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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 (23-31)作者:阿笙吃了鱼

2025-03-07 16:58 长篇小说 5270 ℃

(二十三)是人是鬼

年底,金融业的颁奖典礼一场接一场,各种名头不一。

十二月初的这场在业内尤其权威,典礼结束后还会照例安排小型宴会。

安岑的邀请来得很突然,苏然起初不想答应。但他再叁表示没有别的意思、会保持社交距离、绝不逾越界限,请她当成工作对待,话说到这个份上,便很难再拒绝。

这种盛会,龚晏承自然也会出席,并且,还带了一位女伴。

苏然与安岑到得很早,一直随他和各路大佬、前辈寒暄,脸都快要笑僵。

好在安岑很绅士,递过来的酒全被他一一挡下,或是婉言拒绝。苏然只需要当好一只会笑的花瓶,整体还算轻松。

这类场合,龚晏承永远是焦点。

他一入会场,苏然便瞥见了他,和他身旁的那位女士。举止端庄,成熟优雅。

她轻轻皱眉,视线忍不住在两人身上停留。

尽管两人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但不经意的动作之间仍流露出一种熟稔的默契,让人想忽视都难。

无法辨明的情绪开始在心中缓缓涌动。

她下意识避开目光,却始终无法完全平复心绪。

杂乱的思绪间,她想起了那个被她永远封存在箱子里的小玩意儿。

在心中不断地、反反复复地描摹那个画面,才勉强压下那些不受控的情绪。

宴会进行到一半,龚晏承被人频频敬酒,少有地来者不拒。

他脸上仍端着一贯的淡然表情,从容应对过来的每个人,礼数周全,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然而几圈下来,眼中渐渐流露出些许倦意。

他借口透透气,离开了宴会厅,朝二楼露台走去。

自他进场,苏然的视线便追随着他,试图装作不在意,目光却移不开。见他撇下女伴独自往二楼去,她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不自觉跟了上去。

夜色中的露台被厚重的落地门隔绝开,显得格外清冷。

龚晏承站在栏杆边,指间夹着一支烟,一点猩红的微光在黑暗中时明时灭,映照出他冷峻的侧影,平添几分疏离与克制。

透过玻璃门,苏然望见他的身影,迟疑片刻后推门走了出去。夜风微冷,她走近几步,在他身后站定,停留在不远处。

龚晏承似乎早已察觉她的到来,微微侧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带着几分审视。

未等她开口,他将烟蒂轻轻摁灭在栏杆上,转身面对她,神色平静,眉眼中却透出些许隐秘未明的情绪。

苏然站在原地,凝视着他,内心波动难平。

原本就微弱的一点坚持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渐渐瓦解。

她下意识上前一步,轻轻踮起脚,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将他微微拉低。

唇瓣小心覆上他的,带着一点试探、一点不安。

龚晏承一动不动,眼神微暗,像是在观察她的每一个反应。

他没有回吻,也没有退开,只是任由她的唇在他唇上落下。

女孩子笨拙地吮吸他的唇瓣,试图拉近与他的距离,呼吸愈发急促,唇间轻轻呢喃,带着一丝撒娇般的委屈:“你是我的。”

龚晏承罕见地没有太多动作,依旧维持冷静的姿态,任她生涩地亲吻吮咬,贴他越来越紧,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

在她哼哼着试图把舌尖也探进来时,他才终于抬起手,稳稳握住她的后颈,将她稍稍拉离些许,垂眼冷淡地问:“我是吗?”

苏然微微一顿,仰头观察他的表情。

唇角似有一点弧度,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头一次,直觉不管用,猜不出他的分毫情绪。

勇往直前的理由,是因为笃定。

这一刻,她却只感到茫然、无措甚至无助。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但现下的情况已容不得她抽丝剥茧、细细琢磨。

酸涩的情绪开始在胸口缓而重地蔓延,以至眼眶都开始发酸。但在楼下瞧见的那些“不清不楚” 的画面,并不允许她在此刻、在这一秒、在他面前失控。

她微微咬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说出的话明明是撒娇般的胡搅蛮缠,声音却异常平和:“你都答应我了。你是我的,别想反悔。”

是陈述客观事实的语气。

龚晏承低嗤了一声,眼中含着些许冷意,反问:“我是这么说的吗?”

女孩子垂在身侧的手掌慢慢收紧,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有些绷不住,酸涩的情绪在他的质问中越发浓烈。

见她许久未说话,男人抿了抿唇,微微俯身,声音低沉而冷淡:“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苏然咬紧唇瓣,沉默不语。

他稍作停顿,确认她没有开口的意思,松开手,转身准备离开。

“你站住!”

终究。

还是忍不住。

她几乎是着急地转身拉住他的手臂,嘴唇微微抖动,语气中带着压抑的委屈,还有隐隐的急切。

一字一句解释起来,告诉他自己未回复的原因,安岑那张合影的理由,今天为何会在这里。

事无巨细,小心翼翼,声音低切。

已经是让人心疼的程度。

龚晏承低垂着眉眼,静静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眼中所有情绪仿佛都隐匿在黑夜中,难以窥探。

直到这一刻……

他才终于感觉,那种心脏被捉紧、胃部抽搐痉挛的折磨开始缓缓消散、渐渐松动。

女孩子说完,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小心的期待,乖得让人心疼。

也让他心安。

龚晏承眼中浮现一丝极淡极淡、淡到几乎无法辨别的笑意。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望着她,胸膛微微起伏。

沉默在两人之间逐渐拉长,直到苏然有些绷不住,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回来!”

龚晏承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回自己怀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低声轻嗤:“就这么点耐心?”

不等她回应,他低头吻了上去,来势凶猛,唇舌辗转,恢复了熟悉的强势和不容拒绝。

舌尖挑逗着她的唇齿,像是要把她吞吃下去的力道。

苏然很快被吻得呼吸急促,唇瓣被他弄得湿润红肿,来时涂抹的一点唇彩早被他一丝不剩地吞下。

她整个人被他扣在怀中,动弹不得,滚烫清冽的气息混合着酒精与一点点的烟草味道,在她唇齿间辗转缠绕,意识渐渐迷离,脑袋微微发昏。

缺氧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只能身体颤动着细细地喘。

见她微微张开嘴、双眼失焦,龚晏承眼中阴沉的情绪才稍稍和缓,俯身再次含住她的唇,把舌头喂到她嘴里,慢慢搅动。

直到女孩子呼吸不畅,呜呜着推他,身体也软软地要往下滑,他才稍稍松开。

手掌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容拒绝。

眉眼间含着几分冷意,声音压得极低,沉而缓地开口,质问的意味很浓:“你知不知道,承诺是双向的?”

苏然本已被他亲得晕晕乎乎,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后,心跳猛地加速,身体因紧张而微微发麻,下腹一阵绞紧。

兴奋到了极点。

她手脚发软,又想凑上去亲他。

但下巴仍被他牢牢捏着,动弹不得,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爸爸……亲…亲亲我。”

龚晏承被她叫得手掌发颤,随即冷下脸,将她稍微拉开一些,咬牙低斥:“闭嘴!”

捏住她的脸颊,冷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苏然迷蒙地看着他,几乎是无意识地脱口而出:“双向的……是意味着我做出任何承诺,您也会同样承诺我吗?”

龚晏承沉默片刻,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深邃而复杂,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似乎已经预感到她将要说什么。

他喉结微动,声音低哑,略带一丝不可察的颤抖:“你要承诺什么?”

果然。

苏然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毫不犹豫地低声道:“一切,我可以承诺一切。”

龚晏承胸中微微一震,有片刻的失神,随即慢慢地重复了一遍:“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握住女孩子下颌,将她拉得更近。

目光深邃而凌厉,声音不稳,却带着一丝狠厉:“你了解你眼前这个人吗?他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就敢承诺一切?”

苏然被他冷冽的目光锁住,却完全没有惧意,只有隐隐失控的心跳,和令她战栗到失神的兴奋。

龚晏承微微眯起眼睛,神色莫辨地看着眼前一脸期待的女孩子,神经突突地跳。

他轻呼出一口气,转身拉起她的手,语气低沉:“跟我来。”

(二十四)可怜

几个月前,录像带开始陆续寄到龚晏承在T城的固定住所。

匿名寄送,时间不规律,大约一至两周一次。

每份录像带都封在牛皮纸袋里,外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醒目的“For Baren Kung”。

起初,佣人将其当作普通包裹随意收纳,因此龚晏承并未在意。

直到这些外观雷同的纸袋逐渐堆积成一座小山,他才终于注意到它们的存在。

龚晏承将所有纸袋搬进书房,逐一拆开,发现里面是规格一致的旧式录像带。

贴纸边缘磨损发白,带着反复摩挲的痕迹,但又能看出曾被妥帖保存,几乎没有枯朽的迹象。

每卷录像带上标注了具体时间和编号,最早的一卷始于1990年,最新的一卷停在1995年——他父母去世的前一年。

这批录像带在现代设备上无法播放。龚晏承托人从英国找来一台老式播放机,机器送到时,已是十一月下旬。

他随手抽出一卷,插入播放机。磁带缓缓转动,屏幕上浮现出模糊的雪花点,画质因年代久远而显得黯淡、斑驳。

镜头对着一片白色天花板,平静,空白。

低低的喘息声随后响起,男女声交杂,模糊而撩人。

接着,镜头移向床上。

两具白花花的肉体交迭在一起,肌肤相贴,彼此纠缠。

他们在性交。

画质不好,但脸部足够清晰。

一个是他母亲。

另一个——Gamp;F的大股东史蒂芬森——不久前已经死在了监狱里。

龚晏承坐在书房的座椅上,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屏幕,一动不动。

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

一秒,两秒……

而后胃部开始痉挛。

好像有一条线紧紧缠绕,将胃部和心脏联结,心里也开始痛。

冷汗一层层浮出来。

整个人痛到支撑不住,从椅面往下滑,蜷缩在桌脚和座椅之间那片狭窄的区域。

症状不是第一次出现,是8岁那年产生的后遗症之一。但总体而言,出现的次数不多,难以摸清规律。

他只在前两次遇到时去了医院。

医生的说法,死不了人,但痛不欲生。止痛药的作用微乎其微,似乎更多是心理的问题。

久而久之,它好似成了一种特殊的隐私,类似于女性处女膜一样的存在。不可以被随意窥探、不允许被他人知晓。

画面还在继续,断续有声音传来。

抽打声。

呻吟声。

夹杂着低语,淫秽而黏腻。

龚晏承蜷缩在椅子旁,呼吸急促,每一道声音如钝器敲击他的耳畔,沉闷又冰冷,逐渐渗入骨髓。

高大的身躯缩紧成一团,背部弓起,微微发颤。四肢过度弯折,肌肉绷得发紧,抻出扭曲突兀的轮廓。

父母去世前的短暂片段开始如流水般漫入脑海,缓慢而清晰,而后化作利刃,一寸寸刮过所有能让他痛的地方。

放到任何人身上,这都是可怜的事。

他却从未有过自怜的情绪,也从未感觉那些事有何影响——除了性欲强一点,哪怕强到于他已是一种煎熬。

也不过如此,因为心里从来平静。

而此刻,脆弱像一把刀,轻易洞穿躯体,直抵心脏,凿出凹痕。

龚晏承瘫倒在地、尚能思虑的那几秒,脑中仍在盘算,可能的名字一个接一个地掠过。

史蒂芬森已被他送入监狱,死在里面。以他自杀的缘由,断不可能将这些录像带寄出。

可疑的人选已所剩无几。

随后他开始揣摩对方的意图,冷静地推演,近乎机械般地分析。

人活成机器,大抵如此。

未等结论浮现,神志便已逐渐模糊,身体好像在一点点变冷,思绪开始不受控制。

女孩子哭红的眼睛,还有低而软的声音,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她在叫他。

一开始,只是他的名字。不带情色意味。

而后开始叫Daddy、爸爸。

乱七八糟。

是被干得狠了才能发出的声音。

低弱的、绵软的、含着某种湿润粘稠情绪的……声音。

这种声音让他大腿以上、胸口以下的躯干开始发麻,与那种痉挛的绞痛交织在一起,织成绵密的网。

随后皮肤表面湿润而温暖的感觉涌上来,好像回到了那间浴室,女孩子赤身裸体地在他怀里。他们在接吻。

水流冰凉,而她的身体却温暖、柔软,软到成为一种抚慰他的溶剂。

画面一转,他将人压在床上,双腿迭在胸前,露出可以被进入的地方。性器进入得很深。

女孩子咬住手背难耐地低泣,随后又求他插得更深一点。

他好像笑了一下,就着插入的姿势将她翻了个身,鸡巴抵住深处的那块软肉转了一圈。

女孩子被磨得尖叫,屁股不住地扭,挣扎着转身,咬住他的胸口。

她开始哭,脸埋在他的怀里,泪水和呼吸全落在上面。

哭得很可怜,也很可爱。

不论怎样被进入、哪一处被进入,一直重复说喜欢。

第一次。第二次。每一次。

反反复复。他只能一直往更深的地方去。

虚幻而混乱的快感传过来,伴随每一次急促的呼吸起伏,掩埋住真实世界的知觉。

身体痛到极限,脑子里的画面却异常淫邪,性欲在此刻仿佛成了一种药。

但有些事情不能轻易尝试,尝试就是堕落的开始。

到最后,已经只剩性器被包裹住、艰难进入又抽出的快感,与那种团聚于腹部深处的剧烈绞痛在做交缠和抵抗。

身体成了容器,包裹住两种极端的感觉。

一场一个人的性交。

好似永远没有尽头。

清醒过来,已是深夜。

龚晏承完全不记得那条消息是如何发出去的,等意识恢复,它已经躺在了对话框里。只庆幸发出去的不是其他过分的东西。

意料之外的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他从来不是等待的那一个。很早很早起,至少从失去父母之后,已经没有人能让他等、敢让他等。

他也不觉得自己在等。

可那天看到安岑的朋友圈,还是忍不住问钟洁,“MG最近是不是在搞什么集体活动?”

答案其实不重要,他也不那么在意。

但心头浮起的一点躁意,伴随着身体始终尚未消退的余痛,清晰地提醒着,他到底曾用怎样荒唐而淫秽的幻想来抵抗那种痛意。

**

颁奖典礼的邀请来得很早,但龚晏承被那些录像带和不可抗的身心变化困住。待到钟洁第叁次询问女伴安排谁时,已无太多时间协调。

以往,大多是请龚晏娅从星光娱乐公司安排艺人,叁四线的小艺人,有些知名度,需要资源,等价交换。

打电话给龚晏娅时,没等他开口,她已经开始推荐人选。只是言语间更像在推荐床伴。

当然,她也不是没有推荐过,也曾有过成功案例。

这种热心显然不是因为什么兄妹情深,而只是因为星光娱乐背后的大股东是龚晏承。

兄妹叁人在外人眼中亲和有爱,但实际上真正有爱的,是一母同胞的龚晏娅和龚晏西。

或许由于对父母有着完全不同的认知,他们和大哥之间总有一层隔阂。

在他们眼中,兄长的阴沉寡言,似乎只是因为那一场车祸。

龚晏娅撞见过他与女伴出双入对,大约也知晓哥哥在这方面有些不同寻常。

但她不能理解,性欲与一场濒临死亡的事件之间的关联,更不能理解他对父母的鄙夷,以及为什么非要“远走他乡”,不肯待在英国。

对于龚晏娅的推荐,龚晏承一一拒绝。这是一种习惯,无所谓做出承诺的对象是谁。维持关系期间,他会尽量避免与第叁人有不必要的接触。工作场合,亦是能免则免。

找苏然,的确是最佳选择,也很合适。

但他眼下,似乎不适合随便与她接触。

因为。

那些费尽心力设置的边界线,已经模糊到快要不见。

但女孩子终究出现在他面前,以一种天真的、无知的、甚至是期待的眼光,望着他。

她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着被他带入地狱吗?

(二十五)我有性瘾

从露台进入,是酒店繁复而曲折的走廊,墙上的古典油画配合柔和的灯光,映照出宁静的氛围。

苏然脑子里却被兴奋的感觉填满,她的手被龚晏承宽大温热的手掌牵住,几乎是无意识地随着他走。

他似乎对这很熟悉,带着她一路未停地绕过几处转角,来到电梯前。

电梯门缓缓开启,里面空无一人。

龚晏承牵着苏然走了进去,不算大的空间里,一时只有机械运转的轻微声响和苏然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感到手心在出汗,却不舍得收回,只是尽力将呼吸放低、放缓,不想显得太过突兀。

龚晏承在领先她半个身位的位置,始终背对着她,握紧她的手,似乎未察觉她掌心的黏腻。

电梯缓缓上升,在顶层停下。龚晏承掏出房卡,打开这层唯一的房门。

总统套房内,奢华的装潢笼罩在冷色调下,显出一种克制的气息。落地窗外,城市灯火在夜风中摇曳,如遥远的星光。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上,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转身时,目光落在苏然身上,随手指向不远处的单人沙发,“坐”。

这个距离下,才略略看清,他眼底的疲惫。下颌的浅浅胡渣打破了往日一丝不苟的形象,反而多了几分沧桑的性感。

龚晏承揉了揉眉心,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双腿交迭。一开口仍是那种熟悉的风格,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我们似乎都希望将关系推进一步。” 他停顿片刻,声音低沉,“但在讨论这个之前,你需要知道一些事。”沉吟片刻,又补充道:“关于我的。”

这种时候,他总是显得格外郑重,让苏然感觉自己被当作了大人。不同于平时那种即便在调情时仍将她视作小孩子的态度。

“我有性瘾。”

龚晏承的声音平稳得近乎冷漠,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像是在进行一场谈判。虽比她在工作场合见过的样子稍显平和,威圧感略减,但那种严肃感依然存在。

苏然敛了敛眉,微微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的边缘,静静等待下文。

龚晏承观察着她的反应,继续道:“所以,你能感觉到,我的需求会更旺盛一点,性快感的阈值也会比较高。”

“我没有对比的对象。”她抬头,声音平稳。

龚晏承顿了顿,嘴角轻轻上扬,“抱歉,我忘记了。”

他的表情似乎因她这句话柔和了些,眼角浮现笑意,向她招手,“过来,离我近一点。”

苏然起身移到他身边,一只手压在沙发上,在表面上摁出一点褶皱。

龚晏承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将自己的手掌覆上去:“这样可以吗?”

苏然点头,他微微收紧力道,将她稳稳握在掌心。

接下来要谈的内容,即便对心理医生,他也未曾说得如此详尽。但“一切”这个词太过诱人,让他无法抗拒。

即便他始终保持清醒,能预见此后自己会面临什么、会变成什么样,他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很难说具体是因为什么,有过挣扎,有过抵抗,但最终,他还是来到了这里,来到了她面前,准备说出那些从未对人言及的、骇人听闻的话。

此刻,他仿佛站在了悬崖边上,不知期望看到什么样的反应。

但一旦做出决定,接下来的步骤就变得非常明确。对于目的明确的事,他总能处理得从容。

思索片刻后,龚晏承试图以一种她能理解的方式向她解释,什么叫做“需求旺盛”、“性快感阈值高”。

他似乎很习惯用平和的语气形容与描述这种事情,话的内容色情到极点,声音、语调却丝毫听不出那种意味,反而透出一种坦荡的感觉。

他低头望向女孩子的小腹,手仍包裹住她的:“我每次都进得很深,但一直都没有到过最里面,是不是?你每次都要喊痛,但那不过是我的基本需求。”

苏然因他说的话身体微微收紧。这些,其实还好,毕竟她早有预感。

“没什么想说的吗?”他轻抚她的发顶。

“那您有获得快感吗?”自坐下后,她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没有进到最里面的时候。”

龚晏承怔了一下,将她拥入怀中:“傻孩子……当然,当然有…很多。”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要问的?”

苏然埋在他胸口,摇了摇头,很轻微的动作,脸颊蹭在他的胸上。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充满磁性。告诉她,每一次,他究竟想做到什么程度,想怎么对她,自己脑子里都是些什么肮脏污秽的东西。

女孩子伏在他胸口,轻微地抿着唇,很安静。

片刻后,龚晏承将她从怀里拨出,低垂着眉眼:“你应该可以想象到……我跟其他女性发生过关系,不止一位。”他顿了顿,带着几分自嘲:“当然,同一时间段只会有一个。”

他环顾四周,声音压得更低:“这里是其中一个地方。第一次带你去的公寓,也是。”

话语模糊,意思却很明确。

真是糟透了。苏然想。

如果是一件破损的玩具,一只弄脏的宠物,她可以毫无芥蒂地将它们收入掌中。但偏偏是一个人。

她说不清对自己而言,人与物究竟有何不同,只是本能地抗拒。

可她很难说不要。

是啊,即便如此,也很难说不要。

因为一开始已经决定了要,而此刻她还什么都没有得到。

龚晏承牵起她的手,往里走,来到过道尽头的房间。房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锁。

苏然的目光落在那把锁上,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二十六)捕猎者

那是一把精巧而罕见的机械锁。

龚晏承拧动钥匙时,苏然听见锁内部复杂机械依次传动发出的连串声响,可见设计的繁复与精密。

随着他推门的动作,门扇发出沉闷的吱嘎声,在静谧的空间中格外清晰。

带着微尘的空气扑面而来,苏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抱歉。”龚晏承松开握住她的手,轻拍她的背,“这里很久没人来,灰有些重。”说完,他的手又找到她的,指尖微微收紧,轻轻握住。

苏然低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

他们现在的姿势挺奇怪——他的右手牵住她的右手,好似要从背后抱住她。

但她此刻已没心思多想,注意力被屋内的一切牢牢吸引住。

皮质束缚带、手铐、眼罩整齐地挂在墙上,另一侧的柜子里陈列着不同尺寸的震动棒、肛塞、吮吸式和入体式的玩具。

角落里特制的床安静立着,床头床尾均有固定装置。鞭子尾端从柜子一角露出,微微低垂。房间正中垂下几条绳索,末端打着巧妙的结。

橘黄色灯光下,每件器具都泛着冷硬的光泽。

虽然他说这里久未有人,却仍干净有序。

苏然站在门口,视线缓缓掠过那些器具,喉咙不自觉地发紧。许多东西她甚至不知道用途。

“这些……也是性瘾的一部分?”她压住心头那点意味不明的情绪,低声问。

龚晏承的位置看不到她的神情,他这时也没准备看,只是更加握紧她的手,低沉而平稳地说:“严格来讲,不算。”

苏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嗯?”

“我曾经短暂地用过这里,时间不长,三十岁前。”

他说话间已站至她身后,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肩上,掌心稳稳地贴住她。

“曾经”这个词,从年长者口中说出,总是带有一点倾轧感。

时间的重量在里面,年轻那个似乎只能接受,不能抵抗,也无法拒绝。

无论这接受中,究竟藏着几分好奇、多少无奈。

龚晏承稍作停顿,将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身体与她保持一点距离。

片刻后才开口。

是那种典型的年长者回顾过去的语气,心底翻涌的情绪被平稳的声线包裹,仿佛藏得天衣无缝,叫人分辨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那阵子……瘾很大,但怎么做都不能被满足。”

他的声音很轻,话的内容好似也因此变得渺远,轻飘飘地浮在空气里。仿佛真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以为自己是在发泄,结果却只让自己更加被欲望填满……”他的视线扫过屋内的一切,“原本我并不喜欢这些东西,只喜欢性器直接带来的快感,”说着,他贴住她的发顶蹭了蹭,“但那时候……”

他低笑一声,带着几分苦涩,“心里抵触到了极点,身体却欲望横生。干得越狠,越填不满身体的空洞……好像人格分裂。”

苏然僵在原地,身体无意识地绷紧。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发抖。

龚晏承忽然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扣在怀里,声音哑哑的,“一个性瘾者,总是得不到满足,发起疯来是什么样子……你应该能想象到。所以,我只能试着找别的东西。”

他的声音仍旧低缓,磁性中透出隐约的疲惫,是苏然熟悉而迷恋的那种音色,但他说的内容并未因此更动听半分。

苏然定了定神,轻声问:“所以……才有了这个房间?”

龚晏承淡淡应了一声,下巴在她发顶轻轻摩挲,随即稍稍侧过头,鬓角贴上她的额侧,低声道:“其实我不常来,因为并不喜欢,来了也未必能满足,可又不得不来……”

声音中竟有了一丝抱怨的意思。

苏然晃了晃神,怀疑自己听错。

她微微用力挣开他的手臂,转身直视他。

骤然被推开,龚晏承怔了一瞬。

他低头观察女孩子的神情,她的手仍被他握在掌中,上面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汗。

两人安静对视。

片刻后,他低声问,眼神不动地注视着她:“吓到了吗?”

苏然抿了抿唇,迎向他的视线,“您是希望我被吓到?”

龚晏承唇边浮起一丝笑意,眼神直勾勾锁住她,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指尖略微收紧,“看来是没有。”

他的手缓缓下滑,顺着她的肩颈移至手臂,而后将她的手引向下方,按在自己的硬挺的性器上。

苏然的视线顺着他的动作下移。

他已经勃起了。

“如果我说,我现在很想在你身上使用它们,”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近,“也不怕吗?”

龚晏承原本只是将她的手放在性器上,轻轻压住,并没有动作。

女孩子此刻却主动握住那个大家伙,指腹压在前端若有似无地揉压,带着生涩的大胆。

龚晏承轻哼一声,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垂眼看她,目光暗沉,下颌紧绷。

“别闹。”他哑声警告。

苏然仰头看他,眼神清亮而坦然,“我没有闹。”

他喉结微动,呼吸一滞,室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稀薄。松开她的手腕,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往门外带去。

“去外面。”他说。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忍耐到极点。

苏然被按在单人沙发上,龚晏承坐在对面,手指交握,手背上青筋隐约可见。

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目光深而冷,压抑着明显的情绪。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看了她许久,他终于开口,“关于那个房间、那些东西。”

“没有。”苏然不假思索地回应,语气甚至带着一点俏皮,“我知道您是认真的。”

“你知道?”他冷笑了一声,略带嘲讽地看着她,“知道什么?”

苏然想起第一次在他郊外的公寓,他好像也用这种眼神看过她——那种对无知小孩的、不屑又嘲弄的眼神。

龚晏承向后靠在沙发上,姿态散漫,双腿微微分开,毫不掩饰自己勃起的事实。

“知道我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苏然觉得,他好像有点生气。

啊……

她咽了口唾沫,很不应该,但的确……有点……太性感了!妈呀!

“说话。”发现她在走神,龚晏承微微抬高声量,语气有些沉,威圧感扑面而来。

苏然抿紧唇,不答话,双腿并得紧紧的。

她感觉自己腿有点抖。

想蹭。

想夹……

龚晏承抬眼看向她。

女孩子坐姿很乖巧,甚至有些可爱。睁着一双清透的大眼睛,无辜地看向他。里面没有哪怕一点害怕或厌恶的情绪。

可是……

这种画面只让他更有那种冲动,想把所有的阴暗面都展露在她面前。不知道她会不会介意,害怕她介意,但还是想去说、想去做。

他顿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忍耐。最后,还是喉结微滚,开始一脸严肃地说过分的话。

他说:“知道我想怎么干你吗?”

“想把你按在这里操到哭。”他一字一句地低语,深邃而凌厉的眼神,带着些微冷意落在她身上,“想看你被我干得说不出话来,想把你绑起来……”他闭了闭眼,声音愈加低沉,“想把你弄坏,操到你神志不清地求我。每次看见你,脑子里都是这些下流的念头……”

苏然手指紧压在沙发表面,身体绷紧了。感觉很强烈。

“你看,”龚晏承微微前倾,手指点了点她搭在膝盖上的手,“你在发抖。”

苏然咬住下唇,她确实在发抖,但是……

“您说这些,只会让我兴奋。”

龚晏承额角微微跳动。

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他感觉自己硬到有些痛。

苏然静静看着他。压住身体里那些被他三言两语轻易撩拨起的感觉,脑子转得很快。

一开始,她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这些带着苦味的、遥远而不堪的秘密,沉甸甸压在他身上,换做谁都会想要藏得好好的。

但他不是。

他讲述所有细节。他和别人的。他对她的。

那些肮脏而污秽的过往、当下产生的淫秽而过分的念头,他不漏一丝一毫地告诉她。

实在是残忍。

这种残忍既是对她的,更是对他自己的。

伤口从这一刻开始显现,哪怕捂住眼睛不去看,也能清晰感知它的存在。

好在,她后天习得一种动物般的本能,趋利避害的能力极强,直觉敏锐到可怕。懂得在需要时选择性吐露真心。因为是真心,猎物总是看不穿,也逃不掉。

苏然深呼吸一口气,自沙发上起身,来到他面前,双腿分开跪坐他身上,俯视着他,“很怕我说害怕,是不是?”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怎么这么可怜?爸爸……”

龚晏承被她一句话说得呼吸发沉,胸膛起伏愈加明显,不自觉抬手掐住她的腰,想凑上去亲她。

“还不可以。”女孩子双手抵在他胸口,将他推开,“我们还没聊完呢。”

(二十七)您干人很凶

龚晏承此刻被女孩子推着靠在沙发上。从远处看,像是娇小的她将他压在身下。

他偏开头,扶着额角,喉结上下滚动。皮肤上泛起一层薄汗,呼吸紊乱。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啊?苏然的手指滑到他的颈侧,那里已经泛红,您完全没必要说的。既然不喜欢,也不是一定要用,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呀?

女孩子声音轻柔,软得近乎蛊惑。尾音上扬,像羽毛般搔在他心上。

龚晏承没有回应,只是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愈发沉重。

说呀......苏然拿开他遮住额角的手,捧住他的脸,您还讲得这么详细,至少,没必要详细到这种程度吧?

是......龚晏承垂眼叹息,但你有权利知道。我不希望你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做决定。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吗?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这细微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苏然轻哼一声,故意往下坐了坐,压在那根硬挺的性器上。

揪住他的衬衫领口,居高临下地俯视,借此获得一点气势,您告诉我这些,真的只是这个原因?我说......唔......

话音未落,就被他低叹着吻住。

男人的唇舌滚烫而霸道,齿间溢出一声压抑已久的低吟。他扣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在她腰间收紧。

小家伙......他几乎是用气音呢喃,真是聪明得可怕。

苏然身体一颤,脊背发麻,心脏似乎都在一缩一缩地收紧。

她双手抵在他的肩上,却毫无推拒的意思,几乎是下意识接纳他喂过来的吻。

龚晏承吻得极深,舌尖扫过她敏感的上颚,不断勾弄。每一下都让她颤栗。

女孩子忍不住轻吟出声,身体下意识扭动,堪堪压在他硬挺的性器前端。这个动作让两人都呼吸一滞。

龚晏承抬手在她臀瓣上扇了一下。力度不大,更像是警告。

随后又握住扇过的那片皮肤,轻缓地揉。

边吻边揉,间或扇一巴掌,再继续揉。

她感觉那里又热又烫,越来越软,仿佛要化了。

下体也在缩紧,湿黏的感觉开始蔓延。

指尖忍不住绞紧他肩上的衬衣,把那片布料抓得皱巴巴的,试图缓解身体的躁意。

他的手掌却在此时顺着她的脊背往上爬,将她压得更紧,密密实实贴在怀里。下身硬挺随着动作若有似无地磨蹭着她。

舌尖勾住她的反复吮吸,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用力索取。唇齿交缠间发出暧昧的水声。

心中激荡难平的欲望似乎只能用这样近乎啃咬的力道才能勉强抒解。

没多久,苏然就被他亲得腰肢发软,陷在他怀里,全靠他扶在腰间的手掌才勉强支住身体。

一吻结束,龚晏承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她,唇边还挂着暧昧的水痕,目光深沉。

他抬手抹过她的唇瓣,拭去湿润的痕迹。

起初只是温柔的抚弄,但在那些湿漉漉的液体被抹净后仍未移开,手指轻轻按压着她微微发红的唇瓣,带了一点狎玩的意味。

就是想告诉你。他顿了片刻,将她抱在怀里,声音低哑,那些不堪的、肮脏的……

他说完又笑了一下,唇瓣压住她颈间的皮肤,蹭两下,再含住轻轻地吮,“是不是又要说我变态了?”

苏然皱了皱眉,心里感觉到疼。

颈间被他含住的那一片皮肤,却在此刻开始变得麻痒,好似血管流速都在加快,许多复杂的感受侵袭着神经,感官系统好像失灵一样。

“Daddy……”她轻声唤他,“要咬一口吗?”

他骤然停止,呼吸微乱地支起上身,抬眼望着她。

女孩子颈部皮肤已经红了一片,吮吻的痕迹非常明显,看着便隐隐作痛。

他轻抚过那片肌肤,“抱歉……我有点失控。”他握住苏然的腰,想将她从身上抱下来。

“别动。”苏然按住他的手,“就这样。”屁股甚至又磨了他一下。

龚晏承动作一僵,闭眼深吸了口气,按捺下想扇她的欲望,低声说:“Susan,真对不起……我确实是想清楚明晰地向你说明一切,不想你糊里糊涂地做决定。但每一次都演变成这样……”

他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我不想你觉得,我就是个只会对着你发情的禽兽。”

苏然咬住下唇,眼眶微热。

龚晏承轻叹了口气,似乎已彻底冷静下来。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腰,声音柔和,已经是长辈哄小孩子的口吻,“好了,乖,先去那边坐着,”他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我们聊完再抱你,好不好?”

“不要。”她小声拒绝,手撑在沙发上,微微往后挪,低头去看他勃起的地方,手掌覆上去,轻轻一按,“我在勾引您呀,您要是没反应,那还得了?”

她的话露骨直白,却带着几分天真的可爱。

原本有些沉重的氛围瞬间轻松下来。

“听话。”龚晏承握住她的手,稳稳按住,“我们先把事情说完,告诉我你的想法。”

苏然轻轻“噢”了一声,眼神闪烁,“我的想法嘛……就是,您现在想干我吗?”

龚晏承本已平复的呼吸再次被她弄乱,捏住她的手,用力揉了揉:小坏蛋,我在跟你说认真的。

女孩子却故意将空出的那只手放到他的性器上,轻而缓地抚弄着。

龚晏承忍不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手掌握紧,片刻后张开眼,似是恢复了几分清明,再次将她的手移开。

别转移话题,回答我,你怎么想?

您先回答我?现在,想干我吗?

他呼出一口气,无奈道:......想。说着将她抱在怀里,很紧的力道,右手在她肩膀和胳膊上游移、滑动,试图通过这种刻意的动作缓解冲动。

他低声重复:很想。

苏然笑眯眯地点头,仿佛很满意他的回答。她坐直了些,双手放在膝盖上,语气带着一丝调皮的乖巧,“行吧……那就聊吧。”

她歪了歪头,语气显得松快,“您一定很困扰吧?”目光滑向他身下,“它看到别人,也会这样吗?”

龚晏承皱了皱眉,问题走向与他的预想并不相同,但还是平静解释:“抱歉,恐怕是的。严格来说,不是看到谁,更多是生理反应,它自己会有反应。”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补充道:“不过……”

“不过?”苏然问。

他无奈道:“不过,看到你,会更容易……也更频繁一些。”

苏然脸颊有些发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斟酌着问:“那您……它硬的时候,能忍得住吗?”

龚晏承轻笑了一声,为她的可爱,“当然,我忍得住,我还没变态到那种程度。再说……”他停住,顶了一下她的屁股,”我不是一直在忍吗?”

苏然被他顶得轻呼出声,双手撑在他肩上,才没有软倒,气鼓鼓地,“你……你不是说要好好聊天吗?”

龚晏承笑着颔了颔首,示意她继续。

她”哼“了一声,垂下眉眼,终于在一堆杂七杂八的问题中自以为不经意地穿插入真正在意的那一个。

开口时显得很是漫不经心,“您跟别人做得很频繁吗?”

龚晏承抬眼瞧她,女孩子面上没什么表情,很是平静。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是那样,指尖捏住他的衣角,滑来滑去,很不自然。

他轻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耐心解释:“最多一个月一次。”

苏然微微瘪嘴,有点嫌弃,想起之前的两次,她忍不住问:“一次,就一天一夜啊?”

这是在赌气了。

龚晏承松开手,不再抱着她,向后靠在沙发上,“不至于,我通常会规划叁到四个小时,包括前后的整理和清洁。不会与人过夜。”说话间,眼睛始终注视她。

规划......苏然挑眉,忍不住笑了,您怎么把做爱弄得像工作一样?

龚晏承重新扣住她的腰,语气里带着些无奈,是,我习惯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指尖滑到下颌,低声道:不喜欢有任何事超出掌控。

他轻晃了下她的下巴:还有别的问题吗?

苏然摇头,想回抱住他,却被推开一点。

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知道所有这些,我的病,我的过往,还有我对你的欲望......你还要承诺一切吗?

女孩子愣愣看着他,片刻后抿了抿唇,低声问:“只有欲望吗?”

随即轻轻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肩头,声音细微而轻柔:“就没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喜欢跟爱吗?”

龚晏承微微一震,喉结滚动,目光变得复杂。他缓缓低头,双手捧住她的脸,贴近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傻孩子……真的不害怕?就只关心这些?”

原本,的确,有很多、很多、很多的欲望。

像是汹涌的海浪一样。

但所有这些,又因为她一句话就瞬间平息。

变成静静流淌的河流。

一切都静下来。

苏然从他怀里稍稍退开,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她特有的直白和可爱,嘴角微微上扬:Daddy,不是您在害怕我吗?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真的明白我在说什么吗?刚才那些。

苏然点头,露出乖巧的笑容:是,我明白。

你......

他刚要开口追问,她却握住他的手臂,抢白道:我知道,您跟很多人有过关系,在这儿,在第一次带我去的公寓里,您干人很凶......我都知道啦。说着,贴近他,轻轻蹭了蹭。

龚晏承抬起她的下颌,眼神审视,“真的不介意?”

苏然指尖微微一紧,下意识想将手掌抓握成拳,却硬生生忍住了。片刻后,她避开他的目光,低头轻笑:只是过去,不是吗?

他抬手,似要触摸她的脸颊,稍作停顿后又放下,语气低沉而郑重:你确定吗?我不是一个容易停下来的人。

想让您全部变成我的。她搂紧他,坚定地说,又重复了两遍,全部......嗯,全部。

龚晏承将她从怀里拨开:我看看......小孩子是要贪心一些,是不是?

很温柔的语气。

苏然听得心里发软,忍不住轻声叫他,像小狗讨好主人:爸爸......爸爸......

声音因一丝难言的酸楚变得更加甜软、黏腻,娇气得不行。

龚晏承放在她腰间的手掌不自觉加重了力道,缓缓地揉,像是揉捏胸部或是臀部的那种,涩情感很重。

他垂眼看她,眼神深邃,难掩沉迷,声音低而哑:怎么这么喜欢撒娇?

他这会儿太温柔了,苏然感觉自己在变软,像是要融成一滩水。

手不自觉就伸向他的皮带。

却再次被制止。

“Susan,还不行。”他轻按他的脸颊,柔嫩饱满,全是青春的味道。而青春,代表着不确定。

他耐心解释:“我不能假装看不见,你还这么小……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决定。所以,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苏然有些不悦,表情有点哀怨:您说得好严重。

龚晏承深深望着她,眼神复杂:是啊,很严重。

多严重?

我说过了,我不是一个容易停下来的人。

又是这句话。

她轻哼一声,您坚持吗?

是的,我坚持。他答,很严肃的语气。

苏然叹了口气,无奈问:那我要考虑多久?考虑期间还能跟您做吗?

龚晏承眉头微蹙:只是想做吗?

苏然看着他,眉眼渐渐弯成一条线。

嘿嘿......还想接吻、想抱抱,想跟您黏在一起,想很多很多,想把您变成我的......

语气很娇嗔,又重复道:全部......唔,全部!

说着又想凑过去亲他,却被他捏住两颊,只能呜呜地抗议。

龚晏承抿唇,刚才的温柔不见了。

声音压得很低,“可以做。”

苏然刚想笑,又听他说,“但是得按我的来。”

说着把她从腿上放下,起身牵住她,“我们先回家。”

(二十八)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龚晏承牵着苏然,穿过偏厅,径直往外走。

他没打算跟人打招呼。

这种场合,中途告辞只会招致无尽的挽留,不如直接离开,干净利落。

远远地,他看见龚晏娅,微微点头,下巴一抬指了指外面。

龚晏娅心领神会,哥哥不爱热闹,她早已习惯。

她的位置看不清苏然的脸,只能看到女孩子纤秀的身影,以及与哥哥十指相扣的手,这让她有些意外。

印象中,哥哥二十岁起便“女友”不断,每段关系维系一两年。直到叁十岁,这种情况才渐渐消停。

她与二哥是孪生兄妹,感情自然更近。相较之下,龚晏承性情疏离、端方冷肃,明明只比他们大四岁,却总给人一种长辈般的距离感。直至她成立娱乐公司的提案在董事会受阻,哥哥私人出资相助,两人关系才有所改善。

哥哥独立很早,多年前就凭实力成为龚氏除爷爷之外的第二个话事人。董事会那些老古板对他几乎言听计从,就连他偶有出格之举,也因其投资战绩而格外宽容。

龚晏娅深谙察言观色之道,哥哥投资她之后,更是知道谁才是“衣食父母”,

抱大腿抱得非常积极。为了投其所好,甚至安排过公司艺人接近哥哥。但他的喜好难测,最终只有邹奕衫一人成功。那已经是她从众多女艺人中千挑万选,本想自己收下的一个。

哥哥身边人,她或多或少见过。论姿色、身材甚至性格,她敢说,邹奕衫都绝对是其中数一数二的。不然她也不至于看上。

可再好,也逃不过到点走人的结局。

大哥不近人情到近乎机器。这一点,她与晏西早有共识。

对男女关系,他也像在规划一项事业,如何相处、何时结束,连床上那点事,都有条条框框。

她劝说邹奕衫去时,说的是做情人。但后来她与哥哥分开,邹奕衫伤心到茶饭不思,几近崩溃。龚晏娅自觉坑了人家,为着内疚去开解,才知道,情人肯定是算不上的。

哥哥在床笫间已谈不上温存,床下更是礼貌疏离。偏偏他身边女性总是后知后觉,待到泥足深陷,已经该离开了。

龚晏承倒非刻意,只是习惯如此。

所有条件一开始便清楚明晰,但人们总有自以为特别的劣根性,觉得自己会是特别的那一个。

更何况,他这样温和待人、克制礼貌,好似把人当作最珍惜的那一个对待。

只是,性瘾者游刃有余的温和,如何称得上特殊?

龚晏娅看了一眼哥哥与女孩子紧握的手,想到邹奕衫这些年的辗转纠结,默默叹了口气,随即收回思绪,重新投入场间的社交。

**

车厢内一片寂静。

隔板升起后,只余下空调细微的嗡鸣。

龚晏承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今晚他喝了不少酒,又被人反复撩拨,加上一些难以名状的情绪,压抑的欲望已逼近临界点。

这种状态其实不太适合做。

按他以往经验,独自待着任其平息才是上策。因为失控和发疯的感觉并不好。

人生大半时光都在耗费精力让自己不要失控。控制自己、控制欲望,控制一切,几乎成为一种本能。如今,却甘心一脚踏进明知绝对会沦陷的沼泽。

不想进展太快,将人吓走,为约束自己,设置了许多条条框框。可她不过叁言两语,就轻易打破,他连一秒的挣扎都没有,就完全放弃了抵抗。

实在是越活越回去。

但终究不想在车上就做出失礼的事,因此特意让孩子坐在后排最内侧,自己则坐在另一侧靠近门的位置。

今天这辆车很宽敞,两人因此隔着可观的距离。但女孩子身上那股清淡的甜香仍若隐若现,让他感到一丝燥意。是以始终保持沉默,努力平复。

车窗外的街灯一盏接一盏地划过,在狭小的空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苏然蜷缩在角落,悄悄打量着龚晏承。

他静静端坐,双腿交迭,手搭在膝上。姿态端方中透着一丝倦意。

Daddy感很重,勾人得不得了。

越看越觉得心痒,但离开酒店房间那一刻,隐约觉察出的一点异样,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苏然有些焦虑地蹙眉。

说是要做,但此刻全然不是那种氛围。

她本以为在车上就会发生些什么,但他一上车就松开手,沉默不语,仿佛刚才只是玩笑。尤其是离开前他和那位女伴短暂的眼神交汇,她都看在眼里。

理智告诉她不会有什么,可是……可是!

她的手指在膝上不安地摩挲,发出细碎的声响。目光在窗外与身旁的男人之间徘徊不定。

来回几次之后,龚晏承终于察觉她的异样,睁开眼睛,偏头看她。

“过来。”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张开手臂。

苏然几乎是立刻就靠了过去。

龚晏承自然地搂住她,略略抬高她的身子,看着她温声问:“怎么了?一直动来动去。”

她支支吾吾半天,手指揪着他的衣领,只发出些含糊的音节。

龚晏承被她挠得痒,按住她的手,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嗯?”

温度似乎在慢慢上升。

苏然闭了闭眼,终于开口,“她是谁啊?”

“谁?”

“别装蒜!”她揪紧他已经皱巴巴的领口,声音里带着一点委屈。

龚晏承仍在酒意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短暂的沉默让苏然不由得有些慌。

心里开始犯怵,猜错了?真是有关系?

“停车停车,我要下车……”她挣扎着要去开车门。

立即被他按住,臀上挨了一记,“小东西,安分点。”他掐住她的下巴,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眉头微蹙,“好好说话,怎么了?”

她不情不愿,哼哼唧唧,“我知道这样很不懂事,但是……今天…你那位女伴,你们看起来很熟。”

噢……是在说晏娅。

他笑了笑,收紧手臂,捏她的脸,“那是我妹妹,亲生的妹妹。龚晏娅。”说着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声音里含着一丝笑意,“还有,没觉得不懂事,很乖。”

龚晏承垂眼看了她一会儿,眼神有些深。手指轻轻搭在她的下颌,似有若无地滑动。似乎在斟酌。

片刻后,他低缓开口:“要不要亲一会儿?”

“啊?”苏然还沉浸在震惊与尴尬之中,深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下意识点头。

龚晏承低低应了一声,凑近她。

“张嘴。”

他想尽量温和,但意识好像不受控制。轻柔的吻很快变得深入,不多一会儿就将人抱到了腿上,圈在怀里亲,舌头也伸了进去。直到她喘息急促才稍稍松开,轻声问:“湿了没有?”

她的身体瞬间紧绷,脚趾都蜷缩起来。果然又吐出一包水,黏答答地糊在内裤上。已经湿得不行了。

她忍不住并拢双腿,夹了两下。细微的动作立刻传递到他身上。

龚晏承低笑了一声,“来,我看看。”

将她转了个方向,背对着抱在怀里,声音低沉地命令,“腿张开。”

苏然看了看前排,迟疑不决。

“乖,张开。”宽大温热的手掌已经探入她双腿之间。

车内突然响起舒缓的音乐,音量很大,好似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他并拢手指在她露出的裆部摸了摸,很快找到小豆豆的位置。

将指腹压在上面,缓缓地揉,湿润的痕迹很快洇开一片,整片布料都黏糊糊地扒在女孩子阴阜上。

她小声哼哼,意识到在车上,又咬住嘴唇想忍,腿也忍不住想夹拢。

立即被他按住大腿,就着那片湿润的痕迹扇了一巴掌,不算重的力道,情趣意味更多。

苏然立马爽得腿抖。

龚晏承咬住她的耳廓,“再分开点。”

她呜了一声,忍耐着将腿分得更开,脸颊开始泛红。

他满意地看着她的动作,手掌握住大腿内侧缓而重地揉。他掌心的温度很高,好像要把那一片皮肤融化了。

“真乖。”龚晏承含住耳尖吮了一口,呼吸有些不稳,“想我摸你吗?”

“想……”苏然在他怀里哆嗦着,几乎是用气音回答。

他轻笑一声,掌心轻轻揉了揉鼓起的肉粒,手指缓缓下滑,隔着内裤按在她已然湿润的穴口。

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朝他的手掌贴近。车厢内的音乐掩盖了她细碎的喘息,可前方就是司机,这种处境令她既紧张又兴奋。

感觉到她的回应,龚晏承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另一只手隔着衣襟包住一侧柔软,缓缓揉捏。

他手掌宽厚而有力,仿佛一座沙漏,从掌心中流落下的乳肉被轻轻收紧,直至那个小小的尖端落在指间,他轻轻夹住,不疾不徐地搓弄,耐心好得出奇。

“啊……不,不要……”她禁不住扭动,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忍的恳求,下体却本能地往他手上贴。

“不要?”他微微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声音里含着一点沙哑的笑意,“到底是不要,还是要?”

“回答我。”他又拍了拍她的脸颊。

“要。”女孩子小声哼哼着回答。

“要什么?”他压在阴蒂上的手指又开始缓缓动起来。

“要……爸爸。”她小声呜咽。

龚晏承的呼吸明显加重,停下动作,将她的腰扶直,“把内裤拨到一边。”他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看看有多湿。”

苏然被他激得身体一抖,又怕又兴奋,“Daddy,你怎么了?”

他笑了一声,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我是不是说了,要按我的来?”

说着,就引着她的手按在那片湿润的布料上,“快点,还是…你想在车上挨操?”

苏然被撩拨得几乎崩溃,心里酥麻一片,身体更是软成了一滩水。终于意识到,自己先前那点勾引,在他面前根本是小儿科。

她颤抖着拨开布料,刚露出湿润的穴口,他的手指便直接压了上去,在入口处打着圈,声音低沉地夸赞:“这么乖,值得奖励。”

他掰过她的下巴,低头和她接吻,手指缓缓插了进去。

苏然猛地屏住呼吸,下意识地想咬唇,想要抑制那股从腹底涌上的快感。

龚晏承稍稍退开,将另一手的指尖抵到她唇边,“别咬。”

他的手指温柔地在她唇齿间搅动,轻轻夹住她的小舌把玩。

她被堵住嘴,无法出声,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津液顺着嘴角流下。

身下的手指还在不断进出,快感一波波涌来。

“唔……唔……”她无助地摇头,想要躲开,却被他牢牢固定住,动弹不得。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哄道:“别忍着。”话音未落,手指就加快了速度,带着掌控的力道,让她一步步逼近极限。

她的身子越绷越紧,呜咽声也越来越急促,身体猛然一震,眼前一片空白。

高潮的余韵中,女孩子瘫软在龚晏承怀里,胸口剧烈起伏。他从穴内抽出手指,伸到她口中搅弄。

“乖,都吞下去。”他哑声道。

苏然虽然昏昏沉沉,但还是不能接受,嫌弃地吐出手指,偏开了头。

“小东西……”他低叹着笑了一声,捏住她的下颌转过来,让她看着自己把手指舔干净,又强势地凑过去亲她。

好一会儿,才将人放开,抽出纸巾替她拭去嘴角的津液,又替她整理好衣物。

剩下的车程,苏然都依偎在龚晏承怀里微微发抖,时不时发出细小的喘息。

龚晏承一手揽着她的腰,缓缓地揉按,直揉得那处不断收缩,那种余韵随着他的抚触久久不散。

下车时,苏然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龚晏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电梯走去。

女孩子埋在他颈间,伸出舌尖细细地舔。

眼看着要到家,她又行了 (^▽^) 。

身体里残留的兴奋悄然复苏,心跳也越来越快,已经预感到今天跟之前都不太一样。她难掩激动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龚晏承低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笑意,轻轻拍了下她的臀,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淋到了手掌上。

他“啧”了一声,“夹紧了,”低笑着命令道,“别流到地上。”

她呜咽着夹紧双腿,却止不住蜜液的流淌。

一进门,就被男人按在玄关的墙上亲。她主动环住他的脖子,边挨亲,边小声啜泣:“对不起,爸爸……我没夹住……”

顿了顿,又抽抽噎噎地说:“您要干我了吗?像您描述的那样。”

勾引的意思很明显。

龚晏承笑了,邪气得要命。

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眼神暗沉得像是要把她吞下去,眼尾也有些红。

“会的,先去洗澡。”

(二十九)今天会一直用这个姿势

河西路是T城的富人区,稀疏的别墅群安静散落在这里,隐私性极好。

龚晏承基本每晚回来,但他孤身一人,极少在这里用餐——那样孤寂感会过于沉重,显得可怜。

佣人们通常只在白天来收拾整理,晚间便离开,不会住在这里。

苏然上次过来和离去,都是在白天。她以为这房子里总是有人。

迷乱中回过神后,她才开始担心方才在玄关的举动被人看到,红着脸东看细看。然后才被告知,只有他一个人。

不知为何,小时候独自在家的记忆突然涌现,那些父母或许各自在外搂着别的年轻孩子的时光……

那种可怜的感觉轻易就与眼前人产生联结。

她用的是龚晏承主卧的浴室,在里面磨蹭了很久。从淋浴间出来时,皮肤被热水蒸得通红,车上被他揉出的痕迹几乎都快隐匿不见。

她裹着一张浴巾,身上还带着清新的水汽,站在盥洗台前吹头发。

浴巾上端妥帖地包住胸部,拱起小小的弧度,显得格外可爱。下摆堪堪遮住臀肉,稍稍倾斜便会露出被扇红的痕迹,让本来纯真的女孩子透出几分淫荡和妩媚。

苏然这会儿是光脚踩在地上,小腿上未干的水珠顺着皮肤缓缓下滑。

龚晏承擦着头发从客卧过来时,看到的正是这副场景。水珠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却仿佛被欲望浸透了,映出淫靡的光影。

他将毛巾搭在架子上,走到女孩子身后,接过她手中的吹风机,“我帮你。”

声音很轻,却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手指穿过湿润的发丝,偶尔不经意碰到后颈的肌肤,引起她微微的战栗。

察觉到她的反应,龚晏承透过镜子望着她笑,手掌稍稍用力按住她的肩,“别动。”

苏然僵立在原地,透过雾气朦胧的镜面与他对视。

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已经干了。”

手指轻轻拨开她的长发,露出白皙的后颈。

从镜中深深看她一眼,俯身在那片肌肤上印下一个吻,温柔而郑重。

苏然轻轻颤抖,垂下睫毛不敢再看镜中的画面。

他的手掌滑到她肩头,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呼吸不稳。

温热的唇瓣仍停留在那片肌肤上,舌尖轻轻舔舐,随后是浅浅的吮吸。

良久,龚晏承抬起头,手臂环过她胸前,捏住她的下巴。在镜中四目相对时,手掌缓缓下滑至她的脖颈,试探着收紧,没用什么力。

苏然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他这样刻意放缓的节奏,反而比直接大刀阔斧地来更令人难耐。不知道接下来究竟有什么在等着。

感觉到她在发抖,龚晏承用下巴轻蹭她的发顶,“别怕。”

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身面对自己,托住她的胯骨将人抱上盥洗台。低头寻到她的唇,轻轻含住,温柔地和她接吻。

手掌顺着胯骨下滑,分开她的双腿环在自己腰间。

女孩子未着寸缕的下身完全贴在睡裤下半硬的性器上。只是贴在一起,没有任何动作。

亲着亲着,苏然感觉自己被托着臀部抱起。没走几步,唇舌分开。她被轻放在床头,后背紧贴靠垫。

龚晏承半跪在她身前,轻轻分开她的双腿,将它们迭压在她胸前。

“抱好,”他低声命令,“不能松开。”

她点点头,乖顺地用双手环住大腿。

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腿根已经开始微微发颤,刚刚洗干净的小缝又在往外渗水。

“今天会一直用这个姿势,”龚晏承用手指按了按穴口,“没有我的允许,手不能松开,腿也不能合拢。”

他用很温和的语气说这些话,却比冷着声音下达命令更让人身体发酸。

苏然能感觉温热的液体正在缓缓流出,小穴开始不自觉地收缩。

“如果……如果松开了会怎么样?”她声音发颤地问。

“如果松开了,”龚晏承抬眼看了她一下,弯了弯唇,随后垂下眼帘,手指继续拨弄着两片阴唇,“今天说的一切,就都不作数了。”

苏然愣住了,喉咙发紧。想到之前两次的强度,自己恐怕很难做到。

她动了一下,下意识想退缩,“我不要……”

“已经开始了。”头顶传来他平静的声音,“你想清楚。”

她立刻停住动作,不敢松手。嘴巴微微撅起,要哭不哭的样子。

龚晏承捏了捏她的脸颊,唇边有一点笑意,看着却没什么温度,“要我继续吗?”

她哼了一声,偏开头,气鼓鼓地,“要……”

他点点头,却没有立刻动作,只是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目光注视着她。

跟之前都不同。

仿佛在用视线和她接吻,却不碰她任何地方,只用手指若即若离地逗弄。

没有温存,也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

苏然被快感和渴望逼得崩溃,却还要努力控制住自己不乱动。

后脑勺抵在靠垫上晃来晃去,腿也发着抖。

“别动。”龚晏承低声命令道。

话音未落,他便加快了手上动作,但依然保持着那种若即若离的节奏。

苏然紧咬着下唇忍耐,下身却控制不住地扭动起来。

“好女孩,别乱动。”龚晏承低声说,“手指要滑出来了。”

他说着便放缓了节奏,只用指尖在入口处画圈,时不时地浅浅戳刺。

这种隔靴搔痒般的触碰反而让快感更强烈。

先前那两次高潮的作用开始显现。

喷涌的感觉来得又急又猛,苏然尖叫出声:

啊……不…不行了…爸爸,把我绑…绑起来好不好,抱不住了。

一边喷,一边捏紧自己,指节泛白,试图和脑中的快感对抗。

她神志不清地往下滑,穴口翕张着剧烈收缩,腰腹和大腿根都在痉挛。

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仍死死地抱紧双腿。

在极致的快感里保留理智是很难的事。

身体本能与理智角力,每一秒都在崩溃的边缘。

龚晏承很清楚这一点。

可正是这种拉锯的过程让人沉醉。

将身体、心灵乃至意志完全交付另一个人,为了对方哪怕微不足道的需要,也要近乎献祭般地拼尽全力,抵抗甚至突破那些无法想象的极限。

比起肉体的快感,这种掌控甚至是占有对方每一丝神志的感觉更令人战栗。

他垂眼看着女孩子。

她已经完全滑到了床面上,浴巾早已在挣扎间完全散开。

双腿大开着,穴心露在外面,汨汨地淌着水。

胸脯因为剧烈的喘息上下起伏,脸颊已经被眼泪和汗水沾湿,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脆弱到了极点。

可怜到了极点。

龚晏承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微微摆正,穴口朝着自己。扶着鸡巴轻轻拍打几下,缓缓插了进去。

他开始一下一下地动,缓而重。

女孩子被他顶得上下起伏,好像水面的浮舟,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呻吟。

她感觉体内粗暴而直白的快感仿佛侵入了血脉,不受控地窜往四肢百骸。

肩胛骨忍不住往内缩,大腿根细细地颤,却还要忍住那种想要夹紧和扑上去抱他的冲动。

龚晏承看她一副濒临崩溃,却还是艰难地忍住,抱着双腿,手指用力到几乎陷入那片软肉的模样,快感强烈到无以复加。

心脏突突地快速跳动,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

他忍不住加大了操弄的力道,手掌握住她的胯骨,狠狠往上撞。

猛烈的顶弄让她尖叫出声,开始胡言乱语地求饶。

龚晏承停下来,胸膛剧烈起伏,低哑着问:“想要我摸你吗?”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带着哭腔,“想……”

那就再坚持一会儿。他低笑着鼓励,像哄小孩子那样,却吝啬给她哪怕一点抚触。

性器又开始动。

他盯着她的表情,一下下往里顶,很重的力道,每一次都整根没入,再几乎完全抽出。

苏然努力维持着姿势,不被爱抚的感觉让她有些难耐,小穴却越发湿润。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心跳、喘息和性器相接时发出的拍打声。

很快,苏然又开始抖着腰腹痉挛,眼神渐渐失焦。

又高潮了。

龚晏承捏了捏她的脸颊,好心提醒,“别松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腿上已经被自己捏出了青紫的痕迹。

龚晏承注意到了,从她体内撤出,性器水光淋漓地上翘着,俯身含住那片皮肤舔。

单是这一点接触,就让苏然再次吹出来一股水,全弄到他脸上。

龚晏承吮了那里一口,低笑着起身,随意地擦了擦脸,“小家伙……故意的吧。”

他唇边的笑意始终未散,看起来心情很好。

抬手揩了揩她眼角的泪水,终于满意地放过她。

他用了点力将苏然因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而僵硬的双手掰开,将她发抖的双腿环到自己腰上,“小可怜……夹紧……”

正面将她圈入怀里,大面积的皮肤接触,肉贴着肉。

本就兴奋的感官被不断放大,让人觉得淫荡。

而后开始以一种温吞的节奏操穴。

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身体的重量让性器入得格外深。

但经过刚刚的不被爱抚,苏然很喜欢现在这样,心要化了,穴里的软肉感觉也要化了。

终于落入怀抱,被紧紧裹住。她忍不住小声抽泣,手指在他背后收紧,指尖陷入他的皮肉,

怎么了?宝宝,怎么哭得这么可怜?龚晏承放缓动作,低头去看她的脸。

呜……呜呜…抱,抱抱我……她带着哭腔恳求。

不是正在抱着你吗?他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下身却突然加快了速度。

她呜咽着,双腿夹紧他的腰,小穴也跟着收缩。龚晏承被她夹得闷哼一声,突然撑起上身,大手托住她的后背,翻了个身。

女上位的姿势,仍然将她完全圈在怀里,用力往上顶。

这种紧贴在一起的动作不太好发力,但因女孩子的重量,会进得足够深。

她还在哭。

“宝宝,刚刚喷得好漂亮,再喷一次好不好?”他亲她的侧脸、耳朵,低声哄道。

说着便伸手下去摸两人的交合处,然后缓缓往上,到鼓起的肉粒,轻柔地拨弄。

“呜……嗯……”

小逼果然吃得更紧,“就是这样,”他亲了亲她汗湿的脸,额头抵着她的,“上次就是这样……把爸爸夹射了。”

他呻吟着低叹道:“精液和着……一起喷出来……很漂亮。”

(三十)为什么结扎

“您为什么结扎啊?”

听到这个问题时,龚晏承愣了一下。

他没想过苏然会问这个问题。

在最要紧的时刻,不允许他内射,并且问得很执着。

此刻那些嫩肉好像被他搅成了豆腐碎,紧紧裹着性器吸。

他爽得头皮发麻,忍得很辛苦,额角青筋直跳,感觉精液随时会喷出来。

但是她不同意。

这些年,龚晏承很难说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性癖。

光是欲望本身,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盖过一切,而那种不满足又始终如影随形。

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它短暂地被填满。

但自从她出现,那些隐秘的欲望就好像新生的枝桠,在一道道欲望之墙上攀爬,生长出各种阴暗的渴求。

原本无所谓的那些事,现在全都想对她做。

上一次只是意外,或者说巧合。

而这一次,他开始感到庆幸。

庆幸自己在多年之前做出的那个决定,以及这么多年在健康和卫生上的注重,所以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做这种事。

但现在她不允许。

龚晏承蹙着眉,想往外撤,准备先回答她的问题。

刚退出一点点,女孩子便挺着腰吃进去,“别走。”她刚才叫了很久,声音已经有些哑。

龚晏承被她的动作逼得闷哼一声,射精的欲望更强烈,用力捏她的臀部,没忍住扇了一巴掌,低声斥责,“别动了。”

女孩子不理会,扭着屁股继续吞吃,同时逼问道:“是为了方便像这样射进来吗?”

她没有去描述那个客体对象,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龚晏承呼出一口气,显得极为难受。

女孩子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眼角还带着湿润的潮红,但目光却格外清明执着,像是非要问个明白。

他只好耐心解释:“不是,不是为了这种事,我没有这种习惯。”

声音已经有些颤抖,显然快到极限:“只有你,只想射在你里面,好不好?”

甚至隐隐有了一丝央求的意味:“让我射,好不好?”

苏然被他的话弄得忍不住阴道收缩、夹紧。

龚晏承被她逼得溢出一丝低吟,嘴唇去蹭她,亲她,乞求的意味很浓,“好不好?”

“不行。”简直是个小恶魔,既不允许射,也不允许出去。屁股还在动。

他按住她的胯骨,制止她的动作,“好孩子,别再……要射了……”

他闭着眼低低地呻吟,还在忍。握住她的手也在抖,青筋鼓起,看起来很性感。

苏然没再动,凑上去舔他的喉结,“那是为什么?”

龚晏承睁开眼睛,目光有些深。快感还很强烈,但思绪已经开始飘远。

他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时间过得太久,他几乎都记不起自己当时的想法。

二十二岁?或者是二十三岁?大概是那个时候吧。绝大部分男人都不会去做结扎的年纪。

太年轻,但已经笃定这世上有很多他不想要的东西。

比如,孩子,或者后代。总之就是这样的称呼。伴随这些词出现的,是父母这样的词。

陌生的,带给他噩梦的词。

他垂眼看着怀里的女孩子,“你很介意?”

“介意什么?结扎?还是结扎的原因?”她很敏锐,也很坚定,从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龚晏承盯着她,叹了口气,“因为不想要孩子。”

片刻后,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声问:“现在呢?”

苏然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心跳得很快,凑上去更紧地贴到他怀里,“不知道…”

亲了亲他的嘴巴,“没想过这种问题,离我好远。”

她顿了顿,又说:“应该不介意吧,毕竟……”声音变得有些小,“毕竟,我之前都没想过能跟人做这种生孩子的事。”

想到自己的用词,她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有点哑,但还是带着那种清甜的味道。

“笑什么?”龚晏承低头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觉得‘生孩子的事’这个形容有点妙。”

他不理解女孩子奇怪的脑回路。身体已经平静下来,将她推开些许,用了点力抽出性器。

他还硬着,刮过穴口时磨得苏然轻哼出声。

她抓住他的手臂,表情有点无措,“您生气了吗?现在继续好不好?可以射进来。”

龚晏承揉了揉她的发顶,“没有……没生气。你随时可以拒绝我。”

“但是……”她垂眼看了看他下身。

他笑着说:“来,让我抱抱你。”

苏然这会儿听话了,顺从地靠过去,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沉稳的心跳声好似顺着耳廓进入了身体,和她的联结在一起。

她感觉有一点气短,心脏膨得很满。

然后,听到他问:“为什么之前没想过能跟人做生孩子的事?”

苏然眨了眨眼睛,没吱声。

又听到他说:“我记得,一开始你很主动。”

(三十一)叫我爸爸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苏然断断续续地讲了很多。时间线混乱而零碎。

如何撞见父母的婚外情,如何发现母亲与年轻的男孩约会,如何撞见父亲与年轻女孩的边缘性行为。如何自慰,如何呕吐。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几乎是全部,但只是她12岁来初潮之前所理解的全部。

在那之后,她开始有了模糊的性欲,对很多事变得更敏感,也因此知道了更多。

龚晏承凝视着她。眼前的女孩子在错误的时间,将性与错误的事情产生了联结。

这让他心中泛起微妙的不悦,却又因此感到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他闭眼勾了勾唇,嘲笑自己的卑劣与变态。

接下来要做的事大概跟畜生没什么区别。

好像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他对自己的认知错得多么离谱。自诩是个文明的、道德感高的人,所以这么多年始终不肯放任自己。

可原来,越过那条线,是那么容易的事。

“好孩子,叫我爸爸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龚晏承的声音带着蛊惑般的力量在耳边响起。

苏然此刻被他搂在怀里,眼神有些迷茫。

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含着我的性器,一直叫爸爸的时候……”

她忍不住咬唇。这话的意思很明确。身体先于意识有了反应,小穴开始不断缩紧。

好像耳朵与性器官的联结回路比与大脑之间的还短。

她呜咽着,可怜兮兮,想把腿夹拢。

男性宽大的手掌按住她的大腿,分开,分别搭到自己的腿上,随后用胳膊压住。

淌着水的小口完全暴露在空气里。那里已经闭拢成一条缝,完全看不出被操开的痕迹。只有边缘那些湿哒哒、黏糊糊,微微泛白的沫状痕迹,显露出先前性事的激烈。

在想什么?

这是苏然完全没想过的问题。

叫的时候,她只是觉得心理上获得了快慰。心脏会收紧,耳朵会发烫,然后,感到很爽。

但是,为什么?

男人笑着开口,声音有些哑,低低地诱哄:“好孩子,是在想你真正的父亲?”唇瓣贴着她的耳畔,声音低到近乎没有,却更显出内容的罪恶,“还是母亲?”

“没…没有……”她带着哭腔否认,慌乱地摇头,“想的就是你……呜呜,是你……”

他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掌心摩挲她的颈侧。然后开始说一些危险的假设。

“我的年纪,确实可以当你的父亲。16岁时,我还没结扎,那时候性欲已经变得有些强,可能跟人睡了一次……”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在说。

这是他第一次在性事过程中谈及他人,不存在的往事,只是为了更深的掠夺。

他缓缓补上话的后半截,“或许就那么一次,就能把你生出来了。”

“我的小女儿……”他低声喃喃,抱起她,以一种父亲抱着幼女的姿势,双腿大开着搭在他的双臂上,往衣帽间走。

一整面墙的落地柜,镜面的柜门。

苏然开始挣扎。

她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腿心完全露出来,水随着她的收缩不断往下滴,实在是过于淫乱。

偏偏随着画面的刺激,她的反应还在变得更加剧烈。手软脚软,三两下便被压制。

龚晏承随意从衣柜里抽出一件宽大的睡袍,铺在地毯上,就着现在的姿势坐下,重新将女孩子面朝镜面、双腿大开地按在怀里。

他的手指缓缓往下,脸颊贴着她,透过镜面与她对视,“如果我是你的父亲,就会这样教你……”握着她的手往下,“教你这里该怎么碰,怎样会舒服。”

“作为父亲,我会从小教女儿认识自己的身体。”他带着她的手指在充血的花核上打转,“告诉你,这里会让女孩子舒服。”

“唔……”苏然呜咽了一声,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却不是因为害怕。

下身的水潺潺地流,黏连在两片红滟滟的阴唇上,将屁股下的睡袍也洇出了印子。

龚晏承紧紧抱住她。他能感觉到,她更兴奋了。

“别哭,”他轻轻吻她的额头,用手指拈了拈细缝处,拿到她面前给她看,“好孩子,告诉爸爸,当时有这么湿吗?”

苏然羞耻得说不出话,偏头把脸埋到他颈窝里,细微地喘。

龚晏承握住她的下巴,将她从颈侧拉出,随后移至两颊,轻轻捏住。微微捏出一点凹陷,她的舌尖因此被迫露出,方便男人低头含住。

他捏住脸颊的那只手臂就压在她胸前,偶尔会碰到她一侧的乳尖。

她觉得很痒,总想向后躲。但身后就是男人的身体,越往后靠,抵在臀尖那根又热又烫的东西又危险地压到后穴,仿佛随时会插进去。

龚晏承做得忘情时会把她那里揉得湿漉漉的,说些很放浪的话,说想把她所有地方都插一遍。

苏然总觉得那是他的心里话,有些害怕他真的插进去。

那根东西很危险,这是一种身体记忆。于是她又忍不住往前躲。

女孩子就这样不断前后起伏,男人性器前端偶尔被她蹭到,舒服得直叹息。

龚晏承一边亲她,一边用手掌包住阴阜轻轻揉捏。女孩子小腹不断起伏,明显是性器官在因为舒服而反复收缩。

男人一手握拳,微微用力压在她小腹处,另一只手将褶皱剥开,露出里面的肉芽,手指打着圈按动。

随着女孩的轻哼声加重,拨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在女孩溢出一丝尖叫,快要到达顶点时,男人却突然停下手中动作,等她缓过那2秒,微微用力对着阴蒂扇了一巴掌。

女孩子哭出了声,下身流出小股小股的水,但身体并没得到满足。

她整个人都在剧烈起伏,想要的感觉很强烈,刚才就差一点点。

忍不住在龚晏承侧脸不断地蹭,甚至伸出舌尖去舔他的皮肤,男人偏头躲开,转而用嘴巴去承接她的吻,含糊地说:“还不可以。”

只是接吻。

等她的喘息平复,他才松开她,迫使她望向镜子,两指并拢插进去。

镜子里映出女孩子潮红的脸和被玩弄的下体。每当她想躲,他就掐住她的腰,迫使她直视镜中淫靡的画面。

手指抽插得直白而从容,目的很明确。

龚晏承不放过她的每一个反应。

变态、畜生,或者之类的词,也无所谓了。

因为,他真的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

他从不想要孩子,现在依然不想。

但是此刻,他却无比希望自己真的带来她的降生。

如果16岁的他真的在某个荷尔蒙泛滥的夜晚,让某个女人怀上了她...

这样她就会流着他的血,带着他的基因,完完全全属于他。

然后他们相遇,像现在这样交缠。

既是血亲,又是爱人。

这样畸形而完满的关系,或许才能填补他心底那个永远无法愈合的空洞。

他在试图构建更加错误的联结,将自己与父亲的形象重迭在一起,并且要她为这样的他高潮,要她在背德的快感中彻底沦陷。

很变态。

但那种侵占带来的灵魂的愉悦,简直无与伦比。

他想,无论是否在床上,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不允许这个称呼背后有别人的影子。

“叫爸爸。”龚晏承突然加重了手指的力道,指节被小穴紧紧吸住,“看来这里已经学会讨好父亲了。”

苏然呜咽着想要合拢腿,却被他用膝盖顶开,抽插的速度更快,一直往上抠挖那块软肉,“乖乖,就这样,让爸爸看着。”

“啊……哈,不行…”快感来到临界点,她尖叫出声,已经准备迎接暴风雨,手指却又慢了下来。

“不叫我吗?宝宝。”他贴着她的脸颊,手指缓缓地插,另一只手按到她的阴蒂上,没有动。

女孩子剧烈喘息着,蹭他的脖子,难耐到极点。

“呜呜……”好想要,连着两次错过了,哭得很可怜,“呜……爸,爸爸……”

她啜泣着,声音细若蚊呐。

“嗯?”龚晏承低低应了一声。

“爸爸……”她含住他脖子上的皮肤,用力地吮,模模糊糊地呻吟,喊他:“爸爸,插一插。”

“爸爸是谁?”他用下颌蹭了蹭她的额头,低哑着问。

“Baren……是Baren,爸爸……”苏然带着哭腔回答。

几乎是她开口的同时,男人的手指在两个地方同时发力,动了起来。

用近乎残忍的手法,去对待她马上濒临高潮的下体。

“呃啊……啊……”

在女孩子短促而断续的尖叫中,一股水喷了出来,像高压水枪那样打向了镜面,滋出明亮的声响。

苏然浑身抽搐,连羞耻都完全忘记。

龚晏承抱着她,让她缓了很久。

高潮过后的余韵来得很慢,比平时要久。他的手指还在她体内,能感受到内壁一阵一阵的收缩。

等她完全平静下来,他才抽出手指,捧起她的脸。

看看镜子。他说。

苏然艰难地睁开眼,看到镜面上溅射状的水痕正在缓缓下淌。那是她刚才喷出来的东西。

羞耻感姗姗来迟,她立刻闭上眼,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龚晏承轻笑,抱着她站起来,走向浴室。

他把她放进浴缸,打开花洒,调试水温。温热的水流冲刷在身上,苏然舒服得轻哼。

我去拿毛巾。他说。

嗯。她点点头,闭着眼睛享受温暖的水流。

龚晏承回到衣帽间,望着那面镜子发了会儿呆。

他伸手摸了摸上面已经半干的水痕。这是第一次,女孩子喷得这么激烈。

不知道是因为那些话,还是因为那个称呼。

他拿毛巾回来时,苏然正坐在浴缸里发呆。

看到他进来,她动了动身子,往前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

龚晏承在她身后坐下。

舒服吗?他问。

嗯。她点头,往后靠在他胸前。

“感觉恶心吗?有没有想吐?”他摩挲着她的脸颊问。

苏然摇了摇头。她爽得一塌糊涂,没有吐,也没有想吐。

明明是应该吐的情况,但她好像只感到兴奋。

她微微偏头埋进他怀里,亲他的脖子,偶尔伸出舌尖,像小狗似的舔,低低地哼,叫他:“爸爸,爸爸……”

这样的称呼,被她喊得像叫床。

龚晏承被她逗得轻笑,抬手抚摸她的脸,将她稍微推开些,目光深邃,带着些笑意:“别叫了,小东西。”

苏然停了一下,像是被他制止住了,但紧接着又伸手攀上他的肩膀,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声音细软,“您要进来吗?”

他低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会儿,轻轻摇头,“现在不用,先把你洗干净。”

他拿起花洒给她冲洗,水流冲刷过她的肩膀、手臂,最后到达双腿之间。

那里还有些敏感,被水流冲击时她忍不住轻颤。

龚晏承的手掌安抚般抚过她的小腹,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有点痒。

他关掉花洒,拿起沐浴露挤在手上,开始帮她清洗身体。

从脖子到腰腹,再到大腿内侧。动作轻柔而细致。

苏然闭着眼,任由他动作,舒服得低哼,仿佛一只餍足的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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