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柴可沁

　　第十章·永夜的囚笼

　　冬日的夜晚，天色仿佛要比别的季节更加深沉。

　　我推着自行车，和灵枢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爸妈今晚回不来，叫我们明天白天再回去。”

　　灵枢把手机揣回裤兜，伸了个懒腰。

　　“呜啊，好饱。”

　　我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比起先前初尝甜蜜的急不可耐，我们俩倒是先不慌不忙地去外面吃了顿饭，才慢悠悠散步回去。顺便也看看在忙碌枯燥的日常中忽视已久的夜景。

　　按照道理来说，和喜欢的漂亮姑娘肩并肩回家毋庸置疑是让人心跳加速的一件事。

　　“感觉哥哥身边的女孩子好像越来越多了。”

　　气氛完全没有往那方面转变。

　　虽然这么说着的灵枢脸上是轻松的笑容，我依然感到浑身尴尬。

　　“那只是同学啦。”

　　“洪清涟不是也蛮可爱的嘛。”

　　“好看的人多了去，我难道要全都喜欢吗？”

　　不够大。

　　我在心底补充道。

　　“这倒也是诶，说不定是她不够大呢。”

　　坏了，这家伙是真懂我的。

　　灵枢瞥了哦一眼，脸上满是饶有兴趣的笑容。

　　“那陈冰呢？她可是足够……”

　　“没有你可爱。”

　　我的眉头抽了抽，直截了当地说道。

　　“看来我是你的理想型呢。”

　　这么说着的灵枢似乎一下没了逗弄我的悠闲，局促的紧张让她脸颊飘起红霞。

　　“反正我心里只有你。”

　　我腾出右手，轻轻攥住了灵枢的小手。微凉的掌心与我相触，她主动地握紧了我的手，二人的体温便将夜风的凛冽阻挡在外。

　　“这样话也会对雨晴说吗？”

　　“……”

　　难以回答这个问题的我没有开口。

　　但是右手依然被灵枢坚定地握着，不肯松开。

　　“说起来，哥哥上次说好的奖励什么时候兑现呢？”

　　察觉到气氛不对，灵枢撩了撩发丝，随意地开口道。

　　她指的是考试成绩出来后我承诺的奖励来着。

　　“那就要看你的奖励什么时候兑现了。”

　　我把问题抛了回去。

　　“哼哼，给哥哥的奖励我准备已久了，今天就好好期待吧。”

　　少女把准备已久四个字咬了重音。

　　“是吗，那就我先来吧。”

　　不知不觉间，我们推着车走上了桥。身侧车流编织的流光和高耸路灯洒下的白光将人行道照得亮如白昼，栏杆之外，黑沉沉的河水流淌着，在夜色中沉闷地搅动着流水声。

　　把自行车靠在栏杆上，我腾出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用丝带打上蝴蝶结的小盒子，递给了灵枢。

　　“这是……”

　　少女轻轻揭下丝带，打开了盒子，捏起了一条银色的四叶草吊坠。

　　“真漂亮。”

　　灵枢的眼睛微微眯起，不自觉地展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买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找同学帮忙的。”

　　自己买的话，可就没法瞒过朝夕相处的灵枢了。

　　“哦，原来如此。”

　　灵枢挑了挑眉毛，结合手上十分少女风格的包装，她应该猜到了我找谁帮的忙。

　　“谢谢哥哥，我很喜欢。”

　　看着突然又高兴起来的灵枢，我的心情也变得愉快了起来。

　　“来帮我戴上吧。”

　　“好。”

　　接过灵枢递来的项链，我站在少女身前。不知何时，晚风停歇了，二人之间呼吸可闻，温度劈开了冬夜，炽热的情绪如暗流涌动。

　　灵枢拉开外套拉链，轻轻解开校服的扣子。我的手臂环过她的脖子，银色的项链划过她的肌肤，流淌在她分明的锁骨上。灯光与夜幕的明暗分割中，隐约看见她竖起的寒毛。

　　“嘶，好凉。”

　　虽然这么抱怨了一句，灵枢还是喜笑颜开地张开双臂，抱住了近在咫尺的我。

　　“哥哥。”

　　鼻腔充满了少女温柔的香味。

　　“我们回家吧。”

　　……

　　隔着房间门能隐约听到浴室传来的流水声。

　　我脱掉睡衣，只穿着内裤坐在床边摆弄着暖风机，感觉到了确确实实的热力传来，哪怕不缩在被窝里也不会太冷了。

　　待到吹风机的声音消失，紧接着的是拖鞋的啪嗒啪嗒声。房门一把被推开，一股冷气随进门的身影涌来。

　　“好冷好冷。”

　　出现在眼前的灵枢意外地只裹着浴巾，裸露着的肩膀和引人注目的沟壑只有令人惊心动魄的白皙。

　　看见我坐在床边，灵枢嘿嘿坏笑着几步冲来，拖鞋一甩，把我扑倒在床上。顺势倒在床上的我回过神时，发现灵枢已经鸭子坐在我身上了。这么大的动作，让原本就没扎得很紧的浴巾耷拉下来，露出了饱满的胸部。秀气的前端挺立着，如亟待攫取的诱人樱桃。

　　过于有冲击力的涩情画面让我一下就有了反应。

　　“今天让我来吧。”

　　少女如是宣布道，又伸手按着我的肩膀，用她轻盈的体重把我压回床铺。虽然干着十分女流氓的行为，小脸却不可抑制地染上了羞红。

　　“这就是你的奖励吗？”

　　“只是开胃小菜哦，真正的奖励还在后面。”

　　灵枢俯下身，吻住了我的嘴唇。

　　舌尖勾住了她试探而来的柔软，在忘情的纠缠之中，二人肆无忌惮地交换着唾液。

　　“总感觉今天你有点兴奋啊。”

　　我任凭摆布地瘫在床上，碍事的内裤和浴巾已经丢到一边去了。灵枢坐在我胯部，俯下身在我脸上和脖颈处乱亲。垂下的发丝带着尚未散尽的混着湿气的香味，挠的我鼻尖痒痒的。少女的胸部也随着她的动作晃晃悠悠，很有让人抓在手里好好把玩的欲望。

　　“之前不都是哥哥主动吗，我就想着感受一下哥哥的视角是怎么样的。”

　　灵枢挺直了腰，个头不高的她在我眼里居然有了居高临下的感觉。

　　“呼呼，这样子做你会兴奋起来吗？”

　　“不会，我只觉得像是在挠痒痒。”

　　“哼。”

　　少女再次俯下身，这一次却是张开小嘴，吮吸起了我的乳首。柔软如水般在我腹部摊开，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磨蹭着。她的手指不安分地沿着我腹肌的轮廓往下，捏住了我已经挺立的分身。

　　酥麻的奇异感觉在胸口荡漾开来。

　　那是不同于直截了当的杏爱快感，随着弥漫的香味潜行在肌肤之下，挠得心痒痒的。

　　“感觉这边已经蓄势待发了。”

　　灵枢松开嘴，小手倒是念念不忘地揪着下面。

　　其实已经准备好很久了。

　　大抵是没法享受一步步感情到位的我这么想着。

　　稍微抬起点头，能看见灵枢分开双腿，挪动着身体，将我的延伸压在那小缝之前。她的毛发并不浓密，隐约可见那诱人的轮廓。相比双眼所见，已经贴在潮湿之处的小兄弟似乎对熟悉的轮廓有着更深的体会。

　　“你从哪学的……”

　　“当然是网课啦。”

　　灵枢笨拙地移动着腰身，轻轻磨蹭着冠状沟。敏感的触觉回传的信号如啸叫般贯彻脑海，两瓣温热唇瓣间的深邃让理智一点一滴地蒸发。

　　好想插进去。

　　我想这么请求着，却又感觉有点羞于开口。

　　专心致志摩擦着我下体的灵枢抿着嘴，从她迷离的视线中不难看出她也不像看起来那般游刃有余。

　　“唔……”

　　少女的呼吸沉重了些许，吹拂过我的胸膛，酥酥麻麻如同燃烧的棉絮。

　　我伸出手，握住那晃晃悠悠的胸部，指尖轻轻摩擦着粉嫩的草莓。灵枢没有抗拒我的爱抚，只是将手悄然伸下，用两指轻轻夹住我的下体。

　　“想要进来吗？”

　　“我已经完全任凭宰割了嘛。”

　　既然不允许我乱动，我也只能这么说了。

　　“不过，避孕套……”

　　“那种东西不需要了。”

　　似乎就在等着我这句话，灵枢立即打断我的话，脸上露出一副小狐狸般的狡黠笑容。

　　“？”

　　“因为例假实在是太疼了，所以就按医生的建议用一段时间的短期避孕药，算下来时间应该有七天以上了哦。”

　　“所以……”

　　“所以无套是没问题的。”

　　感觉到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热血涌入四肢百骸，视线甚至都因此短暂模糊了一瞬，灵枢的声音在耳鸣声中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呀，怎么，怎么突然跳了一下。”

　　若不是还记得她说的不要动的要求，恐怕我早就将她推到反转主动权了。

　　少女扶着我的下体，抬起腰，将其纳入了自己的体内。

　　我们再一次地结合。

　　只不过，没有了多余的阻碍。

　　从下身感受到了她体内切实的轮廓，那是先前隔着一层橡胶所无法触及的真切。

　　膨胀的先端探入了其中，分开了充分湿润的肉腔，随着灵枢的身体向下坐下，我势不可挡地探入深处，强横地分开灵枢的深处。

　　最终缓缓亲吻在她的最深处。

　　少女已然将我下体完全插入。

　　天衣无缝。

　　我想，我们果然天生就应该结合的。

　　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就这样，保持着最深层的结合，灵枢俯下身，索求了一个绵长的吻。

　　“好想一直就这样下去。”

　　嘴唇上的温暖褪去，听见少女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感受着她腔肉的收缩，我伸出手，与灵枢递来的双手十指相扣。

　　即将起舞般的邀约。

　　在愈发深邃寒冷的冬夜，邀请自己的爱人起舞。

　　没有音乐，没有舞步的，欲望之舞。

　　灵枢扶着我的手，开始动起了腰。

　　腰身摆动，小巧的桃臀摩擦着我的身躯，在律动之中我的下体被灵枢反复吞没。二人连接之处清晰可见，正随着她的动作搅动着水声。

　　有点点晶莹的液体被带出。

　　也许是自己责备着舒服的地方，灵枢没过一会便在悠长的吐息中发出了呻吟，借着更加肆无忌惮地张开双腿，哼哼唧唧地扭着腰部。

　　能清晰地看见在她私处冲锋的淫靡场面。

　　几乎要在看到的一瞬间大射特射了。

　　“你该不会觉醒了什么特别的癖好了吧。”

　　我挑了挑眉，看着灵枢脸上泛着的奇怪笑容。

　　“比如明明是个杂鱼还想逆推？”

　　“……谁，谁是杂鱼……”

　　如果能随手掏出一个镜子就好了，眼前的女孩眼眸湿润，面色潮红，喘着粗气的模样即使说她下一秒就会被高潮席卷而栽倒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果然没过三秒钟，灵枢最后重重坐了下来，顺势伏下身，趴在了我的胸口。

　　“好累。”

　　“那就轮到我了。”

　　我抱着灵枢，坐直了身子，托着她的桃臀开始抽送腰部。

　　硬得过分的下体摧残着少女的私处，蛮横地索取着最深的温暖，搅动着汹涌的春潮。

　　灵枢无力的手臂挂在我的肩膀上，胸部紧紧贴着我的身体而挤压到变形。她不自觉地蹭着我的脸，哭泣般的娇喘在我耳边挑逗着近乎崩塌的理性之壁。

　　“臭哥哥……要是我在骗你呢？”

　　“要是我没有吃药呢？”

　　“那我就让你怀孕！”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应着，毫不犹豫轻咬她的耳垂，惹来了她慌乱的惊呼。

　　“要，要来了……”

　　我已经没法理解灵枢混乱的话语了，只能紧紧抱着她的身躯，将下体塞入她的最深处，然后。

　　近乎一个世纪的寂静。

　　嗅觉，触觉，听觉，视觉，一一取回。

　　怀里的可人散发着淫乱诱人的气息，微微颤抖的灵枢娇媚地吐息着，湿润的双眸与我对视着。

　　我终于感觉到了爆发后的空虚无力，抱着她向后仰倒，躺在了床上。

　　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灵枢动了动，费劲地撑起了身子。

　　她挺起腰身，双腿发抖地站起来了些许。

　　随着我们二人的分开，白色的可疑液体从少女的蜜缝涌出，滴落在了床单上。

　　“一听到能让我怀孕就射了这么多，真是差劲的家伙。”

　　灵枢还是无力地倒在了我的臂弯中，像一只小猫一样往我怀里使劲钻。

　　我翻过身，从背后抱紧了灵枢。手也无意识地搭上了她的巨乳，轻轻揉捏着。

　　虽然看不到脸。

　　却仿佛看见了她脸上的笑容。

　　“这个奖励喜欢吗？”

　　“很喜欢。”

　　我吻了吻灵枢的脖颈。

　　“但是下次可别突然说这种话了，心脏不好受刺激呢。”

　　“哈哈哈，我还以为哥哥会更强硬点，直接宣布结婚宣言呢。”

　　“我当然不会。”

　　顿了顿，我用力抱紧了灵枢。

　　“你是我的妹妹，是独一无二的。”

　　女友乃至妻子都是可以换的。

　　但是妹妹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狡猾。”

　　被这么埋怨着，灵枢却轻轻攥住了我的手。

　　“不过……很喜欢。”

　　静谧的安宁中，分享着体温和快感的余韵的我们，听见了夜风又起。

　　掠过树林卷起沙沙的声音，穿过窗缝引动凄厉的尖啸。

　　毋庸置疑的残忍冬天。

　　“哥哥。”

　　“嗯？”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们可以有一个孩子吗？”

　　这样说着的灵枢背对着我，看不见她的脸。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回答这个问题。

　　所以，我伸出手，扶着她的大腿微微分开，从后面再一次将坚挺的下体，插入了灵枢的体内。

　　在遗留的爱液和精液润滑中，这种侵犯没有丝毫的阻碍。

　　“唔啊……”

　　灵枢发出了低低的闷声，一脸幽怨地转过头。

　　“放心，我不会干傻事的。”

　　凝视着我的妹妹，噗嗤地笑出声。

　　“因为这也是我想要的。”

　　想要在昏昏沉沉的夜晚贪恋身边的温暖。

　　“所以这样就好了。”

　　平淡地抽送着，一点点品尝着没有阻隔的交融。

　　这是注定不会被祝福的感情。

　　这是只有对方温度的冰冷世界。

　　默默积蓄着快感，我一次，再一次地深入灵枢。

　　完全地占有。

　　第十一章·合欢偏遇使君迟

　　冬日的清晨有股特有的慵懒——尽管天色才是微微擦亮，看起来还能在床上多睡一会，但实际上已经是快迟到的时间了。

　　冷清许多的校门口停下一辆车，我和灵枢未来得及多看一眼少见通畅的马路，便匆匆往教学楼快步小跑而去。

　　“唔……”

　　没跑多远，灵枢便扭捏地慢下了脚步。

　　“怎么了？”

　　“……都怪老哥你！”

　　少女脸颊绯红，分不出是不是因为短暂的奔跑所致。

　　“漏……漏出来了。”

　　“诶……”

　　说起来平时我们俩甚少迟到，毕竟住一块的话两个人同时睡过头的几率还是比较小的。

　　只不过今天早上，路过洗手间时，灵枢正在刷牙。

　　已经穿戴整齐的少女，白色长袖校服下的圆润正随手臂的动作轻轻晃悠，小屁股也在跟着扭动。

　　意识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提前有了动作。

　　“？”

　　察觉到我贴上来的身体，满嘴泡沫的灵枢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咕哝声。

　　隔着裤子的布料，我已经坚挺的下体埋进了她臀部中间，手也不安分地伸进了她衣服底下，钻进内衣之中握住了温暖的丰腴。

　　“你好色哦，来感觉了。”

　　“……”

　　灵枢拿起杯子，咕噜咕噜漱口之后吐掉了泡沫，对着镜子白了我一眼。

　　“等一会还要去上学呢。”

　　“那我尽快。”

　　察觉到她并不反感我的动作，我便解开了她的内衣扣子，更加肆无忌惮地揉捏起来了。鼻尖萦绕着灵枢身上的香气，带着刚从被窝中起来的独有慵懒。

　　“今天才周四呢，这就憋不住了吗？”

　　灵枢的语气带着些许责备。

　　“周末没能怎么做啊，这才是问题。”

　　我脱下灵枢的裤子，手指贪婪地侵入温暖潮湿的蜜穴。

　　“在家里那会明知道可以这么直接进去，却还得憋着……你不也在等着吗？”

　　指尖已经感觉到明显的潮湿。

　　灵枢双手撑着洗漱台，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也别现在才说啊……变态……”

　　“已经等不到晚上了。”

　　喘着粗气，我一把脱掉了少女的校服长裤，抬起她一条腿放在洗漱台上。

　　暴露在腰际的秘密似乎很适合直接贯入。

　　我放出已经准备好的下体，前段顶着熟悉的凹陷，混着她愈发满溢的体液深入其中。

　　“嗯……”

　　尽管克制着自己的声音，灵枢的呻吟还是挠得我心头痒痒的。

　　“你不也想要吗？”

　　“闭嘴。”

　　少女抿着嘴，在镜子中和我对视着。

　　瞥见她脸颊泛起的红晕。

　　腰不自觉动了起来，咕吱咕吱地发出了可疑的声响。末端被温暖包裹，刮擦着她的深处。

　　“这样会迟到的啦。”

　　灵枢小声抱怨着，按在洗手台前的双手倒是不自觉地扳着陶瓷边缘，分明的指节微微用力，心情如此一般不平静。

　　“那该怎么办呢？”

　　我是不会半道而废的。

　　只是搂着她的小腰，指尖轻轻刮擦着她秘处的外围，揉捏着她的敏感所在。

　　“想个办法让我快点结束呗。”

　　“哦？”

　　灵枢突然抬起手臂，摘下眼镜放在一旁，一把脱掉了校服。

　　随手把衣服扔在一边，她解开内衣，镜子中便看得见随着二人动作摇晃的欧派。

　　引诱着我握住。

　　“来亲亲。”

　　把衣服垫在冰凉的台面上，我们短暂地分开，扶着灵枢坐上了洗漱台。

　　对视着她湿润的眼眸，我们面对面，再次融合。

　　尽管褪去了衣服，二人运动时迸发的热量也驱散了寒意，浴室里被炽热的气氛所填满了。

　　少女的双腿不自觉勾住了我的腰，紧紧地，将我的身体，拉向快乐的归处。

　　“这样可以吗？”

　　呼吸间是一股清凉的薄荷味。

　　亲吻，舍不得分开那柔软，我们交换着唾液，激吻带来的缺氧让大脑飘飘然了起来。

　　“还是差一点哦。”

　　“什么嘛，时间真不多了。”

　　灵枢无奈地抬起左臂，瞟了眼手表的时间，我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移开视线。

　　“迟到大不了被骂一顿嘛，想这想那的可就没感觉了。”

　　“我们俩什么时候拿了这种坏孩子人设呢？”

　　“不是早就是了吗？”

　　早恋加上近亲，可以保送德国的配置。

　　“变态。”

　　灵枢鼓着脸，拧着我腰间的软肉发泄着不快。

　　“快点射出来啦……”

　　大概是头一次说着这种羞耻的话语，灵枢的脸撇到一边，不敢和我对视。

　　“诶？没听清？”

　　“赶紧射出来啦，大变态！”

　　少女的手不自觉地伸到下面，揉着小小的敏感带。喘着粗气喷在我胸口，不得不说有点痴女的味道了。

　　二人的交融之处，随着我的动作扬起了喷溅的水珠。

　　愈发湿润和痉挛的软肉攥住了我的延伸。

　　仿佛收到了那高潮中下沉的子宫发来的受种邀约。

　　心意相通的我们，同时到达了极限。

　　咕嘟咕嘟地，将灵枢压在洗漱台上，不顾一切地，将积攒许久的液体，灌入了她的深处。

　　揽着我肩膀的手臂无力滑脱，少女喘着粗气，将脑袋搭在了我的肩上。

　　“抱我。”

　　同样因为高潮而脱力的小脚丫在半空晃悠着。

　　过了好一会，我才将下体从她体内抽出。噗地带出了浓稠的浆液，流淌下来。

　　“真的要迟到了啊！”

　　灵枢皱着眉，攥起小拳头邦邦在我胸口砸了两下，便牵着我的手跳下洗漱台。两腿间溢出的液体也随着她的步伐洒落在地，莫名地色气。

　　匆匆穿上衣服，我们俩便慌慌张张地跑出门了。

　　“那样不就是……”

　　思绪回转，我们俩已经跑到了教学楼下。

　　时间还足够慢慢走上楼进到教室里。

　　只是想到身旁端庄可爱的美少女，长裤之下，胖次已经被溢出的液体浸润，我就不着急地感到了兴奋。那短暂满足了的小头也有了再次抬起来的冲动。

　　“我带了换洗的衣服。”

　　少女说着，狠狠瞪了我一眼。

　　“想什么呢！变态老哥！”

　　看着灵枢落荒而逃，我走进了教室。

　　墙上的时钟指示着时间还差一分钟才算迟到，和我一般压点进门的同学也有几位。坐在讲台后的班主任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扫过我们。

　　毕竟冬天了嘛，起床困难很正常。我们高中管得也没有那么严，这点小事不会上纲上线。

　　“放学记得去排练一下表演啊，家人们。”

　　课间，体委拿着一张单子跑进教室，来到讲台上举起话筒说道。

　　“这个是元旦晚会表演清单，还有社团表演的安排，已经出来了，等一会我贴公告板上。”

　　这就对了嘛。

　　运动会将近，除了学习外，大伙都在操心这件事。

　　开幕式上，每个班级列队进场，并有一分钟的表演。这会作为评分纳入考核，评选运动会最佳班级。年轻气盛的高中生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和其他班级竞争的机会，不过嫌麻烦的人也不在少数。据我所知，面对这种情况，班级里闹出矛盾最后分裂开来的情况也有出现。

　　等到节目单贴好，我和一帮人凑上前去。

　　“……汉服社的舞蹈节目？”

　　说起来何雨晴最近似乎在忙着排练这个节目。

　　中午时分，午饭之后，本来应该是与何雨晴的散步时间。

　　我故意避开了最为汹涌的抢饭浪潮，在教室里翘着腿看了十来分钟小说，才慢悠悠地往食堂走去。吃完饭，又踱着步右拐去了小卖部。

　　最后，不需要刻意寻找，循着音乐声，很容易地就在实验楼下的架空层发现了正翩翩起舞的少女们。

　　说起汉服社，虽然古代服饰的复现并不限制男女，但是这个社团的主要成员们基本全是女孩子。也许是因为古代少女的服饰放在如今都是不变的飘逸素雅，而男性的汉服则需要点武德才能驾驭吧？但也托她们的福，汉服社的表演惯例上都是漂亮姑娘们的舞蹈。

　　我很轻易地就从人群中找到那孩子。

　　秀发盘起，厚实的校服外套尽管遮蔽了身材，肢体舞动的那股劲力却透过了布料，辐射着名为优雅的美好。庄重的国风音乐引导着少女们，踏着舞步，挥动着手臂，隔着老远，也能幻视着长长的袖子飘起。

　　我在远处驻足，听着音乐声缓缓止歇。

　　有眼尖的女孩瞥见了我，隔着相当的距离都能看见她脸上闪过变化的神色，像是在憋笑一样。很快，何雨晴的衣袖被人扯了扯。被指引着将目光投来时，眉眼间分明绽放出了笑意，却又被一旁的调笑声压成了无奈。

　　“好啦！今天的排练到此结束啦！”

　　最后是社长故意提高音量的宣告。

　　我确信是故意的，只是和十来位同学近距离说话不需要也让我听见。

　　很快，何雨晴小步跑着凑到我面前。

　　“不是说了要给你个惊喜嘛。”

　　虽然言语满是埋怨，她脸上还是挂着开心的笑容。

　　“刚刚去超市买的。”

　　我将揣在怀里的袋子递给她。

　　和同龄少女没什么不同，何雨晴也喜欢甜食，对甜牛奶情有独钟。这个季节，小卖部也把带加温的饮料柜拿了出来。

　　“谢谢。”

　　何雨晴揭开纸盒，小口地喝着热牛奶。

　　“虽然说要期待惊喜，但是一直见不到你啊。”

　　怀里炽热的部分递给了何雨晴。

　　我的胸口被倒腾进来的冷气所封住。

　　嘴上的话语没有因此停下。

　　“不过这么看来，我们俩的关系似乎大家都知道？”

　　同以往一样，走在我身侧的何雨晴抬起头，才能彼此对视。

　　“再怎么说，这样子走在一块的机会也很多的，自然而然会被看见。”

　　说话之间，有几位学生从我们身边经过。

　　仿佛能感受到陌生的脸庞上，眼眸锁定我们这对男女一般。

　　“你讨厌这种情况吗？”

　　“不会。”

　　我偷偷瞄着身边的少女。

　　“我的话，一开始倒是觉得有点……她们有点嘴碎。”

　　何雨晴轻轻叠起喝完的纸盒，面色如常。

　　“现在想起来，可能是之前太严肃了吧？这样突然把柔软的一面暴露出去，就变得备受关注了呢。”

　　“看得出来，大家好像很关心你。”

　　“是吧，所以说……”

　　少女轻轻捏着发梢，在指尖缠了缠。她好像想总结什么，却突然断了思绪，喃喃不语。

　　“刚刚就没说，谢谢你来看我。”

　　“这样子有点太生分啦。”

　　我的心思潜藏着游动着，猜测着她的心思。

　　余光瞥见一旁的楼梯间闹哄哄地走出一帮人，在其中意外地看见了熟悉的家伙。

　　“灵枢？”

　　“啊，老哥，还有雨晴。”

　　少女推了推眼镜，懒懒散散地喊了我一声。看见何雨晴时，却迅速地牵起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就像一位合乎常人印象的，和自家兄长关系不错的妹妹。

　　“真好啊你们俩。”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社联最近要组织各种表演，忙上天了，我过来给朋友帮忙。”

　　灵枢指了指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其他人，她刚刚打了手势，示意自己等一会跟上。

　　“还有高手能请得动你这条咸鱼？”

　　“你才咸鱼！”

　　“灵枢最近还给汉服社中午排练送过午饭呢，帮大忙了。”

　　“只是职责所在啦，雨晴你不用多客气了。”

　　“这不一样啦，下次有机会，请你出来吃饭哦。”

　　“那我可得狮子大开口了！”

　　她们俩关系什么时候变好了？

　　“原来如此……”

　　“对了，臭哥哥，关于早上那件事……还在里面，如果不是你粗心大意就没这事了。”

　　灵枢依然保持着可爱的笑容。

　　但嘴里却说着不得了的事。

　　就连手指都不禁抽了抽，我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她一闪而过的心思浮现，而何雨晴似乎完全没勘破这层表象。她歪了歪脑袋，表情没什么变化。

　　“不好意思捏。”

　　“回去再收拾你！”

　　简单两三句交流后，灵枢便告辞离开，小跑着去追赶走远的社联干部们了。

　　同何雨晴一道继续漫无目的地散步，话题自然也被引导到了灵枢身上。

　　“你说灵枢？嘛，最近中午排练时打交道比较多啦。”

　　“印象？意外的有行动力吧，明明之前还没听说过她的，却把社联多出的工作弄好了。”

　　“其他时候就感觉找不到人了。”

　　我也这么觉得的。

　　神出鬼没的妹妹总是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行动力强大到能拽着我的手一下明了了心意。

　　“就算抛开和小素你的关系，其实挺适合当朋友的啦，真的挺有意思的哦。”

　　是吗？

　　不知不觉间被跳脸输出的何雨晴还在笑着说着和灵枢最近的交流。

　　我只觉得有一股寒意涌了上来。

　　嘎吱嘎吱，楼间庭院的枯叶在脚底发出哀鸣。冷风吹拂，比以往冬天要冷的劲风，将黄叶从枝头摘下。

　　就像早就被我和灵枢偷偷舍弃的常理一样。

　　枯萎，粉碎。

　　第十二章·南星夜照灯花碎

　　运动会如期到来了。

　　天公作美，兴起的冷空气裹挟着冷锋将阴沉的乌云一扫而空。湛蓝的碧空久违地出现在头顶，心情都就此愉快了一个等级。

　　可能只有老师们最为无奈吧，不管哪一科老师，讲课前总得强调一下“运动会要在周三下午才开始，在这之前得专心听讲啊”。

　　但在这之外，学生们还是将课余时间全力以赴地用在了各种活动的筹备工作之上。

　　比如说，运动会期间，在教学楼之间的大厅还有学生组织的跳蚤市场。售卖零食饮料小饰品之类的，若不是团委的老师再三强调不能售卖熟食，恐怕都有人打算把炉子架起来卖烧烤了。

　　至于田径场周围，开始拉起警戒线，装饰起了彩花。一顶顶塑料雨棚被搬出来，作为各个班级的“大本营”。巨大的氦气球牵扯着巨型横幅，缓缓升空。

　　和碧空炽阳遥遥相望。

　　老师们当然弹压不住学生们的热情。

　　周三上午的课程，他们很聪明的没有讲课，而是布置了茫茫多的作业。

　　“哇，老师，明后天可是运动会啊！”

　　“这是周末的作业哦。”

　　“哇——”

　　不顾学生们的哀嚎，老师们倒是出了口恶气。

　　午后的时间里，在教学楼周围的空地上，各个班级的方阵开始成型。

　　操场上响起了广播，平日里见不着的校长仿佛刷出来的NPC一样在主席台上宣布开幕式正式开始。

　　各个班级方阵依次序进入操场，行经主席台前，有一分钟的表演时间。

　　凭借身高加上懒得排练节目，我抢到了扛旗的工作。洪清涟同学则换上了漂亮的礼服，举着班牌走在我旁边。

　　“说起来，你这样不会冷吗？”

　　“唔啊，你这么一说就觉得冷了！都怪你！”

　　少女缩了缩肩膀，笑嘻嘻地把锅甩给我。

　　女孩子换上漂亮衣服时，抗冻能力也会提升吗？

　　我的目光移开，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乱哄哄的嘈杂声中，只要举好旗帜就行了。

　　但是洪清涟还是摇着裙摆转到我跟前。

　　“老素啊，带手机了吗？”

　　“怎么会没带？这两天学校可不抓玩手机。”

　　虽然我是无论如何都会带手机上学的那种人，但是能不能光明正大掏出来很不一样。

　　“一起合影吧！”

　　“诶？”

　　“因为礼服穿起来太麻烦啦，不知道过两天还有没有穿起来的兴趣。好不容易运动会，纪念合影什么的总得趁合适的时候拍摄吧。”

　　对此我没有拒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半蹲下身。

　　不然没法把个子小小的洪清涟套进取景框里。

　　在午后洒下的日光之间，我们的脸定格在了画面中。

　　不知为何，身着礼服的洪清涟，笑起来十分幸福，给我这样的感觉。

　　高二1班的方阵在漫长的等待后，跟随着高三的班级向前移动。我举起旗帜，喊出了口令，让身后的同学们迈起脚步。经过2班的方阵时，能看见穿着表演服的何雨晴和其他女生们交流着什么，也许是关于表演的细节吧。说起来，她们紧随我们班登场，我应该是看不到2班的表演了。

　　4班前面举班牌的学生正是灵枢，她穿着4班的班服，花里胡哨的图案活像行为艺术。我们视线相接，看见她对我挥了挥手。

　　我摇了摇旗帜作为回应。

　　在广播嘶吼着气势十足但失真严重的进行曲伴奏下，我们踏着步，走上了田径跑道。

　　高三那边，在自己参与的最后一届运动会上，整活的不在少数。我甚至看见有一个班级男生全体穿着背带裤，在校领导面前表演铁山靠。

　　希望律师函别发到我们这里来。

　　总之，对于我而言，只是负责举起旗子，让吹拂的冬风鼓动，扬起高二1班的字样。

　　一分钟才艺展示结束，我喊着号子，指挥着同学们整队退场。

　　接下来的开幕式表演没啥好说的了。和以往一样，在班级方阵入场之后，还有升旗仪式、运动员代表和裁判代表宣誓什么的，模仿正规运动会的流程。这些更像是做给领导看的，算不上学生能全身心投入的。

　　“接下来在晚上举行的是元旦表演。”

　　我回想着活动流程。

　　这场演出的主力是各个社团，何雨晴所在的汉服社排练了许久的节目也会在晚上表演。

　　阳光偏斜在了西边的天空上。

　　放在以往，已经是放学时间了。

　　然而，学校里依然热闹非凡。

　　食堂那边难得慷慨了一回，大抵是平日里手抖的阿姨们终于靠抖落的食材攒了波大的，今天居然提供卤鸡腿和孜然羊排。

　　我这边久违地和体委他们一块吃了顿饭。

　　“哟，稀客啊。咋了，没跟何雨晴去卿卿我我了？”

　　“去你的，何雨晴她要准备表演。”

　　我用勺子捞着汤里的海带，说道。

　　“那还行，没有忘了兄弟们。”

　　“噫，多嘴，台长阁下，你们电视台不用去拍元旦晚会吗？其他表演社团都去忙活了，就你在这悠哉？”

　　“你说这个啊，团委的老师估计信不过咱们的手艺，晚会的录像请了专业人士。不过后续的剪辑等工作我们也能参与。要靠这个招生嘛，在融媒体上做宣传。”

　　校园电视台台长在体委旁边坐着，平日里帅得骚包的大哥正跟怨妇一样抱怨。

　　“唉，既要搞节目创新，又要让领导看得顺眼，我们很难的啦。”

　　“之前那个校园风云人物节目做不动了？”

　　“咱学校三千来号人，哪来这么多风云人物？最多一开始几期嘉宾算是几位绝活哥，后面的都成了优等生宣传片了。”

　　虽然说叫电视台，其实就是一个校团委控制的，模仿电视台做节目的学生社团。他们的节目每周会在大厅的LED大屏上播出，也会发到电视台公众号上。

　　不过总的来说，其实是校团委搞的宣传工具而已。

　　“接下来我打算做点，嗯，既讨领导喜欢，又有自由度的节目。应该得下学期了吧，光我们这几号人，临近期末处理运动会的素材就够忙的了。”

　　“不想给优等生做宣传，不如拍点其他节目？比如说，之后校园足球赛的剪辑？”

　　体委咽下食物，开口问道。

　　“那就和学生会宣传部的兄弟们撞车了……”

　　台长摇了摇头。

　　“我们这学校就这么点大，有意思的东西早都有人拍了。”

　　“做短剧？电视台拍电视剧很合理吧。”

　　我也开始当狗头军师出建议。

　　“这个我们有考虑过，但是剧本不好解决啊……诶？对了，老素啊，你是不是还在写小说来着？”

　　“是啊……你要抓壮丁？”

　　我愣了一下。

　　我确实会写小说。短篇的，整活的，也没发什么正经平台，顶多在贴吧让同学们传阅。

　　“整点原创短剧本吧！不用多长，拍个十分钟就足够了。”

　　台长眼前一亮，坐直了身子。

　　“我可没写过剧本啊。写剧本和小说完全不一样，要考虑详细的布景、演员动作台词什么的。现在要我写，效果不一定达到你的要求。”

　　“不要紧不要紧，我们电视台的很多人在入社前连摄影机都没摸过呢，就要扛起大梁干活。反正我们只是学生而已，不需要多么高水准的剧本，但一定要有特色的原创。剧本方面你放心，你写一篇小说交给我都行，我可以帮你改成剧本。”

　　呃呃，我们高中就是这样的。就算是普通学生，也随时有可能被发动面子能力的同学抓去干有意思的事。

　　就像帮社联跑腿的灵枢一样。

　　随意地聊着天，一顿丰盛的晚餐就不知不觉进了肚子。

　　拍短剧这件事，我没有马上同意，只是表示会花时间尝试提供一份剧本。如果台长看了觉得没问题，我就参与其中。

　　走出食堂时，天色已经擦黑。

　　从未见过的校园夜景铺展在了眼前。

　　步道昏暗的路灯映照着小段的道路，挤着嘻嘻哈哈的学生们，并不觉得黑暗有多恐怖。教学楼灯火通明，操场的大功率射灯将田径场照得亮如白昼。在一侧的羽毛球场上，一座前几日便搭建好的舞台，随着各路灯光通电，展现出了完整的身姿。

　　学生们从教室搬出椅子，在田径场上摆出了壮观的观众席。

　　我抽空去看望了何雨晴。不过她们正忙着换衣服和化妆，便没有多打扰。

　　在学生们入座之后，表演开始了。

　　各路社团各路人马倾尽全力，将自己准备许久的节目展出。

　　歌舞，合唱，话剧，魔术，等等演出目不暇接。

　　虽然谈不上顶尖，倾注的心血却也能直观感受到。

　　随着熟悉的古风乐曲响起，身着轻飘飘汉服的少女们登台了。

　　我几乎是第一眼便从十二位漂亮姑娘中锁定了何雨晴。

　　倒不是因为欧派这种理由啦。

　　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女朋友。

　　哪怕是短暂的因为带妆的娇艳气质而迷失，却依然能精确捕捉独属何雨晴的那种气质。

　　我很快就忘记了别的思绪。追着何雨晴以淡妆修饰的眉眼，心思逐渐被牵进了歌舞之中。

　　香雾绾垂云之髻，冰绡裁凌波之素。罗袂翩跹若鹤回，玉珰摇曳如星溯。

　　十二云屏开凤阙，霓裳吹落天葩。流风回雪散琼华。步摇衔璧月，环佩缀星槎。

　　入眼所见如梦似幻，扬起水袖朦胧成云，偶然对上她的视线，却又抓不住那一瞬，飘到了不可捉摸的远处。

　　恍然回神时，音乐已经止歇。周围响起的热烈掌声催使我不由得鼓起掌来。

　　“看入迷了？”

　　台长拍了拍我肩膀，笑道。

　　“牛牛炸了，去趟厕所。”

　　在兄弟们的嘘声中，我起身离座，走到观众席后方向班主任表示要去一趟洗手间。

　　“可以，快去快回，别乱跑。”

　　为了反正不安分看演出的学生乱跑，老师们在操场周围都有盯梢的。

　　我溜到了教学楼，在厕所磨蹭了一分钟，然后悄悄地摸到了舞台的后面。

　　刚好迎上了走下舞台的汉服社女孩们。

　　“啊，小素！”

　　何雨晴向我招了招手，凑近来看，化上淡妆的她比以往素面朝天时的模样多了几分成熟女性的魅力。

　　“辛苦了，实在太精彩了……”

　　“哼哼，都说了要给你惊喜啦。好啦赶紧走啦，那边的老师要看见你了！”

　　何雨晴眨眨眼，在淌过钢架的舞台灯光微弱的散射间，她的睫毛分明地颤抖着。

　　“我嘞个去！”

　　我眉毛抽了抽，赶紧趁老师没注意，在女孩子们的笑声中狼狈逃窜，经由教学楼绕回了观众席座位上。

　　后续的节目都似乎索然无味起来。

　　最终，主持人招呼着今晚参演的所有人走上台，台上台下合唱起了《难忘今宵》。虽然槽点很多，嘴里倒是不由得跟着唱起来。氛围，很神奇吧？

　　元旦晚会在一片热闹中落下帷幕。

　　欢乐的时光总会过去，看着学生们起身收拾椅子，有说有笑地向着教学楼走去，用手机打出的灯光如游龙般钻向前方。

　　有股没来由的失落涌上心头。

　　“虽然表演很不错，一想到要去剪辑这些，就有股淡淡的忧伤涌上心头呢。”

　　“你这是全场最扫兴的人吧。”

　　体委在我后边扛着椅子，和台长说道。

　　“那你加油吧……哦对了，台长你明天要参加什么项目来着？”

　　“不参加啊，我不擅长体育，还要去负责摄影。”

　　“哈！那刚好，你帮我把椅子搬上去，我找何雨晴去了。”

　　“哈？”

　　“问就是帮运动员分担点体力劳动。”

　　“我可去你的！”

　　把骂骂咧咧的台长丢在身后，我向汉服社排练的那个架空层走去。

　　不出所料，女孩子们在这里慢吞吞地卸妆，顺便嬉戏打闹。

　　何雨晴坐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我走来。

　　“那个……”

　　虽然我已经不是个和女孩子对上视线就会脸红心跳的纯情处男了。

　　“……好漂亮。”

　　但是在深邃夜幕和苍白灯光分割的明暗之间，何雨晴的嘴唇上还挂着未卸去的唇彩，完全成熟的果实般，诱惑着我去咬一口。

　　说出口的话都不由得结巴了。

　　“因为化妆了嘛。”

　　何雨晴移开视线，声音轻柔，但带着点颤抖。

　　是因为晚上太冷吗？

　　我瞟了眼放在她身边的校服外套，正要伸手拿起为她披上，何雨晴却马上按住了我的手腕。

　　“拍个合照吧，我就是为了等你才没卸妆哦。”

　　少女扭捏着说道。

　　“虽然明天后天也能穿上这间汉服啦，但是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化妆呢。”

　　“好，好啊……”

　　从书包里翻出手机，何雨晴拉着我坐下，举着手机比划了一下，又嫌弃地拉着我站起来。

　　“你这么高，这么拍照都太别扭啦。”

　　相比我的身材，何雨晴的手臂就短得有点不够用了。

　　我接过她的手机，半蹲下身子，举起手机找着角度。何雨晴露出了微笑，另一只手仿佛下意识般，揽住了我的腰。

　　感觉到炽热的温度混着香味扑到身上。

　　我毫不犹豫地按下快门，将画面，永远地定格。

　　“这个不错诶，要不换个特……效……阿嚏，呜……”

　　“赶紧穿上衣服吧，可别感冒了。”

　　我摇了摇头，伸手取过校服外套，揽着她的身子，替她穿上。

　　“比起化妆，平时的样子也很好看。”

　　“是吗……”

　　何雨晴低下头，仿佛后知后觉我的靠近，耳朵泛起了肉眼可见的红润。

　　“那不太一样。”

　　在众人可以避开的角落里，我替她拉上外套拉链，摸了摸她的头发。何雨晴并没有出声制止，只是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好啦，照片等一会发给你，我妈在催我走了。”

　　短暂的旖旎气氛被不合时宜的手机提示音打破，何雨晴看了看手机，一脸无奈。

　　“这个点放学，在以往几乎见不到呢。”

　　“是啊，那就，明天见！我会来看你比赛的。”

　　和她走了一段路，何雨晴向我挥了挥手，接着转过身，向校门口跑去。

　　几乎就在她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时。

　　我听到了从背后靠近的脚步声。

　　“一个，两个……”

　　灵枢走到我身侧，举着手机踮起脚，咔嚓地把我们俩拍进了一张照片里。我因为突如其来的偷袭表情有些呆滞，灵枢倒是扮着鬼脸，一副准备吓人的模样。

　　“三个。”

　　“你怎么……”

　　“我可不是何雨晴那种迟钝的笨蛋，我是会一直盯着喜欢的人的那种类型。”

　　“呃……”

　　“喜欢汉服，还是礼服？”

　　“只要是你的话什么衣服都行！”

　　“这种回答太差劲了。”

　　“那么，正确答案是什么呢？灵枢大人？”

　　“正确答案是从一开始就别制造让我问出这种问题的契机哦。”

　　把我捉弄一番的灵枢看起来很高兴。

　　她拨弄着屏幕，反复看着刚刚的照片。在光照不足的楼宇间，拍出了一种失真的感觉。她又拉着我，拍了一张我们都有准备的正经合照。

　　“在学校里不适合啊……”

　　“什么不适合？”

　　“没什么。”

　　灵枢收起手机，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子。

　　“回家吧，运动员同志，你明天可是要展现风采呢。”

　　“啊，还是有点在意。”

　　但还是被妹妹向前拽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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