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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茶 (99-101) 作者:狐狸想要飞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0-15 10:53 长篇小说 62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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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茶】(99-101))

作者:狐狸想要飞

标签:#NP #骨科 #爽文 #适合女生 #出轨

  第99章 食补情浓

  他说最后几个字时,牙齿轻轻硌了一下她的耳垂。

  玖染菲顿了一下,然后侧过身,面对面地抱住了他。她的手掌贴在他后背,隔着一层衬衫布料,能摸到肩胛骨的形状。

  “是是是,都是我惯的。”她说着,手指穿进他的发间。“惯出个……小无赖。”

  慕月言笑起来,额头抵着她肩膀,全身重量压过来,让她后退了半步才站稳。

  他深吸一口气,闻到的都是她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香味。

  “不准后悔。”他说,声音闷在她肩头。

  “……你惯的,你得负责一辈子。”他又加了一句,嘴唇贴着她肩膀的衣料,动了几下。

  玖染菲没应声,收紧了环住他的手臂。但这次收紧带着不一样的力道,把他更近地拉向自己。

  慕月言贴着她肩膀的嘴唇不再隔着布料,而是直接贴上了她锁骨上方的皮肤。温热,带着一点湿意。

  墙上叠在一起的影子晃了一下。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呼吸灼热地交织在一起。

  “菲菲……”他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名字含在嘴里,滚了好几遍。

  梳妆台那盏小灯的昏黄光线下,能看见女人脖子上刚才被他蹭过的地方,红了一小片。他鼻尖抵着那里,慢慢移动。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和偶尔一声压抑的呼吸。

  窗帘拉上,整个房间沉入昏暗,只剩下那盏小灯勾勒出两人交缠的轮廓。

  两人从胸口到腿根都严丝合缝地贴着,不留一点空隙。

  男人的手臂从她后背滑到腰际,收紧。

  他并没有急于动作,而是停留在那令人窒息的最深处磨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她身体里搏动。

  俯下身,用鼻尖蹭了蹭她汗湿的颈侧。

  短暂的停顿后,是他开始缓慢而深重的律动。

  快感层层堆叠,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意识渐渐模糊,唯有身体最原始的感知被无限放大。

  男人动作逐渐加重,像是要将玖染菲彻底拆解入腹。

  一种近乎毁灭的快感席卷了他。

  最后那一刻,慕月言发出一声压抑的、从胸腔深处挤出的叹息,仿佛长久以来的饥渴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抚。

  所有滚烫的、混乱的、癫狂的东西都倾泻而出。

  极致的眩晕攫住了男人,只剩下身体深处炸开的、灭顶般的爽利。带来的满足感,远比单纯的生理快意更让他沉醉。

  交颈缠绵难舍难分。

  彻彻底底疯了。

  ——

  又一个午后。

  阳光斜斜地穿过百叶窗,在堆满报表的文件山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女人坐在书房深处,指尖正划过一份新季服装的设计图。铅笔在手中停顿,她忽然想起家里那个瘦弱的男孩。

  她放下笔,揉了揉眉心。

  上周家庭医生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二少爷正处于发育关键期,目前的营养摄入,似乎有些滞后了。”

  话说得委婉,她却听懂了那份担忧——那孩子,太瘦了,瘦得校服像挂在衣架上,风一吹就能鼓起一片空洞。

  静默片刻,她伸手按下了桌角的对讲钮。“管家,麻烦来一下。”

  老管家敲门进来时,看见夫人正将一张营养师建议单压在镇纸下。不等他开口,她已经抬起头:“关于二少爷的饮食,需要特别安排。”

  女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请让厨房单独为他准备膳食,要温补易消化的。食材方面不必计较成本,但每天要跟我汇报他吃了多少。”

  “明白。”管家微微躬身,“会请厨师长亲自拟定菜单。”

  他心下了然,夫人虽然年轻,但在这个家里,她的每一句话都有着不容动摇的分量,必须得到最严格的执行。

  ……

  几天后,餐厅里响起细微的脚步声。几位佣人安静地走入,将菜肴一一呈上。

  每一道都色泽温润,香气悄然弥漫,盘中的布置细致得像用心装点的礼物。

  玖染菲走了进来,从主厨手中亲自接过那道主菜,缓步走到儿子身边,将温热的瓷盘轻搁于他面前。

  “小朔,来尝尝这个,厨师长特意为你研究的新菜式。”

  男孩穿着一身漂亮合身的衣服,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着,交叠的双手指节微微发白。

  他垂着头,用尽全身力气将这股几乎要撕裂自己的扭曲爱意压回心底。

  看啊,母亲终究是最在乎我的。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战栗,但他立刻用更大的力气掐住自己的掌心。

  他不能吓到母亲,不能让她看见自己皮囊下藏着怎样一个丑陋、贪婪、渴望将她彻底吞噬的怪物。

  “妈妈……”池朔音声音低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必须克制,哪怕心脏因这压抑而剧烈抽搐。

  女人察觉了他的僵硬,伸手将他额前的碎发轻轻勾到耳后,露出那双闪烁不定的浅色眼眸。

  她望进他眼里,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小朔,妈妈给你什么,都是因为你值得。你不用忐忑,这只是……我的心意。”

  “……”

  这句话像蜜糖,又像毒药,滋养着他内心扭曲的爱意。

  池朔音再也说不出话,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脏疯狂搏动的轰鸣,一声声撞击着胸腔,震得他浑身发麻。

  女人目光掠过他被发丝半掩的、通红的耳尖,手指轻抚过他微翘的发梢。

  下一秒,所有的克制土崩瓦解。

  男孩紧紧抱住母亲,整张脸埋进她颈间,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玖染菲怔了怔,手忙脚乱地接住这个突如其来的、滚烫的拥抱。

  “怎么哭了?”

  她拍着儿子抽动的脊背,轻声问。

  “……妈妈你为什么这么好……妈妈这样要是不要我了,让我怎么办?”

  “呜呜呜……妈妈不能不要我……”

  池朔音不顾形象地大哭,字里行间都是欠缺的安全感。

  玖染菲安抚儿子的手顿了下,旋即无奈的阖上眼,摸摸他的后脑勺,语气放柔。

  “不会的……一定不会不要你。”

  男孩眼神软软的、湿湿的看着她,看上去无比乖顺听话,“呜、嗯呜……这可是妈妈说的……”

  “是我说的。”

  玖染菲边轻柔地用湿纸巾帮儿子抹泪,边重复刚才的话。

  池朔音敛着红通通的狭眸。

  听完妈妈再一次的保证。

  他抬头望向女人,随即又低下头,小声回答:“妈妈,我…我尝尝看。”

  玖染菲见状,拉过椅子,紧挨着儿子坐下,近得能看清他低垂的睫毛。她没有催促,只是将炖菜轻轻往他面前又推了推。

  “尝尝,如果不合口味,告诉妈妈,妈妈让厨师长再调整。”

  男孩小心翼翼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放入嘴中,细细品味。

  他抬起眼时,带着怯意的感激,轻声说:“很……很好吃,妈妈。这是我吃过最好的味道。”

  玖染菲嘴角浅浅一弯,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那就好,小朔。以后想吃什么就告诉妈妈,在这里,你不需要小心翼翼,你是这里的小主人。”

  “小主人……”他重复着这个词,声音轻得像自语,随即抬眼注视着母亲,“真的吗,妈妈?我真的可以……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玖染菲毫不犹豫地点头,目光没有半分闪躲。“只要是小朔的愿望,妈妈都会满足。”

  池朔音的指尖在桌下微微收紧,内心那个扭曲的念头在无声叫嚣: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您啊。

  可他开口说的却是:“谢谢妈妈……我会努力,努力配得上这里的一切。”

  女人轻轻地抱了抱儿子,吻吻他的额头,“没关系,有妈妈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午后的阳光被窗格切割,在深色的地板上投下斜长的影子。

  池朔音午睡醒来,当他走到客厅时,男人独自坐在沙发上凝神看着文件。

  一道光斜斜掠过,为他墨蓝色的发丝镀上了一层冷冽的银边,一如他本人给人的感觉。

  空气中只有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

  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凑过去,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哥哥,这个报表……很难吗?”

  慕月言甚至没有抬头,只是将文件翻过一页,墨蓝色的发丝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冰冷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你看不懂。”

  短短三个字,像一枚细针,刺破了池朔音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来到慕家几个月的时间,他对这个突来的“弟弟”一直是这种冷淡态度。

  池朔音有些尴尬地坐到沙发上。

  “听说哥哥你最近在公司表现得很出色,叔叔经常夸你。”

  第100章 母爱争夺

  慕月言闻言,眉头甚至懒得一挑。

  这时,慕浦走了过来,目光在池朔音温顺的脸庞和慕月言冷漠的侧颜间巡视。

  “月言,朔音,你们年轻人应该多聊聊,毕竟是一家人。”男人的话语带着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披着温和的外衣。

  慕月言终于抬眸,目光掠过父亲,最终落在池朔音身上,极淡地勾了下唇角,勉强算是答应了,但那笑意未达眼底分毫。

  晚上吃饭,池朔音和慕月言被刻意安排坐在了一起。

  在几次尝试性的搭话都如石沉大海后,池朔音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声音更轻了些:“哥哥……妈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提到你呢。”

  这句话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慕月言冷漠的外壳。

  妈妈?他凭什么叫得这么亲热?

  那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小妈!

  以前小妈心里装的只有他,庄园里所有的疼爱、所有的牵挂都是他独有的。

  现在听到这话,这非但不能让慕月言感到丝毫温暖,反而像是一种挑衅,一种宣告——看,你最重要的东西,现在也要分我一份了。

  慕月言终于有了反应。

  他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审视着池朔音,嘴角勾起一抹没有笑意的弧度:“怎么,是来宣示主权,还是来索取同情?”

  池朔音愣住了:“我……我只是想妈妈能像关心你一样关心我。”

  “像关心我一样?”慕月言重复着这句话,眼神骤然变冷。

  你凭什么要求一样?那是我独有的!

  就凭你突然出现,就想轻易分走一半?

  男人甚至阴暗地想,是不是这个人出现后,小妈对他的爱就会变少?那些独属于他的关怀,是不是就要打折扣了?

  “意思是,她现在对你不够好,所以你来我这里找补?”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慕月言倾身向前,压低了声音,每个字都像冰锥:“听着,她怎么对你,我不管。但我和小妈之间……没有你插足的余地。别用这种话题来套近乎,我们关系没到那一步。”

  说完,他便不再看池朔音一眼。

  池朔音剩下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聚餐结束后,池朔音躲到自己的房间里,他趴在床边,肩膀微微耸动,压低的啜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哭声引起了正要找他的人的注意。

  玖染菲推门进来,目光落在男孩身上。

  暖黄的灯光下,男孩鼻尖泛红,长睫上挂着细碎的泪珠,眼尾勾翘处一片绯红。

  他将脸埋在臂弯里,露出半张脸,若是有外人看见,指不定会以为他遭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小朔,怎么了?”玖染菲快步上前,心疼地抱住了满脸泪水的儿子。

  池朔音在她怀里轻轻颤抖,哽咽着说出了自己的委屈:“妈妈,我问哥哥关于你和他的事情,他好像很不高兴……我好像不该问。”

  “哥哥说……那些事和我没关系。妈妈,哥哥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接受我成为一家人?”

  女人听后,心中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小朔,别难过。哥哥可能只是有些不习惯你的加入,他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只是说话方式可能让你误会了,但他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感受到母亲语气的变化,池朔音面上更加委屈:“妈妈,对不起。我不该让哥哥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和哥哥友好相处。”

  “我真的好希望哥哥能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不是……是不是因为哥哥觉得我抢走了妈妈?”

  这话彻底击中了女人。

  “你要相信妈妈,妈妈会一直疼爱你们的,你们都是家里的孩子。而且,妈妈和哥哥之间的事情……并不影响妈妈对你的爱。”

  男孩抬起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那为什么哥哥总是对我冷冰冰的?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玖染菲轻叹一声,“哥哥确实不该这样……妈妈之后就去和他说说。”

  “不过小朔,你要给哥哥一点时间。毕竟……”

  她的话没说完,但池朔音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毕竟”后面未尽的含义——这个认知像毒蛇一样缠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委屈表情。

  他连忙低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明白的……我会更努力让哥哥喜欢我。”说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玖染菲见状,心疼地皱了皱眉,“你啊……”

  轻声细语地安慰了儿子几句,然后转身下楼,让佣人准备一杯温热的牛奶。

  房门关上的瞬间,男孩抹了把脸,他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泛红的眼眶,露出一个与他年龄不符的笑。

  “装什么清高。”他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说,“总有一天,我会让妈妈看清,谁才是值得她全部疼爱的儿子。”

  镜中的少年眼角还挂着泪珠,嘴角却扬起一个势在必得的弧度。

  当女人端着牛奶再次回到楼上时,发现男孩已经换上了柔软的睡衣,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头发还半干半湿的,却还没来得及完全吹干。

  呆呆坐在那里,显得有些无助和迷茫。

  玖染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到儿子身后,拿起吹风机,开始为他吹干头发。

  随着吹风机的嗡嗡声,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室内弥漫开来,那是洗发水的味道。

  清香与女人身上的温暖气息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格外安心。

  窗外,风声呼啸,乌云密布,预示着一场大暴雨即将来临。

  “妈妈,你真好……”男孩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玖染菲给儿子擦好头后,望着他乖顺的样子,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又拿了一本精装故事书递给他,“还记得这是妈妈上次给你挑的吗?要不要一起读一会儿?”

  池朔音接过那本厚重烫金封面的书,乖巧地点点头,大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澈:“好呀,妈妈陪我读,我最开心了。”

  男孩靠坐在床头,玖染菲也躺下来,轻轻挨着他。

  池朔音几乎能感觉到母亲身体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这种亲近让他心里满满的,像被阳光晒透的棉花。

  他把书摊开在膝上,翻到第一页,手指轻轻点在字句之间,用清晰又柔软的声音开始读起来。

  池朔音读得不快,偶尔在段落间停顿,像是在品味文句,其实却悄悄用余光观察母亲的神情。

  母亲听得很专注——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泛起一丝甜意,声音不自觉地更柔了几分,像化开的蜜糖,悄悄缠绕在两人共处的空气里。

  这本书他其实已经看过一遍,但他并不介意再读一次。

  因为独自阅读和与母亲一起读,是完全不同的。书里的故事,仿佛也因母亲在身边,而变得更加生动、更加有趣了。

  当他读到某个略显生僻的词时,他会微微侧头,用带着一点困惑和求知的眼光望向母亲:“妈妈,这个词……我有点不确定怎么念最好?”

  玖染菲便会含笑凑近,耐心地告诉他读音和意思。

  窗外的风声渐起,吹动着窗帘。

  池朔音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平稳的语速。

  时间差不多了,女人柔声打断他:“好了小朔,今天就读到这里吧,该睡觉了。”

  男孩心里闪过一丝失落,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吗?但他立刻合上书,顺从地滑进被窝,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妈妈晚安。”

  玖染菲满意地笑了,俯身在他额上印下一个晚安吻,熄灯关门离去。

  房门轻合,房间陷入黑暗。

  池朔音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琥珀色的眼眸盯着天花板,指尖轻轻抚过额头上还残留着温暖触感的地方,嘴角忍不住扬起弧度。

  那里,刚刚被妈妈亲过。

  软软的,暖暖的,还有母亲身上好闻的香味。他忍不住把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偷偷地笑,心里像含了一颗慢慢化开的蜂蜜糖。

  今天晚上,妈妈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

  一想到慕月言一个人在卧室,说不定还在眼巴巴等着妈妈去道晚安,他就觉得痛快。

  之后……之后也要继续努力,争取更多这样的时刻。

  慕月言那个冷冰冰的木头疙瘩,怎么比得上他懂得如何让母亲心疼、怜爱?

  他……想要妈妈多爱他一点。

  怀着这样的心思和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幸福感,池朔音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抱着这份窃喜般的温暖,沉入梦乡。

  第101章 秽骨窃吻

  秋天来临,池朔音正式入学。

  玖染菲起初担心儿子初次接触校园生活不适应,既怕他受欺负,又怕他孤单。

  头两天,她总忍不住在接送时多看儿子几眼,见他安静地背着书包走进校门,融进穿着同样校服的人群里,身影单薄得让她心里一紧。

  不过好在,就一周时间,池朔音便完全适应下来。

  起初的沉默渐渐被打破,池朔音放学回家的话多了些,会提到“同桌”、“班长”这样的称呼。

  放学时偶尔也会和同路的同学一道走出校门,虽话不多,但神情是舒展的。课业本上,红色的“优”字多了起来。

  女人注意到,他笔袋里多了几支造型新奇笔,说是前后桌同学送的;书包侧袋还塞了张班级值日表,上面用彩笔细心地圈出了他的名字。

  同学老师都很友好,课业也跟得上。如此,玖染菲悬着的心,才算是稳稳落了地。

  ……

  晨光初透,闹铃划破安宁。

  床上的男孩睁开浅色的眸子,瞥向未完全拉拢的米色窗帘。缝隙外的天色泛着鱼肚白,阴沉沉地压下来。

  他赤脚踩上地毯,径直走向衣柜。校服已经熨好挂齐——男孩脱下睡衣,换上那套浅蓝色的制服。

  布料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齐肩的发丝勾勒出侧脸轮廓,在晨光中如同漫画里走出的一样。

  整理好衣领,他瞥了眼闹钟便推门而出。

  电梯门即将关闭时,一只白皙的手倏地伸进来——门重新滑开,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到他前方。

  电梯下行,狭小的空间里,沉默压得人透不过气。

  慕月言只是进来时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脸上一如往常的高冷。男孩也没有说话,只等着电梯慢慢的往下降着数字。

  又听“叮”的一声,已然到了一层,等男人走出去之后,池朔音才随后出来。

  餐桌上的两人已有就坐用餐。

  慕月言一声不吭的走到了饭桌前坐下,但是那双眸子却直生生的看向了同样落座的男孩。

  “哟,怎么这脸白了,是昨晚没有睡好吗?”慕浦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听闻丈夫的话,女人走上前,伸手对继子的额头量了量体温,“怎么还是这么凉啊,叫医生来看一下呀。”

  “小妈,我没事。”慕月言淡声的回道。

  闻言,玖染菲像以前一样,自然地拉过儿子的手,一起在餐桌上坐下。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快趁热吃,再不吃,菜可真要凉了。”她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流转,语气里带着一种将他们都视为自家人的熟稔和催促。

  早餐的气氛从一开始就有些凝滞。

  慕月言沉默地坐在那里,筷子几乎没动。

  他的目光低垂,却将对面那幅“母慈子孝”的画面尽收眼底——女人正柔声提醒池朔音喝牛奶,甚至亲手将煎蛋夹到他盘子里。

  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像一根细刺,扎在他的心头。

  当玖染菲又一次越过他,亲切地问男孩粥的温度是否合适时,慕月言握着筷子的指节微微收紧,泄露了心底的波澜。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原本就所剩无几的早餐又拨弄了两下,然后倏然放下了筷子。

  “慢用。”

  男人声音低沉,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甚至没有看向任何人。

  起身,拿起大衣,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迟疑。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餐桌陷入短暂的死寂。

  池朔音垂眼安静地吃完自己盘中的食物,又将杯里的牛奶慢慢饮尽。

  他举止依旧得体,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才站起身,对主位的两人露出一个温和而略显歉意的笑容。

  “叔叔,妈妈,我也用好了,你们慢用。”

  玖染菲望着相继空下的座位,轻声唤来佣人收拾餐具,自己则转身离开了餐厅,乘电梯直达天台。

  门一开,完整的天空和晃眼的阳光扑了过来,风把她的头发吹到脸上。

  女人走到画架前,坐下。

  拧开颜料盖,从脚边的水桶里捞起几支笔。

  画笔抹上画布,画布上迅速出现了一大片鲜明的蓝色,像是天空,又不像。

  她不再看花园,只是专注地调和颜色,一笔接一笔,动作越来越快。偶尔停下,后退半步,偏头看看效果,又立刻上前修改。

  天台之上,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

  女人坐在天台的一角,面前摆着一个画架,她手中紧握着画笔,在画布上细致地勾勒着。

  画布上,满花园的蔷薇逐渐显现出娇艳欲滴的姿态。

  她整个人沐浴在金光里,与她的画作一同,构成了一幅无比和谐、充满生机的画面。

  “夫人,有电话找您。”管家的声音从门口轻轻传来,打破了天台的静谧。

  女人轻轻放下画笔,接过听筒,电话那侧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菲菲。”

  “找我有什么事吗?”女人靠在柜子上,漫不经心。

  “菲菲,别忘了今天老地方见啊。”对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和催促。

  她极轻地应了一声“好”,便挂断电话去衣帽间换衣服。

  佣人见状,出声问:“夫人要出去吗?”

  玖染菲点头,“嗯,出去一趟。”

  三十几分钟后,一辆粉色的玛莎拉蒂靠边停下。

  玖染菲轻轻侧头,望向右侧那片占地不小的建筑。正门上挂着一块古朴的牌匾,上面书写着“屿馆”三个大字。

  她付了钱,下车往里走去。

  眼前是一栋新中式风格的建筑。大堂宽敞,摆设简洁而讲究。

  家具是深色木料,线条利落。墙上挂着几幅字画,装裱素净。室内光线柔和,能看见空气中细微的浮尘。

  玖染菲走进来时,一名穿着浅色民国服饰的工作人员便走上前。她站定,微微点头,轻声说:

  “您好。”

  玖染菲道:“你好,我来找盛总。”

  工作人员闻言,很快找来经理,经理笑着打招呼,“您好,我来带您去老房间。”

  玖染菲点头,经理当即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亲自带贵客往里走。

  女人菲被引到一扇包间门口,经理说:“盛总他们在里面。”

  她伸手敲了敲门,推门走进去。

  包间内宽敞雅致,一幅精美的山水图赫然挂在墙上。

  继续往里走,一面精致的刺绣屏风映入眼帘,屏风上绣着山水花鸟,图案栩栩如生。屏风另一侧,隐约可见人影绰绰。

  屋内一片宁静,只有偶尔飘来的茶香和细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玖染菲轻轻绕过屏风,只见茶几对面坐着三个人。

  精致的小炉上,水正咕嘟咕嘟地煮着,散发出清新的茶香,正是她刚才所闻。

  香烟袅袅升起,静室内余香缭绕,空气中飘荡的是祥和静谧。

  虞棠一头长发扎成高马尾,在云淡风轻的喝茶。

  萧肆侧头看向玖染菲,唤她:

  “菲菲,过来。”

  四个人坐在典雅的包间里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三个男人的情绪看起来很好。

  玖染菲坐在盛明锦的腿上,小嘴一动一动的,不知道在吃什么东西。

  她的胳膊上横亘着一条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中,霸道地宣告着占有权。

  他们视线像粘了蜜一样缠绕在中间的女人身上,等她吃一口蛋糕,就拿叉子帮她把上面的奶油抹匀,不厌其烦。

  玖染菲把蛋糕往外的方向推了点,用手指点了点,“你们也吃呀,别总看着我。”

  盛明锦摇头,把蛋糕又挪回原位:“我不吃甜食,这是专门给菲菲你买的。”

  玖染菲无奈,“我又不是大胃王,哪里吃得了那么多。”

  虞棠的语气很随意:“那就扔了呗,或者带回去给你家宝贝儿子吃也行。”

  玖染菲叹气。

  这时,萧肆的目光落在她中指上那枚璀璨夺目的钻石戒指上,没等她说,便直接开口:“你丈夫那边,怎么说的?”

  “他啊,之后要外出谈个跨国项目。”

  萧肆轻声说着,手上抹奶油的速度不减,“那我们四个那个时候出去玩吧。不是寒暑假的话,人应该不多,玩起来也舒服些。”

  女人眨了眨眼睛,应了一声,“好啊,不过我们去哪儿玩呢?”

  虞棠笑了笑,“小祖宗,哪次不是你想去哪儿,我们就跟着你去哪儿?东京、首尔还是纽约,你挑个地方吧。”

  玖染菲正要开口,一块小菠萝又送了过来。

  盛明锦眉眼弯弯:“啊——”

  他看着散着长发的女人轻轻咬下他叉子上的水果,眼神无比温柔。

  “可是那些城市你们之前都带我去玩过了……”

  “说吧,没什么不能说的。”虞棠漂亮的瞳孔闪烁着细碎的光,美到窒息的面容上,扬起一个微笑。

  “……我想去冰岛看极光。”

  “可以。”虞棠立刻接话,“我打电话让人安排。”他脑中已经开始盘算如何使这场旅程完美无瑕。

  “可是……”她眨了眨眼,“我得先买去冰岛穿的衣服。”

  “好好好,都听你的!”盛明锦和萧肆几乎异口同声地应和。

  小祖宗,买!把整个商场搬空都行!只要你高兴!

  女人脸上瞬间绽开夺目的笑容,像只鸟儿,从盛明锦怀里扑进虞棠怀中。

  熟练地找到最舒适的位置坐下,然后仰起头,在他们每人唇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

  三个男人的眼神瞬间暗沉,翻涌着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浓烈爱意。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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