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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四月的默西塞德郡,寒风如同刀割一般掠过默西河,卷起冰冷的水汽,直扑安菲尔德球场。
尽管已是初春,但这股湿冷的寒意却似乎能浸透人的骨髓。然而,此刻的安菲尔德,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却足以将这寒意蒸发殆尽。
本轮英超,利物浦坐镇主场,迎战北伦敦劲旅——托特纳姆热刺(Tottenham Hotspur)。这绝非一场普通的联赛。两队之间,横亘着一根刚刚结下的、名为“克林特·邓普西”的梁子。
去年夏窗截止日的最后一刻,利物浦苦苦追求了一个夏天的美国队长邓普西,在体检室门口被热刺横刀夺爱,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截胡”。
这笔交易不仅让利物浦在转会市场上颜面扫地,更直接导致了罗杰斯在赛季初陷入了锋线无人的绝境。
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KOP看台上的歌声比往常更加低沉、更加充满攻击性。
赛前一小时,当现场大屏幕打出利物浦的首发名单时,整个媒体席瞬间炸开了锅,连正在调试设备的占君都愣住了。
由于苏亚雷斯被禁赛,斯图里奇虽然伤愈但体能状况不足以支撑首发,所有人都以为罗杰斯会排出一个无锋阵,或者让博里尼顶在前面。
但罗杰斯给出的答案是——29号,杨劫。位置:中锋(Center Forward)。左边锋:斯图尔特·唐宁。右边锋:拉希姆·斯特林。
“布伦丹·罗杰斯这是在开玩笑吗?”天空体育的解说员看着名单,甚至摘下眼镜擦了擦,“让一个靠速度、突破和内切吃饭的边锋去踢单箭头?让他去和迈克尔·道森(Michael Dawson)以及尤尼斯·卡布尔(Younes Kaboul)这两个英超著名的肌肉棒子肉搏?这简直是让轻量级拳手去打重量级拳王争霸赛!这是自杀!”
国内的直播间里,那些憋了一周坏水的“黑子”们仿佛过年了一般,弹幕瞬间刷屏:“笑死,罗杰斯终于疯了。”
“这是要让杨劫去当炮灰啊!没有苏牙给他拉扯空间,他这种身板在英超中路就是送菜的!”
“坐等杨劫被撞飞!中锋是那么好踢的吗?真以为自己全能了?”
外界的质疑声浪滔天,但在安菲尔德主队更衣室里,气氛却截然不同。这里没有恐惧,只有一股同仇敌忾的火药味。
杨劫深陷“拒召门”风波,被国内媒体骂作“耍大牌”、“不爱国”。队友们都知道这件事,但他们的反应让杨劫感到温暖。
杨劫坐在柜子前整理护腿板,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嘿,杨。”副队长丹尼尔·阿格走了过来,这位满身纹身的硬汉并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只是重重地按了一下杨劫的肩膀,“别管外面那些狗屎。在安菲尔德,没人能动你。”
正在系鞋带的乔丹·亨德森也抬起头,大声喊道:“伙计们,听着!今天热刺肯定会针对杨,也会针对我们之前的转会恩怨。把球传到前面去,剩下的交给他。
但如果谁敢对他下黑脚,我们就让他知道什么是利物浦的规矩!我们是一个整体!”
“没错!干死他们!”更衣室里响起一片应和声。大家看向杨劫的眼神里只有信任和保护。
杨劫抬起头,看着周围这些为了维护他而义愤填膺的队友,眼眸中闪过一丝暖意。
他站起身,用力地跺了跺脚下的球鞋。
“放心。”他看着亨德森,语气平静却坚定,“把球给我,让我们,干死热刺。”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
一股名为“证明”的邪火。
既然你们说我只能虐菜,既然你们说我离开体系就不会踢球,既然你们说我是靠运气……那今天,我就在没踢过的位置上,把你们的脸打烂。
在球员通道里,身穿热刺白色球衣的克林特·邓普西,正在调整着护腿板。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死死地锁定了那个身穿利物浦29号的华夏少年。
那个位置——利物浦的首发锋线——本该是属于他的。
邓普西的牙关紧咬。他永远忘不了去年夏天的最后一刻,利物浦高层为了区区几百万英镑的差价,像菜市场买菜一样对他讨价还价,最终给出了那份仅有300万英镑的、近乎羞辱的报价。
那是对他上赛季23个进球最大的亵渎。
“就为了省钱,所以选了这个小孩?”邓普西看着面无表情的杨劫,心中的怒火在燃烧。他要在今天,在安菲尔德,用进球告诉罗杰斯,告诉芬威集团,他们犯了一个多么昂贵的错误。
当两队并排站立时,邓普西故意侧过头,用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杨劫,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好好享受比赛吧,菜鸟。因为这也将是你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
杨劫目视前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已经在构思赛后怎么发微博了。
“嗯?”他在对我说话?
比赛开始的哨声吹响。
热刺的队长迈克尔·道森看着站在中圈的那个比自己瘦了一圈的东方小子,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加掩饰的轻蔑。
作为英格兰传统的中后卫,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身体单薄、试图用脚下技术在中路绣花的技术流前锋。
“欢迎来到英超的中路,小子。”道森在一次死球时,故意撞了一下杨劫的肩膀,低声挑衅道。杨劫没有回应,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他只是默默地跑向了自己的位置。
第15分钟,库蒂尼奥在中场摆脱防守,送出了一记半高球,找向禁区前沿的杨劫。
“来了!第一次对抗!”道森眼中凶光一闪,如同捕食的鳄鱼般猛扑上来。他没有丝毫收力,膝盖顶着杨劫的后腰,双手隐蔽地发力推搡,准备用一次最标准的英式冲撞,给这个菜鸟上一课,让他知道什么叫“对抗”。
如果是普通的边锋,这一下绝对会失去重心,甚至被直接撞飞。
然而,杨劫纹丝不动。他那日夜淬炼过的核心力量,在这一刻展现出了恐怖的稳定性。
他的双脚仿佛生了根,像一根钉入地底百米的钢桩,硬生生地承受了道森全力的冲击,上半身仅仅微微晃动了一下,便稳稳地用胸部将球卸下。
紧接着,让全场观众目瞪口呆、让肯尼·达格利什在看台上露出欣慰笑容的一幕发生了。杨劫没有急于转身,也没有试图用速度摆脱。
他在卸球的一瞬间,立刻下沉重心,撅起屁股,背部向后猛地一靠,利用这股反作用力,将道森死死地挡在了身后!
杨劫利用自己宽阔的背部和灵活的步伐移动,始终让自己处于道森和皮球之间。
对于身后的道森来说,那个皮球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道森急了。
他明明能感觉到球就在杨劫的脚边,甚至能听到皮球在草皮上滚动的声音,但他无论从左边探头,还是从右边伸脚,视线都被杨劫那仿佛大了一号的背影挡得死死的!
他试探性地伸出左脚去捅,杨劫却仿佛脑后长了眼睛,轻轻用右脚外脚背一拨,球到了另一侧。道森恼羞成怒,用力挤压杨劫的背部,试图伸右脚去勾,杨劫却借力打力,顺势再一扣,身体像一堵移动的墙,再次挡住了道森的视线。
道森就像个被戏耍的小丑,对着空气乱踢,却连球皮都摸不到!
“我的天!这是什么级别的护球?”占君在解说席上惊呼出声,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这样的背身技术,太成熟了,道森完全找不到球在哪里!”杨劫在戏耍了道森足足三秒钟后,突然发力!他利用道森重心前倾试图抢球的瞬间,猛地转身,像一条滑溜的泥鳅,从道森身边抹了过去!
面前一片开阔!
但他没有贪功。他的余光扫到了左路高速插上的队友。
一脚手术刀般的直塞,皮球穿透了热刺凌乱的防线,分给了左路无人盯防的斯图尔特·唐宁。单刀!
绝佳的机会!唐宁面对出击的门将洛里,调整了一步,起脚推射!
“砰!”皮球重重地打在了边网上。
安菲尔德发出一阵巨大的叹息声。杨劫没有抱头遗憾,也没有责怪队友。
他只是默默地转身,跑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绝佳的机会被浪费好像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第20分钟,邓普西回撤拿球。他急于表现,带球试图强行冲破利物浦的中场防线。
杨劫正好回防到位。
这是一次宿命般的对决。
邓普西看着挡在身前的杨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没有选择传球,而是仗着自己强壮的身体,加速冲向杨劫,肩膀下沉,准备给这个单薄的东方小子来一次“美式冲撞”的教学。
“滚开!”邓普西低吼一声,全力撞了上去。
“砰!”
沉闷的肌肉碰撞声响起。
然而,预想中杨劫被撞飞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相反,杨劫的双脚像生了根一样钉在草皮上,核心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块坚硬的花岗岩,硬生生地将邓普西的反作用力全部弹了回去!
邓普西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脚下踉跄,整个人竟然被弹开了半米远,失去了对球的控制!
杨劫轻松地将球断下,在带球转身离开前,他终于看了邓普西一眼。
杨劫开始持球推进,热刺不敢大意,卡布尔和桑德罗同时围了上来,试图三人包夹。
杨劫却在合围形成之前,用一个极其隐蔽的脚弓弹传,将球分给了右路高速插上的斯特林。
斯特林带球杀入禁区,速度奇快,瞬间甩开了后卫。
面对门将,这位年轻的快乐足球代言人,脑子仿佛突然卡壳了。他在射门和传球之间犹豫不决,脚下的步点乱了。
最后,他竟然左脚绊右脚,自己把自己绊倒在禁区里!
裁判毫无表示,示意比赛继续。杨劫依旧没有说话。
他看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尴尬的斯特林,你们脚感不好,那就我来。
比赛进行到第35分钟,安菲尔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库蒂尼奥在中场灵巧地摆脱纠缠,送出一记半高球,皮球带着旋转飞向禁区弧顶。
杨劫背身站定,稳稳地用胸部将球卸下。
这一次,贴在他身后的不再是迈克尔·道森,而是热刺阵中最令人畏惧的“黑又硬”——尤尼斯·卡布尔。
这位法国中卫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粗壮的双臂从腋下穿过,隐蔽却死死地箍住了杨劫的腰,膝盖更是毫不客气地顶在杨劫的尾椎骨上,试图在接触的一瞬间,用纯粹的蛮力将这个东方少年碾碎。
窒息般的压迫感袭来,但杨劫没有再寻找队友。
刚才唐宁和斯特林的失误已经告诉他:现在的利物浦,需要最直接的暴力。
他的双脚如同生了根的老树,深深扎入草皮。深吸一口气,体内沉寂的真力如江河奔涌,瞬间灌注进腰腹核心。
面对卡布尔全力的挤压,他没有丝毫卸力躲避,而是腰部猛地一拧,迎着那股冲击力,向后狠狠一靠!
“嘭!”
那一瞬间,甚至连场边的摄影师都似乎听到了一声沉闷的骨肉撞击声。
卡布尔原本狰狞的面孔瞬间扭曲。
他感觉自己不是撞上了一个人,而是撞上了一座正在崩塌的花岗岩山体!一股沛然莫御的反作用力排山倒海般袭来,这位在英超以身体素质著称的壮汉,竟然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重心,被直接弹飞了出去!
他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最终狼狈地一屁股坐在了草皮上,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原本拥挤窒息的禁区前沿,瞬间被杨劫用身体撞出了一片巨大的真空。
杨劫借力转身,面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原。
他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球,也没有看一眼倒地的对手,只是顺势抡起左腿,将这十几天的怨气全部灌注到球上。
“轰!”
皮球并未旋转,而是像一枚出膛的巡航导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挂球门近角!门将洛里甚至连手都没来得及抬起来,只能绝望地目送皮球轰入网窝!
1-0!
进球后的杨劫没有狂奔,没有怒吼,也没有滑跪。
他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安静地看了一眼球门里的皮球。
随后,他转过身,先是伸出手指,精准地指向了给他传球的库蒂尼奥,嘴角微微上扬,给了队友一个坚定而肯定的眼神——那是对并肩作战者的认可。
紧接着,他慢慢转过身,面对着还在对他发出嘘声的客队球迷看台,以及那个刚刚手脚并用爬起来、满脸羞愤的卡布尔。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略微凌乱的衣领。
冷酷,优雅,且致命。
直播间里,占君看着这一幕,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很多球迷在问,为什么杨劫进了球却一点都不开心?”
占君的声音变得低沉,“这几天,国内关于杨劫拒绝U20征召的舆论风暴,想必大家都看到了。
‘耍大牌’、‘不爱国’、‘白眼狼’……这些帽子扣在一个18岁的孩子头上,太重了。”
“他心里憋着火啊。”老张也感叹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我只想踢好我的球,其他的脏水,我不认。”
此时的安菲尔德现场,利物浦的死忠球迷们(KOP)虽然不太清楚杨劫怎么了,
但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家孩子的委屈。看台上,几面巨大的横幅被竖了起来:
“YANG, WE DON'T CARE WHAT THEY SAY!”(杨,我们不在乎他们说什么!)
“LIVERPOOL IS YOUR HOME!”(利物浦是你的家!)
紧接着,那首熟悉的旋律响起了。
不是进球后的欢快歌曲,而是那是庄严、神圣的**《You'll Never Walk Alone》**。“Walk on, walk on, with hope in your heart...”
五万名利物浦球迷齐声高唱,歌声雄浑悲壮。
他们用这种最利物浦的方式,回应着远在东方的质疑:无论你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在这里,你永远不会独行。
下半场第55分钟,利物浦获得角球机会被解围,乔丹·亨德森在边路再次起球传中。
这就不是一个好球。球速太慢,落点太高,更糟糕的是,落点正好在点球点附近——那里站着热刺的两座高塔:刚刚吃瘪的卡布尔和赶来协防的费尔通亨。
两人一前一后,如同两扇即将合拢的铁门,形成了完美的关门之势,准备将杨劫夹在中间,让他连起跳的空间都没有。
这是理论上的死局。
然而,杨劫起跳了。
在两人包夹的狭小缝隙中,他没有任何助跑,双腿微曲,随后——旱地拔葱!
那一刻,安菲尔德的时间仿佛静止了。全场的KOP都张大了嘴巴,目睹了违反物理定律的一幕。
只见杨劫的身体在空中不可思议地舒展,凭借着恐怖的腰腹力量,他竟然还在上升!当卡布尔和费尔通亨勉强跳起时,惊恐地发现——杨劫的膝盖已经顶到了他们的肩膀高度!
恐怖的弹跳,加上那一秒钟仿佛摆脱了地心引力般的滞空,让他看起来就像是降临凡间的战神,正居高临下,漠然地俯视着脚下挣扎的凡人。
他在最高点,腰腹骤然发力,身体在空中反弓成一张紧绷的大虾形状,然后如同一把开山战斧,狠狠地将球砸向地面!
“砰!”
皮球重重砸在草皮上,极速反弹入网!洛里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扑救动作,球已经钻入了死角!
2-0!
落地后,“砰、砰”两声闷响,卡布尔和费尔通亨因为对抗失败和重心不稳,狼狈地撞在一起,双双倒地不起。
唯独杨劫,稳稳地双脚着地,膝盖微曲卸力,甚至连晃都没晃一下。他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刚刚完成的不是一次惊天进球,而是一次普通的跳跃。
亨德森像疯了一样冲过来,激动地大吼着想要拥抱他。杨劫伸出手,和亨德森重重地击掌,然后狠狠地撞了一下胸!
“传得漂亮!乔丹!”他吼道。
这一刻,他是利物浦最值得信赖的战友。但紧接着,他弯下腰,从网窝里捡起皮球,单手抓球,用力地向中圈狠狠一砸!
皮球高高弹起。他抬起头,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全场,那股霸气让所有人为之胆寒。
“这是什么?这是德罗巴吗?!还是维埃里?!”占君在直播间里激动得语无伦次,“这是典型的、最强力的正印大中锋式的进球!头球争顶,暴力碾压!谁说杨劫只会突破?!”
第78分钟,两球落后的热刺全线压上,试图挽回颜面,后防空虚得像清晨的马路。
杨劫在中圈附近,如同猎豹般启动,精准地断下了登贝莱的传球。
这一次,他的面前是一片开阔地,以及那个号称全英超速度最快、回追能力最强的右后卫——凯尔·沃克(Kyle Walker)。
这是一场F1赛车式的终极对决。杨劫带球启动,沃克拼命回追。
沃克咬着牙,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青筋暴起。他的速度确实快得惊人,几步之间就缩短了差距,眼看着就要贴上杨劫。他的手已经伸了出去,指尖触碰到了红色的球衣,准备不惜吃红牌也要拉拽战术犯规。
就在沃克的手指即将抓实球衣的瞬间,杨劫做了一个让全场窒息的动作。
他没有减速护球,也没有变向,而是深吸一口气,大步一趟——二次加速!
他在带球状态下,竟然比空跑冲刺的沃克还要快!
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如同一道红色的飓风,生生地从沃克的外线超车!沃克绝望地抓了个空,因为惯性和重心失衡,狼狈地摔出了底线,在草皮上滑行了数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背影绝尘而去。
单刀赴会!
面对弃门出击的洛里,杨劫没有任何花哨的假动作,只是冷静地推射空门。
3-0!帽子戏法!
这一刻,压抑了整场的火山终于彻底爆发。进球后的杨劫,终于不再沉默。3-0!帽子戏法!
这一刻,那座沉默的火山,终于彻底喷发了!
皮球入网的瞬间,杨劫没有再压抑。他在高速奔跑中,双手抓住球衣的领口,伴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猛地将红色的战袍撕扯下来,狠狠地甩在地上!
那一瞬间,全场乃至全世界的观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具如金刚一般的躯体。在安菲尔德耀眼的灯光下,杨劫赤裸的上身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那不是健身房里练出来的死板肌肉,而是每一块都蕴含着爆炸性力量的线条。他的背阔肌如展翅的雄鹰,腹肌如刀刻般分明,暴起的青筋蜿蜒在皮肤之下,整个人宛如铜浇铁铸的战神雕像!
杨劫赤裸着上身,冲到KOP看台下,对着那些支持他的球迷,也对着镜头后的所有黑子,双臂高举,展示着他不屈的脊梁和恐怖的力量。
他在怒吼,在宣泄,在用这具钢铁之躯告诉世界:你们的口诛笔伐伤不到我分毫!我就站在这里,用实力碾碎一切!
当杨劫打入第三球,完成帽子戏法时,克林特·邓普西双手叉腰站在中圈,眼神空洞。
他看着那个被红色浪潮淹没的29号,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想惩罚利物浦,想证明他们的吝啬是错误的,但现实却是——利物浦没选他,却选到了一个比他更强、更年轻、更有统治力的怪物。
就在这时,向来以“毒舌”和“幽默”著称的KOP看台,并没有放过这位前绯闻对象。
几万名利物浦球迷,在庆祝完进球后,整齐划一地将矛头对准了脸色苍白的邓普西,唱起了一首临时改编的歌曲:
“Three million pounds! Three million pounds!” (三百万!三百万!)
“We saved the cash, and found a King!” (我们省下了钱,却找到了一个国王!)
“Sorry Clint, you are not Him!” (抱歉克林特,你不是那个人!)
那震耳欲聋的歌声,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邓普西的脸上。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在那一刻,他终于明白,那个关于300万报价的恩怨,已经随着杨劫的这三个进球,彻底成为了一个笑话。
而他,就是那个笑话的主角。
终场哨响。3-0。
杨劫抱着比赛用球,和每一个队友击掌、拥抱。
他对阿格点了点头,对斯特林揉了揉头发。
整个安菲尔德都陷入了癫狂。KOP看台上的球迷们疯狂地膜拜着,他们见证了一个新王的诞生。解说席上的占君和老张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撼。
“我们要重新定义杨劫了,”占君声音颤抖,甚至带着一丝狂热,“我们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喜欢突破、内切的边锋,是‘罗本’或者‘贝尔’。
但今天,他告诉我们,他或许是那个我们寻找了很久的——全能中锋!背身拿球、支点做球、头球争顶、强力突破、终结能力……这才是杨劫的真正模板!他就是现代足球最完美的9号!”
“杨!恭喜帽子戏法!”
“谢谢,这是团队的胜利”
“杨!国内足协指责你拒绝征召,还有媒体说你为了谈恋爱不顾国家荣誉,对此你有什么想回应的吗?”
杨劫停下脚步。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冷冷地刮过那名提问的记者。
他没有发怒,只是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推开了那个递到嘴边的话筒。
“今天只谈比赛。”
杨劫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至于其他的……那是他们的问题,不是我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更衣室。
……
回到更衣室,队友们正在疯狂庆祝。杨劫坐在角落里,拿出手机,打开了那个已经沦为战场的微博账号。
私信列表里,依然躺着999+的未读消息,依然充斥着那些恶毒的诅咒和看似理中客的嘲讽。“今天怎么不说话了?知道自己理亏了?”
“就算你进球了又怎样?人品不行就是不行!”
“不敢去U20证明自己,只敢在俱乐部虐菜,懦夫!”
杨劫看着这些文字,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他的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萧潇曾劝他“拖字诀”,让他避其锋芒;亚瑟曾让他“低调”,让他维护形象。
但现在,去他妈的低调,去他妈的形象。
既然你们想看我回应,那我就给你们回应。
他选了一张现场神图:照片里,他高高跃起,膝盖顶着卡布尔的肩膀,仿佛天神下凡。
他编辑了一条微博,点击发送。
@利物浦杨劫:
“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去集训? 抱歉,我在安菲尔德很忙,忙着把这种级别的后卫撞飞,忙着在凯尔·沃克面前超车。 这种强度的‘训练’,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理解不了。 有些比赛是去虐菜,有些比赛是去证明谁才是菜。 我需要集训吗?
不服?那就闭嘴,看我进球。
如果说之前的热度只是围绕着他,那么这一条极具挑衅意味的微博,就是杨劫主动引火上身。他撕碎了所有公关的伪装,用最狂妄、最不留情面的姿态,向所有的质疑者、向足协僵化的体制、向那些跟风的舆论,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
轩然大波,瞬间吞没了一切。那一夜,华夏的互联网,因为这个18岁少年的狂言,彻底失眠。
四十一
杨劫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并没有预料到这场风暴会以何种烈度席卷大洋彼岸。
那一夜,微博的服务器虽然没有瘫痪,但评论区的刷新速度已经快到了肉眼无法捕捉。然而,与以往一边倒的谩骂不同,这一次,杨劫扔出来的不仅仅是一张狂傲的照片,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成绩单。
出场五次,十个进球,三个助攻。面对英超豪门无一败绩。
这组数据被制作成了红底黑字的长图,像病毒一样在朋友圈和各大论坛疯传。年轻的球迷们仿佛找到了一面旗帜,他们受够了那些虽败犹荣的陈词滥调,杨劫这种“不服憋着”的嚣张,精准地击中了他们压抑已久的爽点。
“喷子们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你们说的虐菜?”
“求求足协别祸害独苗了!这种效率的前锋,让他飞回来踢U20?那是对英超后卫的侮辱!”
“粉了!竞技体育,菜就是原罪,强就是真理!”
然而,光有赞美构不成风暴。那些掌握着话语权的传统媒体和被激怒的卫道士们,依然在负隅顽抗。他们避开了无懈可击的数据,死死咬住“态度”二字。
一份权威体育报纸甚至在头版刊登了名为《底线不可破:是天才还是毒瘤?》的评论员文章,虽然未点名,但字里行间全是针对那条微博的诛心之论。
舆论场被生生撕裂成了两半。爱他的人爱得发狂,恨他的人恨不得他明天就断腿退役。
而在风暴的另一端,利物浦的清晨依旧阴冷。
亚瑟·海耶斯的办公室里,那部私人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亚瑟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来自中国的陌生号码。他按下接听键,那头传来了一个操着流利英语、语气客气却透着阴冷的中年男声。
“海耶斯先生,国内这边的舆论对杨很不利啊。”那人似乎在斟酌措辞,但威胁的意味已经溢出了话筒,“有关部门的领导看了微博,觉得年轻人的思想教育出了大问题。虽然这次亚青赛就算了,但如果不尽快‘消除影响’,以后国字号的大门……签证、注册、甚至未来的商业审批,都可能遇到一些‘不可抗力’。”
亚瑟并没有表现出对方预期的惊慌。他安静地听完,然后轻笑了一声,随手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
亚瑟·海耶斯吐出一口浓稠的烟圈,隔着缭绕的烟雾,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那是闻到了血腥味的资本家才有的目光。
“扔了。”他指着垃圾桶,看着桌上的报价。
助手愣住了:“可是老板……阿迪达斯这份报价已经是顶薪级别了。而且他们担心杨得罪了中国足协,可能会面临封杀,商业价值会有风险……”
“风险?”亚瑟冷笑一声,打断了助手,“那是他们不懂中国。那是昨天的价格。”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安菲尔德的方向,开始为助手拆解这个复杂的局:
“你要搞清楚现在的局势。去年夏天,**阿迪达斯(Adidas)被勇士体育(Warrior)**抢走了利物浦的球衣合同,这对德国人来说是奇耻大辱。他们失去了这支历史最悠久的豪门,现在比任何人都渴望签下安菲尔德的新王——想象一下,杨劫身穿勇士体育的利物浦球衣,脚下却踩着阿迪达斯的最新战靴大杀四方,甚至成为阿迪达斯的头牌,这对德国人来说是多么完美的‘特洛伊木马’式的复仇?”
“而勇士体育?他们为了推广品牌在利物浦身上砸了几个亿,绝不会允许球队的头牌被竞品抢走。就在刚才,勇士体育的VP给我打了电话,愿意给出一份空白支票。”
说到这里,亚瑟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助手,伸出第二根手指:
“至于中国市场……那些担惊受怕的品牌方,根本没看懂杨劫真正的价值。”
“是的,他得罪了足协的老爷们。但谁在乎?买球鞋、买周边的主力军难道是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的老头子吗?不,是年轻人。”
亚瑟走回桌边,拿起一份最新的中国市场调研报告,那是他花重金买来的:
“看看这个数据。在现在的中国,足球其实正在式微。操场上踢球的孩子越来越少,大部分年轻人的魂都被PC游戏、MOBA(英雄联盟、Dota)、还有正在兴起的手游给勾走了。对于沉迷于虚拟世界的中国年轻人来说,传统的‘爱国足球小将’人设已经过时了,甚至有点土。”
他话锋一转。
“但杨劫不一样!他是一个迷人的矛盾体。平日里他随和低调,可一旦风暴来临,他又狂妄得让人恨之入骨。他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在球场上,他既能为了信任他的队友无私做球、甘当绿叶,也能在千夫所指时单骑闯关、用一条龙进球让权威闭嘴。**对他好的人,他百倍偿之;对他恶的人,他便狂妄到底!**这不仅仅是足球,这是一种活生生的‘爽文’,一种极致的‘快意恩仇’!这恰恰迎合了那些在游戏中渴望‘Carry全场’、在现实中却备受压抑的年轻人的心理!”
“杨劫是唯一一个能打通*‘硬核球迷’和‘网瘾少年’*这两个庞大群体的偶像。那些不看足球、只打游戏的孩子,也会因为他的‘狂’而觉得接地气,对胃口,从而去买他的联名款。”
亚瑟将烟蒂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做出了最终的指示:
“所以,去告诉耐克和阿迪达斯,别拿衡量普通球员的标准来侮辱我的客户。告诉他们,杨劫是一把能刺穿‘电竞’和‘体育’壁垒的尖刀。如果阿迪达斯想要这把刀,价格翻倍!而且……”
他竖起一根手指,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要在这个基础上,再谈分成。我要杨劫拥有像梅利、罗克那样的个人专属系列(Signature Line)。谁先答应,杨劫的脚就属于谁。”
相比于场外的暗流涌动,梅尔伍德训练基地的更衣室里,气氛却变得微妙起来。
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当杨劫走进更衣室时,原本喧闹的房间稍微安静了一瞬。队友们看着他的眼神里,多在那份熟悉之外,多了一丝敬畏。
斯特林和亨德森凑了过来,嬉皮笑脸地模仿着他的庆祝动作。
“嘿,杨,下次我也要这么做,太酷了。”斯特林一边说一边比划,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连正在禁赛期、只能在家看电视的苏亚雷斯,都在Instagram上发了一张他在电视机前看杨劫进球的照片,配了一个愤怒喷气的表情,仿佛在无声地声援这个和他一样“不听话”的小兄弟。
杨劫推开恢复训练室的大门,原本以为会看到空无一人的器械区,却意外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那里挥汗如雨。
是杰拉德。
他并不是像外界猜测的那样在进行艰难的复健。
相反,这位红军队长正挂在单杠上,做着爆发力极强的引体向上,背部肌肉线条分明,动作轻盈得像个二十岁的小伙子。那个原本缠满厚重护具的右膝,此刻只戴着一个轻便的运动护膝。
听到开门声,杰拉德轻巧地落地,稳稳站住。他看了一眼杨劫,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活力的、甚至是有些狡黠的笑容。
“来了?神医。”杰拉德眨了眨眼,调侃了一句。
杨劫笑了笑,走过去:“感觉怎么样,队长?”
“好得吓人。”杰拉德活动了一下右腿,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队医们都觉得自己疯了,他们说我的韧带恢复速度是常人的三倍。但我知道是谁的功劳。”
他走上前,没有像长辈那样语重心长地教育,而是像兄弟一样,重重地给了杨劫胸口一拳。
“干得漂亮,小子。我是说对阵热刺的那三个球。”杰拉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痛快劲儿,“还有,今天早上的报纸我都看了。”
他拿起旁边长椅上的一份《利物浦回声报》,指了指上面的头条——那是杨劫拒绝采访的冷酷背影。
“媒体都在疯传,说你公开发表声明向那些官僚宣战?”杰拉德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虽然我听不懂你那句中文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据说翻译过来的意思是……‘闭嘴’?”
杨劫耸了耸肩:“差不多吧。你不觉得我太狂了?”
“狂?在安菲尔德,有实力的人才有资格狂。”杰拉德收敛了笑容,将报纸扔到一边,眼神变得锐利,“你选了一条最难的路,杨。你为了留在这里踢球,得罪了很多人。但我得说……作为队长,我很高兴你这么做。我们需要你在这里,而不是飞去半个地球外踢什么青年队比赛。”
说到这里,杰拉德突然凑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眼神里燃烧着熊熊的战意:
“不过,别担心。你不需要一个人扛太久了。”
他拍了拍自己那条已经充满了力量的右腿,语气坚定:
“多亏了你,我很快就能回去了。到时候,不管是那个该死的足协,还是什么狗屁舆论,我们一起,把他们统统碾碎。”
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与室内暖黄的灯光交织融汇,温柔地笼罩着两人的身影。
光影流转间,他们的呼吸同频,动作出奇一致,正沉浸在练功的默契之中
这段时间以来,萧潇一直跟着杨劫“练功”,凭借着舞蹈底子和惊人的韧性,她如今竟然已经磕磕绊绊地练到了第二十式 。
每一次练习,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仿佛有一股温热的细流在涌动,不仅消除了所有的疲惫,甚至连皮肤都变得更加细腻紧致,精力也远比以前旺盛 。这种身体内部发生的奇妙变化,让她隐约猜到了杨劫那“健身操”的冰山一角——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健身操,而是某种超乎常理的古老传承 。
但她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孩,深知有些秘密一旦说破就是祸端,所以她始终保持着绝对的默契与沉默,从不多问一句,只是在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私密时间里,默默地与他共享这份神奇 。
茶几上,萧潇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屏幕时不时亮起,发出嗡嗡的声响。来电显示像催命符一样跳动,一会儿是“Amy姐”,一会儿是陌生的座机号码,甚至还有以前公司高层的名字——那是来自大洋彼岸的威胁与施压 。
杨劫闭着眼睛,沉浸在物我两忘的状态被打断,随口问道:“谁的电话?一直响,不接吗?”
萧潇的手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随即就被完美的演技掩盖。
她若无其事地开始演练下一个姿势,用一种轻松甚至带着点撒娇抱怨的语气说道:“推销电话,还有Amy姐来催通告的,烦死了。不用管他们。”
说着,她伸出手,直接将手机扣了过去,顺手调成了静音模式。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未接来电和短信的内容有多么难听。
公司在威胁她,如果不立刻回去“履行义务”,就要动用公关手段爆她的“黑料”,甚至暗示要让她在这个圈子里“身败名裂”。
她看着眼前这个闭目养神的男人。
他刚刚在全世界面前展现了獠牙,为了职业生涯硬刚足协,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杨劫现在是在走钢丝,他需要绝对的专注去应付英超的后卫和媒体的长枪短炮。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被公司威胁,以他的脾气,恐怕会直接炸锅。
他已经很烦恼了,不能告诉他。萧潇在心里对自己说。至少现在不能。
四十二
利物浦的深夜,雨终于停了。
刚结束了一天的恢复性训练,萧潇已经在卧室睡美容觉了。杨劫洗完澡,穿着条海绵宝宝的亮黄色睡裤,盘腿窝在人体工学电竞椅里,手里晃荡着半瓶快乐水,心情那是相当的松弛。
外面骂声震天?足协要封杀?
如果你是那种苦大仇深的龙傲天主角,这会儿可能已经站在窗前抽烟、凝视夜色、思考人生哲理了。
但杨劫是谁?他是那种能在安菲尔德几万人嘘声里还能笑着让对方闭嘴的“混不吝”。
“睡不着啊,整两把?”
他熟练地打开电脑,登录那个ID为“Y”的直播间。
“听说,你们在讨论我的事?”
【当前在线人数:23,412】
刚一点开推流,右侧的弹幕栏瞬间化作了一道看不清字迹的白色瀑布。这里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游戏直播间,而是一个成分极其复杂、充满了火药味与窥探欲的赛博斗兽场。
“哟?蹭热度的又来了?怎么不敢露脸啊?是不是心虚?”
“标题真狂啊!英超没强度?小心下场被人断腿!”
“为了个戏子连国家都不要了,你爸妈怎么教你的?没教养的东西!”
密密麻麻的文字像苍蝇一样在屏幕上乱撞。
房管们的手指在后台飞舞,封禁提示刷屏,但黑子实在是太多了,封了一个,又有三个冒出来。
在这个小小的直播间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激烈上演。
几十个卑微的DOTA死忠粉在夹缝中求生存:“主播别理节奏了行吗?这把马尔斯到底是出跳刀还是BKB?给个痛快话!”
几百个狂热的“造神信徒”拿着放大镜在寻找蛛丝马迹:“看到刚才那个切屏的手速了吗?那就是职业球员的反应神经!守护最好的Y神!”
而数量最庞大的,是那些寻找宣泄口的“疯狗”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串子”。
他们在两边疯狂拱火,互相撕咬,戾气重得仿佛能顺着网线溢出来。
黑子骂粉丝是“孝子”,粉丝骂黑子是“跪久了站不起来”,游戏粉骂所有人是“神经病”。
直播间本身仿佛已经脱离了主播的掌控,变成了一个独立的、自我发酵的战场。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杨劫,却像是一个买票进场的局外人。
他既没有禁言,也没有互动。
他戴着萧潇非让他戴的那副粉色猫耳耳机,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稳稳地操控着马尔斯在兵线上正补、反补。
主播玩主播的,弹幕喷弹幕的。
这种极度的割裂感,反而构成了一种荒诞而又魔幻的和谐——他在游戏中大杀四方,而观众们在他的直播间里互相杀得血流成河。
他就像是坐在高高的看台上,看着角斗场里的野兽互相撕咬,偶尔喝一口可乐,权当看戏。
这种完全无视的态度,持续了整整十分钟。
就在这时,屏幕中央突然炸开了一团耀眼的金光,特效几乎遮住了整个游戏画面。
“叫我猪头就好了”在主播【Y】的直播间送出【超级火箭】x 5!
这可是真金白银的大礼物。
杨劫原本冷漠看戏的表情瞬间融化。
毕竟是拿人钱财,这点职业素养他还是有的。他立刻坐直了身子,调整了一下坐姿,对着麦克风,用一种非常诚恳、非常正式、甚至带着点播音腔的语气说道:
“感谢‘叫我猪头就好了’兄弟送的五个超级火箭。让你破费了,非常感谢你的支持,祝老板身体健康,财源广进,早生贵子。”
他的声音清朗有力,没有一丝刚才的懒散,透着一股子对待工作的认真劲儿。
然而,就在他太过专注地念这套感谢词的时候,游戏里的对面中单影魔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啪!啪!”两记毁灭阴影精准命中,紧接着是跳刀贴脸平A。
“卧槽!”
杨劫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操作鼠标。慌乱之中,他的手指一抖,原本想跳刀逃跑,结果按成了大招。
“哐!”
巨大的竞技场围墙拔地而起——把自己严严实实地框在了里面,却把残血的影魔关在了外面。
“原地坐牢”。
直播间瞬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被这下饭操作给整破防了,黑子们抓住了机会疯狂嘲讽:
“哈哈哈哈!这就是英超球星?笑死爹了!”
“谢个礼物把自己谢死了?就这水平?”
“这大招放的,我都想给你刷个火箭!”
正说着,YY语音的邀请发了过来。杨劫接通。
“哈哈哈哈!Y哥!你这波‘感谢致死’太秀了!”猪头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在耳机里响起,笑得差点断气,“不过兄弟,我刚才下播前特意去做了个功课……”
“嗯?”杨劫看着黑白屏幕,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你说。”
“我把你刚才那句特别认真、特别严肃的‘祝老板身体健康’,和前两天赛后采访里,那个对着记者说‘无可奉告’的声音做了个声纹对比……”
猪头咽了口唾沫,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且兴奋,像是在揭开一个惊天秘密:
“兄弟,我不装了,我摊牌了!你就是杨劫吧?别装了!
直播间的弹幕,因为猪头这番话,出现了短暂的、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承认?那是给媒体送素材。 否认?那就太没劲了。
杨劫看着屏幕,刚才因为失误而懊恼的情绪消散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没有正面回答猪头的问题,而是对着麦克风,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妙、极其“懂的都懂”的笑声:
“嘿嘿。”
这声“嘿嘿”,三分慵懒,三分不屑,还有四分“哎我就不告诉你,急死你”的恶趣味。
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这声笑里包含的底气和戏谑,比任何官方声明都更有说服力。
这声“嘿嘿”,瞬间引爆了整个直播间!
刚才那些还在疯狂辱骂的黑子们,突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他们意识到,自己刚才喷的,不是一个想红的小主播,而是一块身价几千万英镑的、此时此刻正拿着手机看他们笑话的钛合金钢板。
直播间的风向,瞬间发生了180度大转弯。
紧接着,著名的“百度杨劫吧”出现了一个热帖:【大型变脸现场!刚才那个骂Y神是汉奸的ID“专喷软脚虾”,被我抓到了!】
帖子里贴出了几张截图:
十分钟前,ID为“专喷软脚虾”的弹幕:“什么垃圾主播,这就是个蹭热度的骗子!杨劫要是会来这儿直播,我直播倒立吃翔!”
杨劫那声“嘿嘿”之后,同一个ID发的弹幕:“杨神!这波马尔斯太帅了!刚才那是战术性示弱!黑子都给我滚!守护最好的Y神!”
这哥们在疯狂刷免费礼物“弱鸡”,试图把刚才骂人的弹幕顶上去,卑微得像条狗。
杨劫一边看着游戏复活倒计时,一边看着弹幕里那些光速变脸的表演,忍不住在YY里跟猪头吐槽,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谈论天气:
“猪头,你看那个叫‘专喷软脚虾’的,刚才还要打断我的腿,现在就要给我生猴子了。你说这人是不是精神分裂啊?”
猪头在对面笑得直拍桌子:“哈哈哈哈!Y哥你太损了!人家那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叫‘前倨后恭’!太真实了!”
杨劫耸了耸肩,甚至懒得再给那个ID一个眼神,操纵着复活的马尔斯重新冲向战场。
一瞬间,整个直播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什么网络暴力?什么舆论压力? 在这一刻,在这个满是“乐子人”的直播间里,在绝对的实力和身份压制面前,统统变成了笑话。
他只需要坐在云端,穿着他的海绵宝宝睡裤,看着底下这群小丑因为他的一声轻笑而东奔西走,只觉得——
这群人,真他妈好玩。
四十三
利物浦的午后,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慵懒地洒在凌乱的大床上。
萧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昨夜那场近乎疯狂的缠绵,以及随后的“补课”,彻底透支了她的体力。她动了动身子,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后又重新拼好,酸痛中却透着一股奇异的舒畅。
她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漂浮的微尘、楼下花园里露水的湿气、甚至隔壁街道那家面包店刚出炉的法棍香气……无数细微的信息,像潮水一样涌入她的鼻腔。
她睁开眼,视线清晰得可怕,甚至能看清天花板角落里一只正在结网的蜘蛛腿上的绒毛。
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几周。
自从练到杨劫那套“健身操”的第十八式,她的身体就发生了某种质变。
那种源源不断从丹田涌出的热流,正在改造她的筋骨。
以前提两桶水都费劲的她,现在甚至不小心捏碎了一个玻璃杯。
她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手掌,心中惊骇却又狂喜。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杨劫教给她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热身动作,而是某种……真正的“秘术”。
但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也是他的最大底牌。
……
萧潇一口气练完了前二十式,又不知疲倦地琢磨了许久第二十一式。
直到舒舒服服地泡完澡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冰箱,她才猛然回神——杨劫去训练了,作为‘生活助理’,她还得负责填饱那头大魔王的肚子。
‘糟糕,怎么这么晚了!’
她拿起手机,那是亚瑟·海耶斯给她配的“生活管家”号码,只要一个电话,一小时内就会有米其林大厨带着食材上门服务。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萧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她不想让外人打破这份难得的私密和宁静,更不想让那些工作人员看到屋子里这幅“依然残留着暧昧气息”的景象。
“还是我自己去吧。”
她看了一眼时间,眉头微蹙。这个点,市中心的Waitrose和M&S都已经关门了。如果要买到新鲜的食材,只能去几公里外在郊区的那家24小时营业的大型超市。虽然那边位置偏了点,治安名声不太好,但她想着自己开着车,快去快回应该没事。
买完菜出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街道上空无一人。昏黄的路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机油味。
露天停车场空荡荡的,只有她的沃尔沃孤零零地停在角落。
萧潇推着购物车快步走着,突然,那种敏锐的五感让她头皮一阵发麻。
她听到了——在她身后二十米处,有两个沉重且杂乱的脚步声,正在刻意地压低,却依然瞒不过她的耳朵。
她心跳猛地加速,慌乱地加快了脚步,手指颤抖着去按车钥匙。
“滴——”
车锁刚开,一只粗糙的大手,“啪”地一声按在了车门上,硬生生把刚拉开一条缝的车门又按了回去。
“嘿,美女,这么急着去哪儿?”
一股浓烈的廉价酒精味和汗臭味扑面而来。
萧潇猛地转头,看见两个身材精壮的白人男子挡在了她面前。
挡住车门的是个光头,脖子上纹着狰狞的刺青,眼神淫邪。但她的目光迅速扫向了那个站在光头身后两米处的脏辫男,他没有上前,而是站在阴影里,那是这片区域唯一的灯光死角。
他穿着一件宽大的卫衣,右手一直插在卫衣肚子前面的口袋里,那里鼓鼓囊囊的,有一个明显的、硬质的凸起轮廓,正死死地指着这边的方向。
萧潇猛地转头,看见两个身材精壮的白人男子挡在了她面前。
挡住车门的是个光头,脖子上纹着狰狞的刺青,眼神淫邪,脸上布满粗糙的胡茬和油光,皮肤在灯光下反射出油腻的黄光。
但她的目光迅速扫向了那个站在光头身后两米处的脏辫男,他没有上前,而是站在阴影里,那是这片区域唯一的灯光死角,昏暗中他的身影如鬼魅般模糊。
他穿着一件宽大的卫衣,右手一直插在卫衣肚子前面的口袋里,那里鼓鼓囊囊的,有一个明显的、硬质的凸起轮廓,正死死地指着这边的方向。
卫衣的布料在灯光下反射出油腻的光泽,空气中还隐约飘来一股烟草的焦糊味,那刺鼻的烟熏味如火燎般刺激鼻膜。
枪?萧潇的瞳孔瞬间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胸口如被重锤击中,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寒风的凉意。
虽然她现在的力气大了很多,甚至能捏碎玻璃杯,但这毕竟是血肉之躯。
面对冷兵器她或许还能拼一拼,但如果那是枪……她能想象子弹撕裂皮肤的灼热痛楚,那种金属味的血腥气味,混杂着火药的焦灼。
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瞬间席卷了全身,她的双腿有些发软,手心里全是冷汗,掌心黏腻得像涂了层油,风吹过时带来刺骨的寒意,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细针密布。
“钱包,手机,车钥匙。”光头男嚼着口香糖,眼神放肆地在萧潇身上游走。他的牙齿间发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口香糖的薄荷味混杂着酒气,令人作呕,那股刺鼻的混合味直钻鼻孔。
“都在包里,拿去。”萧潇声音颤抖,摘下单肩包扔了过去,身体紧贴着冰冷的车身,试图用这种方式寻找一点安全感。车身的金属表面凉如冰块,渗入她的后背,让她不由打了个寒颤,那冷意如刀刃般切割皮肤。
光头男接住包,但他并没有走。包落地时发出闷响,里面的东西碰撞出细碎的声响,如玻璃碎裂的预兆。
“哟,还是个有钱的亚洲妞。”光头男的目光,像带钩的舌头一样,死死黏在了萧潇的身上。尽管灯光昏暗朦胧,他看不清她的脸庞轮廓,但那修身风衣勾勒出的丰满曲线、里面紧身牛仔裤包裹的修长美腿,在昏黄的路灯下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让他瞬间认定这是个极品尤物——那种在街头难得一见的东方美女,足够让他今晚为所欲为、尽情蹂躏。布料紧贴皮肤,摩擦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刺激着他的兽欲,那声音如耳语般撩人。
“嘿,既然这么有缘分……”光头男上前一步,整个人几乎贴到了萧潇身上,“不如陪哥几个乐呵乐呵?”他的体温如热浪般逼近,带着汗水的咸湿味,口中喷出的酒气浓烈得像一股腐烂的热风。他狞笑着,大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眼中闪烁着狂妄的征服欲,仿佛整个停车场都是他的猎场,这个女人注定要成为他的玩物,那股热浪裹挟着体臭,如火炉般灼人。
“滚开!”萧潇惊恐地偏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尖锐的颤音,那颤音在空气中回荡,如玻璃碎裂。
“装什么纯?臭婊子”光头男被激怒了,却更添狂妄,他猛地伸手,一把粗暴地扯开了萧潇的风衣领口!
“嘶啦——”扣子崩落的声音如布料撕裂的尖啸,几颗扣子弹到地上,滚出清脆的叮当声,那声音在夜风中回荡,如嘲笑般刺耳。
那一瞬间,萧潇感觉到了极致的屈辱,心如刀绞,口中一股酸涩涌上,那酸味如胆汁般苦涩。
萧潇很想反抗,她自信她可以和光头男较量一番,但是风衣男兜里的那个冰冷的凸起,让她十分忌惮,这不是玩游戏,这事关生死。
看到萧潇不敢轻举妄动,光头更加有恃无恐。
光头男那只粗糙、带着污垢的手,毫不客气地钻进了她的衣服里。
隔着薄薄的打底衫,那只手肆无忌惮地在那对杨劫最爱惜的柔软上用力一抓、一揉!
指甲刮过皮肤的刺痛,混杂着那股从他掌心传来的油腻和汗渍,让萧潇的胃部一阵翻涌。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用力捏紧,像是要把那份柔软捏碎一般,每一次揉捏都带着一种粗暴的占有欲,胸口传来的阵阵剧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皮肤被拉扯得发烫发红。
他的拇指还故意在敏感的顶端来回碾压,粗鲁地拨弄着那渐渐硬起的颗粒,像是品尝猎物般发出低沉的喘息:“妈的,这奶子真他妈极品,老子要揉烂它!”
与此同时,他的下体已经兴奋得硬邦邦地顶在了萧潇的大腿上,那股灼热的凸起隔着裤子摩擦着她的肌肤,每一次动作都带着一种下流的律动,让他自己也发出满足的哼声,那硬物如烙铁般烫人,布料摩擦的热量渗入皮肤。
“嗯……真软,真大……”光头男发出一声令人作呕的叹息,他并没有停手,那只脏手顺着她的腰线一路向下,粗鲁地摩挲着她的腹部皮肤,指尖在平坦的小腹上胡乱抓挠,留下道道红痕,然后直接探向了她的两腿之间,试图去解开她牛仔裤的扣子。
他的手指在裤腰上胡乱抠挖,指关节顶着她的下腹,带着一种下流的试探,每一次触碰都像火烧般灼热而肮脏,让萧潇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他还故意用掌根压住她的私密处,来回磨蹭,感受着布料下的温热和柔软,
口中喃喃着:“这小逼肯定紧得要命,老子要先用手指玩玩!”
那种被人当作玩物肆意侵犯的感觉,让她想起了娱乐圈那些噩梦般的饭局,但这一次,更直接,更暴力,更绝望——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热烘烘的酒气混着口臭,让她恶心得想吐,脖子上的皮肤仿佛被灼烧般刺痒,那口臭如腐肉般恶心。
不满足于隔着布料,光头男狞笑一声,用力抓住打底衫的下摆,粗暴地向上翻开,“嘶啦”一声轻响,薄薄的布料被卷起,露出萧潇那对赤裸的白嫩巨乳——它们如一对丰盈的玉峰般高耸挺拔,硕大却不失匀称,完美地呈水滴状曲线,宛若上天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颤动着,那雪白的肌肤如凝脂般光滑细腻,隐隐透出粉嫩的血色,顶端两点樱红因刺激而微微翘起,散发着致命的诱惑,空气中仿佛多了一丝乳香的甜腻,令人血脉贲张。
他眼睛发直,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操,这对大奶子真白!真嫩!”
他的脏手立刻贴了上去,直接接触那温热的柔软肌肤,手掌覆盖住一侧巨乳,用力挤压揉捏,指缝间溢出白嫩的乳肉,每一次抓握都留下红色的指印,皮肤的触感如丝绸般滑腻,却被他的粗鲁玷污,传来阵阵刺痛和油腻的黏滑。
他低下头,张嘴一口含住另一侧的顶端,舌头粗暴地卷弄吮吸,牙齿轻咬着那敏感的颗粒,发出湿漉漉的“啧啧”声,唾液顺着乳晕流下,凉凉的黏腻感让萧潇的胸口一阵刺痒和恶心,那唾液的咸涩味混杂着他的口臭,直冲鼻腔。
萧潇的余光瞥见那个脏辫男还站在阴影里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淫光,右手已经不再插在卫衣口袋里,而是伸进了自己的裤裆里,隐约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和低沉的喘息——他竟然在撸动着自己,看着同伴的暴行自顾自地兴奋起来,那鼓起的裤裆轮廓在昏暗中晃动着,空气中多了一丝男性荷尔蒙的腥臊味。
“别……别碰我……”萧潇浑身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种屈辱如潮水般涌来,她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一点点撕碎,每一次他的手指动作都像一把钝刀在她的灵魂上划过。
泪水滑落脸颊,咸涩的味道渗入唇角,那咸味如血般苦涩。
要反抗吗?
她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那个站在后面的脏辫男。他的手依然插在口袋里,那个鼓起的轮廓正对着自己。他的呼吸声在风中隐约可闻,带着一丝紧张的急促,如野狗的喘气。
如果动手,那个脏辫男会开枪吗?
不行,不能赌。一旦枪响,我就完了。
萧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极度的恐惧和屈辱中,她体内那股的真气开始疯狂运转,让她的感官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热流如熔岩般在经脉中奔腾,带来一种灼热的膨胀感,驱散了部分寒意,每一次循环都伴随着肌肉的轻微颤动,如引擎启动的低吼。
她看清了光头男的位置,也看清了脏辫男的站位。
现在的角度,脏辫男在光头男的侧后方,两人之间有一条大概半米的缝隙。
如果脏辫男开枪,子弹会穿过这条缝隙击中自己。
风从缝隙中吹过,带来一丝凉意,那凉风如刀刃般切割空气。
必须把这条缝隙堵上!
萧潇咬着牙,忍受着光头男那只在她大腿内侧游走的脏手带来的恶心触感——他的手指在她的腿根处来回摩挲,试图往更深处探去,那种黏腻的触感让她全身鸡皮疙瘩,皮肤如被虫爬般瘙痒,油腻的汗渍渗入布料,带来阵阵湿滑的恶心。
她没有大喊大叫,而是装作被吓软了腿,身体顺着车门,看似无意地向右侧滑了一小步。鞋跟在地面上刮出细微的摩擦声,那声音如砂纸磨砺般刺耳。
“求求你……放过我……”她带着哭腔求饶,身体却在颤抖中完成了这次微调。声音在喉中哽咽,带着湿润的鼻音,那哭腔如泣如诉,回荡在夜空。
这一步,至关重要!
现在,光头男那宽阔的背影,正好严丝合缝地挡在了她和那个脏辫男之间!枪线被封锁了,这让她有了先制服光头男的空间——她可以直接攻击他,而脏辫男的视线和可能的射击路径都被这个肉体屏障挡住。
如果脏辫男想动手,也得先绕开或推开光头男,这给了她宝贵的反应时间。而且,一旦光头男倒下,她可以立刻用他的身体作为挡箭牌,进一步封锁脏辫男的枪线。
那一瞬间,萧潇眼中的泪水还没干,但瞳孔深处却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风吹过她的脸,干燥了部分泪痕,那风如冰刃般清冽。
光头男根本没有察觉到死神的降临。他还在狞笑着,把脸凑向萧潇的脖颈,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她身上那股混合着沐浴露和体香的淡淡芬芳,那股清新中带着一丝甜蜜的味道让他兽欲大发,口中喃喃道:“这骚货的味道真他妈迷人!”
然后,他弯下身,粗鲁地伸出舌头舔弄着萧潇白嫩的颈口,那湿热的舌尖如一条滑腻的蛇,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来回滑动,留下黏糊糊的唾液痕迹,带着刺痒和恶心的感觉,让萧潇的脖子不由自主地抽搐,那唾液的湿滑如蛆虫爬行。
紧接着,他低下头埋进萧潇的双峰,血盆大口含住了萧潇的巨乳,那粗暴的动作像是要吞噬一切,牙齿轻咬着敏感的顶端,发出“啧啧”的吸吮声,同时他的手还继续揉捏着另一侧,带着狂热的占有欲:
“让老子尝尝……”他的舌头伸出时,带着湿热的腥气,近在咫尺,那腥气如鱼腥般刺鼻。
就是现在!
萧潇动了。
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女明星,而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雌豹!
她原本护在胸前的左手如闪电般探出,五指成爪,狠狠地扣住了光头男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那只咸猪手的手腕!指甲嵌入皮肤的触感如刺入果冻般柔韧,那皮肤的油腻让她手指微滑。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如树枝折断般响亮,回荡在夜空。
“啊——!”光头男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尖利刺耳,回荡在停车场,如野兽的哀嚎。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萧潇借着腰腹旋转的力量,右手握拳,那股从丹田升起的热流瞬间灌注拳锋,拳头如灼热的铁锤,狠狠地一拳轰在了光头男的咽喉上!冲击时传来喉骨碎裂的闷响,那闷响如肉锤砸击。
这一拳,带着她所有的屈辱和愤怒!
光头男一百八十斤的身躯,竟然被这股巨力打得双脚离地,向后仰面飞去!空气被撕裂,发出低沉的呼啸,如风啸般凌厉。
而这正是萧潇计算好的——光头男向后倒去的身体,像一面肉盾,直接撞向了身后的脏辫男!撞击时发出沉闷的“砰”声,伴随着骨肉相撞的颤动,那颤动如地震般传导。
“Fuck!”脏辫男显然没想到同伴会飞过来,下意识地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去接人。他的声音带着惊慌的颤音,如破锣般沙哑。
寒光一闪。那刀刃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如月光般刺眼。
那不是枪!是一把折叠刀!
当看清那把刀的一瞬间,萧潇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只有刀,没有枪,这让她之前的忌惮瞬间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怒火和彻底爆发的自信!
没枪? 没枪你们也敢碰我?!
“去死!”
萧潇没有逃跑,她借着光头男倒地的空档,身体像弹簧一样弹射而出。她穿着高跟鞋的右腿,如同杨劫在球场上那记凌空抽射一般,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抽在了脏辫男持刀的手腕上!腿风如鞭子般凌厉,冲击时传来骨骼的闷响,那闷响如鞭炮爆裂。
“啪!”
刀飞了出去,落地时叮当作响,滚入阴影,那声音如金属的哀鸣。
紧接着,她顺势转身,那只尖细的高跟鞋鞋跟,如同钉子一般,毫不留情地、重重地跺在了刚想爬起来的光头男的胯下!
鞋跟嵌入的触感如刺入软泥,带来一丝回馈的震颤,那震颤如电流般反馈到她的脚底。
“嗷——!!!”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停车场,甚至盖过了远处的警笛声。那叫声如野兽濒死般撕心裂肺,带着回音,如鬼哭狼嚎。
世界安静了。只有风声和两人抽搐时的喘息,那喘息如垂死的叹息。
两个几秒钟前还不可一世、对她上下其手的男人,此刻一个捂着手腕,一个捂着裤裆,像两只死虾一样在地上抽搐、翻滚。空气中弥漫着血的铁锈味和汗水的酸臭,那血腥味如铜币般刺鼻。
萧潇站在寒风中,风衣敞开,胸口剧烈起伏。她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地上那两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男人,一种巨大的、陌生的、却又令人迷醉的快感,席卷了她的全身。风吹过她的发丝,带来清凉的解脱感,那快感如肾上腺素的甜蜜涌动。
原来……只要没有枪,这些所谓的“壮汉”,在她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她捡起地上的包,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两个废物,转身拉开车门,发动汽车,绝尘而去。引擎的轰鸣如胜利的咆哮,车轮碾过地面的摩擦声渐行渐远,那轰鸣震动着她的身体,如战鼓般振奋。
……
回到公寓时,杨劫已经回来了。
看到萧潇脸色苍白、衣衫凌乱、甚至扣子都崩掉了几颗地进门,杨劫正在擦头发的手僵住了,眼神瞬间变得恐怖无比。
“怎么回事?”他几步冲过来,声音沙哑得吓人,“谁干的?”
萧潇看着眼前这个满眼焦急的男人,刚才在停车场那种冷酷的杀意瞬间消散,化作了一阵后怕的委屈。
“遇到……打劫的了。”她声音颤抖着,扑进杨劫怀里。
.......
杨劫坐在沙发上,轻轻握着萧潇的手腕,拇指在她纤细的指骨上缓缓摩挲。
“你是说,那个拿刀的,手腕断了?”杨劫低声问,眼神里没有普通人听到这种事的震惊,只有一种对力量确认后的沉思。
“嗯。”萧潇点了点头,她避开了杨劫探究的目光,将另一只手悄悄藏到了身后——那里还残留着被脏手触碰过的幻觉般的恶心感。她深吸一口气,选择了那个“经过修饰的真相”。
“当时……他们围上来,要抢包,还要抢车。”萧潇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但逻辑却很清晰,“我看那个拿刀的动作很慢,真的太慢了……就像你教我练功时说的,我也没多想,下意识就踢了一脚。”
“然后那个光头想扑过来……”她顿了顿,隐去了光头男撕扯她衣领、手伸进她衣服里的那个肮脏瞬间,直接跳到了结果,“我太害怕了,就顺势在他喉咙上推了一把。谁知道……谁知道劲儿那么大。”
杨劫听完,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反而皱得更紧了。他看着萧潇,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和深深的后怕:
“傻瓜。为什么不把钱给他们?”
他捧着萧潇的脸,无比认真地说道:“我们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是‘穿鞋的’,他们是‘光脚的’。
幸福者退让原则,懂吗?如果只是求财,哪怕把车给他们都无所谓。我不在乎那点钱,我只关心你会不会受伤。为了几百英镑去跟持刀的歹徒搏斗,万一失手了怎么办?万一那一刀划到了你怎么办?”
在他看来,萧潇是因为舍不得财物,或者是年轻气盛才选择了冒险反击。这在他眼中是不理智的,是不值得的。
萧潇看着他焦急的眼神,心中泛起一阵酸涩的暖流。她乖巧地点了点头,顺从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声音软糯:
“嗯,我知道了……当时就是太慌了,脑子一片空白……”
然而,在杨劫看不到的角度,萧潇的眼神却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柔顺,反而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忍?退让?
她想起了光头男那只在她胸口肆意揉捏的脏手,想起了那双淫邪的眼睛,想起了那种令人作呕的触感。
这事没法忍。
如果只是求财,我当然会给。但他要的不只是钱……如果我今天真的‘退让’了,等待我的就是深渊。
她感受着体内那股依然在涌动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杨劫的道理是对的,但这个世界有时候不讲道理。
那场利用站位、智商和力量完成的反杀,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那套健身操,已经为她打开了一道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需要等待王子的拯救。
面对那些想要践踏她尊严的垃圾,她自己,就是女王。
“亚瑟,抱歉,这边有点事要和你商量”
……
第二天的清晨,门铃响了。两名穿着制服的利物浦警察站在门口,神情严肃。
杨劫挡在门口,像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亚瑟安排的律师已经先一步赶到,正站在一旁与警方交涉。
“杨先生,萧女士,关于昨晚北区超市停车场的伤人案件,我们需要例行询问。”
萧潇裹着厚厚的毯子,缩在沙发角落里,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
当看到警察制服的那一刻,昨晚那只粗糙、带着污垢的手伸进她衣领的触感,再次像噩梦一样袭来。
她的脸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产生生理性的厌恶和恐惧。
“警官……他们……他们抓到了吗?”萧潇的声音颤抖着,带着真实的哭腔,“那个光头……他有刀……我以为我要死了……”
杨劫心疼地坐过去,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冷冷地看向警察:“我的当事人是受害者。那是持械抢劫。如果不是她拼命挣扎,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理解,”年长的警察看了一眼那个仿佛随时会碎掉的东方女孩,又看了一眼手里那份验伤报告——两名嫌疑人一个喉骨骨裂,一个下体粉碎性损伤。
常理告诉他,这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女孩干的。
“嫌疑人声称……是被萧女士打伤的。”警察有些尴尬地开口。
“简直是笑话!”律师立刻插话,指着萧潇纤细的手腕,“我的当事人身高168,体重不到50公斤。那两个惯犯加起来超过200公斤。
警官,这是一个柔弱女性在极度恐慌下的垂死挣扎,也许是她乱踢的时候运气好?或者是那两个混混自己内讧?总之,这是正当防卫。”
萧潇抬起头,眼里噙着泪水,眼神茫然:“我……我当时太害怕了……我只是穿着高跟鞋乱踢……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想跑……”
警察看了一眼玄关处那双尖细得像锥子一样的红底高跟鞋,顿时“恍然大悟”。
如果是被这种细高跟在极度恐慌中猛踹中要害……那确实能把人废了。
“好的,我们明白了。”警察合上笔记本,语气变得温和,“这是一起针对女性的恶性抢劫。萧女士,您受惊了。那两个人渣,我们会处理的。”
……
送走警察和律师后,房门关上。
公寓里恢复了死寂。
萧潇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软软地滑向沙发深处。
“萧潇?”杨劫关切地凑过来,想去握她的手。
萧潇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她想起了那个光头男在她胸口揉捏的触感,想起了那只手顺着腰线向下的恶心路径。
脏。 好脏。
那种如同蛆虫爬过的触感,即便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依然清晰得让她作呕。她没敢告诉杨劫这些细节。她太了解杨劫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被那样猥亵过,这个狂傲的男人一定会疯,他会不顾一切地去报复,甚至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这份屈辱,只能她自己烂在肚子里。
“我……我想洗澡。”萧潇低下头,避开了杨劫的目光,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我觉得身上……全是那个停车场的机油味。”
杨劫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受了惊吓爱干净。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去吧,多泡会儿,放松一下。”
浴室的门关上了。
水声响起。
萧潇站在花洒下,将水温调到了最高。滚烫的热水冲刷着她的身体,皮肤被烫得发红。她拿起沐浴球,发疯一样地擦洗着自己的胸口、腰肢和大腿内侧,一遍又一遍,直到皮肤泛起痛意,直到那股幻觉般的“脏味”被沐浴露的香气彻底覆盖。
一遍,又一遍。
皮肤被搓得通红,甚至泛起了血丝,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但这种痛感反而让她感到一丝解脱——只有痛觉,才能压过那股挥之不去的、恶心的触觉记忆。
镜子里的女孩,眼眶通红,头发湿乱,狼狈不堪。
她缓缓抬起手,透过氤氲的水汽,看着自己在水流冲刷下显得格外白皙纤细的手掌。
就在不久前,就是这只手,在一瞬间的判断下,扣住了那个壮汉的手腕;就是这双腿,在千钧一发之际踢飞了凶器。
回想起那一刻,她并没有像普通女孩那样感到后怕,反而品尝到了一丝回甘。
那是赌博。拿命在赌。
赌那个光头男挡得住后面的视线,赌那个脏辫男反应不过来,赌她这几个月练出来的爆发力能一击必杀。
她赌赢了。
那种在生死边缘游走、最后通过自己的计算和力量翻盘的快感,让她这个天生带着冒险因子的灵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战栗。
萧潇猛地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人眼眶微红,看起来楚楚可怜,但那双眸子的深处,却跳动着一簇并不安分的火苗。
那套“健身操”给她的,不仅仅是更好的身材,更是一把藏在袖子里的利刃。
有了这把刀,她还需要怕那些潜规则吗?还需要怕那些肮脏的威胁吗?
“原来……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这么好。”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弧度。那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一种自信。
她开始觉得,所谓的强权,也不过是可以被击碎的纸老虎。
她关掉水龙头,擦干身体,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睡衣,调整好表情,推开了浴室的门。
客厅里,杨劫正坐在沙发上,一脸焦急地等着她。看到她出来,他立刻起身,大步走过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没事了,没事了。”杨劫的大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声音里满是自责和后怕,“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会让亚瑟安排最好的安保团队,以后不管去哪,都让他们跟着你。我们不冒这个险。”
萧潇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嗯,都听你的。”她乖巧地应着,声音软糯,仿佛还是那个需要他全方位保护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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