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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凐没的光芒】
作者:xxwjlcdbd
2022/03/20首发:第一会所
*********************************** 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中 1)
九
“一,二,三,四……居然完成了四起案件的走访,进度比想象中要快很多啊。”
提着装满刻了记号的数块木板的包裹,夜色下步行在最前方的妮芙丝认真作出了总结。告别卡特里娜之后,三人继续拜访了几位受害者的家属,了解到了不少信息。
至于,这些未经整理的信息能否揭露出杀人魔的身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目前为止,我还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线索。”少女无奈地叹气,“受害者们是怎么从屋内消失的呢?根据家属们的说法,房屋内都没有外人入侵掳走受害者的痕迹,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熟人作案,把人约出来幽会杀死……但是,从四位受害者的人际关系上看,没有谁在同时与她们交好……”
“这不是很明显吗。既然都有连续杀人案件发生了,又有谁能在半夜把人约出来?居民们躲在家里都还来不及呢。你从熟人作案入手,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
面对伊比斯的吐槽,少女偏过头嘟囔起来。
“……只是常规流程,把可能性排除掉而已。”
虽然在查访中途就已经察觉到了问题,妮芙丝仍然硬着头皮完成了人际关系调查。这大概就是纪律性操作的矛盾之处——规避繁琐与保证完备总是不可兼得的。
她隐隐有一种预感:这并不是什么寻常案件,而是有什么超自然因素混杂其中。蜜蜂岭是个人际关系封闭的不满千人的小镇,人口流动性趋近于零。选择邻里关系紧密的其他镇民连续下手,普通凶手的心理素质与反侦察能力显然十分强大。但考虑有法术或天赋能力参与的可能性,后者的几率就不比出现犯罪天才要少多少了。
“还有那个奇怪的目击情报……”
确认凶手是人而非什么野兽怪物的,是某个目睹了杀人魔背影的目击者的证言。但证词中的有效信息只有杀人魔身上的暗红衣服,除此之外那个被惊吓的少年连年龄体型与性别之类的其他细节都无法说明。
“我不觉得那足以排除其他可能。或许是看错了呢?只靠个人的模糊记忆是很难保证情报精确性的。”妮芙丝沉吟了一会儿,“……应该有什么别的原因导致了人们对凶手身份的确信。也许弄清楚这一点会是个突破口。”
后背上传来的动静让妮芙丝放低了声音。三人在某位富裕的农户家用过了晚饭,而习惯饭后就睡的苏诺便困倦地躺在了妮芙丝的背上——原本她是想把身体交给大哥哥的臂膀的,但气急火燎的龙女抢先把女孩背了起来,才让伊比斯乘机揩油的计划宣告失败。
眼见苏诺有醒来的迹象,妮芙丝赶紧放稳脚步,以免影响了女孩的安睡。见她行动小心翼翼得有些滑稽,一旁的伊比斯发出了轻微的嗤笑。
“你笑什么?”
“你知道前面是哪里吗?”早就把小镇地形背熟于心的伊比斯说道,“转过那边拐角的话,就是熟悉的空地了。现在这个时间,集会大概已经开始了吧。” 少女驻停了脚步。她分不清这里的位置,但从青年恶俗的语气中听得出来,前方就是那个用于乱交的谷仓了。
仔细听,隐隐传来似乎是幻觉的淫浪叫声。继续走的话,一定会和那帮不知廉耻的镇民们遇上——不过,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本来就是镇子内部的私密集会,作为外人的自己等人不参与进去也应该没事,大大咧咧地经过就是了。 只是身边的这个色魔可能会忍不住参加……
“你不乘机去做口供询问吗?大部分人都聚集在这里,正好省下了四处拜访的精力。我想中途休息的男女们会有足够时间回答你那些事无巨细的问题。” “我……”仔细一想,虽然这不是什么严肃的场合,从效率上而言倒也不是个坏提议,但妮芙丝还是摇了摇头,“苏诺要睡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啊,我吗?在叫我吗?”
似乎是刚刚醒过来的苏诺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她从白发少女的背上跃下,有些迷糊地转了两圈,披散如瀑的黑发便跟着飘荡起来。
“啊,我好像睡过去了……我只想眯一会眼睛休息一下的啊。”
没等二人正要说话,女孩就自顾自地向前走去。走过转角之后,她的动作突然一僵,随即快速地捂住双眼缩了回来。
“前面,前面…呜呜呜……”
吓到了啊。这样的话,乘机询问的意图就可以打消了。正准备转身绕路的妮芙丝便看见伊比斯的脸色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需要我来帮你翻译吗?”
这个之前还说只是旁观看乐子的家伙突然主动要帮忙,警惕起来的龙女便死死盯着他狡黠的灰眼睛,要看出那里面究竟有什么阴谋来。
“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有个提议而已。”从青年的口中吐出的是让妮芙丝愕然的话语,“你呢,正好可以接机练习怎么使用身体套话——去服务一下那些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作为学会如何利用肉体的第一次经验,这是个非常不错的机会了。”
“你——变态!你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妮芙丝原本就白皙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你到底是想让我做你的女奴,还是要把我当成能被随意欺凌淫辱的妓女?”
“嗯,这两者应该没什么区别。”伊比斯像说出常识一般淡淡地回答道,“我说过了,你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女奴和小妾是两回事。确实有容貌绝世的女奴会被主人当做禁脔,拒绝任何客人触碰,但你的资质不能被那样浪费,懂了吗?”
“……我还不是你的女奴呢!”白发龙女怒气冲冲地拒绝道,“滚蛋!” 她并没有反驳这个逻辑,只是转身大踏步地朝后走去了。伊比斯也只是耸了耸肩,结束了这个话题。毕竟,那个约定还没到兑现的时候,做人要说话算话,是吧。
“那个,‘淫辱’和‘妓女’是什么意思……”
带着好奇表情的苏诺凑了上来。正准备随意搪塞,意识到正在前方独行的妮芙丝干扰不了这里的对话,伊比斯突然发现这是自己和苏诺独处的大好时机。 虽说克劳迪娅请求过自己不要向苏诺出手——为什么要听她的呢?自己可没有做出过什么保证啊。
“所谓的淫辱呢,就是男人强迫女人生小宝宝……”
“生小宝宝?”半精灵女孩歪着头,对紧贴着自己的人类青年没有生出任何警惕心,“那要怎么做呢?为什么说是强迫呢?”
“比如说……像这样!”
伊比斯闪电一般伸出了手,隔着衣物将苏诺胸前那团拥挤肥美的娇乳握在了掌中——不,那根本不是一只手握得下的大小,只能说是堪堪抓取住了这对沉甸甸的巨乳。手中传来的是隔着布料也能享受的惊人柔软,伊比斯毫无顾忌地揉搓玩弄着女孩的玉峰,让她下意识发出呀呀的娇喘。
“怎么样?‘强迫’是很舒服的事情吧?”
早已是花丛老手的青年对自己的手法颇有自信。然而,面前的苏诺确实沉默没有回应——她的眼神空洞,身体也如筛糠般抖动起来,这份不自然的反应让伊比斯停下了手中的性骚扰,准备仔细看看女孩的神态。
“…啊啊…呜啊啊啊啊啊——!!”
迟来的尖叫声后,眼前娇滴滴的女孩转身就跑,动作之迅猛连伊比斯都被吓了一跳。这反应太过激烈了,实在是超乎意料。他正要追上,感觉不对劲的妮芙丝也已经回转过来了。
“你对苏诺做了什么?啊!”
用力按住青年的手腕,妮芙丝对他厉声发问。下一刻,接触处传来的剧痛让她闷哼着捂住手掌后退。
“——注意你的身份态度,俘虏。”面色冰冷得像是在看死人一样的伊比斯拍了拍衣衫,随即切换面孔,露出了平时那一副毫不在意的平淡模样,“我只是摸了她一下胸,这姑娘就反应过激地跑开了。这可和我没关系。”
刚刚在那一瞬间,一直和善的伊比斯露出了真面目。
那是,根本没把眼前的对话者当做对等存在,只是在看着一坨肉团的冰冷目光。并不是什么傲慢,而是连蔑视都没有的,毫无感情的机械姿态。
妮芙丝心中突然产生了明悟:倘若约定日期到达的时候自己拒绝了作为性奴的契约,那就是他会用来“不择任何手段”让自己屈服的姿态。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所谓的恐怖手段,或许会超乎自己的想象。
“走吧。”没注意——或是说,根本不在意妮芙丝露出深思模样的伊比斯仿佛刚刚的面孔是错觉一般轻松平淡地说道,“苏诺往宅邸的方向跑了,我们快点跟上去吧。”
*********************************** 两人没有追上苏诺,只是跟随背影尾随着她回了宅邸。这里面既有女孩更熟悉地形的原因,也是伊比斯根本没有在认真追逐。妮芙丝全程都沉默着,默默跟在俘虏了她的主人身后。
一旦安全到家,苏诺便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去。后脚踏入宅邸的伊比斯也没有敲门打扰这姑娘的想法——他弄不清楚苏诺的态度,与其现在上门发生冲突,不如等明天看看她的反应再行动。据说连亲姐姐都没有进过她的房间,为了维持好感,自己也不应该打破规矩。再说,就算要做些什么,也得选择地僻人稀的处所,而不是在宅邸里就贸然行事。
回到客房,躺在床上,放好木板包裹的妮芙丝也乖乖地盘好尾巴,坐在了她自己的铺盖上。
“你忙活了一天,到头来还是什么头绪也没有喽?”
“……也不能这么说。”妮芙丝平复心情,努力重新适应平常的对话节奏,“我还是记录了许多或许有用信息。比如,将案件发生的场所进行比对,或许能找出凶手的出没规律;还有死者的特征,都是四十到近百岁的年轻精灵妇女,虽然死前都未被性侵的事实排除了常规的作案动机,死者的身份甚至家庭背景也许能帮助对凶手进行侧写;割头凶器能够确定是有着一定重量与刃缘的器具,可以对农具进行排查搜索……还有许多传言,像是领主家的二小姐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
“你说这些话,自己信么?”
“……”
说实话,这些都是看似有用而希望渺茫的线索。少女并不是什么职业的查案者,也没有足够她进行搜查的技术资源,交谈中那些家属们对于两个女孩能把杀人魔找出来这件事也是充满怀疑而缺乏兴致,只当这是三小姐苏诺的突然任性,那么毫无声望与地位的自己要发动镇民帮忙也是根本不可行的选项了。
要在短短几日内把潜伏了数月的杀人魔找出来,只靠这些循规蹈矩的探查手段几乎是天方夜谭。
“……但是,这是我仅有的能做到的事情了。要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想出奇招针对一直身在暗处的杀人魔,我没有那种本事。”妮芙丝瞥了神情闲适的伊比斯一眼,“还是说,你有什么绝妙的想法了?”
“这个嘛……你对精灵的诸神们了解多少?比如卡拉古尼斯之类的?” 话题怎么转到神明身上去了?难道这案件还牵扯到了什么神明不成?即使心里疑惑,妮芙丝还是坦诚地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精灵们都信仰着被称为‘母树弗拉希纳斯’的共同神明,以及被称为亚神的介于母树与普通精灵的存在。至于具体到某位精灵亚神的情报,我就没有刻意搜集过。”
“等于说你是什么都不懂。”伊比斯耸了耸肩,“亚神之间相处或敌对的禁忌事项,获取信仰的常见手段,以及除了崇敬母树之外的其他潜在规则……和你从头开始解释这些东西太麻烦了,以后再找机会慢慢说。好了,睡觉。” 勾起了话题又突然任性地掐断,这家伙是想用好奇心杀人吗?气呼呼的妮芙丝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埋怨地怒瞪了心安理得地躺平睡觉的伊比斯,随后也无奈地卧进了被窝。
事实上,和准备养精蓄锐而很快忘记不快睡着了的龙女不同,躺下的伊比斯保持着清醒的意识发散思考起来。
卡拉古尼斯……在今日的四处走访中,他数次听到了这个名字。作为被居民们所认定能够带来丰收的存在,这种确信本身就是信仰的一部分。常识欠缺的妮芙丝没有任何反应,但几乎是第一时间,游走于精灵上层的人类青年便察觉到了异常——无论是司职耕种与农业的亚神,或是司职秋季与丰收的亚神,都不曾拥有那么古怪的别名。
这背后所隐含的深意,就十分值得玩味了。
往最简单的角度去想,各地的偏僻精灵聚落偶尔会有遗留下来的古怪信仰,某个消息闭塞的山区小村还在颂唱着某个早已陨落的历史中的败者名号的情况并不罕见。那些争夺信仰的亚神们或许会遗忘掉这处小镇,导致这数千名不知从哪里移居而来的农民们未被纠正地对着错误的神明拜服祈祷。
这么思考只有一处破绽——这里名义上是英卡纳家族的附庸。要么是老姐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异常,命令自己取走的“药方”是与这无关的东西;要么,这也在她的计算之中,甚至推翻最开始的想法,居民们错误的信仰也是老姐计划的一部分……顺着这条线想下去,所谓的“药方”记载的符号也许能揭露这背后的秘密。
一股没来由的奇妙想法突然出现在伊比斯脑海中。
或许……这个古怪的白发少女能够用她奇妙的知识解开被加密的“药方”,只要把这张羊皮纸给她看,自己就能了解这些陌生符号后的秘密——青年很快就对着荒谬的奇思妙想嗤之以鼻。先不说妮芙丝根本连精灵语的文字都看不懂,既然老姐没告诉自己如何阅读“药方”上的密文,试图瞎猜就不会是个好选择。大不了,自己回去以后可以直接询问她嘛。
对,就是这样,不要对不该知道的事情生出好奇,这是生存的法则。
记忆中闪过的熟悉身影,让默然思索的伊比斯呼吸为之一滞。
对于瓦妮莎这个几乎是塑造了现在的伊比斯的一切的女人,青年实在无法生出任何违逆之心。两人的关系不仅仅是义姐弟,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就是被这个女人所打造出的兵器,为她清扫无法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污物。
杀人。他还记得第一个被自己杀死的,是个即使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人在意的残疾的流浪民。没有任何仇怨与憎恨,驱使少年挥刀的,只是被义姐禁止进食而生出的为了完成任务获得食物的强盛欲望而已。明明那个绝望而麻木的流浪汉惨死的样子仍在记忆之中极为鲜明,最初那反胃的恶心感却早已随着后来一次次的谋杀任务而再也回忆不起来了。
以及,不仅仅是杀人,许多身为家族长女的瓦妮莎所不方便去做的事情都是自己的职责。所谓英卡纳家族的义子并非是什么能够带来安宁和舒适的头衔,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也只能像烂泥里的泥鳅一样被扔在市井熔炉里摸爬滚打。 这样的回忆是否灰暗而残酷呢?伊比斯无法对此作出任何评判。那不是什么试炼或考验,而是,作为被授予了贵族姓氏的卑贱人类所生存的意义,倘若对此产生了丝毫的不满或怀疑,就是对自身存在的否定——他不是在对自己被英卡纳家族收养长大而感恩,只是一旦假设失去了姓氏的自己会怎么样,显而易见的结局无疑令人沮丧。
他绝大部分的阴谋技巧都是由瓦妮莎教授的,任何背叛都是自寻死路——再说,为什么要违背老姐的意志呢?成为凶器也有凶器的好处,起码不用像老姐一样陷入政治争斗的漩涡里整天折腾阴谋诡计,只要专注怎么完成她交付的任务就好。
打消了所有不该出现的念头,静静躺着的伊比斯把思考重新转到那个叫做卡拉古尼斯的存在上来。
不管真相如何,认真考虑了所有的可能性后,他还是下定决心针对这个名号稍作探查。毕竟这一次是在自己家族的势力范围内活动,有什么疑问大可以直接去询问克劳迪娅——她可没有胆子对自己隐瞒。身为当地领主,没有人会比她知道的信息要更多了。
想通以后,伊比斯眯起眼睛,准备入睡结束今天的劳累。他向着睡在地上的少女投去视线例常确认她的状态,却发现有些不对劲——看似只是在熟睡,但妮芙丝的睡姿却与往日截然不同。
平时的妮芙丝像个蜷缩起来的婴儿,总是把自己盘成小小的一团,沉稳地吐出香甜的梦呓。但今日的她却僵硬地趴在那里,双手的位置也不自然地像要随时发力——要说半龙少女是在准备逃跑的话,那也太过无谋好笑了。她前日那次处心积虑时机巧妙的出逃都已宣告失败,在自己已经对此警戒的情况下用这样拙劣的掩饰准备再度逃跑,简直就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如果沉稳睿智的妮芙丝真的做出了如此鲁莽弱智的举动,那自己就要下调对她的评价了——伊比斯正这么想着呢,本来静止不动的少女就突然坐了起来。 “……”
怎么,你真要如法炮制再来一次吗?青年感到了智商正被侮辱。确实,反其道而行之是对付懒惰者的好计谋,但是她怎么敢认为自己会是那种提出了约定就丧失警惕的蠢人?
伊比斯从床上翻身站起,准备好好教训一番这个狂妄傲慢的少女,却立刻发现情况不对劲。即使知觉再怎么迟钝,听到起身的动静之后也该会有反应,但妮芙丝却像完全没有知觉一般,自顾自地踱步向房外走去。
这姑娘,魔怔了吗?感到郁闷的伊比斯上前两步,才发现女孩闭着双眼,一副正沉浸在美梦之中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在预谋出逃。
伊比斯无语地看着她迈着呆呆的步伐缓缓移动走进走廊,便伸出手重重地拍打了少女弹性十足的小屁股。
“呼诶?!”
骤然睁眼的妮芙丝露出了丝毫不似作伪的,如梦方醒的惊吓模样。如兔子般受惊小跳的少女茫然地环顾了一圈,才一脸迷茫地皱眉呢喃。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走廊上……”
“还装无辜呢,说,你是不是想逃跑!”
一股突如其来的强硬力量把满脸无辜的少女拽回了房间,尚未弄清楚现状的妮芙丝就被青年扔在了床上。
“我没有!”她下意识地为自己辩白,“我没想要逃跑……”
“都到走廊上去了,你还说自己没想跑?你该不会想说自己被操控了吧!” 面对着眼前满是怒意的伊比斯,知道自己要大难临头的妮芙丝搜索枯肠地想要找出解释。之前就说定了再有逃跑行为约定就会作废,但她实在没法找出理由说明自己身上的异常。
“我不知道,我只是很平常地在睡觉,一睁眼就发现站在走廊上了……有可能是梦游,但我以前也没有梦游的习惯啊……难道是因为最近神经紧张,就出现了梦游的症状?”一旦开始认真分析,半龙少女很快就陷入了自说自话的状态里去,“是焦虑症之类的神经症状吗?但是,如果是神经衰弱、强迫症或焦虑症的话,除了梦游也会在日常中表现出来……我确实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可是真的严重到了产生疾病症状的程度了吗……还是说,因为更加恶劣的物理原因吗?比如说食用生肉导致的寄生虫对神经器官的感染……虽然几率很小,但那实在太严重太可怕了,没有核磁的条件下无法作出诊断,要治疗也找不到阿苯达唑之类的药物,开颅手术更是不可能……”
伊比斯略显无语地看着正自我分析的少女突然陷入了恐慌之中。下一刻,妮芙丝突然完成的自我开导更是让他无话可说。
“……没有其他症状的话,就不要为此烦恼了。仔细一想,还是等到偶发状况被排除之后再来考虑严重性进行进一步诊断吧,呼~ ”
“你是说,你觉得自己出现在走廊只是‘偶发状况’吗?”
“我觉得就是这样。”
作为对回答的奖赏,毫不留情的暴栗敲在了一脸自信的女孩的脑门上。 “呜…我哪里说错了嘛……”
“你觉得,只是一句‘偶发状况’就想让我原谅你吗?下一次等你走到门口还是‘偶发状况’,走到镇口还是‘偶发状况’,是不是非得等你逃跑成功了,才不用把这种试探行为冠上‘偶发状况’的名号了?我必须给你点教训,好让你别再动心思玩这种愚蠢可笑的借口!”
揉着脑袋的少女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认真理智的行为分析是一回事,而对伊比斯来说,不管起因如何,自己在晚间踏出房门是另一回事——正常人肯定是先辩解行动原因,就算随口说是去找苏诺一起玩,也比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梦游症要好多了。
所以,话题兜兜转转地又回来了。
“我真的没想逃……”
妮芙丝注视着人类青年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突然闭嘴不再辩解。
哦。这样啊。这家伙早就明白了这一点,他在意的不是什么逃跑不逃跑,重点根本是后面的“教训”啊。
“……你准备怎么惩罚我?”少女抿紧嘴唇,“让我趴在床上任你奸淫?还是要把我吊起来侵犯?”
“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么龌龊的思想——”
试图用正义凛然的样子让妮芙丝羞愧,不过很明显同一招不能用两次,早就看清了眼前色狼真面目的白发少女投来了不屑的眼神。有些恼羞成怒的伊比斯于是按着脚腕将身形娇小的妮芙丝从床上拖了过来。
要用什么调教方式惩罚这个傲慢的女孩呢?伊比斯一时犯了难。如果是在家里还好,能用的道具和药剂要多少有多少,还能经常去找老朋友整点新玩意。但这是在偏僻的蜜蜂岭,连个肛塞都找不出来的穷酸地方。
眼珠一转,青年很快就想到了合适的玩法。
“你承诺过不会对我说谎,没错吧。”
“是。但我也说过,无法说出口的重要秘密我也不会告诉你。”随意地躺在床上的妮芙丝瞟了一眼正把玩着自己脚丫的男人,一时也摸不清他想做些什么。 “什么程度的秘密算重要秘密?”
对龙女而言,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一旦界定了秘密的边界线,秘密之外都会变成不设防的信息。自己的身世虽然相当复杂,倒也不是不能吐露,但敏感的是除此之外的部分——挑明了重要秘密的范围,也就意味着失去了主动权。 但是,能轻松地将这个问题蒙混过关吗?这家伙并不是个好糊弄的对象啊。 “……任何可能会危害其他人的技术信息。”妮芙丝下定决心将这个问题一次性说清楚,“比如,扭力投石车和配重投石车的技术。你也见识过那些守城器械,我不会将这些能帮你们杀人的技术说出来。”
他不会知道这些工程器具在自己手中只是最简单的技术,所需的力学知识非常基础,而更复杂的理论虽然一时难以实现,也都是先进得难以想象的智慧。 “包括‘火药’的制作方法,对吧?”
白发少女默默点头。
伊比斯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想象过所谓的隐私会是什么,也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那个叫做火药的武器虽然威力令人印象深刻,和神明的威能比起来也是不值一提,倒是那些器械能在凡人的战斗中大放异彩。本以为她要隐瞒的是身世或底牌,没想到对这姑娘来说,那些会对战争有着重要帮助的器械才是她要死命坚守的秘密。 “看来你对我误解很深。”伊比斯摇了摇头,“就算那些技术落到了我的家族手上,也绝不是最坏的结果。我们只会为了利益而行动,而非单纯通过战争和杀人来取乐。”
“在这种时代,战争抢掠就是最大的利益所在。”妮芙丝显然一点都不准备松口,“反正,如果你非要逼迫我说出脑中的技术的话,那我的存在对人们造成的损害就会比不存在要大,我就会立刻去死——”
这傻姑娘是认真的,伊比斯确定了这个事实。
“我不太明白。对你来说,别人的生命比自己都要重要吗?”
答案显而易见。面对露出了倔强表情的妮芙丝,伊比斯无法与她感同身受,只是为这种生存方式而感到惋惜。明明有着大好的人生与优秀的能力,却非要给自己绑上古怪的限制,这种价值观还真是不可理喻。
“你这么活着真是辛苦。”
“你倒是轻松。但你自私的人生就不会感到空虚吗?”
“是啊,好空虚啊。”伊比斯用夸张的声调应承道,“所以我要上更多的女人,才让自己不会变得那么无聊——你把屁股撅起来。”
作为俘虏,也只有乖乖听话。已经抛弃了无用矜持的妮芙丝顺从地翻身,以极为慵懒的姿势趴在了床上,象征性的稍微抬起了些臀部。
撅了,但没完全撅起来。
“屁股不大,奶子没有,脾气倒不小。”
对于妮芙丝而言,这样的身材羞辱完全没有任何效果。她本来就对自己的容貌毫不在意,平时也从不刻意修饰,完全依靠天资拥有着即使素颜都丝毫不减分的美貌。话说回来,一白遮百丑,更何况妮芙丝的五官也没有什么瑕疵。清澈的蓝眼睛虽然是奇异的竖瞳,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唔~ ”
伊比斯挥掌拍在少女的小屁股上,传来的手感让他有些咂舌。虽然外表清纯可爱,娇小的龙女浑身上下却没有长多少肉,小小的臀部也不够丰满挺翘。长相惹人喜爱是一回事,太过苗条幼嫩的话肏起来也不够爽。
不过,锻炼改造什么的以后再说,今天要做的是继续侵蚀她的心理防线。 感受到后背压上了成年男性的重量,有些紧张起来的妮芙丝低下头,使劲把脑袋往被子里埋。虽然说了不会反抗,也不意味着自己要凑上去逢迎,保持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就已足够。安静地躺着的话,只要被他压一会儿,自己应该就能获得休息了……
“马上就要被我临幸了,你在期待着主人的惩罚吗?”
近在耳侧的声音轻吐着醺人的温暖气息,少女努力忽略耳朵被舔弄挑逗传来的不适感,仍然嘴硬着作出了答复。
“你还不是什么主人。再说,也就只有你会沉迷在肉欲里,我可不会——” “不许说谎。”轻咬着龙女耳垂的伊比斯细细地磨吮着口中的软肉,看着身下的美少女正努力闭着眼睛忍耐快感,“诚实地说出你的感受,这是你承诺的诺言。还是说,这幅矫揉造作的闷骚模样才是你的本性?”
“我才不是闷骚……”
“那么,说说看被我咬着耳垂的感觉怎样?”
虽然很想把“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句话说出口,像要烧起来一般的脸颊可掩盖不掉。
既然已经被抢白在先,少女也只能诚实地说出感受。
“湿漉漉的有点暖和…心跳有些快了起来……”
“不难受?”
“嗯,有点舒服…呼啊啊……”
最要命的是,近在咫尺响起的男音把平稳的心绪都搅动得不得安宁。只是单纯的生理反应而已——即使这么告诉自己,氤氲着的旖旎氛围却在让体温不断上升,引得思绪都变得迟钝起来。
青年倏地伸手将妮芙丝脸掰转过来,少女精致茫然的俏脸便出现在眼前。他毫不迟疑地吻上了她晶莹薄嫩的粉唇,粗暴地用舌头顶开犹豫的牙关侵入进去。 “唔唔~ 啾呜……咕啾……”
前日湿吻的经验排上了用场,这一次妮芙丝再没有无助失措,而是略微生疏地跟上了伊比斯的节奏。青年的舌头轻车熟路地勾住了少女的丁香小舌拉出,恣意卷吸夺取着涎液香津。互相缠绕的舌肉纠缠婉转,不断发出淫靡的水肉交融之声,为此甘之如饴的少女脸上也下意识流露出了沉醉的神情。
许久之后,相合的双唇终于分离。和神色迷离的妮芙丝相较,深谙此道的伊比斯则显得轻松自如,尚有余裕继续对着少女发问。
“喜欢舌吻的感觉吗?”
“嗯……非常不讨厌……”
看得出来,她在很小心地避免说出“喜欢”两字。这点小心思自然无法瞒过伊比斯的眼界。他翻了个身,侧躺着将妮芙丝搂入怀中。
浑身滚烫的玉体入手,青年自然明白那是情欲被煽动起来的标志。稍稍用大腿向着少女的秘地摩挲试探,得到的也是似拒还迎的忸怩回应。
“那你对我怎么想?是一如既往的厌恶,还是稍微有点喜欢起来了?” “我……”
扪心自问,这是个有些复杂的问题。静静感受包围着自己的男人体温,闭上双目的妮芙丝垂首冥思。
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想和这个俘虏了自己的罪魁祸首有过多交流。虽然有救命的恩情,但她对这个轻浮的男人的观感并不好。相处了几日之后,渐渐打开的话题也让交流多了起来,但那并不意味着两人的关系变得有多好。
毕竟,少女与人交往的态度就是这样。既没有因为被限制了自由感到怨恨,也不因对话交流的顺利产生太多好感。哪怕被这个家伙几次揩油甚至插入侵犯,也没有生出太多恶感,至多只是感叹了与人交合的新奇体验。
“我并不喜欢你。”妮芙丝努力让声线变得沉稳下来,“你是个自私的聪明人,而你想要的东西和我不同,我们之间的交集很难得到共同的结果。” “也就是说,不讨厌?”
非要说的话,迄今为止,只有那个暴虐残忍的精灵统帅作为完全无法交流的对象而被厌恶。少女并不憎恨任何人,最多只会因为难以对话而远离那些交流起来十分困难的偏执人士。
“……我不知道。”她挤出了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如果非要说我会发自内心地憎恶谁,就是那些没有其他价值,存在本身就会不断伤害别人掠夺别人的反社会者和暴徒。我看得出你和那种人有差别,你是个小心谨慎地在社会框架下牟利的秩序人——也就是说,你是有底线的坏人,甚至在特定的社会秩序下会变得更好……”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底线这种东西?”
“你有。如果是你站在精灵统帅的位置上,会下达屠城的命令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果当时发号施令的是自己,伊比斯想,那种情景下的屠城命令毫无必要。 屠城只在发不出饷面临兵变或震慑其他城市减少抵抗时有效,无论哪一项都和布莱丹陷落时的情景无关。相比之下,在劫掠中被杀死的人口损失是一大笔相当令人心痛的财富,而且给人留下残暴的印象是否是好事还有待商榷。即使要震慑俘虏,当着城中市民的面把坚持抵抗的士兵与官员绞死才是事半功倍的方法,而且还要适当对着合作的投降者展示仁慈与慷慨。
“所以……”他挑逗般地轻舔少女天鹅似的雪白脖颈,“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做好事,你对我的好感就会增加?”
随着舔弄而闪过的麻痹般的快感电流让妮芙丝不住颤抖,而青年话语中暗含的假设让她的心思也活络起来。
“……不。你不会因为我的态度而转变行事风格。你只是想命令我服从你。” “答对了,聪明的小姑娘。”
如果在这里的回答是“是”,那就是自以为是的狂妄。作为俘虏的龙女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手中空空什么砝码都没有。
不知什么时候坚硬如铁柱一般的肉棒已经抵在了屁股上,缓缓摩擦着女孩弹性十足的软嫩臀肉。妮芙丝弓起瘦削的美背,呼吸也因为发情而甜腻起来。 “现在告诉我——”青年那引人堕落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讨厌做爱吗?被我的肉棒插入进来的时候,会感到舒服吗?”
“哈啊…嗯啊啊……没有…没有不舒服……呜啊啊啊……”
轻轻揉弄着雪白绒毛下方敏感得已经变硬了的小巧阴蒂,少女娇吟的喘息声便愈加色气妖艳起来。火热的肉棒更是灼伤着她冰凉敏感的臀部,甚至一度顶上脊末吐出前液……如果没有那根碍事的黑尾巴,已经快被融化在情欲中的妮芙丝只消提臀后迎,就能将苦觅未得的男根纳入自己动情微张的淫穴中去。
“想要我的肉棒插进来吗?”
似乎在做什么艰苦的心理斗争一样,即使是如此简单的二元命题,紧蹙雪眉的妮芙丝咬唇犹豫着无法回答。伊比斯欣赏着她矛盾的神态,继续添柴加薪地掰走龙尾,将肉棒紧压在少女柔嫩的性器下磨动。他将头埋进女孩纯色的雪发中,轻嗅着她幽邃的清冷体香——和喜好用各种花香浸染身体的精灵们不同,从来都不装饰自己的妮芙丝身上拥有的只是最纯粹的少女体香。
享受着少女股间的柔嫩触感,伊比斯继续对着她发出拷问。
“你要对自己的身体说谎吗?为何不诚实地直面自身的欲望?这是正常的欲求,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承认自己喜欢做爱又怎么样呢?”
烧灼着的并不仅仅是正被胯间的巨根所引诱的性器,大脑也因为涌动的情欲而饥渴难耐。交合这种事,从来也没与道德与否所直接联系在一起过。无论选择入乡随俗,还是遵循个人的自由,对性欲逃避都是不合时宜的清教徒思想作祟。 那么……坦诚一些,是不是就比无意义的自欺欺人要更好呢?
妮芙丝终于轻启薄唇,作出了回答。
“……我——不讨厌做爱。”
“如果对象是我的肉棒呢?”
“就肉欲而言非常不讨厌……但是,情感上的话,就有一点讨厌了。” “那你现在是想要还是不想要呢?”
“……有点想要。”
“嘿嘿——不给。”
股间火热的充实感突然消失,夹了个空的妮芙丝下意识地摩擦了一会双腿,才发现身后的青年已经拔屌走人。没法理解他为什么会放着到手的肉不吃,少女惊讶了好一会儿,才迷惑地发出疑问。
“你为什么不……”
她合上了微启的唇瓣,像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痴态一样羞于将后面的内容说出口,只是用仍然迷离的眼神观望着面前洋洋自得的伊比斯,但离散的视线仍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青年胯下的一柱擎天之上。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法移开视线……
“坐上来,自己摇。”坐在床沿的伊比斯拍了拍大腿。
鬼使神差般地,还未理解话中之意的妮芙丝爬到了男人身边,顺从地翻身斜坐了下来。灼热的阳具就靠在大腿外侧,少女苦恼地微微抬腿磨蹭,思索着奇怪的谜题。
“摇…要怎么摇啊……是要像遥杆一样操纵吗?”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遥杆,但不知道怎么突然脑袋宕机了的少女明显搞错了很多东西。伊比斯只好伸臂从腋下提起妮芙丝,帮她矫正好了坐姿。
这时候,妮芙丝才明白了青年的意图。
“我不准备动。你要是想要肉棒的话,就自己用小穴对准它,扭腰摇动身体吃进去。”
“啊…那不就是要交配吗……”
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这种事情上来。情感上那一点讨厌的感觉终究和肉欲拉锯在了一起。妮芙丝用股间轻夹着磐石般坚硬的巨根,却是犹豫着没有动手把它扶进去。
如果是刚刚那样被动地躺着被插进来的话,还能解释说是情势所迫。这时候要是主动坐下去,那就几乎坐实了投降的态度。
可是,如果不坐下去的话,已经饥渴急切的下身传来的那股酥麻难忍的感觉就会无法排解。柔软的阴阜就像海绵一样紧紧贴在了肉棒的上侧,随着呼吸的抖动而慢慢挤压,分泌着湿润的蜜液。妮芙丝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从下体移开,侧过脸看向身后正懒洋洋坐着的伊比斯。
“如果我今天拒绝和你做爱的话,你会强迫我吗?”
“你想得美。”青年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那样一来,你不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了吗?”伊比斯咧出了个阴险的笑容,“要么被无法排解的欲望折磨得无法入睡,要么主动扭腰侍奉我——这就是我给你的惩罚。”
他愉悦地欣赏着龙女进退两难的样子。初尝禁果后的一段时间最是食髓知味的敏感期。自从那一晚两人的激烈交合之后,妮芙丝那扭曲的抗拒感明显减少了许多。
伊比斯不太相信现在面色潮红的她能够忍耐住诱惑——这就是他所准备的难题,看她会不会继续落入其中。
“……那我想问你件事。”
“你说。”
“如果我现在出门……”神情暧昧的白发龙女轻咬食指,低声说出了解决方案,“……去随便找个男性居民解决性欲的话,你会怎么想?事不遂愿的失望?还是,遭到背叛的暴怒?”
她得到了根本意想不到的回答。
“无论你选择在这里侍奉我,还是跑出去随便找个野男人排解,其实没什么区别。”
伊比斯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选项,平淡如常地回答道,“你看,只要你选择了主动扭腰寻求男人,我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还是说,你天真地认为去找别的对象做爱会让我生气?我早说过了,女奴就该是侍奉他人的存在。要是你真的解开心结出去野合,那我这一次就准许你这么做。”
妮芙丝瞪大蓝眼,再一次为三观差异而感到震惊。
但是,他说的并没有错。那种称不上报复行动的选项真正损害的还是自身的自尊。
自己本就不是什么放荡的性格,对这家伙也只是有些讨厌而不是仇恨,无论选择什么对象欢好,好像都只会让他得遂所愿。
而要是选择忍耐的话……已经快要支配身体的灼热的空虚感提出了反问:真的能够选择忍耐吗?和坚守的代价比起来,就连保持现在这样暧昧的现状都显得舒适宜人。
“你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吗?你明明说了喜欢我……”
“是啊,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女奴。喜欢得都想要发挥贵族气度把你和别人分享了。”
伊比斯赞叹这像石头一样迟钝的少女居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卖萌。这种咬着手指楚楚可怜地说出拷问男人话语的姿态,果然是女人才天生就会的本事。不愧是自己选中的璞玉,他几乎已经能预见到,潜力开发完毕后的妮芙丝会是一副多么祸国殃民的模样了。
不过,妮芙丝根本没发现自己遵从灵感摆出的姿态坚定了青年怎样的想法。 她下意识地忸怩着赤裸的娇躯,眉宇间伪装出的埋怨神色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刚刚的煎熬模样,像是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但是,旺盛燃烧的欲火可不会就这么简单平息,愈发粗重艳丽的喘息也做不得假。
伊比斯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少女犹豫矛盾的行动,好心好意地发出声音劝说。 “不要害羞。饿了就要进食,渴了就要喝水,性爱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不用非得强迫自己去排斥这种行为。”
“那样的话……呼啊……和没有知性的野兽有什么区别……”
“你现在的动作也和野兽没差多少嘛。”青年好心好意地提醒道,“你自己看看自己的下身,不是正饥渴得在来回蹭么。”
即使嘴上硬气,正在缓缓磨蹭着肉棒以求快感的嫩穴却暴露了少女的外强中干。
就在她自以为努力地在和欲火对抗的时候,靠在肉棒上的白嫩小穴正来来回回地反复磨动,泌出的透明蜜液也濡湿着两人交叠的性器。
“呜……我…嗯啊啊~ ”
何等不成体统的可笑姿态。妮芙丝深吸一口气,摇摇晃晃地想从青年的身上爬起来,撑到一半时便僵住了姿态。被背对着的伊比斯看不清少女脸上的表情,便好奇地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你要我诚实,那我就诚实地说——我现在,快忍耐不住想要做爱了。” 妮芙丝转过身来,原本纠结的脸上已是一副释然的表情,以及大团娇艳欲滴的鲜明红晕。她终于接受了事实,完成了对自己原本观念的转换。
“所以,我现在要征用你的阴茎。”龙女撩起鬓发,吐出了奇怪而自信的话语,“不是我要屈从于你了,而是我决定使用你的器官来发泄欲望。”
哈?
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真的能骗过她自己吗?伊比斯还在疑惑,就被转过身来的少女反过来推倒在了床上。
随后,看起来完全放开了拘束的妮芙丝便大胆地骑了上来。她似乎发自内心地相信了那套像是刚编出来的说辞,对于逆推的行动也不再顾忌。小心地伸手将水嫩的穴口对准了伊比斯勃起的性器后,少女便沉腰慢慢坐了下去。
“嗯呜……进、进来了,呜啊~ 哈啊啊……”
仍然是一如既往的紧致感触,紧紧压来的膣肉让青年舒爽无比。不同的是,这一次甚至都不用挺腰,与他交合的少女就已经开始主动扭身侍奉——是在侍奉吗?伊比斯再次注视妮芙丝的神情确认。少女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羞意,而是像摆弄玩具的儿童一样用淫穴缓缓吞吐起肉棒来——明明不久前还是半推半就的娇羞模样,这姑娘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幅态度?
他突然觉得,眼前正戏谑地笑着的少女面容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
“呼,呼啊…龙类有三大欲望,分别是食欲、性欲,以及睡眠欲……咯呵呵呵~ ”
像是说出了什么微妙好笑的哽一样,少女咯咯地轻笑起来。这条硕大的阳具已不是第一次进入她的身体,况且她自己主动的动作自然会缓和许多,因而虽然强烈的快感顺着不断挤压膣壁传来,坐在青年身上扭动纤腰套弄的妮芙丝没有如之前一般沉沦进去,而是在娇吟之余保持了些余裕和理智。
“所以,现在不是你在侵犯我,而是我在上你……”夹住青年腰腹的圆润双腿随着少女娇躯的抖动而挪转,咕啾咕啾性器相撞的淫靡水声为交媾的节奏打着拍子,“这一次是……是我在……嗯啊……在用你的肉棒自慰……可不是在服侍你……”
在伊比斯的印象中,半龙少女的形象是克制而内敛的。她虽然也有常人一般的欲望与情感,总是用更加冷酷的思考压制下去。所以,眼前的这幅模样,就是妮芙丝放开了自我约束之后的真实本性了吗?他注视着少女明媚的眼眸,看到的是毫无掩饰的痴迷于交合的肉欲,以及几分仿佛醉酒一般的意乱情迷。
虽然本来的计划是让她变得坦诚,但事态发展似乎有些偏差了……温暖紧窄的少女腔穴中虽然让人兴奋,但正如妮芙丝所说,她的态度就只是在使用自己的肉棒自慰而已。
吸合着肉柱的两瓣阴唇上下翻飞,娇嫩白皙的美穴反复吞吐着肉棒,那颗小巧的阴蒂也已因为兴奋而挺立。
伊比斯试图伸出手,扶住少女的纤细腰肢,却被妮芙丝按住手腕阻止。 “不行…不行……嗯啊啊~ 你、你别动……”骑在男人身上的龙女一边娇喘一边吐出话语,“现在是…我在寻欢作乐……该怎么动都得我来……”
她的双手用上了力,让青年无法抚摸少女娇美的身体,心里不由有些发痒。 而且,看着妮芙丝已经从刚刚的困境中摆脱开始尽情享乐,自然就滋生了不甘心的坏想法。他可不会呆呆地躺着做她的自慰棒。
“嗯啊啊…哈呜……哈啊……呀啊啊啊~ ?”
收纳肉棒的膣内传来了意料之外的冲击刺激,只是追寻着下身的渴望而扭腰摇臀地榨取着肉棒的妮芙丝突然发出了惊呼声。她还未反应过来,向上突刺的肉棒便激烈地捅入了深处,狠狠撞击在柔嫩的宫口上,激起一阵酥麻的电流感。 “女奴可不能只顾着自己快乐。你就没考虑过主人的感受吗?”
依靠腰力挺动胯部,强行主导了欢爱节奏的伊比斯粗暴地驱动肉棒撞击着少女的子宫。贯穿了花穴的巨根一下又一下地顶开逼仄的膣肉,直插得少女娇躯颠颤方寸大乱。
“呜啊啊~ 别、别顶……嗯啊啊啊……你、你不是说你不准备动吗?” “我想怎样就怎样,还轮得到你命令我?”
理想中的情况,是自己悠闲地躺在床上,一脸娇羞忍耐不住欲火的妮芙丝屈下身体主动侍奉索求,然后在羞愤之中抛弃自尊婉转承欢……结果现在目的完全没有达成,那就没有再保持静止的必要了。
“你…呜啊啊……你不讲信用……”
“对啊,我就食言了。你还能怎么样?”
伊比斯挣开已经无法凝聚意志的妮芙丝的束缚,伸手按住了女孩曲线美妙的光滑细腰,尽情抽插着她的娇嫩美穴。呜呜地娇喘着的白发少女也无法再有什么抵抗,在青年狂暴的攻势之下双腿发软,纤腰后弓,珠圆玉润的脚趾一枚枚地蜷缩起来。
……所以,绕到最后,还是变回了像是自己在强迫一样的性爱,而妮芙丝也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其中。伊比斯在心里微微感叹了一下,就没有再继续追思。 他确实贪恋妮芙丝的肉体,为此稍微停滞一下调教计划也无妨——反正,他早就在这场战役中立于不败之地了,稍稍受阻也不影响最终的结局。
肉体拍击与清脆水声连连响起,透明粘稠的秘液四处飞散。与她自己摇动身体时的舒缓节奏不同,由伊比斯所主导的交合愈加激烈,如汹涌的波涛般一浪接一浪地将半龙少女颠上颠下。
“呀啊~ 哈啊啊…哈啊……顶到了……嗯啊啊啊啊——”
狂风骤雨一样的抽插很快就将少女送上了高潮。摇头晃脑的妮芙丝发出高昂而激烈的淫乱媚叫,终于在潮水一般袭来的快感中撑不住败下阵来,浑身瘫软地从青年身上落下扑倒在他胸前。随后,爆发的浓精迸射而出,将少女的子宫注染上了男人的印记。
伊比斯抱住怀中平稳轻喘着的白发少女,缓缓将已经疲惫下来的肉棒抽出。 他低下头摩挲了一会儿她的脸颊,说道。
“……你看起来已经不排斥做爱了。”
虽然没能让妮芙丝更堕落些,最起码,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云雨过后的少女没有说什么,只是慵懒地扭了扭赤裸的身体,困倦地眯起眼睛。
“明天我有事,就不跟着你和苏诺去闹了。”
“……嗯…嗯。”
伊比斯抽过被角,将被子盖在了少女身上,然后将她翻身裹进被子里,推了一把让她滚落到了床下的铺盖上——虽然理论上抱着美少女睡觉是非常香艳的体验,但客房的床就这么小,两人一起可根本睡不了。
因为跌落而有些微痛的妮芙丝不满地哼哼了两声,也没再为青年拔屌无情的举动而抱怨,就倒头睡着了。
十
当伊比斯找上克劳迪娅的时候,年轻的女领主正在指挥奴隶们收拾仓库——听起来颇有当家做主的风范,但实际上,她也只是在和家中年老的奴仆们一起搬东西罢了。尤其是婆婆们的腰腿都不太好,碰到重一些的东西,也只能由这位“奴隶主”亲自动手搬运。这些从小就一直照顾着克劳迪娅长大的婆婆们与其说是奴隶,不如说是她的家人。
大致上,莫雷卢斯家的奴隶们可以分为两类:从事各种杂活的仆役,和供老领主泰瑟斯淫乐玩弄的漂亮女奴。虽然实际上她们的生活待遇并没有区别,但泰瑟斯还是在生命的最后作出了偏爱——他强撑着病体从床上起身,亲手勒死了几位喜爱的女奴为自己殉葬。
克劳迪娅无法对父亲这样的行为作出评价。这是习俗,他只是做了领主可以做的事情而已,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主仆关系的另一面——奴隶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家人,从来无法对领主的决定作出什么抗议。
“这袋麦子在角落里放了多久了?里面已经都长霉了——把不能吃部分的挑出来,剩下的你们这几天赶紧吃掉。”
虽然克劳迪娅知道发霉的东西最好不要吃,但把整个口袋的粮食都扔掉是绝对做不得的。这里可是有能吃好几顿的量呢!对于从小就在穷酸环境里长大的她来说,这样的浪费是绝对不可允许的的行为。因此,女领主下意识地就选择了让奴隶们将其吃掉的方案——这也是没什么好奇怪的,总不能让二妹和苏诺吃这种东西吧。
其中一个奴仆婆婆走近般起了有些潮湿的口袋。她的表情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这就是她们接下来几天的口粮了,要是一不小心吃出病来死掉——唉,都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了,就算没有这袋小麦,也是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突然倒下的。
“我老远就闻到霉变的气味了。”储藏间里突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这该不会要放进今天的晚饭里来招待客人吧,领主小姐?” 是伊比斯。他的突然出现让克劳迪娅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用于储藏杂物和粮食的仓库坐落在院子后的一角,不太像是随意闲逛能到达的地方,何况自己还正好处于这里。所以,是特地过来找自己的吗?
“您开玩笑了,我怎么敢那么做呢?”年轻的女领主露出恭谦的姿态,“您有什么事情找我?”
克劳迪娅胆怯地看着眼前神色如常的青年,脑中却闪过了前天晚上的场景。 就在那晚她被伊比斯拿走了作为女人的第一次,可体格与身份的差距却使自己无法作出任何反抗。
那绝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不仅仅是被破处的撕裂痛苦铭刻于心,遭到的粗暴无情的对待也让领主小姐对青年的观感一落千丈。她最开始还寄希望于他能将妹妹带出这个小地方,去繁华的圣地那里寻找医师。现在看来那根本是个错到离谱的想法,幸好那种愿景还未表露就被伊比斯的真面目给击碎了。
但是,这位毕竟是主家子弟,是举手投足就能决定自己一家命运的存在。无论心中有什么怨恨与不满,也不能显露在表面上。
“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伊比斯眯起了眼,“看看你有没有因为前天的事而对我心怀怨念……那样的话,我就得考虑怎么对待你那两个比你的血脉还要不纯的妹妹了。”
“我、我怎么可能会有怨念!”克劳迪娅被他的话吓得脸色苍白,“无论您要做什么,我都绝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我的妹妹…如果您对她们有想法的话……不,我不是要在您的决定指手画脚!我只是…只是要恳求您……不要伤害她们……”
她惶恐失措的态度全让伊比斯看在眼里,使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在乎血统的尊贵人士,也不是什么欺压良善的角色——好吧,绝大部分时间不是。只是看到这位性格极度懦弱的领主小姐,就自然地想试试看欺压到什么程度才会让她反抗。
换而言之,威胁与强迫的内容都是手段,甚至连奸淫就是随性而为,只是想试探克劳迪娅退让的底线在哪里才是最大乐趣。不过,在享乐之前,还是得先把重要的事情先做了。
“我来找你是有严肃的要事,至于你的妹妹们——就看你接下来是不是会配合作出回答了。”
这下子,领主小姐打颤得更厉害了。
“……请您尽管说,我是绝对不会有所隐瞒的。”
料你也不可能会有这种胆子。伊比斯点了点头,直截了当的抛出了话题。 “卡拉古尼斯,这个名称你知道吗?”
即使是再细微的表情变化,也难以逃过伊比斯的眼睛。不易察觉的惊惶之色虽然一闪而过,仍然被青年捕捉在了眼里。果然这之中有什么蹊跷,倘若只是正常的崇拜祭祀,又怎么会使她感到害怕呢。
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的克劳迪娅如常地回复道。
“我知道,这是我们镇上农民们信奉的神祇,能够带来好运和丰收。”见到伊比斯仍然是一副严肃脸,女领主忙不迭地把更多信息倾倒出来,“祂以灰翅的飞蛾作为使者,最喜好的贡品是蜜蜂产出的金色蜂蜜。镇里的不少人家都散养着一些蜜蜂,所以就能收集出不少的贡品来……”
青年早就注意到了仆役们正在搬运的那些陶罐陶缸,其中有几样就是蜂蜜,因为光线与质地的缘故显现出暗金的色泽来。
“居民们一般都是在家中祭祀。”克劳迪娅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不过更多的时候是把大部分上缴给我们,然后专门堆放在仓库里,等到时节合适的时候拿出来祭祀。因为举行仪式需要专门的步骤,整个镇子里就只有我会,所以收集蜂蜜时居民们也不会太抗拒——他们毕竟不愿意错过卡拉古尼斯的赐福。” 既然信仰能得到回报,那么神名就必定对应了实体而不是指向虚无。
伊比斯沉默了一会儿,脸色显得愈发可怕。
“让你的奴隶滚出去,滚远一点。有些事不是她们能听的。”
老婆婆们很快就迈着佝偻的步伐离开了仓库,一时间,安静的储藏间只剩下了克劳迪娅和伊比斯两人。与施暴者独处的现状让领主小姐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她突然意识到,若是现在面前的男人又想强迫自己做些什么的话,自己即使大喊也不会有人能听到了。
面露凶光的伊比斯果然走上前来。克劳迪娅惊恐地向后缩去,终于被他逼在了墙边。她只能发出呜呜的轻声悲鸣,无力地缩倒在男人高大的身影之下。 “你知不知道,信仰来历不明的邪神是多么愚笨的蠢事!”伊比斯的声音凌厉而凶狠,“无论是哪个亚神,都没有以飞蛾作为标志的习好——你们在崇拜的根本不是哪个信奉母树的精灵亚神!要是让哪个别的领主知晓了,就连英卡纳家族的族长也包庇不了你!”
他按住女人肩膀的手指微微用力,克劳迪娅就忍不出发出吃痛的闷哼声。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混血私生子成为领主还是可以掩盖的瑕疵,而信仰邪神是绝对不会被容许的!”就算知道许多小地方的农民不讲究这些,甚至连亚神的名号与司职都经常不了解,伊比斯还是因为她的愚蠢而气不打一处来,“是谁在散播这种信仰?是谁教导了你祭祀仪式的步骤和动作?这是你们迁徙之前带来的陋习,还是有谁曾经命令你们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是对英卡纳家族的背叛!” “是…是……”
被掐住了臂膀的克劳迪娅颤抖着,吐出了幕后凶手的名字。
“……是英卡纳家族的长女,瓦妮莎•英卡纳小姐让我们这么做的……” 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名字,怔住了的伊比斯松开了手。
“是她命令父亲在镇民中散播这种信仰,同样也是她交给了父亲用于祭祀的仪式。”已经解除了危机的克劳迪娅还是有些喘不过气,“…就连让居民们在晚间聚集起来淫乱,然后平衡居民们参与乱交的人数,也是她命令父亲去做的。我只不过是继承了父亲的任务而已。”
“而且,那个‘药方’也是……虽然我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但那也是父亲遵照瓦妮莎大小姐的命令去准备的。”
该说是意料之外,还是自己没去往那方面想呢。自从将老姐吩咐的“药方” 拿到手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把这件事放在考虑之中了。如果克劳迪娅没有说谎,那这应该就是将老姐和卡拉古尼斯连接起来的道具。
伊比斯突然感到了一阵无力感。
本来还以为抓住了什么牵扯到邪神的重要线索,既然一切都在老姐的掌控之中,那么就根本没有继续追查的必要了。她都没在出发前把阴谋诡计告知,那就说明这不是自己该了解的东西。
就算她是在用这个小镇搞邪神崇拜,那作为弟弟的自己也只能帮忙掩盖了。 所幸这里偏僻的很,只要不乱说话就不会泄露。
至于这个女人……
考虑到她并没妮芙丝那样有默契,还是说的直白点比较好。
“既然是老姐吩咐你们家族去办的,那我就暂且不再怪罪了。不过要是有镇外的人像我一样问起了这种习俗——你应该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言语之中的警告之意尽显于表。克劳迪娅如小鸡啄米般不断点头,生怕被对面不相信自己的保证。
“除了主家的成员,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错了。除了我和老姐……”伊比斯顿了顿,在脑中确认了一遍老姐身边也不会有别的如自己这样信赖的左膀右臂,“除了我们两人以及能作为代表的使者外,你不许将事实吐露给任何人。”
那么,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伊比斯的目光落在了被他逼在墙边的黑发女子的身躯上。虽然克劳迪娅的容貌并不是特别出类拔萃,但像现在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也倒有一副令人想要欺凌的美感来。
只是,从青年脑中闪过的,却是自己强迫对方献出处女的那晚的记忆。抛开逼奸这一事实不谈,最令人在意的果然是自己最初的失控,对待克劳迪娅用上了过分粗暴的态度。
自己是人渣没错,但也有些事情是自己从来不会做的——比如说,为了取乐而随意杀人。那时自己要是没有从失控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的话,难保不会把克劳迪娅活活肏死在那里。
究竟是什么让自己变成了那副模样?青年沉默着,向着内心的最深处发问。 为何自己会在交合时对克劳迪娅抱有如此的恶意?她只是个乡下的小领主,为何自己会把她当做什么身份尊贵的存在而恣意凌辱?最根本的问题,为何自己在面对胯下是高贵者的幻觉时,会展现出这么一副黑暗的姿态来?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曾经在圣地生活的时日,作为人类出入上流阶层时所遭到的羞辱与鄙夷,让他明白了自己从未被那些妆容华贵的精灵勋贵们视作同类。虽然经常与大家族的子弟厮混,但自己绝大多数时候也只是个“有趣的玩伴”而已。
虽然能够冠以最尊贵的精灵家族的姓氏,作为人类而言是万里无一——或许要十万甚至百万里无一的幸运,但那也并非想象中的那样令人惬意。根深蒂固的种族隔阂并不会因为一个姓氏而消失无踪,就连那些本该是同血同族的人类奴隶们也因为地位差异而疏远。到头来,唯有自己是哪里都够不着的尴尬地位,或许也正是这种索居无群的生活造就了自己的性格。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重新看向畏畏缩缩不敢发话的克劳迪娅,突然感到索然无味起来。
算了,别再装坏人吓唬她了。和维护声誉什么的无关,仅仅是突然感到了无聊而已。因为在这种远离圣地的地方凭借身份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原本的试探底线已经变成了沉迷于欺凌的快乐,再这样下去也只是让自己堕落。
果然不该休息过头,一不注意就懈怠而懒惰了。
“那么,我就没有别的事了。”
随意地对着正在战栗的领主小姐告辞,伊比斯准备就这么转身离开。他还未走出两步步出储藏间,克劳迪娅突然发出了声音。
“……伊比斯先生!”
伊比斯闻言转头,见到女人的眼角已经泛出了晶莹的泪花。
“是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为什么您要转身就走……”她的声音因为惶恐而有些哽咽,“如果是我那里让您感到厌恶了,还请您千万要原谅我……” 克劳迪娅本以为自己会再次被奸淫,但没想到今天的伊比斯却毫无兴致。 她立时就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性——这个色魔已经对自己感到厌倦,接下来就会去向妹妹们出手了。
“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尽全力服侍您的……”
心急如焚的领主小姐也不顾什么体面与矜持,拉开衣衫将自己白皙的躯体暴露了出来。精巧偏瘦的锁骨之下,是一对尖尖翘翘的挺拔酥乳,偏瘦的身躯甚至能够隐约看见肋骨的痕迹。扯掉了衣着的克劳迪娅像是扯掉了羞耻一般,张开双臂呼唤着人类青年。
即对伊比斯来说,眼前的景象也足够出人意料。他很快意识到了克劳迪娅误解了什么,再度上涨的戏谑之心牵扯住了原本将要离去的脚步。
虽说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利用权力去逼迫她,但要是对面先倒贴上来呢?对于享用送上门来的猎物这种事,伊比斯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他不做坏事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因为追逐畸形的快乐变得懈怠,而非真是什么好人了。
青年走近了裸露上身的克劳迪娅,捏住了这位大小姐的酥乳。柔嫩绵软的脂肉在掌中随着揉捏而变换塑型,这位懦弱的半精灵也微微仰起头,生硬地挤出了讨好的笑颜。
“你刚刚说,要我怎么对待你?”
“请您随意使用我的身体。”克劳迪娅微启红唇,吐出了无比卑微的请求,“无论多么粗暴都可以,请您在我的身上随便发泄吧。”
这是个相当诱人的提议,但伊比斯并不会像个没见过肉的恶狗一样立刻扑上去。他玩过各种各样的女人,只是这种程度的裸体的话,并不能魅惑他的意志。 “我本来不准备留下来的,既然是你主动要求献身,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一次机会。”他顺着话说了下去,随手找了一堆杂物坐了下来,“让我看看你从上次之后侍奉男人的技巧有没有长进。我就坐在这里不动,如果你能让我射出来的话,我就会原谅你。”
克劳迪娅因为欣喜而颤抖。她认定自己终于得到了一次补救的机会,能够扭转面前这位主家子弟突然变得冷淡的态度。年轻的女领主迫不及待地靠近闲适地端坐着的伊比斯,随后顺服地跪了下来。
*********************************** 自从向心上人告白成功之后,名为派伯的男性精灵就一直笼罩在幸福的气氛里。
遵从父亲的遗愿,云游拜访他那些年轻时的战友们,这本该是持续数年的漫长旅途,却将在第四站迎来终点。派伯并未觉得这怎么对不起父亲——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儿子找到了对象,棺材里的老头子想必也会露出笑容的。
他满心欢喜,就连行走的脚步都轻快了起来,全然忘记了自己在镇中还是个不受欢迎的角色的事实。杀人魔的阴影还笼罩在蜜蜂岭的上空,可派伯对此却乐观无比。
再等一等就好了。
青年已经留在这里等待了数个月,其间一直遭受着镇民的白眼与非难,甚至只能住在楼梯下方狭窄的隔间里。但这不过是母树赐予的试炼罢了。倘若连这点辛苦都无法忍耐,是无法成为坚强的男子汉的。
只要等到体内的声音完全苏醒,自己就能轻松地把那个同类找出来,然后以抓住了杀人魔的英雄的身份扭转人们对自己的印象。
从少年时期开始,他就意识到了自己与别人的不同。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只是看得能比常人更远。即使是站在家门口的矮丘顶部向后回望,也能看见屋顶上一片枯黄的落叶。周围的大人们都以为这是母树赐予精灵的天赋,而自己也从未觉得这样的特殊有什么不对。
但后来,梦里渐渐地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起初派伯以为这是母树在对她的子民传达启示,可后来却发现那并不是母树的声音——这个像虫鸣一样的古怪声音在梦里说,它就沉睡在自己体内,并把力量借了出来,才使自己能够获得远超常人的视力。
派伯不清楚这个身体里的邻居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但他知道一点——自己对此无法表达拒绝。一旦生出了想要将这个真相告诉他人的念头,身体里的邻居就会发出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嗡鸣,以及胸腔会突然疼痛得无法动弹,直冒冷汗。 不过,除了饭量有些变大了以外,大体上这个邻居并没有带来什么害处。何况,它所说的力量也确实有过人之处。不仅仅是看得更远,伴随着它所说的“苏醒”,自己的目光甚至可以穿过障碍,隔着墙看见后方的景象。
老头子生前曾经感叹过,他的儿子长大以后一定是个优秀的斥候。但是… …派伯不喜欢战争。即使老头子再怎么吹嘘他曾经用多么英勇的战斗赢得了荣耀与财富,但派伯厌恶着让父亲变得酗酒、暴力、好赌,失去左脚且一直被噩梦困扰的残酷战场。老头子抢掠来的财宝很快就因为赌博而输了个精光,建起来的宽阔大宅和置办的土地也在妄图翻本的借贷再赌失败后被债主拿走。
临死之前,老头子将自己的长剑交给儿子,希望他能去拜访战友们,顺便借钱购买防具以便加入战斗。但派伯只是把剑和父亲埋在了一起,就孤身一人踏上了旅途。
他也曾想过,自己这趟旅途既然不是为了借钱,那么旅行的意义究竟会是什么呢?
身体里的邻居倒是给出了一个方案——去寻找它的同类们,然后……也没说然后怎么样。
也许能交到一些意想之外的新朋友?
不过,现在派伯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真正的目的。克劳迪娅,这个善良漂亮的姑娘已经勾动了青年的心弦。他现在只想呵护守卫这位娇弱的小姐,帮助她支撑衰败的家族。
而邻居的同类也在此处现出了踪影。据这个虫鸣断断续续的梦呓所说,蜜蜂岭的杀人事件背后都是它的某个同类所为。虽然不知道那个同类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古怪的状态,但如果要对抗它的话,就必须得等到邻居完全苏醒过来。 所以,明明知道了杀人魔的身份,可派伯还是得忍耐着蛰伏下来,等待着体内那个神秘声音的复苏。他不是没想过提前行动揪出那个杀人魔,但邻居的百般告诫却犹在眼前。“另一个领域的,凡人无法参与的战斗……”即使不理解那指的是什么,然而有一点他很肯定:邻居不会希望自己的肉体受到什么损害,故而听取它的警告绝无坏处。反正据它所说,距离苏醒只有十数日了,到时那个所谓的同类就不足为惧,只能束手就擒。
在那之前,派伯决定继续等待。他已经忍受了半年,再多几日也没关系。反正,克劳迪娅已经接受了他的表白,为此再怎么坚守都是值得的。
总而言之,既然无法出门,那就还是得专心留在宅邸里干活。正好昨天听仆人们说过要整理储藏室,那就在挑好水之后过去帮忙好了。作为这个宅子中唯一的男性劳动力,总是要负担起搬运重物的职责的。
他向着院子的角落靠近过去,脑中已经浮现出了事后克劳迪娅会鞠躬感谢的样子,脸上不由浮出了微笑——然而,敏锐的尖耳中传入的细微声响让他僵在了当场。
“……嗯……嗯啊……好棒……”
似有若无的年轻女性的呻吟声远远传来飘荡在空中,让派伯停驻了脚步。这种时候会是谁在这种地方幽会呢?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伊比斯先生和他的女奴。除了这一对,宅邸里也没有其他的人选了:奴隶婆婆们不可能,而两个妹妹也都没有与男人交合的理由。至于克劳迪娅,她可是自己的爱人,又怎么会和别的男人亲热……但是,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克劳迪娅的声音呢?
“……呜啊啊啊……好大……我…我快要疯掉了……呜呜呜呜……对,对不起……”
也许是她在储藏室里自慰……脑中闪过了最合理的解释,这让派伯松了一口气。难怪走到这里都没看见婆婆们,既然要躲起来做这种羞人的事情,肯定会把她们都支开。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再往前走就是不解风情了。
一股难以抑制的好奇心从青年的心底升起。
虽然不想去打扰她,但只是远远地看一看呢?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拥有能够穿透墙壁的视力,只是在这里悄悄窥视的话,也不会让克劳迪娅发现。再说了,既然都是情侣了,偷窥一下也不会让她讨厌的吧。
努力说服了自己之后,想象中爱人躲藏在狭小房间中爱抚秘部的香艳场景让派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平复心情,深深呼吸,轻声呼唤着不知道算不算友人的邻居的名号,目光便随着展开的图景穿入了仓库之中。
下一刻,眼前出现的景象如五雷轰顶般对着青年当头劈下。
他的爱人——就在昨天与他立下誓约,亲吻并幸福地合为一体的克劳迪娅,正坐在了其他男人的怀中婉转承欢。
没有错。他绝对不会认错那个正在娇啼的身影,扭动着腰肢的领主小姐正岔开双腿坐在了别的男人的腿上,上下起伏的娇躯有节奏地活动着,让湿润淋漓的小穴反复吮咬一根粗长狰狞的巨物。
冲击性的事实让派伯震惊在了当场。他反复确认克劳迪娅的表情,终于排除这是强奸现场的可能性。他的爱人没有受到任何束缚,身后的男人甚至完全摊开双手,只是懒散地躺坐着,任由坐在他腿上的女子随意施为。克劳迪娅是完全自愿地在挺动玉臀与身下那个根本不是爱侣的男人亲密交合。
“……呜…呜……伊比斯先生……满意吗?……哈啊啊啊……”
“还可以。”与女声的难耐快感不同,男声显得随意而轻松,“你应该试着把身体往后靠,腰绷直,这样就能顶到更敏感的地方。”
“是、是吗?我这就……唔啊啊啊啊~ 好棒……好厉害……哈呀、哈啊啊啊……”
派伯紧紧咬住嘴唇,满嘴浸满了苦涩的血腥味。要责怪谁呢?伊比斯先生可是自己的恩人,而且他现在并没在扮演什么强迫者的角色;而沉浸在做爱的美妙中的克劳迪娅,难道她之前的倾心都是违心之语吗?
领主小姐再度换了个姿势,像卑贱的小狗一样蹲扶下来,对着身后的男人挺起了肉臀。
而伊比斯则毫无动作,任由身前的女子伸过手来扶住肉棒,向着已经漫出淫浆的蜜穴中送去……
够了!面如死灰的派伯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捂住了眼睛。他拼命抑制住呜咽出声的冲动,咬牙任由泪滴从脸上流下。此刻,就连摇动枝叶的大树都仿佛在对他发出沙沙的嘲笑声。
*********************************** 对于让女方主动这种事,伊比斯显得非常心安理得。
这倒不是他对克劳迪娅没什么兴致。女领主的面容身段都在及格线以上,两方性器接触进入濡湿绵密的交合状态中时,人类青年也诚实地挺起了一柱擎天。 但他本来就是想看看克劳迪娅会为了脑海中虚构的挽留而作出什么姿态,因而也抑制了挺腰抽插和按倒猛肏的冲动,只是任由她作出尽力讨好的侍奉。 结果也如意料之中地令人惋惜。虽然她温暖粘稠的膣肉裹着男根的感受令人舒适无比,但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的刺激了。即使她竭尽力气在抬臀扭腰吞吐肉棒,满是滑嫩淫液的肉穴插入起来也算是顺畅,但毕竟下意识规避过激动作的本能阻碍了快感的进一步升级,使得这样的侍奉并不令人满意。
毕竟不久前这位领主小姐还是个一无所知的处子,想要期待她能像经受锻炼的女奴一样掌握取乐男人的技巧,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女子娇挺的圆臀一下下地与胯间相撞,她正为下身饱胀满足的美妙感觉而沉醉倾倒,完全忽略了身后该侍奉的男人的感受,只是自顾自地吐出娇艳急促的喘叫。
没过多久,套弄着粗硬肉棒的嫩穴传来的激烈快感让克劳迪娅发出高昂的绝叫声,飘飘欲仙地达到了高潮,两腿一松瘫倒下来。
“真差劲。我都还没射精,你怎么敢擅自高潮?”
“……呜!!”
狼狈无比的克劳迪娅闻言使劲想要爬起,却怎么也支不起软塌塌的身子来。 她惶恐地测过脸,看着已经站起身来的伊比斯,发出恐惧的恳求声。
“求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没那个必要了。”人类青年沉声说道,“你把脸转过来。”
下一刻,浓厚的精液迸射而出,淅淅沥沥地溅射在了女子的身上、脸上。神情恍惚的克劳迪娅伸出舌头轻舔嘴角的几滴粘稠浓精,脸色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这次我就放过你。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不希望你还像现在一样那么差劲。” “……谢谢…谢谢您……”
将满身白浊安心躺倒的女子丢在了昏暗的仓库中,伊比斯整理好衣衫,施施然地推门走了出去。
那么,接下来的光阴要怎么度过呢?既然卡拉古尼斯的这条线已经中断,那就干脆别管这些麻烦事了。要不要去找妮芙丝她们,再去逗一逗龙女呢? 正思考着,伊比斯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将目光转向旁边的树丛,沉吟一会儿迈步走近过去。
就在院子另一头大树下,蹲坐着一位失意的精灵青年。他根本没注意到从后靠近的伊比斯,只是把头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
难道他看见了自己和克劳迪娅交合的现场吗?伊比斯有些不太确定。不过,正面把事情说清总比受到暗地里的憎恨要好——他大致能判断出,派伯并不是两面三刀的阴暗性格。确认了短剑就在身上之后,他便出声彰显了存在。
“咳咳。”
“啊……啊呀!伊比斯先生……”
派伯猛地回头,惊吓得从地上跳起,随后便显得不知所措起来。他的目光游移不定,而双手也不知道该摆在哪里,只能拮据地背在身后。
“你都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我不太懂您在说什么……”
“我说,你都看到了我刚刚在仓库里和克劳迪娅做爱的场景了吧。”
想要掩饰的意图被直截了当的点破,派伯原本就尴尬的面色变得愈发苍白。 伊比斯小心地观察着他紧握的双拳,确认对面发起攻击的可能性——很低。那紧握的拳头又再度松开,丧失力量般地垂在了身侧。
“嗯。我也不能打扰你们,所以只好先蹲在这里。”精灵尽力维持着声线,好阻止内心的焦躁与冲动泄露出来,“这很正常……对吧?年轻的男人和女人,总该会做这种事的……”
“你说的对。年轻的贵族们交换妻子丈夫做爱,也不是罕见的行为。”伊比斯摇头晃脑地回忆道,“明明有着爱人,却偏偏贪恋其他男人的肉体。其他的贵族也好,奴隶兽人也好,甚至于路边的老人乞丐,只要欲望上来了,这些淫乱的贵妇总是不介意把他们请进闺房——所谓高贵女子的矜持,不过就是这种连遮羞布都算不上的垃圾罢了。”
派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明显是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想象了一下把克劳迪娅的形象代入伊比斯所说的那些污秽的高贵妇女中,立刻便感受到了崩塌感——作为不能再普通的一般平民,精灵青年从未见识过真正的大家族的奢糜生活,也就无法体会到不同地位之间人们生活的巨大差异。
他只是感受到克劳迪娅原本清丽朴素的形象在心中慢慢崩解,渐渐变成了刚刚所见的那副坐在其他男人身上放荡的痴淫模样……
“克劳迪娅她……她不是这种人……”感到心中酸苦的青年下意识地拒绝承认这个事实,“会不会她有什么……不……没有……”
即使想要用“隐情”来为爱人开脱,之前所见的她扶住肉棒,完全自愿地往小穴中塞入的景象可做不得假。
“她是不是对你表达过好感?那就不必那么灰心丧气。”伊比斯故作诚恳地开解道,“私生活淫乱的另一面,就是许多贵族们不会把热烈的情爱与肉欲的需求挂钩。上午站在窗下向爱人吟诵情诗的公子,晚上也会毫无负担地跑去妓院寻欢。也许她对你的好感做不得假,只是你们关于肉体淫欲的看法不同罢了。” 这倒也不是假话。深爱的丈夫与妻子互有更合意的女奴与男宠,这种割裂的现象也是贵族生活的一部分。当然,也不能以偏概全,总是有遵守誓约,不让第三者插手性爱生活的模范夫妻存在的。
虽然伊比斯没有咬定克劳迪娅就是这种淫妇,但巧妙的话语还是让派伯自己将其联系了起来,并且从心里对此感到信服。他垂着头,脸上的失落已经大半化为了纠结——毕竟对一个从不乱来的好青年而言,这样的生活状态还是一时难以令人接受。
“需要建议吗?虽然作为看起来在拆散你们的坏人角色有些不太方便,但我觉得你还是该听听我的想法。”
“您说笑了,我没有怪罪您的意思……”派伯点了点头,“我洗耳恭听。” “对于女人而言,对待伴侣的态度也与双方的角色相关——你是个寄居在宅子里的外来者,即使获得了克劳迪娅的好感,她也还是有蜜蜂岭领主的身份,自然会在心里认为可以随意决定如何支配自己的肉体。想要让她更在意你的想法,就得提升你在她心中的地位。”伊比斯看似真诚地解说道,“在贵族圈子里,有个非常经典的案例。想要获得小姐芳心的男儿,独自一人狩猎了巨大的野猪作为礼物,证明了自己的力量……当然,这只是个例子,而且除了南方的那些家伙以外也没有哪里还保存着这样的习俗了。”
派伯若有所思地跟着点了点头。
“现在比较流行的做法,是参与战争斩获敌人的头颅,牵回成串的精壮奴隶作为证明。比起白白净净的相貌,带点伤疤的男人更容易受到贵族小姐的喜爱。这里的东北边正好有一支军队,我觉得你也可以试试这么做,去参加他们……” “不。”派伯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就算被叫做懦夫也好,我是绝不会走上战场的。不过,谢谢您的建议,我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我早该行动起来的……”他顿了顿,露出了坚毅的眼神,“我一定会把那个杀人魔揪出来,好让克劳迪娅小姐刮目相看,而不是一直待在隔间里做个混软饭吃的废物。”
将潜在威胁远远支走的计划失败了,伊比斯倒也不怎么气馁。反正过几天就该离开镇子了,为了安全起见不激化事态,大不了这几天就算克劳迪娅再找上门来自愿献身,自己也会找些借口把她打发走。
“那我就期待着你的成果了。”
说了些勉励的话后,他便和变得心不在焉的派伯作了告别。
*********************************** 漫步在镇子里的泥路上,思索着的伊比斯仔细回顾了刚刚与派伯的对话。 他有些不太拿得准最后那个决心发言是否隐含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信息。闲坐太久的年轻人打定主意做些什么大事来证明自己,这是极为寻常的变化。考虑到派伯对克劳迪娅的爱慕,这样突然将搜寻杀人魔的责任全部揽在身上,也是可以理解的好胜心作祟。况且,依照自己最近几日的观察,这位精灵青年并不是什么有心机的角色,言行如一得令人好懂。
只是,伊比斯仍然隐隐觉得对方瞒下了什么事实。是关于杀人魔的线索吗? 如果是,隐瞒的理由又何在?想要保证自己独揽首功好在心上人面前邀功的私心?
暂且想不出什么头绪,他便暂停了思考。人的精神与注意力是有限的,得分清关注事物的主次。派伯那里,还是之后稍稍留心他行动的异常就行了,有必要再去选择跟踪之类的手段。
眼下更重要的,便是对面正迎面走来的镇子里的巡夜者了。
这个趾高气昂的高傲身影的存在感太过强烈,和总是躬身匆匆走过的居民们显得格格不入。这并不奇怪,身为当地领主家的二小姐,普莉希拉过的虽然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生活,也起码能免于参与辛苦的田间劳动。伊比斯倒也没觉得这像某些哲学家说的那样有着道义上的公平与否——他从来不依靠公允的价值进行判断,只会依据存在的现实进行行动。
于是人类青年便对这个名义上应当尊敬自己的少女打了招呼。
“怎么,明明是白天,你也在镇子里巡逻吗?杀人魔可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跑出来害人。”
半棘妖白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一眼,用不甚客气的声线作了回答。
“可不只有杀人魔才会制造骚乱。本来平时镇里的人就经常会因为抢水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打起来,有时还会有野猪跑进来捣乱。要是不去处理这些事情,家族的威严又摆在哪里?阿姐她又不可能跑来跑去,只能靠我经常巡逻了。” 伊比斯能够理解这些琐碎小事是小领主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对于庞大的英卡纳家族而言,领地内属民的争端从来不会进入家族成员的法眼,对民众而言再严重的事件,绝大多数时候让两个士兵走一趟就够了,最多也只由管家之类的角色出面来裁决。但对于本就没什么领地的小贵族,那就是他们要每天应付的日常。 “除了姓氏的原因外,因为你是天赋者,寻常男人可打不过你,所以你才能得到镇里人的尊敬,对么?”
“从来就没有女人要比男人差的道理!”普莉希拉自豪地挺起了胸,“这帮没种的家伙以前骂杂种的时候倒挺凶,真被我挨个揍得满地找牙了,还不是都乖乖夹起尾巴,只敢像老鼠一样在暗地里嘀咕了!反正我听不到的就不管,要是有再敢在当面嚼舌根的,我就绝对会把这种烂人揪出来揍一顿。”
“用自己定下的法则来回击恶意,这才是强者的余裕。做的不错,比那些觉醒之后小心眼报复的阴沟人要正直多了。”伊比斯笑嘻嘻地作出了夸奖。 想到自己也是所谓的阴沟人之一,能够毫无异色地说出这番话来,也算是不得了的厚脸皮了。
“统治的艺术中,最基础的内容就是赏与罚。用正直的决斗作为触犯底线的惩罚,又不失平日维护规则与和平的奖赏。你做的相当好,弥补了你那软弱姐姐的不足之处。”
这样直率的夸奖也稍微出乎了普莉希拉的意料之外。她用暴力在镇子里树立了威势,自然也得不到镇民的尊敬。内敛的克劳迪娅从没有说过什么赞赏之话,总被那低沉的阴霾所笼罩,只有奴仆婆婆们或许看出了什么。没想到这个外来的讨厌家伙说出了难得的赞扬之语,让她有些不适应了起来。
“……咳咳,要你管!就算你这样恭维我,我也不会给你这种男人好脸色看的!”
伊比斯本来就不指望自己能用一番话语就让半棘妖少女对自己的印象完全改观。
倒是刚刚的赞赏也并非毫无用处,起码对面的态度好转了一些。不过,他现在更在意的,则是刚刚才注意到的另一件事实。
“我发现了。比起你的妹妹苏诺,你要更讨厌男人,对吧?难怪你会经常把‘男人’挂在嘴边。”
这大概是她在潜意识里刻意强调对立的态度,所以才养成了这样的口癖。 普莉希拉只是切了一声,也没有作出否定的举动,算是昂着头承认了这个事实。伊比斯再度重新打量了一番少女的着装,覆在高挑身材之上的,是寻常得甚至看不出性征的中性装束。那对相当有分量的弹软椒乳被掩盖在了布料之下,而她纤细的腰肢与挺翘的玉臀也藏在一点都不凸显身材的衣物里无迹可寻。 “你明明有着一副好身材,为什么要打扮成这幅模样?”人类青年发出了疑问,“是因为不愿意被人当做女性对待,所以遮掩了自己的身段吗?”
“算你猜对了,没错。”普莉希拉咬牙切齿地承认,“我受够了村里男人们的下流目光了——虽然阿姐她注意不到,但那种淫邪之色可逃不过我的眼睛。就因为我是个女子,所以要受到肮脏男人们的意淫侮辱,以至于再怎么立威也总会被在背后说闲话,什么没人要的小杂种——哼,自从打扮成男人后就好很多了。这些野汉总算学会害怕我的拳头,而忘记无聊的男女区别了。”
年轻男人用色眯眯的目光欣赏美女又不是什么怪事,倒是这位二小姐有些过于敏感了。伊比斯一边在心中吐槽,又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些矛盾感。
他沉吟片刻,还是抛出了疑问。
“那么,你对男人究竟是什么态度呢?一边是敌视,一边又是从装束上模仿他们,试图让自己跨越性别进入男人的社会角色里……让我猜猜。”眯起了灰色的眼睛,伊比斯试探性地说道,“是因为你的父亲,给你留下了什么关于男人的阴影和偏见,对吗?”
如果说有什么可能会把一个平常女孩变成这幅模样,也只能是观念受到了他人的影响与冲击。考虑到三姐妹的家庭状况,作为严父角色的老领主泰瑟斯或许就是这个关键的角色了。
但普莉希拉却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既没点头,也未摇头否认,更像是被说中了一半。她的神态动摇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真相。这份迟疑自然逃不过擅长察言观色的间谍的眼神。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以直接告诉我。反正我过两天就要离开了,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回到这里。”
或许是这样轻松的劝告起到了效果,半棘妖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气。 “……是我的叔叔。”她咬住下唇,犹豫片刻后继续说道,“他是老家伙的亲弟弟,这个家族里唯二的男人。我们三姐妹从小开始就一直被他欺凌,而老家伙也从来不管他——因为他是男人,是老家伙死后的继承者,而我们只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女人,在他眼中就和烧火的厨娘没什么区别。就是因为他,阿姐和苏诺的生活都很痛苦,挨打挨骂都是常态,而我曾经咬掉过他手上的一块肉,这倒把那个混蛋吓得不敢惹我了——不过,事后我就被老家伙揍了个半死,最后还丢到了那边的塔里,差点没了命。”她将目光转向远处山崖边的破败石塔,努了努嘴作出示意,“诺,就是那里。住在塔里的时候晚上特别冷,幸好里面有些粮食,也不至于会饿死。更幸运的是,那个恶心的叔叔后来突然死掉了,老家伙也没活多久,这下家里总算是一个男人都没有了。”
顺着普莉希拉的目光,伊比斯注视着远处的石塔。少女有意隐瞒了母亲也在那座塔里居住的事实,但自己早就从克劳迪娅那里得知了。不过这并没有什么意义,女儿终于活着走了出来,孤身一人回到了镇子里,回到姐妹身旁,而母亲则孤独地死在了那里。不过就是这样的未说出口的故事罢了。
“……然后,你就成了家族中唯一的‘男人’。”
“对。那些愚蠢的镇民还想着趁家中无人逼迫阿姐谈条件,弄得她很为难。明明老家伙还在的时候他们都是乖乖上交粮食都不敢喘大气的,趁着家里的男人一死,就拿发霉的麦子来敷衍了。”褐肤的半棘妖少女歪着头回忆,“所以我就用‘叶刃’砍翻了几个泼皮,也算是回报了他们这么多年的白眼。反正,我会让他们知道,就算这个家里只有女人,也不是这些泥腿子能够随意欺辱的。” 伊比斯从奴隶婆婆们那里听说过这个故事,那些被砍伤的村民从此就不敢小觑这个带着古怪能力回归宅邸的异类少女。他还听说了许多事,比如那个被厌恶的老领主的弟弟,其暴毙的下场也与普莉希拉所说的大致不差。
一个相当简短的复仇剧,很好地解释了将这位少女变成这幅性格与模样的内在原因。伊比斯决定暂且采信了这种说法。
结束了自己的故事后,普莉希拉长舒了一口气。将埋在心底的郁闷向他人诉说之后,心情果然变好了一些。顺带着,对这个流氓的观感也好转了一点……也只有一点罢了。想到前几次被他猥亵的经历,少女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你恨自己的父亲吗?”
“……怎么会不恨啊。那个老家伙,从来就没给家里人带来过幸福。他做的唯一的好事,就是死的早把家主的位置交给了阿姐。”性格乖张的少女对着本该尊敬的生父唾了一口,“老家伙满脑子都是那个莫雷卢斯的姓氏……这种东西,就算没有又怎么样?少了这个姓,家里的生活又不会受到影响。”
一个身经百战出生入死的老兵,终于踏过了凡人的阶层,获许与大家族们共列分享母树的权柄统治大地——这是多少平民梦寐以求的地位,却在这个不谙世事的乡下女孩口中一文不值。
“这一点是你错了,普莉希拉。你明明还在享用着父亲的遗产,又有什么理由去唾弃它呢?”
半棘妖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如果没有莫雷卢斯的姓,你就不会是领主的女儿,对于村民而言就只是个野杂种——”
“——那又怎么样!野杂种又怎么样!”愤怒地咆哮着的少女眼珠甚至布上了血丝,“我是被选中的拥有能力之人,他们还能违抗我不成!”
“能。”
伊比斯轻描淡写地吐出了否定的音节。
“你能够使用天赋能力压服镇民的前提,就是你作为领主后代的身份。倘若没有父亲留给你的姓氏,就不会得到这样的结局。”他无视了面前少女的怒意,继续心平气和地解释道,“这种事情并不少见——突然发现自己觉醒了能力的平民野心膨胀开始不合群甚至作恶,却因为高估了自己而很快受挫,甚至会被轻易杀死。”
“所谓的天赋者,不过就是天生会一点古怪法术的凡人而已。”虽然结社研究了许多的天赋者,也用成果得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法术,但有关天赋能力与法术的关系仍然只是假设。伊比斯却也不想就这过多解释,“绝大部分天赋者既挡不了刀剑,也防不住毒药,甚至同时面对数个武装起来的平民也讨不了好。所以正是因为莫雷卢斯的姓氏本就意味着理所应当的统治,镇里的居民们才不会对你表露更多的恶感,甚至,杀意。”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有许多偏远村庄的天赋者小孩会被村民视作不详之人而排斥,最极端的情况下,他们甚至会被父母亲手绑起来烧死。”
人类青年要表达的意思很清楚。并非暴力而是身份最终决定了普莉希拉的地位,而那正是她所讨厌的父亲所遗留下来的东西。只是半棘妖少女也没有信服,脸上仍有不忿之色。
“鬼扯!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在吓唬我?”她蹙起眉,眼中满是狐疑之色,“我才不信会有这种事!”
一阵索然无味感涌上了伊比斯的心头,使他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想法。辩论中一旦某一方进入了无端怀疑证据的阶段,就很难得到拉锯僵持以外的结果——这是他从“纯洁之爱”的那帮光头猛男哲学家那里学到的规则。
既然普莉希拉已经这样固执盲信,那就没有继续费口舌的必要了。就算成功说服她转变观念又怎么样?有自己什么好处吗?过两天之后,这个偏僻村镇的半棘妖姑娘就是和自己无关的陌生人了。
不过说到好处……伊比斯的目光落在了少女的胸口,老练的目光自动将她剥了个精光,露出衣物之下所隐藏的青春饱满的肉体来。
仔细一想,要想在离去之前和她搞好关系,把这个性格野蛮的姑娘骗到床上去,并不是件轻松的事。那么为什么不直接一点,跳过中间无聊的阶段直接进入正题呢?正好,也该是让她认清现实的残酷了。
“你不相信权力要比力量更能影响他人。”伊比斯慢悠悠地说道,“那么,假如我决定在这里用权力逼迫你就范,你还敢作出反抗吗?”
“……哈?”
惊愕的神色在普莉希拉脸上一闪而过,她未能立刻理解所谓的就范是什么。 但那赤裸裸的目光毫无遮掩地流露出欲望,使少女回忆起了曾经镇里的男人们也会用这种淫邪的目光注视自己的身段——简直一模一样,令人同样感到相当不快。
“休想!我才不会和你这种男人滚草垛呢!”
半棘妖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的人类。
比起以前被镇里的男青年们所轻浮对待的短暂过去,此刻面对伊比斯时心中涌出的愤怒却更加旺盛。普莉希拉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经过了几次难说是愉快还是恼人的对话后,她本已经以为面前的人类青年与自己身边的这些农民都要不同——他虽然坏,居然能理解自己。有时少女也想过别的心思,只可惜他是个色鬼混蛋,而且还是个讨厌的男人。此刻,当这个“不一样”的家伙露出了和庄稼汉们一样庸俗下流的一面,普莉希拉心里的火气更是向上窜了两丈高。
“就算你是英卡纳家的子弟,我也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姓氏就看上你这种无耻混蛋的!”
虽然因为有人类的身份在,也确实没什么正经的大家族小姐会看得上伊比斯,但对于只是个小家族子女的普莉希拉,这份轻蔑就完全是她对这个姓氏背后力量的无知了。
“你还没明白,唉。”摇头叹气的人类青年一针见血地点出了关键,“所谓的权力,和你对我的观感没有任何关系,而在于你能不能承受拒绝的后果。”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提示,“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逃离这种后果,不如想一想你的姐妹们是否也一样。”
“……卑鄙无耻……”
这可不是用亲人来作威胁,刚刚所做的只是点名暗示后让对方自己领悟而已。 伊比斯很喜欢这样的诡辩。说谎是最下等的诡计,而像这样不留痕迹的误导,即使事后也能不留下把柄地将过错推给自作多情的受害方。
作为被老领主所效忠的英卡纳家族确实有迫害这三位姐妹的权力,能够轻而易举地让她们家破人亡——只是青年如果想挪用这种权柄,其代价与近乎为零的收益相比就太过没有意义了。
由着性子损人不利己的家伙是蠢蛋,但装成蠢蛋可不是什么蠢事。
“既然你已经理解了权力的力量,何不来讨好我让我心情愉悦呢?那样我就会原谅你这几天的傲慢了。”伊比斯摆出了一副相当狂妄的姿态,“如果你道歉的态度足够诚恳的话,说不定我就会忘掉这几天你无礼的态度,过两天就动身离开,把清净还给你们。”
普莉希拉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她原本是不愿意为这无理取闹的理由而作出什么道歉的。但是,如果,真能够像这家伙所说低个头就能把他送走的话,稍稍做些让步似乎也没什么。
犹豫再三,她微微欠身。
“我为我的无礼向你致歉,行了吧。”
“不错。”伊比斯笑嘻嘻地说道,“但我似乎没觉得你有什么歉意啊,你瞧——你连头都低不下来,怎么还指望着我相信你是在真心道歉?”
普莉希拉忍住了开口骂人的冲动,老老实实地躬身弯腰。透过领口的缝隙,一抹柔嫩的肉色便垂现在青年眼前。
伊比斯心思一动,继而提出了愈加过分的要求。
“在我们那里,最真挚的道歉得要敞开衣衫,露出胸怀,以此证明自己的坦荡与真诚。你如果做一次的话,我就相信你的诚意。”
普莉希拉扬起头,眸子里满是被激起的怒意。一而再,再而三,这家伙就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吗!
“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是不是还要我脱光衣服,把下面的洞都露给你看,啊?”
她扯开衣衫,一对弹性十足的柔软乳兔便蹦了出来,被吃惊的伊比斯尽收眼底。和他想象的一样,虽然只是在混乱中摸过两次而未能目睹,但这对鸽乳确实是如预料一般美丽。普莉希拉的乳房并不大,也不似人类女子那般白皙,但棕褐色的嫩乳也散发着魅惑人心的奶脂光泽。颤颤巍巍地摇动着的浅棕乳尖划出动人心弦的弧线,挺翘的美乳一看就充满弹性,使人想握在掌中把玩,尽享少女娇乳的美好。
所以,她为什么就这样将胸部露了出来?哦……
伊比斯很快理解了文化差异。
恐怕并没有人教过这位乡下少女,在男性面前裸露乳房和露出小穴一样是极为不雅的行为。城里的良家会在乎衣着的遮掩,而许多乡下农妇可从来不在意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孩子喂奶。生长在这种环境的少女或许会对展示性器有所犹豫,但只是露奶的话,还在她的接受范围之中。
“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和我交合的。只是……”伊比斯叹了口气,指了指胯下的小帐篷,“看见了这么美丽的胸部,搞得我现在又兴奋起来了。”他故意摇头晃脑地叹气,“我是个守信的好人。你可以穿好衣服离开,我已经原谅你了。一会儿我就去找找别人来帮忙泻火……嗯,找谁好呢?妮芙丝这姑娘根本没有胸部,但如果是跟在她身边的苏诺的话……”
松了一口气的普莉希拉正要穿好衣裳,听到了妹妹的名字后便僵在了原地。 “哎呀,苏诺的胸部又大又白,看起来就像棉花一样柔软。如果是直接去拜托她的话,她也会愿意用胸部来帮我泻火的吧——嗯,只是借一下胸部的话,不算玷污小姑娘的清白,也就算不上对她出手。”自言自语的伊比斯突然盯着眼前不再动弹的普莉希拉发问,“嗯?你还在这儿做什么?我已经原谅你了啊。” “……不行,你不可以去找苏诺!”
“你在命令我吗?”伊比斯对着焦急的二小姐露出了不怒反笑的表情,“你难道又想再一次惹怒我,让你刚刚的道歉前功尽弃?也罢,那我不去找苏诺……唔,那就去麻烦克劳迪娅……”
“阿姐也不行!”急眼了的普莉希拉大声喝止道,“你…你就非要找女人,不能自己忍一忍吗!?”
“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管的这么宽,连正常的取乐都看不惯。”伊比斯皱起眉,“就算她们同意了,也是两边你情我愿,又和你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只是用一用胸部,又不是去破坏她们的贞洁……”
“你、你,反正你不许去!”想到姐妹们或许真会答应他的请求,而且可能会更加得寸进尺失身于他,褐肤的半棘妖少女一咬牙,捧住胸前裸露的玉兔抖了抖,“我来给你发泄掉,你不许再去骚扰阿姐和小妹,听明白吗?”
……怎么说呢,被这种看垃圾一样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盯着,不知怎么产生了某种奇怪的爽感,胯下的兄弟也昂首挺立得更坚定了。
“我先说在前面,我只用奶子帮你蹭一蹭,更进一步的事你想都别想!” 这就足够了。摆出惬意姿势的伊比斯点了点头。他看得出,这就是少女的底线,再要乘势而上就不是个好选择了。没有十足的善后把握和足以接受的利益,冒着风险撕破脸皮并非他的偏好所为。
“还有,如果你再去找阿姐和小妹……”
“只要你能让我满足,我就不会再去麻烦她们。”
得到了保证的普莉希拉放松了一些,视线随着动作落到了青年解下裤带弹出的擎天巨物后,又紧张地绷紧了面容。在如此近的距离直面男性的肉棒,对她而言还是第一次。
“怎么还不动?要把我晾着消遣我吗?”
“多、多嘴!你就靠在墙边别动!我会给你做什么,‘乳交’的……” 即使是第一次听见“乳交”的说法,联想到巡夜时所见的男男女女们展示过的玩法,半棘妖大概也能知道做法。她蹲下身子,小心捧起一对尖尖椒乳,将狰狞怒昂的肉棒包裹了进去。充斥鼻翼的男性气息让少女皱起了眉,呼吸也不由粗重了几分。
“唔……呼呜……呼啊……”
冰凉的乳肉弹性十足又不失绵软,随着少女的用力挤压而紧紧贴在肉棒上,传来令人舒爽无比的触感,使的伊比斯忍不住发出赞叹。
“真棒,真是一对极品的乳房啊,普莉希拉。要是处男被这么夹上一下,可就忍不住一下子喷出来了。”
“闭嘴!”半棘妖风情绮丽的俏脸因为羞耻而蔓上红晕,“你别说话,就这么别动……哈啊啊……”
她推动双手,好让堪堪夹住了男性巨根的娇嫩酥乳上下搓动起来。伴随着她的刺激动作,猩红的马眼慢慢泌出透明的前液沾染在这对嫩乳上,使得被玷污的小片棕色肌肤透出晶莹水亮的光泽。
虽然不是什么专业的服务,不过被半棘妖美少女侍奉还是头一遭,也算是新奇的体验。和寻常的精灵、人类、矮人、兽人等等种族不同,棘妖最大的特点就在于遍布体表外侧的节瘤状硬块,使他们赤身裸体躲在树丛中时很容易被与周遭的树木混淆。
作为棘妖与精灵混血的普莉希拉自然也继承了这样的体征,不过难得可贵的是,她并没有完全获得棘妖母亲那古怪的面貌,而是长着一副风情奇异又不失美丽的面容,还算符合人类和精灵的审美。
说到审美,伊比斯的思维不可避免的发散了出去。无须又瘦白的精灵长相都在人类的审美上,而反过来可就未必了。青年自认为长相平庸,但在精灵女性的眼里,却是“丑陋粗糙的人类里少见的不讨厌的男人”。多亏了这种微妙偏差,自己诱拐良家精灵妇女上床的时候没有受到额外阻力——要知道,在许多精灵贵妇那里,狎玩满是胡茬的人类壮汉可是和圈养兽人一样重口味的玩法。
少女嫩软滑弹的棕亮椒乳如面团一般被挤压揉搓,而夹在其中的黝黑肉棒高高昂起,几乎要戳到半棘妖的下巴。惬意地享受着侍奉,伊比斯索性伸出手指,勾引般地轻挠起夹在少女指间的浅棕色乳尖。
“唔……把你的脏手拿开,呜啊……别乱摸……”
捧着娇嫩双峰专心上下滑蹭的普莉希拉并没有对这种行为感到什么异质的体会。她只知道这样做就可以让面前的男人发泄欲望,而夹在自己胸间上下抽插的肉棒则是被少女所尽力忽视的对象。她还是不习惯与男人的性器官靠的这么近。 然而,突如其来袭向乳首的魔爪却触动了少女敏感的神经,使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伊比斯没有理会普莉希拉的娇嗔,而是变本加厉地捏住这粒挺翘的蓓蕾,旋转手指搓动起来。触电般的快感让半棘妖少女浑身有如麻痹,竟没有第一时间打落正在猥亵自己的脏手。男人的体温顺着正被揪动的凸硬乳头传来,使她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男男女女缠绵的旖旎目击记忆在脑中浮现,使得普莉希拉下意识吐出轻轻娇喘。
然后,她不满地驱赶走了进一步攀附上来捏住饱满蜜乳揉了两下的大手。 “快滚!我可没允许你可以摸我的胸!”
“唔,我这不是看你没掌握乳交的要领,想要指导你一下嘛。”故作讪讪地缩回手的伊比斯没有继续干扰,而是像回味少女乳肉的软腻触感一般搓了搓手,“我建议你别光用中间夹,试一试把它移到侧边,用你的乳头去刺激——” 普莉希拉犹豫了一下。不断分泌出粘液的肉棒已经把少女胸前弄得黏黏糊糊乱七八糟,使她感到大为不快了。但用自己的胸部磨蹭了那么久,这根铁棒似的坚硬物什还是没有要发生变化的迹象,反而变得愈加膨胀了一圈。她只好试着照做,转动身体将灼热的肉棒移到身侧,用不知为什么变得坚挺起来的浅棕色乳头顶住摩擦。
“哦哦哦……不错嘛,真有天分。仔细一看,普莉希拉小姐,你的乳头颜色还真是独特。常人的乳晕乳头会比胸部要深一些,你的却刚好反过来,乳晕的颜色比胸部肌肤的颜色要浅……”
“我的胸和别人不一样?哈啊啊啊……不一样,又有什么关系……我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多了去了……”
“这就因人而异了。有时候,和别人不一样会让你遭到疏远厌恶,不过换个说法的话,这些特异之处也会成为使你被人喜爱尊敬的特点……”
“是吗?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呜……”
一边享受着美少女的乳首服侍,一边与她随意地谈心说话,真是段惬意舒适的时光。
突然之间,头冠处传来的刺激让伊比斯哆嗦了一下,随后积蓄已久的浓精顺其自然地喷射爆发,沿着半棘妖的侧身向上洒去,当头浇在了她的胸侧、脸上、头发上。刚刚尝试着用乳首去触碰马眼上的小孔的普莉希拉尖叫了一声,松手后缩了两步,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侍奉已经结束了。
“呼……真是畅快的射精。之前……唔。”想到不应该把克劳迪娅的事情告诉二小姐,伊比斯结束了话题,整理衣衫站了起来,“你服侍得挺不错,我看我得有一段时间没法兴奋起来了。”
满头满脸都是精液的普莉希拉还裸着上身,白色浊液顺着脸颊流下淌在乳胸上,全然是一副淫靡色气的景象。伊比斯暗暗收摄心神,伸手将少女扶了起来。 “你把我弄得乱七八糟的,这还怎么出去见人……”普莉希拉慌慌张张地环视四周,确认没有居民路过这偏僻的角落,“我得赶紧去小溪边洗一洗……” “哎呀,我正好可以和你一起去洗。”
半棘妖慌张地甩开青年的手,向后跳出了一大步。
“不行!滚!”她龇牙咧嘴地警告道,“要是让我看见你鬼鬼祟祟的影子,我就会揍你!”
和这家伙一起去小溪里洗澡——开什么玩笑!只是情势所迫才给他弄一下,这家伙绝不是有资格和自己共浴的爱人!
“……真冷淡,你又打不过我。”
看着少女捂住胸口落荒而逃的背影,伊比斯只是随口吐槽了一下,便收回了目光。
虽然没能一步到位,也是一次不错的开端了。显然,叫做普莉希拉的半棘妖对自己并非只有恶感,否则也不会忍住厌恶做乳交了。那么要在最后的日子里将她弄到床上去就不是不可能的事了——要准备怎样的话术作为引诱,才能在不留后遗的情况下拿走她的身体呢?如果能想办法让她自愿献身,就是再好不过了。 他就这样思考着,开始在镇里悠闲地踱步起来。
难得的假期还有最后一段时日,可要好好享受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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