂货。这个应该只是个接头人,负责连线的。除非咱们现在进去审讯他,否则不会有机会找到有用的东西。不过这没关系,咱们这一趟下来的收获已经够大的了。徐富贵……接下来只需要让我们的人追踪这艘船和上面的人的去向。”

我俩一路小心地回到之前的民舍,唐禹仁有些疲惫地说道:“今晚辛苦你了,眼线已经咬住这艘船了,回家吧。今晚我会跟刘先生汇报情况,然后明天回聚香苑继续探底。说不定能够接触一下那些新来的女子看看她们是不是我们猜测得那样,是四处被掳来的良人。”

我坐在椅子里闭目沉思:“唐兄,你刚才说那船是徐富贵用过的船,你知道他一般运人时是用私船还是用龙头帮的船吗?据我所知,他跟龙头帮有长期合作。”

唐禹仁轻轻敲著桌子答道:“徐富贵有自己的私船,但是很少在越城里用,越城里的生意他基本上只租用龙头帮的船,为了便利,也为了向龙头帮示好。你是天究堂的人是吧?不知道龙头帮的账本里是否有一些关于这种活动的蛛丝马迹。”

“我不久前检查过帮派在这儿的运输生意的账本,徐富贵的名字确实出现过很多次。大部分都是私人用的。他作为帮派的大顾客,做生意都是按季度租船的。这些商业用处的船只租出去之后便不会再在我们这儿记录到底做了什么事。我只是从账本里的运人记录察觉到人流量比往年大了一点,似乎有点不对,但却没有更多的细节。”

唐禹仁听了也觉得有点可惜:“嗯,确实是这样的。不过想来这徐富贵要是真的做这种勾当,应该也不会大意到把字面记录留下来。”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后对我说道:“韩良,回家睡觉吧。已经挺晚的了,今晚该做的也已经做完了。咱们接下来只能等刘先生那儿的眼线汇报了。”

那晚之后,数天过去了。除了每天在天究堂里的工作,跟高岩和叶洛秋吹水之外,便是练功。

我的沾衣十八跌和龙拳请教了演武堂的导师指点,这几个月下来自觉进度颇喜,虽然每次的实战教学时都会被导师用两成功力乱揍,但是好歹也练成了一点肌肉记忆,不至于开打时默认一通王八拳。而乾元功也逐渐熟练,虽然离四行合一正式入门还差了不少功夫。

指导我功夫的李教头对我的沾衣十八跌颇感兴趣,说这是他所认识的拳术里也算得上招式精妙的,还特意给我推荐了一部《截神短打》作为类似的参考武功。我默默记下,准备内功入门之后再去淘淘。

快一周后,我在堂里刚下班,正琢磨着要干啥时,被告知有人在天涯阁想要见我一面。应该是刘青山眼线那边有消息了。

我走进雅间后发现刘青山和唐禹仁早已到来,拱手行礼道:“刘先生,唐兄。最近一切可好?”

刘青山亲切地笑道:“小韩来坐,坐,今天叫你过来是因为我们安排的眼线终于有回信了。徐富贵的船往南而下,最后将那些女子带去的地方是建宁!”

建宁?我只知道那是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的一个小一点的城池,其他的基本上一片空白。

刘青山见我迷茫的脸色解释道:“建宁是顺安第三大城,仅次于越城和应天。大燕建国时,当时的宁亲王是皇亲里功劳最大的,太祖便将其封为王,赐建宁为宁王世世代代的封地。而在百年的发展后,建宁也从一个小镇子成长为如今的东南大城。”

唐禹仁点头加了一句:“当今大燕尚存的五位王爷里,坐拥建宁的宁亲王是最富有的。他是当今圣上的叔父,深得信任,不过最近几年已不出入朝堂之内,而是留在封地里享福。”

“原来如此,是在下孤陋寡闻了。”我想了想,问道:“刘先生,你的眼线还发现了什么其他的吗?”

刘青山摇头:“他只提到这些人被集中转移到一家大院子里,还未发现下一步如何。若有消息,会立刻传递过来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刘青山继续说道:“小姐马上会过来跟我们见面。她带了两个太清道的朋友,一会儿来会面,刚好跟小韩和禹仁认识认识。”

太清道,这可是根红苗正的正道嫡传啊。说实话,我这么一个来历不清的农村小子能这么快就跟薛槿乔混到能够安然跟着她心腹,好友一起见这种人的地步,我自己也觉得有点惊奇。

我饶有兴趣地问道:“薛小姐跟太清道的弟子是朋友啊。话说,薛小姐的师门昆仑派是个什么样子的门派?我只知道它是正道领袖之一,择徒严苛底蕴深厚。”

唐禹仁咳嗽了一声说道:“韩良,你初出江湖对这些事不懂,我刚好给你补一下知识。当今大燕武林,白道势盛,有六大派以昆仑为头,分别是昆仑派,太清道,五台寺,七星派,藏剑宫,和长白山。你所在的龙头帮和你们的对头天箭帮是中立势力,但总的来说偏向正道。除此之外,各种地方性的小势力,小门派数不胜数。”

“黑道龙蛇混杂,大燕立国百年从未让它起势过,不过它也习惯了栖身于阴暗中,每当乱世更是会出来推波助澜,甚是可恨。其中底蕴最深者有三:玄机宗,逍遥派,铁心门。他们行事诡谲,虽然见不得光但是传承的武学精妙深奥,每一个行走江湖的门人都武功高强。玄机宗诡异,逍遥派冷酷,铁心门狠辣,都不是好惹的。不过玄机宗和逍遥派都栖身海外,神州上没有明面上的势力。铁心门则游走于大燕的黑道,哪里有黑势力哪里就有它的踪迹,一直无法斩草除根。”

刘青山喝了口茶接着唐禹仁说道:“没错。未来你要关注一些这方面的信息,在武功未成之前遇上黑道中人则需万分小心。在黑白两道之外除了两大帮派之外,还有邪道。这些都是行事莫测,手段诡异,不为朝廷和白道所容的势力。黑道纵然神秘,也有迹可寻。邪道则是真正的雾里看花,因为都是不被归类为黑道或者中立势力的怪诞存在。”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阴沉了一些:“诸多邪教,左道,等等都归此道中。那锁心术便是数十年前一个邪派宗师秦守所创,流毒无穷。太清道此次拜访小姐,怕也是跟邪道最近的活动有关。”

“不过如我之前所说,昆仑派和其他正道势力的存在是会让这些邪门歪道当过街老鼠的,更毋论朝廷凌驾于一切之上。”刘青山话锋一转,说起昆仑派来:“回到一开始那个问题。昆仑派是正道当之无愧的领袖,甚至大于有大燕册封国师的太清道,是因为它跟朝廷有着更为密切的关系。甚至可以说,它的存在本身和它能壮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它是朝廷在武林中的代言人。”

“不管是什么正道,黑道,邪道。说到底,大燕朝廷才是神州第一的大道。”

我惊讶地说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为什么朝廷会容忍武林这么多高手聚集而不为官府所用,原来确实有所行为。”

唐禹仁点头道:“是的。朝廷作为大燕正统是不可能容忍一群武功高强又不受管束的存在。正道的每门每派其实都有朝廷的人,就像朝堂之上有大量和武林关系密切的官员一样。更遑论许多大官员本身就是顶尖的高手。大将军万天涯,兵部尚书林洪都是先天高手。”

开眼了,开眼了。果然现实里的武侠社会不可能像小说里那样,朝廷面对个体武力无比孱弱的同时却又能在聚集起来时能分分秒让武林灰飞烟灭。

“槿乔贵为薛府千金,自身又是十年一见的习武奇才,自幼便入了昆仑派习武。昆仑派择徒极其严苛,一要天赋超群,二要对大燕忠诚,三要身世绝对清白。身世清白又不是那么容易审查的,所以里面最多的就是她这般的豪门天才,或者各种各样的忠臣之后。这自然而然会在朝堂里和江湖上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当然,这也意味着更多的制衡和不自由,毕竟朝廷是为了管控武林才扶持昆仑,而不是想让它自成一股派系。”

唐禹仁这话,意有所指啊。不过想想也明白,如果昆仑确实是这种贵族门派的话,那么就跟一国权贵都同样在一所大学毕业一样,太容易拉帮结派形成关系网了,肯定不是朝廷所欲。

就这样交谈了十数分钟后,刘青山耳朵微微一动,对我们两微笑道:“小姐到了,我下楼去迎接,你们稍等。”

刘青山出门后,我好奇地问唐禹仁:“唐兄,我大概明白了咱们这个天下大势的形势如何了。朝廷除了一般的军队和地方上的治安,有什么专门的武林部门吗?凤阁又是做什么的?”

唐禹仁低下声音说道:“当然不止。除了军队和六扇门之外,有武举和燕武院来吸收欲效力大燕的人士。燕武院乃是官方举办的习武之地,有着超然的资源和地位,虽然仅有百年不到的历史,但若要说起实力,怕是比任意一个武林大派都不虚。甚至不少武林中人都要进去挂牌,和官府搭上线。昆仑派终归是武林权贵,而燕武院才是真正的草根武者圣地,直接和昆仑派的权贵派系针锋相对。”

“凤阁则是直接效力于皇室的秘密武力,里面都是舍弃外界的一切,以最好的资源和最严酷的训练选蔽出来的,绝对忠诚于圣上的精英战力。燕武院的许多拔尖人物会直接被吸收进凤阁。五十年前,凤阁中人所到之处,都是让人噤若寒蝉的。“

我纳闷地问道:“这……朝廷听起来跟武林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啊。为什么薛小姐跟我说朝廷和凤阁的控制力已大不如以前,乃至于圣上出巡需要当地武林的配合?”

唐禹仁失笑道:“那是因为她站在了整个大燕的高度上俯瞰,对于大燕的地方控制力衰退有所不满。但是烂船也有三斤钉,何况大燕远远不到夕阳期,仅是初显疲态而已。以江湖这个小天地为例,一个以前一拳下来便能教你灰飞烟灭的存在现在要打一套招式才能灭你,对于被杀的人或者势力有什么差别吗?对于打拳的人才有差别。”

“而且最关键的是先天高手。这种人被百人之军围堵还能杀掉,但若是专心潜逃,暗杀的话则几乎不可能被先天之下的人杀死,且破坏力无穷。虽然朝廷麾下有着绝对数量优势的先天高手,但是任意一个不为朝廷所知,所控的都是一份潜在的危机。”

唐禹仁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最近几十年来都是难得的太平盛世,武学发展极为迅速,先天高手已有在武林里多于往常数量的出现,这些都是需要资源,人手去管理的风险。更别说这些年来武林和朝廷开始过多得混合在一起,很多时候已经难以分辨到底是朝廷渗透了武林还是武林渗透了朝廷……”

他看了眼脸色凝重的我,哂笑道:“不过这就不是你我需要或者可以触及,担忧的领域了。未来如何,对于我们来说都太远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想了数秒后,疑惑地问道:“等等,那为什么我和薛小姐会在清风山下遇到那么猖狂的盗匪?以朝廷的实力这种敢出头的贼子有一个算一个应该早就被灭了吧?”

唐禹仁冷笑道:“怎么不剿?过去十年,年年各地都有匪灾,年年都剿。但是匪灾这种东西,不是朝廷兵强马壮就能根除的问题。它的源头不在武林,江湖里,也自然无法从武林,江湖这边来根治。从这方面来说,槿乔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明白了,这是结构性问题。武功再高,高手再多,面对经济民生问题,生产力问题,也没辙,除非能发展出功夫种田之类的玩意。想想也是,近在六七年前韩二便因为饥荒死了全家,就这也已经是难得的“太平盛世”了。

“清风山的那伙人我跟槿乔打探过,三当家受了那晚她的碎玉掌已经死了,三个头目都在黑道里有些名气,也算是二流高手里的人物。这种人去当小盗匪倒是有点意思,或许跟我们目前调查的案件有关。不过,他们大限也已快到了。”

我正想问唐禹仁什么意思时,门被推开,刘青山领着薛槿乔和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

第二十六章:去向和决意

刘青山身后的正是数周未见的薛槿乔。她穿着青色的窄袖交领裙子,扎了一个华丽的朝天髻,微施粉黛,光彩照人,对我和唐禹仁笑道:“禹仁,韩良,久等了。”

我和唐禹仁都站起身问好。唐禹仁端正地问道:“槿乔,这两位就是太清道的朋友吧?在下唐禹仁,朝廷捕快。”

我也拱手道:“在下龙头帮小卒韩良。”

薛槿乔听到我的介绍不由自主地笑了出声,让她身边的年轻女子好奇地看了一眼。

其中的陌生男子面如傅粉,剑眉星眸,身材高长,是个英俊的青年。他浅浅稽首道:“贫道太清景源,幸会幸会。”

“原来是”青云剑“当面,久仰久仰。”

景源身旁的女子矮了一头,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容貌清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俩,气质灵动,甚是可爱。

“我叫景珍,幸会。”

两人虽然佩剑,但却没有穿道袍,而是身着朴素的深色短打,看起来就像平常的江湖人士。

刘青山招呼众人:“大家都坐吧,我让后厨上些吃食。”

坐定之后,薛槿乔首先开口:“禹仁,韩良,景源景珍是太清道景字辈的佼佼者,景源更是我们武林白道的冉冉新星。这次下山除了历练以外也是为了助官府调查民间邪教之事,尤其是青莲教、元神教的踪迹。顺安似乎是青莲教的主要活动地区,几个月前明空前辈也来过越城调查过,不过那时他要事在身没有滞留太久。”

景源颔首道:“薛小姐过奖了。明空师叔是奉师门与朝廷之命奔走的长辈,我和景珍都是来帮他打下手的。景珍虽然武功小成,但是江湖阅历尚浅,所以还要拜托薛小姐照看一二。”

他转向刘青山说道:“刘先生,薛小姐提及了你们这几个月追踪的拐卖人口案件,似乎跟青楼有关?”

刘青山咳嗽一声说道:“确实如此。事实上,禹仁和小韩都是亲自调查此案的当事人。”

他大概描述了我们这几个月的遭遇和行动。景珍目不转睛地听完之后愤慨地说道:“若真是你们所设想的那般,这些贼人也太可恶了。薛姐姐,这次我们下山一定会为你出一口气的!”

景源严肃地说道:“清风山盗匪我也略有耳闻,但在跟薛小姐接触之前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大胆。薛小姐放心,明空师叔嫉恶如仇,必不会推脱的。”

我听着有点不对劲,连忙问道:“不好意思,薛小姐,两位道长,听你们的意思好像是准备去上山剿匪?”

薛槿乔对我露出一个冷冽的微笑点头道:“正是如此。我已经叫上了家中两位客卿和心意拳的两个朋友。知府和总兵也答应了我,会出兵五百将这伙贼人一网打尽。等明天明空前辈到了越城就出发。那一晚之仇我还记得呢,定教那清风山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龟龟,清风山这伙人打谁的主意不好,非要惹上了这个又有钱又有权还武功高强的女人。

我感叹地说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清风山在这几年的剿匪行动中都能避免灭顶之灾,希望这次薛小姐能够彻底清除它们吧。”

薛槿乔肃穆地点了点头。她沉默了数秒后,开口道:“韩良,刘叔应该已经告诉你那些青楼女子的去向了吧?景源,景珍,韩良和禹仁亲自跟随了似是犯下这些掳人案的嫌疑人,发现他们将青楼女子运到了建宁去。至于是最终目的还是中途一站,尚不清楚。”

“越城的徐富贵似乎也牵扯在其中,这方面我会让我的人关注的。他的势力颇大,但也不是什么棘手人物。要是建宁那边不顺利的话,再去找他的麻烦。”

景源皱眉说道:“建宁……宁王府世代经营的地方。说起来,明空师叔之前也去过建宁打听消息,还和王爷见过面。据说城内有黑道和邪道中人的活动,王爷拜托师叔注意可疑的事物。不过那时师叔也没有遇到黑道中人,反而是发现了一些青莲教和元神教的蛛丝马迹。”

薛槿乔点头道:“嗯,没错。我也是因为这两者刚好也出现在建宁才和你们联系的。很有可能我们所寻找的东西就在建宁。不过我们这一帮人想要过去调查的话,得跟宁王爷打个招呼,否则面子上过不去。”

看来薛槿乔准备发动自己强大的人脉网兴师动众去建宁搞人了。但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也太单薄了,就靠着这么点线索地去建宁会不会有点太急了?不过她确实已经忍了挺久的,已经三个多月了,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屈辱的千金大小姐可能已经忍耐不住了。

我悄悄地看了一眼在此案上忙活了最久的唐禹仁,果然,他也眉头紧锁。不过这种反对意见就留给唐禹仁和刘青山来说了,我小卒子一个,乖乖地在一旁点头哈腰就是了。

吃了一顿晚饭之后,我们便各自道别,薛槿乔让刘青山给两小道士安排住处后便回家了。

我和唐禹仁留在雅间里,我看着他严肃的脸色,试探性问道:“唐兄,你是追踪此案最久的人,也可能是我们之间最了解其中来龙去脉的。我看你的表情,应该是不赞同薛小姐如此行事吧?”

唐禹仁将手交叉在脸前,闭眼说道:“确实不智。我倒不是担心会有什么危险,而是觉得很有可能会竹篮打水。建宁不是越城,这里是薛府的大本营,也是薛槿乔势力最大的地盘。除非他们能尽快揪出幕后黑手,否则这个团队最多维持一个月就要打道回府。而以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说,难。”

他有些疲惫地说道:“这种东西连你一个初来乍到的人都能看出来,槿乔却执意为之,看来也是之前过得太顺了,这次受了委屈冲动成这样。”

唐兄,这你就错了,薛槿乔确实受了天大的侮辱,不共戴天啊。这点我确实无法苛责她,以她千金之躯能忍这么久已经算是很识大体了。

“回家吧。这种话她现在听不进去的,我已经劝了好几天了。”

“最后一个问题,目前我们主要怀疑的是青莲教,对吧?他们的教义是什么,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会需要掠夺女人?”

“青莲教的教义很常见,无非是尘世为淤泥,仙姑出淤泥而不染,将会带领信者超脱于凡俗的镣铐。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要掳人,这也是我们需要寻找答案的问题,一般来说他们的活动都注重于传教,聚众,和民生不安时掀起动乱,倒是没有这种腌臜的习惯。此役之后,我们得对青莲教的下限重新评估了。”

出了天涯阁之后,我想了想,往聚香苑去了。关于大燕女人,尤其是武功高强的大燕女人的心理和思维,我还是认知不够深。鉴于薛槿乔是我目前最粗也是唯一的大腿,我得思考一下后面要如何行事才能最好地处理跟她的关系,完成任务。目前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回落到大人物和被赏识的青年才俊的那种关系,不利于我更深层次地抱大腿。

“客官,我们又见面了。”今天青鸾穿着相对修身的窄袖对襟短衣,鹅黄色的上衣绣满了华丽的花纹,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呈现了出来。虽然并没有露出太多肌肤,但是相比上一次,反而让我觉得更有韵味。她本来就是一个气质绰约的女子,眼睛清澈而有神,虽然身处烟花之地却难得地没有多少风尘味,而是有一种大方的娴雅。

“当然,上一次的谈话让我意犹未尽,所以一有机会我就回来了。”

我和青鸾就著闪烁的烛光坐在一楼一个偏僻的角落。在聚香苑这种地方包雅间太贵了,我上次也是因为要请客才要了一个房间。

“嘻嘻,真的吗?那奴家真是受宠若惊呢。”青鸾一边为我泡茶,浅笑道。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流畅的手法和优美的姿态,赞叹道:“看了你这手泡茶的功力,就算来之前的目的不完全是为了见你,现在也必须是了。”

青鸾好奇地问道:“客官也对茶艺有所了解吗?”

我竖起手指说道:“没有人比我更懂茶道!开个玩笑,我完全不了解,只知道泡茶得用热水,其他的一律不懂。但是最基本的动作美感还是感受得到的。”

青鸾扑哧笑道:“客官说话还是这么有意思,跟我知道的所有其他人都不一样。”她为我斟上一杯茶,调皮地说道:“客官还说来苑里的目的不只是为了见我,那么还有什么其他目的呢?”

“确实有一些东西想要向你请教。”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对了,你能不能别叫我‘客官’?听起来太……别扭了。叫我韩良就行了。”

青鸾有点为难:“这个……苑里对于这些要求很严格的,奴家也不好僭越。”

我理解地点头:“啊明白明白,没关系的,这只是一个小问题而已。主要是我是小地方来的,以前也干过店家活儿,自己被那么称呼时有点不适应。”

青鸾饶有兴趣地问道:“客官在加入龙头帮之前是做什么的呢?”

我嘴角勾起,故作神秘:“你猜?”

青鸾仔细地上下打量我几眼后,猜道:“客官是读书人?”

我回想了一下自己瞎编的背景故事,斟酌道:“年轻时候念过,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读了。这倒也没什么遗憾的,我看那些之乎者也的经书就容易头痛。”

青鸾说道:“那也很棒啊,奴家也曾经读过私塾,甚是喜爱习文题赋,现在也一直未敢放下。”

我笑道:“那还真的不错啊,你的热情比我大多了,水平估计也比我高。”

青鸾为我再上一杯茶,娴静地说道:“客官过奖了。奴家也更多是为了能在苑里不至于掉队,并不能说是有多么赤诚的热爱。还是有些庸俗了呢。”

我摇头道:“人嘛,总是在现实中生活的,现实里哪有那么黑白分明的东西。我不也是?我在天究堂做事,难道是因为我很爱看无聊的账本,做枯燥的数字计算?怎么能可能啊,都是为了生活而已,没有什么高贵或者低贱的。”

青鸾听到这句话时顿了顿,然后说道:“客官说得有道理。”

我谈兴上来了,开始吹逼:“回到我一开始的问题,其实我过去好几年一直是一个客栈的小厮,干活的一把好手。不知道你会不会惊讶?嘿嘿,虽然说也能混口饭吃,但没有太多好出路。总不能大好青年就一辈子干这个吧?当然,倒不是说那是份什么糟糕职业,只是我有其他野望而已,所以我才来越城试试运气。”

“我出身比较贫困,那是先天的,没法改变。但是靠着一些个人努力和机缘成功加入了天究堂。可以说这几个月来见到的,得到的东西都比我过去二十年多。这不,能够愉快地跟这么一位美丽的姑娘喝茶聊天,这可是几年前的我无法想像的。”

青鸾洁白的脸蛋露出了几分钦佩和向往:“客官的故事真是令人心生敬意。奴家,有时候也想像过离开聚香苑的未来,但是……。”

她秀美的脸上浮现出令人怜爱的迷惘和脆弱。笼中的金丝雀虽然被囚禁,但也得到了优越的生活环境。要她再回到野外觅活,怕也是已经失去了胆量吧?

沉默了片刻后,我感觉铺垫得差不多了,开口道:“有一句话叫做知识改变命运,相信你会有所共鸣。其实在大燕不只是知识,武功也同样能。甚至我个人的观感是女子若要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当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比当一个才高八斗的人更好用。”

“青鸾,我想听听你对这种武功高强的女子的想法。若是你有机会学武功,你会吗?”

青鸾认真地聆听后,缓缓地说道:“奴家觉得对于这些女子,最多的便是羡慕吧。在她们身上,好像挣脱了枷锁似的,不再是只有相夫教子一条出路。成了武林高手,便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不像奴家,便是现在看起来光彩,年老色衰之后也是要回到依附于他人,安心持家这条道上。”

她很敏锐啊,竟然能够这么清晰地分辨出自己所在的环境和武功对于女性的阶级困难起到的解放性力量。而且在封建社会的燕朝里,能清楚意识到自己身为女性的天然局限性,若有契机的话说不定她也能走上一条觉醒的道路。

青鸾对着我轻轻一笑:“若有机会的话,谁会不想像龙头帮孙副帮主那样,靠着一身高强的武功和手段坐到奴家想也不敢想的位置,决定自己的未来呢?”

孙飞霞是龙头帮副帮主,绰号“紫霞寒星”,一对长短双剑已入化境,差一点儿就能进入先天,乃是帮里前五的高手,越城有名的巾帼豪杰。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问道:“你觉得这种武功高强的女子会有什么样的思想?像我这样的人该怎么去跟她们那种人处理关系?”

我该如何做才能有效地巴结这类人?咳咳……

青鸾沉吟著答道:“奴家其实也对有武功在身的女子不熟悉,但是可以揣测一下。要说心态的话,应该更多的是类似于男子的心态吧?但是奴家又觉得很多武功高强的女子是不会喜欢他人忽略自己的女性身份,只突出武林高手的部分的……奴家也不知道其他的该怎么想。”

有道理。武功能让少数弱势的女性抹平性别上的不平等,但是她们本身终究是封建社会的一分子,而社会的意识形态注定了她们纵然能超越社会性的不平等跻身于一个精英阶级,却难以更进一步地抹除,可能也不愿太多改变这种性别上的观念差异。农业社会终究是农业社会,就算有武功这种东西也无法一下子就无视物质的基础来跨越意识形态的发展。

我口中默念了一遍,感觉有些把握了。

“客官,您为什么要这么问呢?”青鸾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好奇。

我喝了口茶道:“我对于武功的存在和它对大燕的每种人的影响很感兴趣。你不觉得它很奇妙吗?像是一种上天赐予我们的工具,只要你有天赋或者奇遇,便能轻易地改变自己的命运,哪怕你是个生下来便被人告知只能服侍男人的弱女子。在大燕里,没有比个人武力更能让自己活得好的渠道了。这些改变自己命运的男子我能揣测一下心态,女子我则完全不知道思想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了。”

“我自问读过书,也有一技之长,不敢说满腹经纶,才华过人,好歹也是有点墨水的。但是我靠的是一点机缘巧合才能投身龙头帮,我本身的才干在这过程中起到的作用反而可忽略不计。但若我是个目不识丁的粗人,却有一身好武艺的话,我什么机缘巧合都不需要,只要拳头够重,够快,就能在这偌大越城立足,并且受到重视。”

“怎么这文和武之间,明明各有所长,一个学识丰富的儒生和一个武功娴熟的江湖人士之间,我见到的却是后者受到重视比前者容易太多了。”

虽然知识型人才对于燕朝社会来说是远远更为重要和不可或缺,但是要论变现能力,武林高手却是一路绝尘啊。而这已经是开国百年之后,尚武之风淡了许多的燕朝。

青鸾似乎被问住了,蹙眉仔细地在想我说的话。我也不着急,悠闲地喝着茶观察著这楼的活动。

良久后,青鸾悄声对我说道:“客官,您说得有道理,奴家从未这么想过,但越想越觉得确实如此。”

青鸾的大眼睛里燃著兴奋的火焰,整个人放开了不少,不断地问着我问题和说出自己的一些想法。我也乐得跟这个倩丽的女子吹吹牛,跟她讨论一些我对燕朝的观察。

“其实要是有人问我该如何选一条最好的路的话,我还是会更推荐学文,做官。毕竟这才是大燕最稳的路。走武林的路,那或多或少得做好跟刀光剑影作伴的准备,凶险多了。但是像我这样的人啊,学武抄捷径才是实现人生展望最好的方法,哪怕得投身江湖我也认了。”

如此来看,武功是大燕的显学啊,相当于范特西码农,只不过996 的猝死危机转换为更加直接的打杀危险。

我做了最后的综合性定调:“所以说,青鸾,我还是建议你有机会学学武功。可以不涉足江湖,不,其实最好别涉足江湖,但是一个姑娘活在这个大染缸里,能有点自保能力,总不会是错的。若你恰好还是习武天才的话,还能一下子就走上与众不同的路。”

不知不觉便是大半晚过去,我站起身准备回家:“好了,青鸾,今晚我过得非常愉快,不过是时候说再见了。”

青鸾颇有几分依依不舍的样子,自然而然地揽住我的手臂,将她那分量惊人的柔软玉峰贴了上来:“客官,我送您出门。”

我在她揽过手臂时下意识地缩了一缩,看到她得逞的小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青鸾,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小瞧了呢。“

青鸾凑近我的脸,几乎是咬著耳朵,语气挑衅而娇媚:“客官不是万花丛中过的伟男子么?奴家的小伎俩岂会有所作用??”

“你这个小妖精……早晚要你好看。”

青鸾的眼睛笑成月牙儿似的,将头靠在我肩膀:“奴家很期待呢。”

…… 第二十七章:惊变

那晚之后,薛槿乔带着武装到牙齿的一行高手和五百驻兵出发,将越城的事交给了刘青山和唐禹仁。

我则是继续在天究堂做事,坚持每天练武。虽然乾元功进度缓慢,但是沾衣十八跌和龙拳已经有模有样了。

一周后,刘青山告诉我薛槿乔那边从清风山归来的消息:清风山盗匪已经被灭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来。据说大当家和二当家被景源,景珍和薛槿乔三个小安一阵围攻,明空道长掠阵,最后俩人都被薛槿乔亲手击毙,让我不住地咂舌。至此,骚扰了这带山林数年的清风山一害终于被根除。便是再有人在山里落草,也只会是全新的一伙人。

而匪窝里果然发现了数十个被掳来的良家女子。其中有十数个已经受了过多摧残成了痴呆,剩下的人里大多都是被污了贞洁的,贼人们的玩物,只有一个女子没被侵害。刘青山和唐禹任猜测这是被那个“上师”选中的女子,恐怕再过几天便会被转移到新的地方。这些苦命女子都被带回越城,由薛府和官府合力安置。其中那个未被侵害的女子更是被重点关注,研究她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薛槿乔一行人回到越城后则是马不停蹄地乘船前往建宁。刘青山跟我说起这件事时,他们应该已经离建宁不远了。

虽然我已没有什么正事需要去聚香苑探究,再加上唐禹仁已经在那里卧底好了,但是我仍然每周去见一次青鸾。这个大方美艳的姑娘已经对我比较跳脱的话语有了抵抗力,从容应对的同时也有自己的看法,比起跟高岩交谈更有别番乐趣。

作为一个美貌,谈吐,与情趣具备的青楼女子,若是正常消费的话,这么几趟下来我的存款早就见底了。好在她似乎挺喜欢跟我吹逼的,这几次去都没让我花多少钱。

不知不觉,我已经快在燕朝位面呆了四个月了。此时正是八月初的盛夏,饶是越城坐拥江水都热得令人发昏。

这天晚上我在聚香苑的庭院里一边扇著扇子,一边跟青鸾闲聊。庭院里绽放的花儿在轻柔的夜风抚摸下轻轻摇曳,周围是点亮了走道的烛火,朦胧的灯光下气氛极为慵懒惬意,只有过高的温度美中不足。

青鸾穿着轻薄的绿色半臂,之下是素色的上衣,袖子卷起到手肘露出洁白的小佰。这款上衣轻便的同时款式相对保守,我只能看见她优美的颈项和一点点锁骨间的肌肤,在这个闷热的夜晚点缀著几滴香汗,而之下的高耸胸脯则被包裹在上衣里。

她的轻轻地摇著画扇,有些无力地坐在我身旁,垂髻下的发丝略微凌乱,贴在脸侧,神态娇弱。

我擦了把汗唏嘘道:“越城近水都这么热,不敢想像要是在其他的地理不好的地方该会有多难受。”

没有空调的世界太难受了啊,连冰都只是富贵人家用得起的玩意!

我将身边一碗鹿梨水喝了几勺。这个糖水味道不错,也是聚香苑特意在夏季为了消暑准备的清润饮品,就是价格有点小贵。也不知道燕朝的制糖技术到了哪一步,可惜我对这种东西不擅长,不然能试试手推动一下技术发展。

啧,要是我在进入任务之前就完全清楚目的的话,可以准备一下什么火药啊,糖啊,肥料啊之类的适用型古代科技,轻松完成任务。失策失策,下次再有位面印记类的任务得吸取教训。

“青鸾你没事吧,看你话都不怎么说了。”

青鸾吐出香舌,一脸难受:“奴家最受不了热了,每年的八月份都是越城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我将鹿梨水递给她说道:“来来,喝几口糖水降降温。”

青鸾无神的双眼这时重新聚焦,看着我露出了促狭的笑容,撒娇道:“奴家要客官喂啦。”

我无奈地笑了笑,将一勺糖水举到她嘴前:“来,青鸾,乖乖张嘴。”

青鸾轻启樱唇连喝了四口鹿梨水后,满足地舔了舔嘴唇:“客官好温柔啊,奴家有些心动了呢。”

我撇嘴嘲笑道:“切,得了吧,以你的才貌,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愿意追着献殷勤。要是这种小毖戏就能让你这种等级的女子倾心的话,我的红颜知己起码三位数了。“

青鸾黑白分明的杏眼流转着勾人的幽怨,温热的娇躯靠在我的左臂上,噘嘴道:“但他们都不是客官。唯有客官这样的奇男子才能让奴家动情。”

我和她对视了片刻后,同时捧腹大笑。

“哎哟,你这人,搁这儿骂我呢是吧?哈哈哈,还奇男子。不会真的有人吃这一套吧?”我抹了抹眼角指着她笑骂道。

青鸾抱着我的手臂笑得一抽一抽地,胸前的雄伟双峰不住地上下抖动:“哎呀,人家在其他客人面前哪有这么吃瘪,还不是客官太直白了,一点不按著常理反应。寻常男人面对奴家的奉承哪里像您这样,第一反应是质疑和讨论的?现在奴家想认真都忍俊不禁了。”

我呵呵笑道:“这不挺好的吗?起码我是宁愿撇开那些虚假的,客套的东西直接交流。就算是风月场合,我和你之间也可以不只是逢场作戏吧?”

青鸾直起身来,眼神灼灼地看着我说道:“客官的这个想法其他人也对奴家提过,但是唯有客官是让奴家真正觉得自己能够自在地畅谈呢。”

我对上她明亮的双眼,有点难以分辨出这句话的真假。但是转念想想,又何苦去耗费心思追究真伪呢。归根结底,没有读心术的话,人与人之间是无法确定双方的交往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如此,那我宁愿沉浸于这个跟青楼才女交心的故事,哪怕它可能只是个更为华丽的套路。

我正准备再接她的话题时,余光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杂役对着我做了个手势。那正是伪装成聚香苑杂工的唐禹仁。他与我对上眼神,不露声色地将指了指一旁的侧楼,然后慢吞吞地往那边开始离去。

我领会他的意思,回过神来对着青鸾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这么认为还是只是在跟我客套。但是不论如何我都很开心,因为唯有这样你才有可能把我当朋友。”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这次就不用送我了,我得如厕。晚安!”

我急匆匆地应付了青鸾几句后往唐禹仁的方向快步离去,留下一个欲言又止的青鸾坐在长椅上。

我顺着这条静谧的小道饶了几个弯回到主楼旁的走廊里。这时因为温度终于降了下来,外面已经没几个人了,都回了主楼。唐禹仁在阴影中对我招了招手。我面色自然地左右打量了几眼后,走到他身旁。

“这位兄台有事吗?”

唐禹仁低声对我说道:“我发现了一些状况,跟我来,小声点。”

我精神一振,不知道唐禹仁指的是哪方面的状况,跟在他后面问道:“什么状况?是不是……那方面的?”

他脸色凝重地回应:“有可能……但我不是很确定,我们得再探探。”

我们来到侧楼外边的空地,周围种著一些花木。这里也是侧楼房间窗户开出的那一面,一排排的窗户大部分都紧紧闭着。

唐禹仁小心地来到其中一扇窗户前,探出手指将窗角的纸开了一个缝隙,向我示意,然后自己在另一角同样开了个小口子。

我好奇又紧张地上前往里一瞧,发现这是一间装修颇为华丽的闺房。中间是一张红木茶几,左侧是一座大大的妆台,上面有一些女子的脂粉之类的事物。不过我的注意力一眼就被那张豪华的大床上的男女所吸引。

准确来说,是被那个浑身赤裸,美艳动人的女子所吸引。

她身材丰腴,纤细的柳腰如水蛇般扭动着,婀娜的腰肢之上却挂着沉甸甸的两团美乳。我可以看到女子动情之下那对丰硕的乳球上鲜红的蓓蕾傲然起立,随着女子身子的摇摆上下颤抖,划出一道道淫靡的轨迹。在房间里的烛火下,那莹白的乳肉如同波浪般冲击着我的视觉。

在那纤柔的腰肢之下拿火辣的曲线却又夸张地扩开,勾勒出了在激烈的交合下的浑圆肥臀。那对臀球丰硕而柔软,仿佛是新摘的水蜜桃般鲜嫩而多汁,而两人的体液和汗水更是在那雪白的臀肉上涂了一层诱人而淫靡的反光。

女子跪坐在男子胯上,修长的玉腿折起,丰腴而紧实。她动作剧烈地骑乘着男子,挺翘的肥美臀球不断地被他猛烈地冲撞。而男子的大手深深埋入女子的滑腻的臀肉里,像是揉面团一样蹂躏著那变幻著形状的熟美果实,看得让人口干舌燥。

我甚至可以隐约看到在那白花花的臀肉之间,那神秘花园的入口,一小撮黑色之下的一片粉嫩的红,被男子粗壮的阳根撑开,强劲地进出。

女子的面容光彩艳丽,猩红的嘴唇微微张合,秀气的鼻子上可以看到滴点香汗。她黑亮的长发散开在洁白的背脊,随着两人的动作摇荡,像是一道墨色的瀑布。而她细长的美目半张,媚意毕露,享受着这淋漓,赤裸的性爱。她的樱唇时不时会流露出几声魅惑低沉的娇吟,像是电流般刺激著男子让他更卖力地抽动。

有几分浪荡的野性,又有几分少妇的风流韵味,这个女子的气质,她美艳的身段给人的观感,就像是狐狸精一样风骚而火辣。

我仅仅是在窗外看便似乎感觉到房间里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和那扑面而来的热浪,让我心内一股原始的欲念油然而生。至于她身下的男子,身材健壮,五官端正,倒是有点小帅,然而面容狰狞,看来是完全丧失了这场颠鸾倒凤的主动权。

我下意识地觉得这个美艳女郎有些熟悉,似乎是聚香苑里的一个姑娘。名字好像叫絮花,有时来见青鸾时会见到她。但是,我却不是很肯定这是同一个人。在印象里,那个女子虽然长相相似,也称得上可人,却毫无眼前这个美女艳光四射的风姿。

这时絮花改变了姿势,将丰润的胴体柔若无骨地弯下身去,从男子的小腹连吻带咬地慢慢升上到男子的乳头。她调皮地舔舐著男子的乳头,腰肢下的熟美圆臀却丝毫不停地上下坐动,双管齐下地冲击著男子。

男子半是呻吟半是咬牙切齿:“絮花,絮花,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絮花听了男子的话,娇俏的脸蛋红霞如潮,露出了满意之色,小口小口地从男子的胸腔咬到他的颈间,然后揽住男子的头痛快地吻了下去。只见絮花捧著男子的脸庞尽情吮吸著,两人的口舌一阵纠缠,交换著彼此的体液。而絮花更是时不时分开一点距离看着男子伸出的舌头哀求着她的临幸,逗弄著男子。

我感觉有些不对了。仅仅是看着屋内的一幕我便感觉下身充血,脑门发热,被房间内散发着无穷魅力的花絮紧紧吸引住视线,只恨屋内与她共赴巫山的不是自己。怎么说我也是生活在信息爆炸的现代人,AV也看过百八十部,又不是没见过美女,怎么反应这么不堪?

我退开一步,看了看唐禹仁。他脸色阴沉,似乎根本没有像我一样受到屋内激烈的场景所影响。唐禹仁察觉到我疑惑的目光,向我示意退后几步,我们离开了窗户来到灌木旁。

“唐兄,这个女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她好像有点太……迷人了?”我脸色阴晴不定,有点难以启齿。

唐禹仁冷笑道:“你很敏锐,不错。这个女人有问题,她在云雨时的表现和旁观者所受到的影响根本不正常。我怀疑这是花间派的人。”

“花间派?”

“花间派是一个只有女性的邪道门派。她们信奉女子天生不该被礼教束缚,不应视男女之事为洪水猛兽,而是应该解放天性迎合自身的欲望。”唐禹仁的脸色阴郁,“花间派修炼的是一种阴阳交合的双修武功,名叫”云雨花露诀“,想要精进必须和男子交合采补元阳。因此门人很多会投身青楼,或者在市井中播散魅力寻找合适的对象。”

我怔了怔,这个教义不就是性解放嘛,还挺超前的:“那,她们为什么是邪道?因为被采补的男人会受到伤害吗?”

唐禹仁点了点头,然后又缓缓摇头:“采补肯定是以一方亏损来成就另一方的。但是花间派虽然理念奇诡,行事也算不上光明正大,门人却大多低调且聪明。她们采补的对象虽然元气会有所损失,但通常算不上什么大伤。何况,”他举手往房间那边示意,“几乎所有跟她们交合的男人都心甘情愿,在花间派弟子离去之后仍然念念不忘,毫无恨意。而只有相貌堂堂,有一定武功根基的人才会被花间派,尤其是修为高深的弟子,看得上。”

“也正是因此,再加上她们踪迹难察,身份隐蔽,很少有人会主动找她们的麻烦。这种魅惑人的效果可比她们的武功杀伤力高明多了。一般人仅仅是旁观她们行功便会欲火焚身,若是真正受其正面诱惑的话,没有功底深厚的静心功诀根本无力抵抗,只能任人鱼肉。”

我摸了摸下巴,疑惑地问道:“那她们算是危害性比较低的邪道喽?只是有潜力成为更大的威胁而已。”

唐禹仁点头,脸色仍然冷硬:“可以这么说。但是她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聚香苑里,我很难不怀疑她跟我们这个案子有什么关联。”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再看看她采补完之后会怎么样,然后你我分别离去。我会继续在苑里盯紧她的。”

于是我们俩回到窗外,再次往里窥探。这时絮花和男子似乎已经到了结尾,换成了男子趴在絮花曼妙的玉体上,埋首于絮花那对圆润饱满的玉乳内,大手不断地揉捏著那两团柔软滑腻的乳肉,下身势大力沉地对着絮花的丰厚的肥臀冲刺。他们的交欢极为激烈,隐约可以看见体液和汁水从俩人连接之处不断溅出。

饶是我已经明白了这是花间派武功的效应,目睹这一幕仍然是无法控制地起了欲火,让自诩自控能力上佳的本人非常惭愧。尤其是当我转头看到石佛般挂着死人脸的唐禹仁丝毫不为其所动。

“袁郎,妾身要去了!”

絮花发出一道呻吟般的求欢声,声音有些沙哑,却也说不出的性感。她身上的袁姓男子似乎受了鼓励似的,速率不变但是加大了力度冲撞著絮花的蜜穴,每一次的抽送都让絮花挺翘的臀球波涛起伏,那白花花的肉感臀瓣无论如何蹂躏都能恢复到完美的球形,令人口干舌燥。

絮花将一对玉腿缠上男子健壮的腰上,媚眼如丝地抚摸著男子的头发。袁姓男子最后一阵抽送之后深深地捣入絮花蜜壶的最深处,像是濒死的野兽般狠狠地抓住絮花的美乳,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猛然在絮花的花径里喷射出全身的精华。

他死死抵著絮花的阴户,射了足足有三十秒,才整个人跨倒在絮花身上,不住地喘气。絮花则是香汗淋漓地昂首靠在枕头上,沉浸在欢爱的余韵中,玉足轻轻地在男子背上画圈。

我和唐禹仁却注意到花絮似乎在闭目行气运功。看来唐禹仁的猜测八九不离十,这个花絮确实是借着袁姓男子来修炼某种武功。

我和唐禹仁悄然离开窗口,正欲开口时,突然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声。

“小老鼠……”

我大惊失色,想要转头往后看,却颈后一痛,然后便失去了意识。在一切变暗之前听到的是那个男声说的后半句话。

“……该看完戏了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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