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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闲游 (第二部:南疆之行)(13-16)作者:vktsaipp

2025-03-07 10:36 长篇小说 9790 ℃

【朝野闲游】(第二部:南疆之行)(13-16)

作者:vktsaipp

2024/7/13发布于:SIS001

是否原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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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骑蛇的鬼蛮少年实力远不及真正的玄天境,然而真交上手,却也绝对不容小觑。

不过十招上下,陈哲四人便险象环生,手上招式勉力维持个七成受三成攻。 这一人一蛇的内力威能虽不及林纾枚,一攻一防之间也依旧在陈哲等人之上,尤其那条大蛇的扑咬,来势凶猛,快如闪电,威力无穷,即便林纾橙也完全不敢硬接,逼的几人只能施展身法尽力闪躲。

而大蛇身上的鳞片硬如钢铁,又有真气防护,几人乌钢打造的刀剑连枷劈砍上去,只是咣咣咣连爆几蓬火星。

最让陈哲等人为难的,则是这大蛇本身。

陈哲几人自小练武,一招一式练的都是与人对敌,这大蛇无手无脚,回旋扑咬横滚扫尾全无征兆,让几人束手束脚,全靠内力筋骨闪躲还击。

所幸,这对手乃是一人一蛇而非只是这条棘手的大蛇,蛇背上那少年虽与大蛇配合默契,却依旧被陈哲看出了破绽。

这大蛇与四足兽类不通,来回扑咬之间少不得整个身子要在地上翻滚拖动,而每当这时,那少年便不得不收回时不时发出真气助战的双手,抱住大蛇的身子及时变换身位以免被卷到地上,而这换身位的过程之中,那少年不仅无法出手,甚至连警戒还击也做不到。

窥破这一点,陈哲立刻脚下踏步,趁大蛇又一次扑击林纾橙的时机,一剑刺向大蛇中段的侧身鳞片。

“当”,陈哲这一剑依旧无功而返,大蛇扑空林纾橙后正好绷直了身体,感觉身侧受了陈哲攻击,顺势横滚想要碾压陈哲。

那少年立刻紧抱大蛇躯体逆着大蛇滚动方向不断挪移身位,陈哲要的便是此刻,一面向后急退躲避粗大的蛇身碾压,一面长剑一挥,对着那手脚忙碌的少年挥出一道剑气。

“嗤——”这一剑果然见效,少年虽有真气护体,这剑气依旧在他背上划出一条口子。

那少年背上受伤却也不敢停下四肢,只等大蛇完成了横滚,又重行盘绕稳定,少年这才稳稳坐在蛇背上,怒目圆睁着朝陈哲抛出几道真气,并指挥大蛇向陈哲扑咬而来。

陈哲并不恋战,手里长剑连挥,先以自身剑气抵消大半对方真气,脚下步伐连踏险之又险闪开大蛇那巨大的血口,最后挥出几个剑花,以卸劲式连消带打化解少年真气的余波。

陈哲手忙脚乱,叶橙柚三人也看出关键,趁一人一蛇攻向陈哲,拉开距离各施手段全冲着那少年两侧背后招呼。

原来那少年不止是换位之时只能被动挨打,骑在这大蛇身上亦不如骑马灵活,俯身闪开叶素心的剑气和林纾柚的飞镖,身侧肋下却结结实实吃了欺身近前的林纾橙一记连枷。

少年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一晃差点就被这一连枷打落下来,连忙抱住蛇身,控着大蛇向后退却重回对峙。

“哼,功力不错,对敌还太嫩。”双方各自拉开一段距离,陈哲喘息着笑道。对面一人一蛇身上的威煞虽然效果轻微,但终究还是迟滞了陈哲三成的行功速率,适才一番死斗,陈哲又是时刻将内力推至极限,一进一出间,饶是陈哲境界未损,依旧有着通天境内力自生的能力,真气亦有所短损。其余三女修为还不如陈哲,此时自然也是趁机迅速运功。

好在,适才三女合击之下,这少年又暴露出另一处破绽,便是临敌对阵经验太过欠缺。陈哲以弱抗强尚且会抢先破招消解对方真气,那少年却只知闪避招架,饶是功力远胜林纾橙,依旧吃了大亏。

“不错。”三女之中,林纾柚心思最为活泛,听陈哲出声,又看那少年脸色,当即露出笑容,左手反握的弯刀一横,空着的右手对着那少年做出小指勾动的动作。

无论是昨日遇到的骑熊少女,还是眼前这个骑蛇少年,鬼蛮这种阵法催生的护灵兽最大的隐患还是在骑手无法同功力一道暴涨的心境。

昨日那骑熊少女大概本就是个怯弱内向的性子,虽得了力量,出手之际依旧不免有些谨小慎微之气,而眼前这个少年,则傲气十足,一登场便高高骑在蛇背上俯视四人若蝼蚁,此时吃了些亏又满面愠怒,肤色泛红。

见林纾柚挑衅,那少年眦目欲裂,一拍胯下大蛇,不管不顾便向着四人猛扑而至。

林纾柚练了暗器功夫之后,对敌便是以左手反握一柄弯刀为盾,右手投掷各种暗器伤敌,见那骑蛇少年驱蛇前扑时双手抱蛇以防自己掉落,那伸指挑衅的右手立刻一翻,将扣在掌心的一枚金钱镖激射了出去。

那少年吃一堑长一智,感应到林纾柚的暗器射出,立刻俯身抱住蛇身滑向侧面以大蛇遮挡暗器,却不料林纾柚这一镖路线带弧,打到少年面前时竟突然下坠了一尺,正中少年侧滑之后挂在蛇背的小腿上。

林纾柚这枚金钱镖颇为古怪,下坠之后速度变慢,却依旧轻松破开了少年的护体真气,看似轻轻入肉,入肉之后竟爆开了一大蓬血花。

“啊!”那少年吃痛之下,下身双腿再也夹不住蛇身,受伤的小腿一滑,整个人只剩两条胳膊抱住蛇身,身子就这样吊挂在蛇身下。

那大蛇似是和少年心意相通,硬生生止住了前扑之势,好不停顿,高昂着前半段身子吊着少年,下身一扭就想就此退走。

陈哲等人哪肯放过这个机会,拼劲全力挥出剑气连枷,尽数往那吊挂少年身上招呼。

那少年避无可避,身上吃了数道剑气,又被林纾橙丢出的连枷打中后心,口中鲜血连喷之下,竟然依旧死死抱着蛇身不放。

眼见那大蛇正要逃脱,陈哲眼疾手快,一面全力纵跃赶上大蛇,一面脱下身上丝袍掷向大蛇面前的林间草地。

蛇是无法在光滑的丝绒织物上爬行的,陈哲只是急中生智想试一试,没想到却是一击见功。

灌注了真气的丝袍如铁片一样平平飞出,铺在大蛇跟前,水缸粗蛇身碾上丝袍之时照样和寻常小蛇一般,在那光滑的缎面上连连打滑,虽没有停下游动,速度却被这丝袍阻慢许多。

大蛇被阻,陈哲身上的压力陡然一轻,内息恢复顺畅,显然是那少年收起了威煞压制,陈哲连忙叫道:“他要飞走!”

只见那巨大的蛇身猛地弹向空中,就此直直飞上半空,陈哲除了继续用剑气打那吊挂的少年之外,一时间也别无他法。

正当陈哲感到懊丧之际,背后响起嗡的一声破空,原来是一把半尺长的厚重飞刀在林纾柚的全力驱动之下脱手射出,眨眼间越过数丈距离,目标却并不是那吊挂少年,而是大蛇腾空之后,露出的下身泄殖孔。

蛇身下的泄殖孔并不能被鳞片完全覆盖,总要露些缝隙,眼前这蛇身躯庞大,那泄殖孔缝隙自然也大,林纾柚投出的飞刀准确无误地从那缝隙钻入,下一瞬,那缝隙之间便喷出了大股鲜血。

巨蛇蛇吃痛之下,身子止不住地在半空中扭曲抽搐了几下,虽不曾直接从那半空跌落,抽搐的蛇身却是终于把那吊挂的少年抖了下来。

少年双臂离开蛇身的瞬间,陈哲就感知到对方身上那始终不曾消减的凌凌威势骤然消散,半空中的巨蛇就像是被人抽了筋,一下子便失了活力,和少年一起从空中坠下,轰然砸在林间。

陈哲几人连忙追上,只见那巨蛇竟已失去生机,如一截原木般横在林间一动不动,而那少年倒是还留着一口气,委顿在地上不断喷血,眼看也是命不久矣。 果不其然,见陈哲等人追到面前,少年眼中的高傲愤怒全然不见,瞪圆的双眼里只剩满满的凄惶畏惧,挣扎着以双手往后爬行……

陈哲这才看清这少年的五官面目,尽管他分辨不出鬼蛮人的具体年纪,可这人五官确实青涩稚嫩,想来年纪应该不大,此时口角含血满面惊惶,看起来甚为可怜。

“三清在上。”叶素心也看清了少年面目,忍不住口宣三清,语音悲恸,然后递上一剑,麻利地削掉了少年项上首级。

“啧……”尽管叶素心这副模样陈哲看了许多次了,依旧忍不住咋舌:“你这般喊着三清杀人,合适么?”

“这有什么,三清又不是菩萨。”叶素心在少年麻衣上拭干剑刃血迹,归剑入鞘:“我道门不讲慈悲因果,直说除恶务尽。”

陈哲耸耸肩,并没有再说什么。

杀这注水玄天,四人看似轻松,实则多少都受了些内伤,尤其是林纾橙,适才打斗间硬碰硬接了少年几下真气,此时便原地打坐调息疗伤。

林纾柚倒是还好,这一年多除了暗器大成,身法上也进步飞快,只是此刻她的手尾却更加麻烦:先提着弯刀走过来割开少年尸身小腿,挖出了那枚金钱镖,然后又费力割开大蛇,血淋淋地翻找半天,取回了那柄飞刀,搞得她那双小手上尽是赤红血色。

陈哲看得眼晕,忍不住道:“这金钱镖飞刀丢了便丢了,搞得如此肮脏邋遢,未免大可不必。”

林纾柚扯过少年尸身上的白麻衣擦了擦双手又擦了飞刀梅花镖,这才柔声解释道:“旁的暗器丢了便就丢了,这一套五枚金钱镖、三把飞刀、还有八枚铁链子乃是姐姐出面找工部将作监的巧匠精心打造的,连工带料花了足足一千两银子,是姐姐去岁送我的生辰礼物。”

怪不得那金钱镖和飞刀命中之后竟有如此威力……陈哲看着林纾柚用麻布将那两枚浸透血污难以擦净的暗器裹起另袋收好,心想一镖打出十亩旱田,这少年死的不冤。

众人稍作休整之后,再度启程向西行去,行不到一里,便遇到了一片竹林,在这竹楼之中,四人发现了一个寨子。

眼前的寨子规模甚小,与其说是个村寨,倒更像是个院落,十来座低矮竹屋被竹篱围住,在密密竹林的掩护之下显得颇为隐秘,若不是陈哲等人神识敏锐,恐怕也只会在竹林之外草草略过。

只是踏入这竹林不过几步,陈哲就发觉不对,周身的竹子似乎远比在竹林外看得的要更粗更密,甚至隐隐有这大丛竹子在围着四人不断旋转之感。

陈哲和叶素心对视一眼,心下了然,四人这是踏入阵法了。

在百兽门那里早就吃过苦头的叶素心和林纾柚当即分别往一旁踏出一步,分开距离之后两人各自开始计算这阵法变化。

依旧是熟悉的正反两仪六十四卦,依旧是熟悉的内外套嵌数层阵法,早有经验的叶林二女很快就破开了眼前这个阵法。

阵破之后,掩映在竹林之中的庄院就此显露在四人面前。

陈哲也不走正面,直接持剑运功,无声无息地在竹篱上开了个洞,四人鱼贯而入,各自散开神识感知,探查院内的动静。

这院内共有十来间屋舍,其中大半是空屋,有人的几间当中,也只有一间里有高手居住。

那屋子并非中轴主屋,而是主屋侧后的一间侧室,屋内屋外共有七人,其中内外各有两个气机沉厚之人,屋外两个气机运行古怪,陈哲等人悄悄靠近一看,正是两个持刀把守的鬼蛮人。

屋内两人则是中原的武学路数,还是陈哲熟悉的玉虹门内功。

只不过这四人虽有武艺,屋内两人也不过先天九段修为,而屋外的两个守卫,看内劲大概也只是先天八九段之间。

陈哲心想,此地真正的守卫,大概就是那个骑蛇少年。当即现出身形,和叶素心分袭左右。

这两个鬼蛮护卫倒是有些本事,骤然遇袭竟也能立刻拔刀招架几招,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几招之后,陈哲一剑荡开对方长刀,左手一掌中宫直入印在对方胸口,掌力一吐便了解了对方姓名。

叶素心那边亦是如此,轻松一剑割喉。

屋内人听得动静,两个汉人打扮的中年人体剑从左右窗口越出,左边一个被陈哲和林纾橙联手拿下,右边那个跳出窗口便吃了林纾柚两枚飞镖,被叶素心一剑穿心。

陈哲让林纾橙看住那唯一的活口,带着叶素心踹门而入。

屋内塌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床尾则瑟缩着一老一少两个汉人。 陈哲扫了一眼,见床尾那两个汉人做儒衫打扮,并无武功内力,当即问道:“你们是何人?”

那汉人老者当即跪倒在地,哭道:“老朽乃是月澜府中的郎中,昨日被人掳掠至此,要我诊治这老道。”

陈哲一抬手,止住老者哭泣:“好,我晓得了,这年轻人又是何人?” “乃是老朽伴当徒儿。”

陈哲点点头,回头低声吩咐了叶素心一句:“你二人先随她去主屋里稍待片刻,等此间事了,我再安排你二人。”

叶素心领着两人离开不提,陈哲又走到床前,床上那老头气息微弱,面容憔悴,陈哲以神识探查他体内,发现他原本应该也有先天八九段的修为,只是此时左半边身子的经脉已经断裂大半,体内五脏六腑也多有损伤,纯粹是靠着丹田内一口真气撑住,方才没有断气。

回想起王桢儿昨日的叙述,陈哲叹了口气:“可惜了,以先天之体硬接通天大圆满一拳还能活到现在……你这老儿倒是命硬。”

那老头原来并未昏迷,缓缓睁开双眼,虚弱道:“不过是强撑着多活了十来个时辰罢了,又有什么分别呢……玉面山君果然是好生了得,贫道只是好奇,王山君可曾在那玄天护灵兽爪下逃得一命?”

“扛了两下,怕是要在床上躺足三个月。”

老道咳嗽两声:“果然这接枝分蘖之法遇到好手限制颇多,这院外的金蛇先锋怕是也已经殒命了吧?”

“嗯,四个通天围攻,打落蛇背,就此了账。”

老道嘴角上翘,露出几分笑意:“贫道早就说了,这大蛇不好骑乘,那洪溪王却也拿不出更多异兽,只得以此凑数,终是没派上什么用场,反而是削了主兽的力量。”

“哦?原来这十头护灵兽竟是出自道长手笔,可愿与我分说一二?” 那老道艰难地转动眼珠看着陈哲,面带笑意道:“赵元诚说你智计粗陋,是个只知道伏在长公主羽翼之下恃强凌弱的卑鄙小人……咳咳……殊不知,这世上最强的智计,便是这堂堂正正以势压人以力破巧的阳谋,老道果然没有错看你,哼,便是面对将死之人,也要言语做筏设计套路,这哪里算是智计粗陋……不过赵元诚也说对一半,你确实够卑鄙。”

“唉,道长何出此言,既然你我都是爱用智计之人,自当晓得,擅用计谋者,心都脏的很,何必用卑鄙这般词汇来评价?”就看这老道布阵的手法,便知道这位也不是什么心思纯净端正之人。

“哼哼……”老道只是轻笑,不再纠结这言语词锋:“你所求的,无非就是贫道所知的几件事罢了,其中赵元诚的下落,你不必多想,老道我绝不是背主之人。这鬼蛮的护灵兽嘛,贫道倒是愿意与你分说一二,不过事关赵元诚的谋划大局,直接教你破解之法也是断无可能。”

说着,老道士挣扎着抬起右手,轻轻拍了拍枕头:“且与贫道抽走。” 陈哲依言而行,替这老道把枕头抽走,看着他艰难地翻身,向右侧卧,右臂弯曲放在头下,左臂下垂置于腰部,下肢曲起,摆出一个看似舒适的姿势。 “这枕头里是几本书,记载了老道我毕生精研的诸般杂学……唉,虽修了大半辈子的道法,临去之际还是心存执念,不愿这些伴我长眠地下,便就此托付与你,这鬼蛮护灵兽的培养祭炼之法亦在其中,待你学会之后,自然就知晓此法的破解之道,至于你能不能在赵元诚谋划达成之前学会,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哈哈哈哈……”

老道的笑声戛然而止,陈哲抬眼看去,原来是这老道自行散去了维持生机的那一口真气,就此羽化。

陈哲这才反应过来,老道临死前摆的这个姿势,正是入殓时常见的北斗七星式……默默感叹了一句这老道死的倒也体面,低头撕开了手中的枕头。

枕头中心裹着四本书册,每一本都有半寸厚。

陈哲脸色微变,这书中记载的护灵兽练成之法莫说是学会,便是找到怕是也要费上个把时辰,眼下外面山林间依旧时不时有些微波震荡,显然前方那些护灵兽和青瑶的玄天正打得热闹,天晓得那边能不能撑到自己寻出破解之法…… 当即就想把书一收,先去找那护灵兽背后的维持阵法再说。可转念一想,这老道临死一番布置,或许另有隐情与依仗。于是陈哲唤来叶素心与林纾柚,三人一起便在这老道残蜕面前翻起了他的遗著。

陈哲本以为这护灵兽之术当是老道前不久才掌握的,应当记在这书稿的最后部分,便独将其他三册交给二女翻阅,自己则拿起第四册从后往前翻。

没想到这第四册里尽是老道在两仪阵法一道上的研习心得,陈哲翻了一柱香的功夫,半点关于护灵兽的言语也不曾提到。

至于叶素心和林纾柚手里那两本亦是无用,叶素心那本讲的乃是御兽之术,而林纾柚手中那本更是离奇,竟然是房中术……想不到这干枯老道于风月一道还颇有研究。

陈哲无奈,抓起最后一卷,按老道在封面的标记,这本才是序列上的第一本,翻开之后,书中内容是老道士平生自述,陈哲此刻哪有心思研究这个,粗读几页之后便忍不住往后速翻,谁料翻之下,立刻就翻到夹着一张纸签的一页。 那纸签甚新,上边歪歪扭扭地写着八个字:“若是承情,好生葬我。” 夹着纸签的那页内容,果然便是这鬼蛮护灵兽的相关。

老道于此处极为详尽地记载了护灵兽的机理与培养、祭炼之法,其后又附上了老道自己对于此术的一些改进之法。

其中一法,正是以两仪四象之术融入那护灵阵法,借阴阳相生,将护灵兽一分做五,以玄天镜的主兽降低两成威能为代价,多催生出四只成色不足却依旧强过通天境的副兽。

陈哲心下了然,昨日那大熊的威势稍逊色于林纾枚,应当便是主兽,而刚刚被四人围攻而死的巨蛇大概就是副兽。

换言之,洪溪部自己原来是实打实培养出了两只护灵兽。

继续往后翻,老道对护灵兽的另一项改进,则是将维持护灵兽的阵法加以改进,将原本一丈方圆难以搬动的阵法祭坛缩减至半尺大小,虽付出了维持距离从五里左右缩减七成至一里多,但半尺大小的阵法祭坛既方便搬运,又利于隐藏,倒确实是一项实用的改进。

陈哲这才庆幸,自己先翻了这书,不然贸然潜入鬼蛮军阵,哪里找到一丈方圆的阵法祭坛……

再之后,便是老道对护灵兽培养、阵法组建等各环节的一些节省材料方面的改进,于陈哲来说并无太多助益。

其中果然是没有直接破解这护灵兽之法的关键,看来只有照老道所说认真研习过此法,才能悟出破解之道了……

陈哲若有所思地继续往后翻,发觉后面的内容更加新奇,这一篇的记载并非是对原有法门的改进,而是老道借由护灵兽之法触类旁通,自行创立的一门新术。 “护灵异兽乃是借灵培元,扩展经脉,勾连天地之法,既可用羽虫、毛虫、昆虫、鳞虫,岂外倮虫乎?”看着书中这句似曾相识的话,陈哲翻开这几页记载,细细读来,心中狂喜。

原来对付那护灵兽,不止有破解其法门一途……亦可当面硬撼!

这一篇中,老道融合倮虫御术与护灵阵法,另立一门新术,老道称之为合脉术。

护灵兽的本意,乃是通过阵法,合并异兽的神智经脉为己所用:异兽的经脉沟通天地,与通天境巅峰高手无异,然则兽无灵智,不会自行修炼,因此这些异兽空有一身上乘经脉根骨,却也同一般野兽无异,而通过护灵阵法祭炼合体,相当于用人的神智替这异兽开启灵智,两者神识相合经脉相通,便能瞬间打破精气神的限制,达成玄天之境。

这方面陈哲倒是理解,玄天境高手其实体内并无真气,而是需要时以神识为引勾连天地外界,化灵气为内力,这也是为何玄天境能放出威煞,因为威煞的本质,就是玄天境神识能勾连引动的天地方圆,相当于是其自身体内。

护灵兽这一人一兽神识相合经脉相通,看似并无巨大内力产生,实际则是达成了玄天境勾连天地的条件,便和玄天高手一般,化天地灵气为内力,威力无穷。 而老道新创的这门合脉术……其实和那倮虫篇主旨相同,既然护灵兽可以将其余四虫中的异兽与人经脉相连,那倮虫为什么不可以?

按照老道的推算研究,只要有两个通天高手,以倮虫术沟通心智化作一主一从,便可以护灵阵法合并两人的经脉与神识,打开天地勾连,踏入先天之境。 看到此处,陈哲不免皱眉,倮虫篇无法用于通天境,这老道的研究似乎一开始便不成立啊……不过继续翻页,方知老道早已摸索出了解决之法。

倮虫篇并非无法用于通天境,而是条件太过苛刻而已。

看完了老道所有研究记载,陈哲放下书,看向眼前两女。老道书中记载,这合脉术限制远多于护灵阵法,因而难以施行,他却也没想过有陈哲这般人,随身就带着符合施展合脉术的关键条件,还不止一个。

第十四章

合脉术的关键在于倮虫篇,倮虫篇的核心乃是一男一女一主一从。

想要让倮虫篇在通天境身上发挥效用,首要条件便是一男一女两位通天高手须得情根深种心意相通。

此刻陈哲身边的叶素心林纾柚林纾橙,无疑都符合这一条件。

然后,施展倮虫篇的第二重条件,乃是这作为从者的女性通天,受术之时,必须是春潮涌动,泄身失神的状态。

事不宜迟,四人先草草收拾了一番小院,陈哲先挖个坑,葬了那名为刘隐的老道,然后拘来那个被生擒的护卫。

陈哲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三十来岁的护卫,见他虽昂然而立做激扬状,实则眼神多有闪躲,心下安定不少:“你可想活?”

“呸,我袁能不做背主之徒,绝不会透露主人行踪的。”

陈哲嗤笑一声:“无妨,刘隐已经告诉我了,用不着你来说。”

“那你要我做何事?”

陈哲拿起手中一纸刚刚写好的书信道:“你持此信护送那对郎中师徒回月澜府,有这书信,路上青瑶人亦不会为难于你,待回到月澜府,将此信与郎中师徒一起交付月澜知府,做完此事,你身上以往罪责一笔勾销,任你来去自由。” 那护卫脸上神色一滞,惊奇道:“此话当真,你莫不是在诓我去那官府自投罗网吧?”

陈哲这些确定,此人定然不知赵元诚的行踪,将如此紧要之事告知一个蠢货,赵元诚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乜视了一眼这蠢物,陈哲冷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诓?”

护卫被陈哲骂了一句,这才神色一软,转而挤出几分讨好:“大人所言甚是,多些大人赏识宽恕。”

“你这蠢物,倒也上道,速速去吧。”

就此,陈哲算是打发完了这院中杂事,来到主屋之中。

主屋内的陈设已被三女搬空,地面由林纾柚以兵刃照着刘老道的书中所教划出了阵法纹路。

这护灵阵法虽有些复杂,其本身倒也不算太麻烦,麻烦的乃是准备异兽、灵童和维持阵法所需要的阵盘。

合脉术无需异兽灵童,那用诸般天材地宝打造的阵盘陈哲更是直接在刘隐床下捡到一个,这阵盘的主人原是那骑蛇少年,陈哲只需涂抹一番,就可用在合脉术阵中。

合脉术阵法布置妥当,陈哲转身看向了屋侧墙角的竹榻。

叶素心褪尽衣裳叉开双腿坐在榻上,一手按在胸前一手抚弄着胯下玉豆。 陈哲走近竹榻,静静欣赏了片刻眼前美景,轻叹一声道:“素心,你可想好了……此术一旦释放,终生难解。”

叶素心睁开迷离双目,先看了眼陈哲,再扫了眼陈哲身后在屋中忙碌的橙柚二女,悠悠道:“我只是想在你身边更特别一些。”

陈哲默然,他身边的女子当中,叶素心确实并不突出,她性子温柔贴心,可林纾柚同样温婉可人,她身具双修异术之能,慧能亦是不遑多让,便是一身武力,在陈哲身边也并不突出,且如今叶素心虽效力于六扇门,身份上依旧还是上清宫灵官殿的道官,平日里并不似公主府内诸女一般伴在陈哲身旁。

因此,当知道合脉术需要先行倮虫御术之时,叶素心立刻自告奋勇,林纾橙还想争一下,却被心知肚明其中原委的林纾柚拉住了。

见陈哲犹豫,叶素心双手掰开下身娇嫩的粉唇:“来吧,时间紧迫。” 陈哲心中轻叹一声,随即解开衣袍,爬上竹榻。

叶素心的身子,陈哲早已熟悉,此时交合非为双方欢愉,陈哲自然使出更多手段,上榻之后,他并未直入主题,而是先伸手搂过叶素心上身,自她脖颈两侧开始细细轻吻舐啮,唇齿一路从她雪白的颈侧吻至秀美的锁骨,再下来舔过她光滑细腻的胸前肌肤,最后埋首在她双峰之间,吸舔起她峰谷之间的软肉。 叶素心敏感之处被陈哲一路侵犯,脸上情动之色渐渐浓重,双目迷离轻闭,一排贝齿轻咬住下唇,呼吸渐粗,双手推起自己双峰压着陈哲头面。

陈哲也不急着入港,伸手下探,不去按她玉豆蜜唇,而是五指轻抚起叶素心股间腿内的皮肉。

此处才是叶素心最最紧要的地方,被陈哲一摸,本就动情的叶素心身子一颤,面上的红晕又浓了几分,嘤咛出声道:“莫要弄了,快来吧……”

陈哲从她胸口抬起头,在她唇上一吻:“好。”说罢直起身子,双手托起叶素心两股,分身对准她红潮玉户不紧不慢地寸寸顶入。

“嘶——哈……”叶素心眉头嘴角轻轻颤动,显然十分受用,睁开眼,带着满面娇红微微一笑道:“我俩好似还是头一次如此交欢。”

陈哲回以微笑,再度俯身轻吻她唇瓣,心中却也不免泛起几分愧疚……确如叶素心所说,两人此前的交欢,要么是当年药后迷乱,要么是双修神交,要么是在公主府中各种淫巧嬉闹……这如寻常情人一般质朴直接的同榻交欢,好似还真是第一次。

床笫之上,所有花里胡哨的淫戏技艺都不如发自真心的浓情蜜意,叶素心全心献身,陈哲因愧生怜,牡牝相合之后又得心念交融,情热自生,快美之意来得远比任何花巧伎俩都要更快更猛。

两人口上唇舌交织,下身吐纳缠绵,情如狂风,欲似烈火,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不过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叶素心的身子便开始不断颤抖抽动,陈哲亦是呼吸间粗,下身抽送也不自知地越发猛烈,终于,叶素心交缠在陈哲颈后的双臂一用力,紧紧将他按在自己身上,小嘴放开陈哲唇舌,转向一口咬在他肩头,同时浑身筛糠也似的抖动起来,下身牝道猛然一热,喷出数股春潮。

陈哲本也接近巅峰,吃她下身春潮一激,腰背一挺,分身直顶叶素心炽热的花心,射出满满精华。

无限的快意直冲陈哲灵台,然则他知道利害,收心保住一丝清明,电光石火间回忆了一遍那《倮虫篇》中的要义与刘隐老道笔记中的提点,睁大眼睛,运使心法将神识心念灌入瞳仁,同时抬手摆正叶素心俏脸:“看我双眼!”

叶素心本已有些失神,听陈哲低喝,方才勉强睁开眼睛看向陈哲双瞳。 四目相对的一瞬,陈哲神识注入叶素心双眼,随即心中一跳,竟有一种分身射出精华般的快美感觉在心间散开,激得他神念一阵恍惚,随后心中便是一片空明,强烈的疲惫感袭来,陈哲就此放空心神,趴在叶素心身上静静喘息了起来。 好在这疲惫来的快去的也快,陈哲体内早已贯通的经脉丹田于喘息间用一股股新生的内力冲刷着他的筋骨皮肉,在叶素心软软的身子上趴了片刻,陈哲便恢复了过来。

起身一看,躺在身下的叶素心正痴痴凝望着自己,面上全无表情一片呆滞。 “成了。”陈哲心道,连忙按着倮虫术的要诀,把手伸到叶素心眼前:“素心。”

“在。”叶素心语气空灵,并无一丝情念。

依照倮虫御术,陈哲先是说了几句引导之语,牢牢控住叶素心神念,随后慢慢说道:“且看我手,且听我念。”

说着陈哲在叶素心眼前掐动指诀,念道了一句暗语:“此后见此诀,听此语便得出神入定。”

“是……出神入定。”

接着又按着同样的步骤,先给叶素心定了解开这状态的暗语。

然后,陈哲并没解开叶素心的受控状态,而是命她四肢着地爬下竹榻,在林纾柚绘好的阵法中心手足支地趴好别动。

待叶素心就位,陈哲接过林纾柚手中的阵盘,安放在叶素心四肢之间的阵心地面,随后一撇腿跨骑在叶素心背上,对林纾柚道:“开始吧。”

林纾柚点点头,站到阵法主位,开始吟诵舞蹈起来,而林纾橙则站在阵外,聚精会神看着阵中三人,随时准备在出岔子时出手打断仪式。

这阵法的颂词口诀俱是用鬼蛮族的语言写就,刘隐老道在笔记当中做了释义与注音,但这长长一段汉语转音依旧拗口难记,多亏林纾柚心思灵敏过目不忘,这才在短短时间内记下祭祷歌谣。

伴着林纾柚的唱诵舞蹈,陈哲虽是了放空心神,依旧隐隐感觉到自己身体在慢慢起着变化……不多时,随着林纾柚唱完了最后的词尾,陈哲心神回窍,顿时感觉身周的世界都完全不一样了。

时值深夜,周围夜色沉沉,屋内只有一盏朦胧烛火光焰熹微,但陈哲却感觉自己眼中直如白昼,屋内状况事无巨细一览无余,同时神识就如视线,紧随意动便可扫视周围三四百步之内的各种事物……

心思一动,阵旁橙柚二女一起坐倒在地,而陈哲则猛然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诸般经脉都弹指间扩大了几千上万倍,方圆百步的范围都如自己体内经脉之间,只要心念一动,便可调动内力控制随心。

意识到橙柚二女,陈哲连忙收回心念,林纾橙林纾柚这才从地上起身,林纾橙略吃惊道:“主人你竟然真的踏入玄天境了!”

“主人感觉如何?”林纾柚忙问道。

陈哲微微一笑:“自然是极好的。”说罢心念一动,他便骑着叶素心腾空而起,击穿屋顶飞到十余丈高的半空之中。

“你二人且在此地稍候,我去西边助战!”

正当陈哲打算往西边飞的时候,地面上林纾柚忽的大叫道:“主人你就这样飞过去?!”

陈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胯下的叶素心两人都是一丝不挂,连忙落回到竹屋当中。

只是这护灵法一旦达成,陈叶两人便不得分开,陈哲的外袍在适才与大蛇的战斗之中用于阻敌,被大蛇的腹鳞绞烂,只能草草披上深衣遮掩了事,至于叶素心,更是只能撕两条布料缠了胸口下身。

虽样子有些狼狈,玄天境的实力就是最大的体面。

陈哲骑着叶素心,左右手各提两人佩剑,自空中往西飞去,飞不过几里便见一道南北绵延数十里不止的百丈绝壁,知道此乃月澜山脉余脉,名唤分月壁的奇景。

起自赤龙府的月澜山一路自北向南绵延三百余里,到月澜府南,渐矮的山脊就化作这道百丈高、数丈高的奇特山壁,除了几个豁口之外,这山壁阻隔东西,就此把青瑶三十六洞划为左右两翼。

玄天境也飞不到百丈高,不过这难不倒陈哲,飞到岩壁上轻轻借力一跳,便轻松往上跃起十余丈,几下纵跃之后,陈哲便到了这分月壁顶端。

站在此处往西看去,陈哲轻易便找到了自己要去之处:七八里之外,茂密的山林就如生了斑秃一般缺了方圆一里多的一块,没了山壁遮拦,那惊天动地的震动与真气余波正从那块斑秃传来。

陈哲双腿一夹叶素心的纤细腰肢,便从山壁另一边一跃而下,向那战场飞去。 七八里距离转瞬即至,落在战场边缘,陈哲一看眼前景象,忍不住内心惊讶了一声:“这洪溪部哪里搞来这么些大号畜牲。”

只见场中几头兽类,尽皆有着数倍于寻常的庞大体型,虎豹狼熊野猪水牛,最小的两匹豺狼,亦有骏马大小。

而那些巨兽之间,一道蓝光正在飞在半空之中穿插挪移,竟是一个青瑶族的女武士。

这女武士不知道是否也是异种,阿晴身高五尺七寸,比陈哲还高了三寸,已是女子之中极高的身量了,而这个浑身靛蓝之色的女武士看起来竟有六尺左右,即便身形并不粗壮,远远看去也是相当雄健。

此时那女武士飞在空中不止身形雄健,举手投足间更是威风凛凛,手中弯刀与那些巨兽的爪牙一经相碰便迸出惊天动地的真气震荡,余波落地就能叫地皮轰轰颤动。

陈哲细细一分辨,果然如刘隐所说那般,场中八只巨兽有强有弱,除了他曾见过那巨熊和另一头一丈多高的野猪之外,其余六只虎豹狼牛,身上的威能都大打折扣,地上甚至还躺着一只三丈长的鳄鱼,只是此刻这鳄鱼脖子上带着一道深深刀痕,只剩一点皮肉相连,早已死透了。

除了这条鳄鱼之外,其余的两虎一豹两狼一牛身上也各有损伤,其中尤其以那大水牛最是凄惨,身上带着几条可怖刀痕不说,头上长角也去了一边,一同失去踪迹的,还有水牛背上少年骑士的半条胳膊。

所以,眼前的战场之中,便是那一熊一猪与女武士缠斗,周围一圈异兽并不敢轻易上前,只能以真气远远偷袭骚扰那女武士。

陈哲的到来并不能瞒过场中这些奇人异兽的注意,他不过站在此处看了几眼的功夫,那边就分了两虎一豹向他扑来。

那虎豹背上的少男少女转向而来,见到陈哲和叶素心这副架势,面上俱是一愣,这般良机,陈哲当然不会错过,心念一动,胯下叶素心便如他手脚一般,四肢着地,迎着面前虎豹反扑过去。

叶素心的身形远比那三只巨大的虎豹要小,然则在功力加持之下,她的飞扑之速却远在那两虎一豹之上,背着陈哲化作一团流光,在虎豹之间的缝隙中一闪而过。

双方交错而过,各自落地转身,陈哲丝毫无损,而虎豹那边,骑在一虎背上的少年在虎爪着地之时,六阳魁首便冲天而起,喷涌而出的鲜血撒满虎背,那巨虎亦是一声哀鸣,委顿在地,倒也不曾立刻便死,只是四肢挣扎,再也爬不起身。 场中各人神色各异,那边骑在巨大野猪身上的少年似是这些人的首脑,瞥见陈哲这边一照面便斩了一人,口中立刻大呼下令。

几头副兽骑手听得命令,立刻扭头便走,陈哲自是不肯,正要去追,身边响起一声熊吼,原来是那骑熊少女过来阻拦。

陈哲冷冷一笑,前日的梁子可还未结清呢,当即也不去追那些副兽,操控叶素心转身,和这骑熊少女斗在一处。

双方还未交手,只是神识一碰,陈哲便知这骑熊少女威能在自己之下,自己的神识威煞虽不能制住对方,但在这近身百步之中,自己的神识正在慢慢推着那少女的神识往后退却。

陈哲曾见过自家那对婆媳在后院之中行过一场小切磋,两人只是一齐坐在凉亭之中对视了一眼,陈母便含笑举起茶杯,而林纾枚则苦笑摇头……当时陈哲不明就里,直到现在方才明白其中原委。

眼前这个骑熊少女神识被压之后,手上招式便渐渐攻少守多,不断凝出真气盾甲格挡陈哲手上的两把长剑,她身下巨熊更是被动,动作极难跟上灵活的叶素心,只能舞着一对熊掌原地打转不断空挥,急得那熊口中嗷嗷乱叫。

陈哲瞥了一眼另一边,骑猪少年和青瑶女武士亦同自己这边一样,青瑶秘法传功堆砌出来的玄天足斤足两,而那骑猪少年的修为并不比骑熊少女更高,原本两人携手还能同那高大女武士缠头相抗,等他一人单打独斗,立刻就落了下风。 陈哲刚要收回目光,却不想扫到更远处,那几只副兽并未跑远,而是跑到战场边缘之后,各自伏地,背上的少年少年们各自盘膝坐定,低头念叨着什么。 未等陈哲细想,那些副兽背上的少年少女便各自喷出一口血来,然后那些气势委顿了许多的异兽便驮着各自骑主钻进林子离开。

与此同时,陈哲感到当面这骑熊少女的气势突然暴涨了一截。

陈哲心下顿时了然,想来是那些副兽蜕了阵法,将力量集中到了两只主兽身上。

只是骑熊少女气势暴涨之后,神识依旧不如陈哲,不过是将压制将将回推了一些,勉强维持了一个均势。

然而,这骑熊少女即便境界气势提升,亦抵不过陈哲在招式上的巨大差距,尤其两人还是持剑对空手,因而几招过后,这骑熊少女依旧被陈哲压的死死的。 站稳上风之后,陈哲并不急于取胜,而是在招式之间体悟起这玄天境的玄妙,他本身的境界卡在通天大圆满尽三年不曾寸进,难得有现在这般奇遇,自当好生参悟一番,于冲击玄天境必有大助益。

陈哲这边还在体悟,三四十招之后,骑猪少年和青瑶女武士那边却变故突生,只听一声夹着金属悠鸣的巨响,那青瑶女武士竟被骑猪少年一招得手,远远击飞了出去。

陈哲连忙神识扫去,心中暗道不好,自己是游刃有余,那边的青瑶女武士已经和这些护灵兽缠斗了近两个时辰,此时对方副兽归主,自己固然不惧,青瑶女武士却有些抵挡不住了,适才被那骑猪少年觑出破绽,纵猪猛冲,青瑶女闪避不及,只能横刀与猪突硬碰一招,手中弯刀与野猪獠牙一道断裂,自身还被撞飞出去,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未卜。

骑猪少年一招得手也不追击,一拍猪背转身就朝陈哲杀来,手中更是真气连发,袭向陈哲侧腹。

陈哲并不惊慌,反手向骑猪少年甩出一道剑气,连打带削挡下他那几道真气,然后控制叶素心合身而上,绕开巨熊前爪,踩着粗如树干的熊臂攀爬而上,落到熊背上。

见陈哲近身,那骑熊少女分明有几分惊慌,连忙扭腰,双手连动挥出一片掌影真气,只想逼退陈哲。

双方前后交手五十余合,这少女那点功夫深浅早被陈哲摸透,面对那片掌影,陈哲避虚击实,以剑尖轻点对方掌心。

鬼蛮人和汉人身形有别经脉有异,然而这一晚上陈哲也杀了上百个了,早就摸清了底细,对方虽然经脉走势稍有不同,但几个经脉的节点要穴却是相通的,就譬如这掌心,鬼蛮人的掌心同样穴位密布,乃是几大经脉交汇之处。陈哲剑尖内力自掌心攻入对方经脉,骑熊少女当即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双手垂下。 陈哲趁机中宫直入,也不伤她性命,反手用剑柄一磕她后脑枕下,就此将这少女击晕了过去。

少女一晕,她座下这大熊同样轰然倒下。

陈哲率先解决了面前之敌,转身迎上了那骑着巨大野猪的少年。

骑猪少年大概年纪要更长一些,本身功夫也更高一些,招式要比骑熊少女老到不少。

可惜依旧不是陈哲对手,若是两人一开始便以这般全盛之姿联手夹击陈哲,或许还能让陈哲为难,然而现在已被陈哲击倒一人,这骑猪少年虽强,交手二十余招之后还是落了下风。

不过这少年不愧是一众护灵兽的首脑,心性不错,虽落了下风,仍是不急不躁,稳守要害,伺机反击。

见对方难以速胜,陈哲有些担心那被打倒的青瑶女武士,转而攻向对方胯下这头巨大的野猪。

双方原本都是骑战的路子,可叶素心只是常人一个,趴下之后也就二尺高,陈哲每合与那少年交手都要御使叶素心高高跃起,那少年也是行家,操纵野猪旋转奔驰,不给陈哲攀附的机会。

不过陈哲转手打那野猪,这一高一矮之间反倒得了优势,让叶素心绕着猪腿腾挪,两人便钻到野猪腹下,陈哲抬手对着野猪胸腹一连刺出数剑。

无奈这些异种巨兽确实神异,适才那狗熊身体庞大皮糙肉厚,又有真气护体抵消,陈哲一剑刺上去,也不过只当是针扎,而这野猪,则是根本刺不进去,哪怕陈哲此刻就在它腹心软肋处落剑,也顶多划破点猪皮留下几点白印。

心想自己可算知道敌人面对林纾橙那丫头是个什么感觉了,既然无用,陈哲又驾着叶素心钻出猪腹。

陈哲这番攻击本已无功而返,谁料那少年受此启发,自身不再出招,只驱动野猪仰仗体型追着陈哲一番啃咬践踏。一时间竟把陈哲压在下风。

幸好,对方这一人一猪境界虽和陈哲叶素心相当,这大野猪却终究只是野兽,在陈哲心念控制之下,叶素心趴着也一样能施展身法轻功,暂且放弃还手,全力奔跑之下,比这巨大野猪更加灵活迅速,闪过野猪的几番攻击之后,陈哲拉开距离,转身从新和骑猪少年对峙起来。

虽没摸到陈哲一下,那骑猪少年在逼得陈哲拉开距离之后面上还是隐隐浮出些得意来。

陈哲看在眼里,却只是冷笑……既然不能速胜,那便在此处耗着,对方的底细,老道刘隐早在他的笔记之中抖了干净。

武道一途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捷径,任何一种突如其来的力量,都伴随着苛刻的限制与强大的反噬……眼下情境,在此处缠斗消耗,最终利好的,可绝对不是对方。

第十五章

在陈哲看来,老道士刘隐是个极为聪明的人。

此人看似豁达通透,临死之时在陈哲面前谈吐镇定,从容潇洒,实则心中万分着紧着身前身后事……若是承情,好生葬我。

这份人情也确实是够分量,这老道直接把鬼蛮的族中秘法卖了个干干净净。 鬼蛮护灵兽之法威力如何无需赘述,而此法的诸多限制与反噬,刘隐同样细细记录在案。

除了合体之后不能随便脱离之外,最大的限制,便是此法对使用者经脉的负担极大,合体时间久、催动功力多,解除之时骑手便会受到极重的反噬内伤,例子便是适才那些副兽骑手。

就算不解合体,此法亦不能久持,刘老道的笔记中已有明说,鬼蛮部这些灵童非是修为出色,而是天生亲近异兽,能与异兽心念相通,其自身的武道不过将将先天,经脉纤弱,启灵合体之后顶多能撑住三四个时辰,再久的话,只怕他们坐在兽背上自己就爆体而亡了。

今晚鬼蛮是戌时日落之后起兵的,虽不知这些护灵兽是几时合体上阵,但那青瑶女武士传功出战乃是子时末,而如今约莫是寅末卯初,两边已经足足打了两个时辰了。

因而眼下这骑猪少年想要稳守僵持,陈哲自是乐意奉陪,反正只要将鬼蛮的玄天战力粘在此处,青瑶那边即便挡不住鬼蛮大军的兵锋,亦不至于速败,可以退守拖住等待竹龙卫汉军集结来救。

主意既定,陈哲索性也不求速胜,稳住阵脚之后又开始体悟起玄天境的奥秘。 两边这一斗便又是两百多招,骑猪少年大概也是知道自身境况,稳守相持之余,时不时找准机会纵猪冲撞而来,显然也是在想着克敌制胜。

可惜陈哲稳起来比这骑猪少年老到多了,叶素心又远比那巨猪灵活,骑猪少年几番突然变招突袭都被轻松躲过。

双方招式拳剑你来我往,大量的真气神识在场中碰撞,震荡之下,周围的林木枝叶颤动不止,陈哲则是越发感觉到周围草木空气在神识范围之内的玄奥变化、真气激荡碰撞之间的生灭法则、还有场中两人神识的无声交锋。

这一切都让陈哲在内力引导与神识操控等等诸般领域都获益匪浅。

而对方想来就没有这般心境了,随着时间流逝,骑猪少年终于忍不住在招式之间穿插了更多杀手锏,陈哲一一躲过之余,也察觉到了对方神识真气正在慢慢变化。

神识之中,对方威势不减,只是导引牵动真气之时的波动开始渐渐急促,打过来的真气也是一发不如一发凝实。

终于,再过三五十招,到了卯时四刻,骑猪少年终于是忍耐不住,驾驭那巨猪连连冲撞,手上也攻多于守,陈哲轻易便看出他这攻势并非是要取胜,而是想冲开陈哲,伺机逃遁。

陈哲岂会让他如意,手上招式同样凌厉起来,依旧不求伤敌,然则招招都是奔着纠缠阻拦去的。

终于,骑猪少年在陈哲的纠缠之下,气势威能开始减退,本就白皙的面庞一丝血色也无,隐隐透出青黑之气,攻防之间的招式也乱了章法,再过了几招,就见他眼角鼻孔嘴边都开始丝丝流血。

陈哲知道这骑猪少年已到了强弩之末,觑得控制,让叶素心高高跃起,居高临下一剑劈向猪背上的少年。

少年双手一合,在面前凝出一片灰扑扑的真气,只是这片真气只看着便有些稀松衰竭,果然待陈哲剑至,这片真气毫无阻碍便化作片片碎光,而陈哲的剑尖直接落到了少年额头眉心。

尽管少年油尽灯枯,玄天境的护体真气依旧保着他没有被这一剑分尸,但也仅此而已了,停在少年额头上的剑身已将陈哲凝聚的真气打入了对方头颅,那少年怒目圆睁看着陈哲,下颌一动,喷出大口鲜血,随即五官七窍也一起喷出鲜血。 随着少年七窍喷血,他胯下巨大的野猪发出一声悲鸣,四肢一伸轰然倒下,再无了生息。

叶素心四肢稳稳落到地面,陈哲收起双剑,驱着她在这战场上转了一圈。 青瑶族的女武士依旧昏迷,原本她浑身赤裸,全身的皮肤都做浅浅靛青之色,而此时四肢头面上青色全消,只有胸口聚集着弄弄一块靛青,看来应当是这青瑶族的秘法护住了她的心脉。

那边厢,鬼蛮族那骑熊的少女同样昏迷不醒,只是身上威势全消,陈哲用神识稍作辨识,便察觉她眼下不过只是先天七段略略有余的内息气机,看来陈哲那一剑柄将她的秘术打断了,就此受了反噬,重伤不醒。她骑乘的这头巨熊亦是如此,鼻息尚存,却任由陈哲拳打脚踢也叫不醒。

陈哲将两女一手一个擒在手里,御使叶素心腾空而起,沿着来时路线再度翻越那分月壁回到了竹林小院中。

落在院中,放下手中二女,却见林纾橙林纾柚竟然将之前那条巨蛇拖了回来,这会儿正在扒那蛇皮。

陈哲没好气道:“你们两个倒是有空。”

橙柚二女各自收手起身,擦净手上血污走了过来,林纾橙道:“这蛇这般巨大,甲片又极坚固,我便想着带回去做一身甲衣,反正此地已无敌人踪影,我和小柚闲着也是闲着。”

陈哲一番白眼:“你可知私藏甲衣是何罪过?”

林纾橙不以为意:“那我就带回公主府放在仪卫司中,况且这蛇皮甲又不算铁甲,再说了,公主府里莫说是一套,就是藏它一百副铁甲,二哥他敢管么?” 陈哲无语,只好随她去,转向林纾柚道:“且先替我护法解阵。”

说罢,陈哲骑着叶素心回到那天花板穿了个大洞的正屋,又回到阵法中央。 配合林纾柚的吟诵,陈哲一遍应和跟唱,一遍放松心神,不多时,就觉得神识模糊,四肢百骸间的轻灵通透之感渐渐消退,而经脉之中则开始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林纾柚吟诵完毕连忙上前关心:“主人可还好?”

陈哲摆摆手,经脉中也就疼了两息,这火灼感就和缓下去了,并不妨事。怎么说陈哲距离先天本也就一步之遥,这护灵合脉术的反噬之力还是比那些鬼蛮灵童耐得住的。

起身从叶素心的背上下来,陈哲忍着不适给叶素心解开倮虫术,这才盘腿坐下。

叶素心自呆滞中清醒过来之后,撑地的四肢一软,险些扑倒在地,稳住身子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便是那合脉术的反噬么?”

“嗯,素心,你感觉如何?”

叶素心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眼眉低垂微微含羞道:“还好。”

陈哲懂她意思,略过此节,温柔道:“还是赶紧调息一番吧,这经脉损伤终究轻忽不得。”

叶素心乖乖点头,和陈哲并排打坐闭目调息起来。

一个小周天运转完,陈哲觉得经脉之中的隐痛已微不可觉,真气流转亦无阻碍,便起身把地上的阵法抹了,跟叶素心一道走出屋子。

林纾橙已经将那蛇皮完整剥下,足有五尺宽五丈长,卷起来也好大一捆。 幸好,这院子后有架牛车,牛不知哪去了,却也是个助力,将一大一小昏迷的两女和那捆蛇皮一起放上牛车,陈哲四人拉起牛车便走。

折腾了这许久,等陈哲拖着车回到青瑶隘口,天光已然大亮,将那重伤的女武士交还给青瑶族人,陈哲带着鬼蛮少女继续北上回到了月澜府。

几人也未在月澜府久留,昨夜一战,鬼蛮大军主攻的乃是竹山府,此时那边消息还未传来,陈哲所幸也不在月澜府等候,带着之前从竹山府带来的原班人马立刻启程往西走。

路上,其他人还好,蓝玉蝶神色最是急切,再怎么说,她出身青瑶贵胄,家族掌控一洞族人,消息不明,难免心焦。

陈哲只好安慰道:“放心吧,现在那鬼蛮失了护灵兽,即便攻来,禁地诸位长老和各洞族人也会守住的。”

“唉……终是我们太过贪心了。”蓝玉蝶叹气道:“即便守住,这番兵火劫难之后,族里少不得元气大伤,怕是又要休养许久。”

陈哲知她在懊悔什么:“你且安心,青瑶与朝廷效忠百年,朝廷不会不管的,到时候我再在京城出些力,给你们多争取些赈济银两。”

蓝玉蝶知道眼下也只能这般,稍稍振作精神,把话题引向随众人一道行动的马车上:“你抓她回来,一路带在身边,是想回去向朝廷请功么?”

陈哲笑了笑:“是也不是,她这功力太过古怪,可能还不如那个洪溪部四小姐更值功勋,不过借她的由头,我们可以把鬼蛮的护灵兽之术献上去,确实是大功一件。”

大宁军功当中击败对方高手尤其是玄天境,自然也算功勋,只是眼下这护灵少女身上只有先天功力,真要拿她请功多半少不了一番掰扯,且这单纯的战功于如今的陈哲来说可有可无,毕竟他和公主府一体同心,基本都是升无可升了,而将护灵秘术上呈朝廷,则另当别论。

同时,护灵术可以上呈朝廷,刘隐的笔记,陈哲却并不像拿出去,因而借护灵少女,声称破解出鬼灵族奇术,另册上呈这秘术,便可减免不少麻烦牵扯。 一行人快马加鞭,总算是在落日之前勉强赶回了竹山府,此地目前已属战区,且鬼蛮族又好夜间进军,竹山府肯定要行宵禁戒严,错过时辰又要另添麻烦。 回到府衙,四个调配来的六扇门公差要去找王念复命,蓝玉蝶和米珞米娅自去找蓝娅珞,叶素心和林纾橙林纾柚被陈哲打发去休息,等下要是鬼蛮又来进攻,少不得要她们南下助战。

而陈哲则找来段鸥,离开之前,许多事情都交接给了她,现在自然要询问一二。

首先便是通信,陈哲之前发出去不少鸽信,其中一些也有了回复。

第一批是发给江南琉璃湖的,目前还未得回复,最后一批是向各处玄天求援的,此时自然也无回复。

倒是中间那批百兽门被拐女子相关的鸽信,已经得了回信。

于氏姐妹与两个先天七段所在的门派都在邻省,两三日间信鸽便已跑了个来回,信中无非便是些感谢客套,另外便是言明彼处已着人手出发接应。只是于氏姐妹等人也算得有些江湖经验,并不愿在此等候,便自行离开顺着官道去寻那接应人了,眼下南方开战,南疆境内军卫后勤调动,少不得要派人沿途巡守官道,几女上路应当安全无虞。

柳南溪出身的玉清宫在金扬江北岸,金梅府西边,同琉璃湖一样远在数千里外,此时自然也没有回复,不过柳南溪这会儿也已渐渐恢复,这两日自居段鸥副手,在这竹山府里也算尽职尽责。

至于苏荇,齐山派在盐中,苏家更是远在京城,暂且也不去管她。

段鸥真正要回报的,乃是那鹤仙门的何灵。

鹤仙门位于江南,然而江南这一地名,在大宁乃是涵盖了足足五省的辽阔疆域,这鹤仙门本就在江南最西南之处,距离南疆北面名义上隔着两省,其实中间也就是两座大山,因而鹤仙门也有弟子在南疆省城驻守,得了消息已经派人过来了,眼下就在这竹山城中。

“那把何灵交给她们便是了。”陈哲疑惑道:“她们还要亲自见我不成?” “正是。”段鸥面色古怪:“领队的那姑娘为人老成,只是颇为难缠,要联络主人,沟通追捕凶手一事。”

“哦,不用了吧,百兽门掌门许清昨夜里已被我亲手捏断了脖子。” “哦。”段鸥眼睛一亮:“那我便去通知尔等,另外再和柳师妹苏师妹说一声。”

“嗯,去吧。”

听完段鸥这些杂事,陈哲又去了趟府衙后堂,此地已专为军机行辕,丁谦等人正于此处筹划战事统筹后勤。

昨夜一战,鬼蛮大军几乎推平了青瑶左翼十八洞大半,青瑶族人边打边退,勉强靠着最后一道隘口守住了这波攻势,若是今晚鬼蛮突破青瑶这最后防线的话,兵锋便可直指这座孟岗城。

这会儿虽然即将入夜,自丁谦以下道、府、县三级主官依旧大半汇聚于此。 陈哲旁听了一会儿,便也大致知道了现在的情势,竹龙道四卫汉军,有两卫已于今天日间抵达此地,眼下正在南边汉靛交界处布防驻守,还有一卫则要等明日抵达,最后一卫则是就近去了月澜驻守,另外竹山府各处已经开始征集民夫丁壮。

丁谦等人倒是不担心明日之后的战事如何,虽然青瑶那边传来的消息,这次鬼蛮的兵卒起码也有三万以上,而竹山府只有三卫正军,不过六千战兵,但是只要守过两三日,待民间受过整训的丁壮征发集结,这竹山府凑起两三万大军亦非难事。

唯独令众人焦虑的,便只有今晚。

陈哲也无什么奇谋妙计,今晚若是鬼蛮真的打穿了青瑶兵临城下,他也只能再骑着叶素心出城助战便是,反正作业鬼蛮高手战力已去了大半,己方这边一个玄天加两个通天,当不了万军也能抵五千军。

商议完毕,各人或继续忙碌或回去休息,陈哲也回到了迎宾馆小院,不料,此处却有访客在等着他。

小院中的石桌旁,一位负剑劲装打扮的年轻女侠,正同段鸥一道坐着饮茶,只是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颇为微妙。

见陈哲回来,两人一齐起身,有别于江湖中常见的抱拳礼,那年轻女侠稍稍欠身行了个万福礼,柔声道:“我乃鹤仙门李静姝,见过陈都尉。”

陈哲眉头轻轻抖了一下,眼前的李静姝确实有些特别之处。

此女相貌相当不俗,一双丹凤眼配卧蚕眉,鼻梁高直,面若玉佩,五官相合端庄大气,站在段鸥这种琉璃湖出身的花魁美人身边,姿色也丝毫不落下风。 不过相貌也只是其次,这李静姝的神情姿态,无疑不透着一股陈哲熟悉的味道,那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似温文有礼实则隐隐拒人之外的眼神,还有起身时轻拂衣角好似掸灰一般的细微动作……像极了那些来陈府拜访的一些年轻官吏,再怎么知礼温和也难掩那骄傲轻狂。

而对方身上最为特别之处,乃是那纤长脖子上系着一根带着小小经口的红线。陈哲当然认得这根红线,乃是官宦人家里出面做事的偏房侧室专用的配饰,无非便是名花有主的意思。

这一套神情与身份,陈哲在京城各衙门里倒是没少见过,不少官员身边的幕宾师爷都是由这般的女子充任,然而在江湖之中,陈哲倒也是头回遇见。 “陈都尉果然英武不凡,风度翩翩,掌门千金这番遭难,真是多亏都尉出手搭救……”果不出陈哲所料,李静姝一开口,便是连篇夸赞陈哲如何英雄了得,实则尽是官场上常见的吹捧套话,神色亦是外热内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陈哲倒也不以为意,顺着她这路子谦虚了几句场面话,方才拐入正题:“不知李姑娘此番拜访所为何事?”

李静姝保持这那一脸假笑道:“听段姑娘通报,那百兽门的掌门许清,昨夜被陈都尉所杀?”

“正是。”

“那还请恕妾身失礼,可否请陈都尉修书一封,让妾身带回去转交掌门。” 陈哲微微扭头,瞥了她一眼,见她神色依然不变,心中不免腹诽:也不知是这鹤仙门就是这般做派,还是这女子身上官气使然,什么修书一封,分明就是衙门里的回执帖子,一个江湖门派罢了,竟也搞得如此冠冕堂皇。

内里虽是这般想法,陈哲却也无意驳了李静姝面子,便让段鸥拿来纸笔,就在这院中石桌上伏案以公文模子写了一封短信,再掏出他那块六扇门腰牌,涂墨用印。

写完之后,陈哲吹干墨迹,一边递给李静姝一边随口问道:“这回执,是贵门派中的规章么?”

“倒也不是。”李静姝接过那张回执,见内容是正规的官府公文格式,抬眼再看陈哲的目光里倒是少了些许的疏离:“妾身自幼时开蒙读书之后,便常随家父身边学些衙门签押照磨之事,因而在门派之中办事时便也喜欢照搬衙门规章,幸得掌门欣赏,便迁妾身来这南疆分堂管些消息书信。”

原来是从小就被娘家养成了这般女幕宾记室模样……不过听这口吻,李静姝这出身也未必多高,真正大户人家按这个路子培养的庶女自有西席夫子与教习嬷嬷专门教导,大概也只有些青袍小官,才会自行教导。

“唔原来如此,看配饰,李姑娘你应当已出阁了吧?敢问夫家乃是何人?”见李静姝一丝不苟地将拿回执叠好收起,陈哲随口多问了一句。

谁料,陈哲话音一落,李静姝又抬眼看了他一样,这一眼中的疏离感不仅不少,反而多过初见,且还隐隐带上了两分戒备:“妾身确已许人,夫家乃是京中陈氏的二公子。”

“京中陈氏?”陈哲一愣,想了想,京城里姓陈的高门富户似也不多,朝官当中姓陈的拢共就那么几户,只是户主大多年富力强,称得上二公子,好像都到不了婚配年纪:“不知是哪一户陈家?说不定还是我在京中的知交同僚呢。” 李静姝神色愈加谨慎,陈哲一转念便知她心思,多半是怕自己起意图她,想要寻主家攀交情行那赠妾之举……大宁风俗,已婚女哪怕是家中最低贱的女奴,也是不兴转赠的,顶多如关文泉那般分享同乐。更别提李静姝这模样,多半是以女记室这等心腹人自居的,向来是绝无换主之理。

不过尽管神色戒备,李静姝还是犹豫一番之后,说出了夫家来历:“妾身的夫家乃是御史台陈好问陈都老爷的二弟。”

陈哲一愣,他哥陈咨字好问,陈咨的二弟不就是自己么?连忙低头回忆了一番,这才想起去年刚从北方凯旋而归之后,陈咨与他顺嘴提过的一件事……抬头对李静姝一笑:“陈好问去年便升任大理寺右寺丞了……李姑娘似乎并不熟稔京中消息?”

“妾身身在江湖,自是不太熟悉庙堂事。”

陈哲点点头:“怪不得,看样子李姑娘并未过门,想必并不知陈赞理的弟弟乃是何人吧?”

李静姝终于收起笑意,冷冷道:“陈都尉这是何意?”

陈哲笑着摆摆手道:“你不知道陈赞理的弟弟是谁,我却知道令尊是谁,可是淮东道李推府讳咨?”

李静姝两眼睁大,檀口微张:“你怎么知道?”

陈哲叹气道:“也不知道是陈咨办事不地道,还是令尊告知你的时候出了岔子……你被许了人家,竟连夫家姓名来历也不知道么?”

李静姝身子轻轻颤抖了起来:“难道……”

陈哲笑了笑:“不错,我就是陈咨陈好问的亲弟,陈哲陈思齐。”

李静姝登时呆在原地,片刻之后,方才猛醒过来,起身在陈哲面前跪倒拜道:“老爷当面,奴家李静姝给老爷请安。”

陈哲听她称呼,眉头轻挑,心道那李咨性子多半和大哥一样保守,就教出来的女儿连后宅礼节也这么老套:“起来吧。”

“谢老爷。”李静姝从地上起身,口中叫着老爷,面上的神色却是颇为复杂,低眉顺眼之余,两只眼睛还在偷偷瞄着陈哲。

陈哲也不点破,任由她偷偷观察自己,随口指点道:“别叫老爷,叫主人。” “主人。”李静姝顺服地叫了一声。

李静姝在观察陈哲,陈哲又何尝不在端详她的眉眼神色,她嘴上顺服,眼神当中却依旧满满尽是好奇紧张与疑惑。

不过,陈哲也并不太在意李静姝此时所思所想,毕竟她多半与林纾柚林纾橙或是段鸥这般从小调教养成的女子不同,便宜老丈人李咨顶多教导了这个庶女一些内宅礼法罢了。

既然入了陈哲的宅门,那边是任由陈哲来调教了。

陈哲嘴角勾起笑意,柔声对李静姝道:“既然拜过我了,那也算是过门了,你可知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李静姝现在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微微摇头,用略带不安的语气道:“奴家不知,请主人示下。”

陈哲并未答她,而是转向了在旁看戏的段鸥:“段鸥,给你这姐妹演示一下。”

段鸥一愣,怎么看戏看到我这里了,不过她倒也不介意这些,微微一惊之后就恢复惯常神色,站起身和李静姝并排而立,然后便开始宽衣解带,脱得光溜溜的之后,段鸥向前一步,屈膝蹲下,双腿分开,双手掰开胯下的玉户,媚声道:“奴婢给主人请安。”

李静姝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段鸥做完这些,又看了眼陈哲,见陈哲笑吟吟的,目光却带着鼓励与督促之意,于是用力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颤着手缓缓拉开腰间衣带,皱着眉头把身上衣袍一件件解下,同样脱得精光之后,向前一步学段鸥的姿势并排蹲下,用微微发颤的手指掰开身下那道紧紧闭合的牝户,满面羞红,想闭眼却又似不敢,只好闪躲着眼神涩声道:“奴……奴家……奴婢给主人……请安。”

见此情景,陈哲拊掌大笑……李静姝这般女子,妙处便是这般心中教条矛盾纠结的神色,陈哲之前也不是没见过,但如李静姝这样表现明显的,倒也是头一回。

第十六章

陈哲这些年收拢进后宅的女子不少,虽说是各有各的不同,但依照性情划分起来,总归还就是那么几类。

首当其冲当年便是麻木认命的,大宁的女子大半自打降生,未来命运便就注定,不少还自幼受了诸般调教,心里早如泥塑木雕一般麻木不仁,像是陈哲去年收拢的那几个官宦人家的玉观音庶女,平日里只知道在后院顺从听命,既无廉耻之心,性情也寡淡漠然,陈哲便也只当她们是个好看的摆设。

其次便是些温和听话之余,还会耍一些小心机的,就如林纾柚,不光会弄些小心思讨陈哲欢心,还时常在闺房床笫间搞些小把戏捉弄自家姐妹,自然就比那些只会听话的摆设有趣许多。

再者就如金磬儿、商鹿竹、本慧元能师徒等人,相比乖巧更多是魅惑,进了后院便似妖精一般,挖空心思就想勾着陈哲。

还有王桢儿、长孙妍,痴憨放浪,到了床榻之上,与其说是她们服侍陈哲,倒不如说是她们自己在寻欢作乐。

余下的几个,便有些特别了,如林纾橙,嘴上刁蛮任性,骨子里却是娇羞温顺,还有宋庭姝,表面道貌岸然,私底下虽不如长孙妍娇痴,但淫糜放荡之处亦是乐在其中。

总而言之,陈哲虽是有心雨露均沾一碗水端平,可碰着那些性情特殊的,总还是会更偏爱一些。

对李静姝亦是如此。

李静姝出身读书人家,自小不曾受过调教,可规矩礼数却是浸透的,知道自己乃是侧室庶女,未来多半亦是与人做妾,该当顺服听话,然而偏偏她从开蒙起便学着父亲接触案牍文书官场往来,后来拜入鹤仙门又做了意气风发受人敬仰的大派弟子,难免养出一身傲骨。

这顺与傲到了陈哲面前,就让李静姝心中时时纠结矛盾。

陈哲好的就是这口,此时又有段鸥这种会做戏的搭子在场,正好能逼出这李静姝那独特的煎熬反差之感。

让李静姝学着段鸥裸身见礼之后,陈哲坐在石凳之上,伸直两条腿:“这两日一直东跑西颠的,弄得我腿酸脚痛的,你们便来给我揉捏按摩一番吧。” 段鸥对这等把戏自是熟门熟路,顺势一跪,四肢着地爬到陈哲面前,抱起他一条腿脱去鞋袜,随后面朝陈哲躺在地上,将他的脚掌搂在胸前垫着,然后双手使劲开始揉捏推拿陈哲的小腿,一面还低头去舔他脚趾尖。

李静姝裸身问安已憋的面色绯红,见段鸥这番做派,蹲在原地僵了片刻之后,一咬牙也同样爬了过来,抱起陈哲另一条腿脱鞋去袜,照着段鸥的样子躺下给陈哲按摩起来。

只是陈哲岂会如此轻易放过她,李静姝穿衣时身材匀称,脱了衣服却露出一对浑圆丰满的白嫩胸脯,即便躺平在地上,这对妙物依旧巍巍挺起,陈哲的脚掌踏在其中一堆脂团儿上,只觉丝滑柔软,极是享受。

陈哲索性抽回段鸥身上的左脚,一齐放到李静姝身上,勾了勾手指示意段鸥起身,与她耳语道:“你找工匠打造的道具都有些什么,且拿来与我瞧瞧。” 段鸥会意,瞄了眼被陈哲双脚上下夹攻的李静姝,转身扭着腰肢回屋取来一个丝布兜子,一股脑把里面东西抖在石桌上。

陈哲瞥了一眼,见石桌上琳琅满目一应俱全的器具,甚是满意,将双脚从李静姝身上拿开,趿着鞋子站起来,拿起其中一副皮眼罩与一条皮项圈,对李静姝道:“且起来吧,爬到我跟前来。”

李静姝好不容易从陈哲那双不停作怪的脚下解脱,刚松一口气便听到陈哲吩咐,只好又摆出那副不情不愿的模样,磨磨蹭蹭地爬了过来。

陈哲伸手给她带上了眼罩项圈,指尖触及她脸颊头颈,发觉她面皮还在隐隐发颤,被摸到了也有些躲闪之意,心中暗笑两声,开口问道:“你既然出自鹤仙门,身法该当不差吧?”

鹤仙门在江湖中出名的正是轻功身法。

李静姝带上眼罩之后,面上红晕越发浓重,并不作声,只是轻轻点头。 “那便运功吧。”说罢,陈哲拦腰搂住李静姝,双足发力跃上了屋顶。 “呜……”李静姝感觉不妙,正要惊呼又怕引人注意,连忙抬起双手捂住了口鼻,缩在陈哲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陈哲有心使坏,运着轻功就在这迎宾馆小院的几间屋顶来回纵跃了三四十遍,让蒙着眼的李静姝以为两人已经纵出去很远,这才跳回院里,把李静姝放回地上。 双足一落地,李静姝立刻瑟缩着用双手遮住前胸胯下,弓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陈哲忍着笑,装作发怒,低声喝道:“缩着干什么,站直了,把两手举高,抱住后脑。”

李静姝浑身都战栗了起来,显然是极不情愿,可抖了几抖之后,还是缓缓挺直了脊背,犹犹豫豫地把两条胳膊从身前挪开,举起背在头后。

“嗯,不错……”陈哲走近过去,抬手从李静姝胸口一路摸到脐下,李静姝也有先天八段的境界,身上自然没有筋肉鼓胀之感,反而颇为丰腴,触手皮肤柔嫩光滑,皮下有着一层薄薄的脂腻,要稍稍用力,才能摸到她皮脂之下坚韧强健的筋骨肌肉,和寻常练武女子倒也没太大区别。

陈哲手指伸向她股间,却发现她两条腿并得紧紧的:“你并着腿做甚,扎马。”

李静姝此时不要说是脸上,浑身的白皙皮肤都隐隐泛起樱粉色,只是她心中大抵已是开始自暴自弃,听陈哲指令之后,不再磨蹭犹豫,当即分开双腿扎起马步,任由双腿之间的牝户在陈哲的指头前暴露出来。

李静姝耻丘上的芳草并不繁盛,只那鼓囊囊的外户上生了鸡蛋大小的一团,陈哲两指揪住那团毛发轻轻扯动,李静姝身子一晃,脚下也挪动了一下。 “嗯?你这腰马功夫不免也太稀松了些吧?平日练功可有偷懒?”

李静姝低声嗫嚅道:“不曾偷懒,只是……没扎好……我这次用心。” 说着,李静姝稍稍提胯,重新扎住马步。

陈哲心中大乐,两根手指也不再去弄她耻毛,直接下探,扒开她牝户便往里头钻探。

这回李静姝这马步确实用上了心,要紧处遭了侵犯也只是上身颤抖,下身依旧纹丝不动。

李静姝的牝道也和寻常练武女子一般,阻隔早破但内里紧窄娇嫩,尤其她心中羞耻,浑身筋肉自然紧绷,这道中亦不例外,紧夹之下,就连陈哲的两根手指都有些难以探入。

不过,陈哲的手指虽难以探入,李静姝的身子却也极为敏感,陈哲不过稍稍摸索了几下,那稚嫩的道内便汪出许多汁液来,淋淋沥沥地顺着陈哲的手指往外滴落。

陈哲轻笑一声:“想不到静姝你竟然如此多汁。”说着,抽出手指:“张嘴。”

李静姝乖乖张开小嘴,陈哲将两根手指塞了进去:“细细舔净,好好尝尝你自己的滋味。”

话音未落,陈哲背转另一只手,从身后石台上摄来一样器具,趁李静姝还未来得及反应,抵住她那门户便插了进去。

“呜呜……”李静姝含着陈哲两根手指不敢吐出,只是鼻子哼哼了两声,紧接着有两行清泪自她面上皮眼罩下渗出。

“怎的?之前不曾用过此物么?”陈哲手上拿的器具,正是一根以细腻木料雕琢打磨而成的角先生。

“呜呜呜。”李静姝嘴被堵着,自然只能以鼻音回应,只是她这鼻音里呜呜咽咽的,明显是带上了哭腔,皮眼罩下渗出的泪水也是越来越多。

不过,即便哭泣,李静姝也不敢挪动身子,腰马架势依旧站的极稳,陈哲拿着角先生缓缓抽送,亦没让她脚下移动半分,果真这骨子里还是守着规矩的。 “疼吗?”陈哲抽出手指,故意明知故问,练武女子,怎会因些许疼痛哭泣,李静姝这眼泪多半是发自羞耻,或许还有失身外物的自怨自艾吧。

李静姝并不答话,停了鼻子里的呜呜声,只是咬着唇摇摇头。

“真乖。”陈哲将手中的角先生推入深处,“夹住别掉了。”

说罢松手,李静姝果然收紧肌肉,牢牢将那角先生夹住了。

陈哲双手又把玩起李静姝那对颇有规模的丰硕胸脯,见她神情收敛几分悲戚羞涩,好似试着开口,却又欲言又止,于是问道:“你想说些什么?”

“周围……可曾有人?”李静姝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忍着陈哲一双大手揉捏带来的异样感觉,嘶嘶喘息道。

“有啊。”陈哲压着笑意,逗她道。

林静姝身子猛地一颤,下身脚步倒是依然不动,可那角先生往外脱出一节,险些掉出来,陈哲伸手一顶,又给它塞了回去:“叫你夹住了。”

李静姝强忍羞意,收腹用力把那角先生重新加紧,又低声道:“周围……是什么……人呐?”

“段鸥啊。”

听到陈哲说是段鸥,李静姝明显松了一口气:“可有……旁的外人?” “现在没有,等下可说不定。”见李静姝又有些紧张起来,陈哲故意道:“我先回去办几件事,你且在此处站一会儿,夹住这角先生别掉了,我和段鸥去去便回。”

李静姝原本羞红的脸色顿时煞白,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陈哲做戏做全套,足下一发力向后空翻,故意弄出些衣袂破风之声。

把李静姝放在院中,让段鸥在旁盯着,陈哲自行回屋休息。

这几日不是赶路便是作战,哪怕修为精深,陈哲也是身心俱疲,晚上说不准又是一场大战,自然要着紧休息片刻恢复精力。

陈哲略作运功调息之后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屋外已经入夜,推门来到院中,李静姝依保持着抱头蹲马的姿势站在彼处,院中石桌旁,一丝不挂的段鸥也依旧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除了段鸥之外,林纾柚、叶素心、柳南溪各占一边,和段鸥一道喝茶聊天。

“小橙呢?”

“还在睡。可要叫她出来?”

陈哲看向柳南溪:“府衙那边可有前方战况传来?”

柳南溪点头:“日落之后曾有警讯,只是今夜鬼蛮士气低落,虽得出战,攻势却较昨日稀松不少,正与青瑶部在南方隘口拉锯,竹山府这边暂无敌情,丁廉访委派了应征而来的一众江湖好手南下支援青瑶了。”

陈哲点点头,转向林纾柚:“小柚,等下玉蝶和阿晴若是回来,你便和小橙一道随她们出发南下支援。”

“是。”

林纾柚刚刚答应,蓝玉蝶和阿晴便从院外走了进来。

陈哲看她面色虽然焦虑,却并不显急迫,开口便问:“南边情况如何?” 蓝玉蝶幽幽一叹:“昨夜一战损失甚大,南边七个洞尽数沦陷,好在今夜鬼蛮失了护灵兽之后士气不振,今晚虽仍有进兵,兵士却多有瑟缩之意,并无昨夜那般来势汹汹,此时敌我双方真聚兵于彩蝶洞伏龙洞南边的竹笼峡激战。” 陈哲道:“那便好,等下你与小橙小柚一道去前方支援,她俩个虽不通指挥,充任先锋带队冲阵却是极好的。”

林纾柚去屋里叫起了林纾橙,两人稍作准备,便同蓝玉蝶一道离开。阿晴则是被指派去府衙那边守着,时刻通报消息。

陈哲又转而问起叶素心:“你现在感觉可好?”

“无碍。”叶素心昨夜和陈哲合脉之后与陈哲一样,先是与鬼蛮的护灵兽大战了一场,又经受了解除合脉之后反噬,且彼时叶素心处在无心智的状态,受的损伤比陈哲还要重些,好在从月澜到竹山,一路上叶素心都坐在车上调息休养,适才也和陈哲一般回房小睡了片刻,此时倒也是气色如常,并无伤病之色。 陈哲先后与蓝玉蝶叶素心相谈,但是冷落了桌边另外两位,余光一瞟,见柳南溪正偷眼瞄着李静姝,面色好奇却并无恻隐狐悲之色,于是便开口道:“柳姑娘在看什么?”

柳南溪连忙收回目光,侧着脸瞧了一眼陈哲:“听段师姐说,这位乃是你的新收的妾侍,故而有些好奇。”

“柳姑娘但说无妨。”

“陈师兄收女子入房之前,都喜欢这般先行调教一番么?”

陈哲微微摇头:“倒也不是,只是正好遇到她这般床笫生疏的,就忍不住调教雕琢。”

“那若是在床技上有些底子的,陈师兄有待如何呢?”柳南溪眉目低垂,眼波流转,话中似有深意。

“那就要看对方会些什么,又愿意做些什么了。”

柳南溪漆黑的眼珠子在她那双狭长的瑞凤眼中左右滚动,看了看面前正举着茶杯对她笑嘻嘻的段鸥,又再度看了眼李静姝:“那么,陈师兄自己最喜欢些什么调调呢?难不成就是这般让女孩子家光着屁股四处跑么?”

听她这么一问,陈哲不免想起那日和苏荇的一番交谈:“算是吧,毕竟美人美的不止容颜,身段骨架酥胸玉臀,哪一处又不值得细细欣赏呢?”

柳南溪的容貌虽然清秀端丽,可与叶素心相比都要稍差了一分,更别提段鸥这般的出众美人。不过,当日陈哲匆匆一瞥,就留意到柳南溪的身段,确实是蜂腰鹤腿纤秾合度,比之段鸥还要出色一些。

柳南溪轻轻点头:“原来如此……那么不知道陈师兄对小妹的身段骨架如何评价呢?”

“呃……柳师妹的身材自是极为出挑的上品。”

柳南溪掩嘴轻笑:“既然如此,那小妹便请陈师兄再好生鉴赏鉴赏。” 说罢,柳南溪站起身,一扯腰带,敞开了身上那条曲裾衣襟,衣襟内除了一条肚兜之外再无他物,两条纤长玉腿一览无余,两股腿根处若鸢尾花瓣一样微微悬垂的两片蜜唇在肚兜下缘若隐若现。

柳南溪脱下曲裾,腰臀两侧完美婀娜的曲线再无遮拦,陈哲不由得看得有些入迷。他炽热目光轻易便被柳南溪捉在眼里,眉头轻轻抽动了一下,柳南溪堆出满脸的妩媚笑意,抬手解下肚兜抛向陈哲:“陈师兄可喜欢?”

陈哲接住肚兜,轻轻嗅了嗅上面残留的香气:“喜欢。”

“嘻嘻。”柳南溪扭了扭腰,胸前那对雪团儿虽不如李静姝那般硕大,却胜在形状更加浑圆挺翘,加之她身子骨架更加纤细,随她扭腰,便如细枝头上一双硕果被风吹动,左右摇晃不停,一派生机丰饶之象。

接着,柳南溪轻移莲步,在陈哲面前来回踱了两趟,臀胯轻摆,腰肢曼摇,酥胸颤颤……最后一转身,在原地打了个旋,张开两手,嬉笑道:“如何?陈师兄可有细细欣赏到?”

陈哲只是点头,一旁的段鸥却有些看不下去:“柳师妹,你那胯儿摇的太过剧烈了,美则美矣,不免失之轻浮,勾人劲儿其实反而弱了。”

说着,段鸥站起身,一样在陈哲面前来回踱步,她身段方面稍差柳南溪两分,便是差在这腰臀,曲线起伏比柳南溪平直了些,然而,只见她踱步之间,腰胯只是随着步态左右轻摆,胯动腰不动,同时隐隐加了点挺胸提胯的倾向,只此,她的步态看来就要比柳南溪多了几分隐于端庄之下的魅惑。

琉璃湖最擅这些魅惑之术,见柳南溪班门弄斧的三脚猫功夫,段鸥忍不住便指点了一番,虽说大概也免不了有两分争宠之意,但对柳南溪所说的却是毫无藏私的要义。

柳南溪得了教诲,学着段鸥的模样又走了几步,果然效果不俗,这步态在骨架曲线更加完美的她身上更是尽显风姿。

见此情景,段鸥满意道:“这还差不多,你若是有心,这闺房媚术之事,尽可来找我询问。”

“多些段师姐。”段鸥说得坦荡,反让柳南溪面色微微泛起红晕。

陈哲有些看懂了柳南溪的心境,也不多说,转而对段鸥笑道:“你倒是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段鸥横过来一眼,既像嗔怪,又似勾撩:“就她这造作模样,要学的还多着哩。”

静坐一旁的叶素心悠悠叹气道:“柳师妹,你这又是何苦呢。”

在座三人都不是瞎子,柳南溪装出来的魅惑模样根本禁不起推敲,一眼便可看出她的刻意与生涩,显然并非出自她本性。

被叶素心点破,柳南溪也终是卸下了面上伪装,散去笑意,转作怅然:“小妹不过是想知道,若是能和段师姐一般洒脱自在,此生是否会更快乐一些。” “荒缪。”陈叶还未发声,段鸥先斥责道:“各人自有各自的缘法,何况本性难移,你这般硬拗,又谈何快乐?”

柳南溪低着头默然不语,陈哲连忙打圆场安慰道:“柳师妹既然选择托庇于我门下,此后我陈哲自当护你周全,莫要患得患失为难自己,自按本分就好。” 听陈哲这般说辞,柳南溪面色稍霁,只是此时光着身子已是骑虎难下,长面说开之后,反倒进退两难,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陈哲看出柳南溪的窘迫,有意不再聚焦于她,打发段鸥道:“那宋艳儿调教的如何了?你去牵出来我看看。”

说完,又起身来到李静姝面前,去了她身上的各种器具。

李静姝适才站在一旁,众人的谈话她都听在耳中,被陈哲晾在此处的惶急便也去了大半,这会儿陈哲解开她眼罩,睁眼看了四周,发觉原来自己一直站在这院中,余下的心慌自然也尽数散去,看向陈哲的目光中不仅没有丝毫记恨,反倒多了些感激。

陈哲微微笑道:“也别在此处站着,跟我过来吧。”

宋艳儿早已不在地牢,这两日都被段鸥押在这迎宾馆的偏房中调教,被段鸥从房中一牵出来,陈哲就留意道她的表情神色与之前已是大相径庭。

只见宋艳儿双目迷离,面色潮红,在项圈皮索的牵引之下走得踉踉跄跄的,瞧那模样很明显神智并不太正常。

陈哲不由得奇怪道:“她怎么这副样子?”

段鸥笑道:“憋的呗……等下你与她通一通,泄了欲念,差不多便可恢复了。”

“你这是……一直在撩拨她而不给她泄身?”这般手法,陈哲之前也只是听说,只缘这手段一般人难以掌控,要将受教者维持在欲念高涨又不超极限,据说只有感同身受又手法细腻的女子方能拿捏这微妙分寸。

“是也……这‘烛心’之术,原本打算用在金磬儿身上,嘿嘿……可惜了,一直未能找到机会呢。”段鸥说到半句,若有所思地抛了个媚眼给陈哲。 陈哲微微一笑:“若你乖巧听话,说不定等回去以后,我便叫你得偿所愿一回。”

“嘻嘻……”段鸥笑道:“主人掌控了琉璃湖,可曾听过琉璃三晶?” 陈哲眉毛一抬:“不曾。”

段鸥撅了撅嘴:“大抵是我失踪之后,便每人提起了……当初我、金磬儿、还有个苗青青合称琉璃三晶,一来,我等三人彼时都是先天九段大圆满,乃是我们这代最有望突破通天的弟子,二来……琉璃湖的闺房奇术,我等三人各自精通一门。金磬儿擅长媚术,我擅长调教术,至于苗青青嘛……不知金磬儿可有荐给主人?”

陈哲摇摇头,其实他虽得了琉璃湖的势力,这近一年来也未曾见过全部琉璃湖弟子:“还没有。”

段鸥哂笑一声:“看来金磬儿还有私心呐。”

陈哲好奇道:“那苗青青最擅长什么?”

段鸥脸上笑嘻嘻,眼神暗含深意:“苗青青与我关系最好,本事也最是相配。您不妨猜猜她擅长什么。”

陈哲看了眼满面春色,站在原地不断扭腰摇臀的宋艳儿,心思一动,脱口而出道:“受教术?”

“不错……”段鸥低沉的语音隐隐带着鼓动:“苗青青乃是天生的奴胚子,不仅我们三晶之中唯一得着品衔的,还是双品衔,同时兼具‘少牢’与‘狸奴’哦,即便傲气如我,也要自认在这房中术上差了她一筹。”

陈哲懂她心思,只是温和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这手调教术,在后宅之中可要比媚术与受教术更为有用,以后我少不得还要依仗与你。”

当初琉璃湖这金、段、苗三人之间的内斗应当是相当精彩了,如今金磬儿坐稳鳌头,段鸥少了两年记忆,少不得心中依旧有些不服,至于那苗青青,到底是金磬儿私心,还是她自有主张故而未在陈哲面前露面,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苗青青这个名字,倒是让陈哲又想到些什么:“苗青青可是出自江南苗家?”

“是也,她正是苗家旁支出身。”

陈哲点点头:“那说起来,我与她还有点亲缘。”

陈哲的外婆也姓苗,同样出身苗氏旁支。

这苗氏乃是江湖中少见能算作一方势力的武林世家,只是如前所述,苗氏男丁不盛,一代代皆以出类拔萃的女子掌家,乃至正房主支女只招赘不外嫁,不过代代苗家女,也尽是厉害人物,不仅武艺超群,还颇擅经营,在江南地界上可以算富甲一方。

苗青青既是琉璃湖女子,又是苗氏旁支,想来必定是个出众人物,陈哲也不免有些神往。

不过,苗青青远在天边,眼前的满园春色却是触手可及。

陈哲一挥手,将叶素心留在外面守着消息,带着其余四女进了屋子。 刚进屋解开身上袍子,宋艳儿就扑了上来,陈哲亦不推拒,横抱着宋艳儿上了床榻。

只是宋艳儿此时状若疯魔,四肢一个劲地缠着陈哲不放,陈哲无奈,只得点了她穴道,宋艳儿这才安分下来。

段鸥在陈哲身后看得真切,见陈哲手忙脚乱地制服宋艳儿,掩着嘴嗤嗤偷笑,陈哲反手一抓,也把她拉倒在床上。

“你们也来。”陈哲吩咐李静姝和柳南溪也一道爬上床,然后指挥段、李、柳三女在床边跪成一列,再把宋艳儿摆到一起。

四女的身量差不多高矮,体态却是各有千秋,宋艳儿最为纤细苗条,胸脯臀瓣也是最是清减,好在一对酥胸一双臀瓣形状都不差,更兼肌肤光滑线条柔美,故而身段并逊色太多。

李静茹则是最丰满的一个,一对儿吊钟型的巨乳傲然挺立,轻易掩盖了她腰肢偏粗的缺陷。

跪在中间位置的段鸥和柳南溪身形相近,柳南溪胸前一对雪白的圆球,段鸥则是一对麦色玉笋。

从小到大四对乳峰一字排开,陈哲捏捏这个亲亲那个,真是好不快活。 左右开弓一番揉弄之后,陈哲一把推倒宋艳儿,解开了她的穴道,打算先从她开始解决。

宋艳儿这几日一直被段鸥弄得欲仙欲死,即便陈哲没在她身上下多少功夫,只瞧那殷红硬挺的乳尖和淋漓湿润的牝户,就知她早已虚席以待。

陈哲挺枪轻轻一挑,便轻松入港,前几日还对陈哲抗拒无比的宋艳儿不仅毫不阻碍,甚至在陈哲入港之际还努力挺起腰胯全力逢迎。

宋艳儿的腔道内又热又滑,陈哲抽插之间甚是适意,只是不免心中暗道那许清真是暴殄天物,这宋艳儿跟了他大半年,这腔道内哪怕已是浸润透了,还是有些紧窄生涩,显然并未经历过多少开拓。

只可惜,陈哲虽对宋艳儿极为满意,宋艳儿却经不住他的猛烈挞伐,本就在极限边缘蓄积了许久的宋艳儿不过吃了陈哲百十来棒,便在如泣如诉的吟哦声中自下身连喷几轮春潮,随后白眼一翻,仰着脖子昏死了过去。

陈哲只好抽身而出,转向身后。

在陈哲身后,段鸥把柳南溪抱在了怀里,两人交股箕坐,柳南溪自己抱着双腿大大分开,段鸥则从她背后伸手,一手将柳南溪玉户双扉左右分开开,一手则分开她自己牝户,两张竖嘴一上一下一齐露出里面嫩粉色的软肉:“主人你瞧瞧,是我的牝户好看,还是柳师妹的牝户好看?”

柳南溪的玉户双翼松长,状若蝴蝶,段鸥的两瓣肉唇更加紧致,中间通道却宽,即便她不掰开,平日里也微微张开,此刻经她这么一掰,更是差点连花心都要露出来了。

“春兰秋菊,各擅胜场。”陈哲笑着点评了一句,便挪过去一枪先挑了柳南溪。

柳南溪早没了先前在陈哲面前肆意撩拨的魅惑,待陈哲入港,她松开自己双腿,两手捂住羞红一片的面颊,倒是把胸前那对肉球高高挤起。

陈哲双手攥住这对妙物,一面腰背耸动,一面调笑道:“柳师妹这会儿倒是娇羞起来了,不瞒你说,你这娇羞模样,倒是比适才那刻意魅惑更加动人呢。” 柳南溪闻言放开手,看着眼前陈哲的精壮身子,目光中水汽氤氲,下身也愈发湿润,喘息了两口,低声道:“师……主人可喜欢?”

“自是喜欢的。”陈哲掐揉着柳南溪那娇柔小巧的乳尖,见她神色似乎有些痛楚,立刻放松了手劲,问道:“可是我太过粗暴,弄疼了柳师妹?”

柳南溪连忙敛去痛色,堆出一脸的欢愉神采:“呼……啊……不碍的……嗯……主人喜欢……我这身子就好……”

段鸥听她这般说,赞道:“想不到柳师妹性子这般驯良,若不准也是个习练受教之术的奇才。”

说罢,段鸥便用空出的双手在柳南溪肋下、腰眼等处掐弄起来。

只是柳南溪显然并不似林纾橙那般嗜痛,被段鸥掐弄,鼻腔里便在喘息之余带上了几声嗯嗯痛呼。

陈哲斥道:“段鸥莫要弄了,马上便轮到你了。”

原来柳南溪也不是个耐久的枪架,说话间,陈哲也不过抽送了百八十下,只此这般,柳南溪已是面色潮红,双目失焦,眼见着就要登临仙界了。

果不其然,陈哲又加了五十棒上下之后,柳南溪突然奋起身子,双臂牢牢抱住陈哲,一阵嗯嗯呀呀之后,下身一热,便萎靡在段鸥的身子上。

陈哲静待片刻,等柳南溪自行松开搂抱,这才抽身,却并未顺势插进段鸥那水光致致的牝户,而是转向了跪坐在一旁的李静姝。

李静姝躲在一旁观战,那端庄的鹅蛋脸上半是惧怕半是期待,见陈哲的钢枪指向自己,竟不等陈哲开口,自行爬了过来,张开檀口将那汁水淋漓的钢枪含吞了下去。

陈哲颇为意外,本以为李静姝应当不通箫技,不料她竟如此主动,不过略略体验过一番之后,发觉李静姝确实不通箫技,这张口含吞纯出本能,她口中两排细齿刮得陈哲隐隐生疼。

伸手将李静姝拉起,陈哲向着段鸥吩咐道:“有空教教她们几个口箫之术。” 说着,陈哲将李静姝双腿分开,挺腰叩关而入。

没想到李静姝此女竟是个身负特异的,她这玉户闭合紧密,叩开门扉之后,腔道内竟然包着满满的津液,乃是传说中的玉壶春水器。

这般名器,陈哲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抽插之间比之宋艳儿还要润滑顺畅,且她腔中除了有大量津液之外,肉壁感觉又要较寻常女子酥软许多,既紧紧贴合,又毫无压迫痛楚,当真是任陈哲随意发挥,极为惬意。

身负名器之女大多有些天生媚骨,李静姝亦不例外,陈哲在她下身抽送的速度比之宋、柳还要快上三成,抓着她那对巨乳不多时便是二百多下杀威棒,然而李静姝竟然全数接下,只是闭目张口,咿咿呀呀的承受陈哲挞伐,丝毫不见极限。 一旁的段鸥也看出了些端倪,不无羡慕道:“想不到李家妹妹原来还有这等天赋。”

说罢,段鸥伸头过来,张着嘴便在李静姝耳后脖颈等处亲吻舔舐了起来。 段鸥不愧是个精善房中术的,轻易便找寻到了李静姝最易动情的敏感之处,两人夹攻之下,新承雨露的李静姝虽内蕴一身媚骨,终也是在四百合上泄了身子。 见李静姝软瘫在榻上,段鸥连忙伏下身子,屈膝高高撅起玉臀,双手掰开臀缝:“冤家,可轮到我了。”

陈哲稍稍喘息两口,坏笑着从李静姝双腿间捞些津液抹在段鸥臀缝里,然后推枪直入,却不是进的段鸥玉户,而是攻入了她那紧皱的雏菊。

“呀……也不说一声。”段鸥嗔怪一声,却也没让陈哲退出,而是继续扒拉着双臀,让陈哲在她雏菊中进出:“可轻着些,奴家当初可没用角先生松过这道。”

确如段鸥所说,她这后庭比当初金磬儿可紧窄多了,不过想来她亦是经历过琉璃湖的秘法锤炼,这谷道虽紧,倒也不干涩。

只是陈哲枪挑三女,此时也快到极限,在段鸥谷道中进出了几十合之后,便一松精关,吐出了精华。

陈哲心满意足,枕着宋艳儿,一左一右靠着李静姝和柳南溪躺倒在床榻上,可段鸥并未满足,转过头含着陈哲分身又舔又吹的,弄得陈哲再起之后,自行跨坐上来与陈哲加赛一场方才罢休。

折腾许久,外面已是半夜,陈哲本以为今晚能就此太平度过,却不料蓝玉蝶突然火急火燎冲进了院内,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个疑似赵元诚的人带着高手悄悄潜入了青瑶族禁地,盗取了青瑶族的传功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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